熾野溫柔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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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彎腰,拍了拍她的頭:“別想了,去洗個澡,乖乖上床睡覺。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學(xué)校?!?/br> 許星看著他,覺得他今晚似乎溫柔了許多,身體比腦子動作快,往前一倒,栽在他小腹處。 溫峋沒想到她會突然倒過來,整個人都怔住了,渾身的肌rou在瞬間繃緊,第一次,有些無措起來。 還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便在他小腹處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溫峋:“……” 他伸手,一把揪住她的衣領(lǐng)子,故意兇她:“坐沒坐相,你這見人就倒的壞習(xí)慣哪兒學(xué)的?趕緊去洗澡?!?/br> 許星撇了撇嘴,收起她寫了一半的化學(xué)試卷,去床邊拿睡衣,然后打開衣柜,拿了條干凈的內(nèi)褲。 她的內(nèi)衣褲依舊收納在盒子里,收納盒是當初她從燕城的家里帶來的,快遞到的那天,她所有的衣服都是溫峋幫忙收的。 包括內(nèi)衣褲,經(jīng)過溫峋的手,整整齊齊地疊進盒子里,放在衣柜的一角。 溫峋見她去拿內(nèi)褲,嗓子莫名有點干,輕咳一聲之后,說:“洗完澡之后記得下來把門反鎖了再上床睡覺,明天早上早點起來,先跑步,再去學(xué)校?!?/br> 許星點頭,又去拿自己的浴巾:“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六點鐘起來的。” 溫峋看見她拿了一條白色的蕾絲內(nèi)褲,覺得這房間空調(diào)實在太高,嘀咕了一句:“冬天那么干,開這么熱的空調(diào)干什么?不怕睡到半夜被熱死了?” 說完,轉(zhuǎn)身下樓離開,步子比平日里邁得大了一些,莫名有種落荒而逃的味道。 許星:“???” 她抬頭看了一眼空調(diào)溫度,26度,不高啊。 她把手臂往上伸了伸,指尖感受到空調(diào)吹出來的暖風(fēng),也不熱啊。 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莫名其妙。 - 第二天,許星到班上之后,發(fā)現(xiàn)大家看她的眼神好像不太一樣了。 大概就是鄙夷中帶著疑惑,疑惑中帶著驚嘆,驚嘆中帶著了然。 許星沒管她們,安安靜靜坐在自己椅子上寫昨天晚上寫到一半的化學(xué)卷子。 她不是想開了,而是知道除非賀翎活過來,將知道過往事件的人扯出來,和許志舒當面對質(zhì),將他做的事樁樁件件數(shù)出來,為自己證明清白。否則,不管她怎么說都沒用,也沒人會相信。 畢竟真相在他們眼里,永遠沒有八卦來得重要。 即便抓到了始作俑者,也沒什么用,因為流言已經(jīng)傳出去了。就算道歉,承認錯誤,也不能讓那些流言說消失就消失。 再者,還有不到半年的時間她就能離開這里了,到時候她會把楊萍萍一起帶走,去她們在燕城的家,再也不用和這些人拉扯! 她就懷著這樣的心情,擯棄那些雜念,認真地寫化學(xué)試卷。 但總有一些人,分不清時局,就愛往她槍口上撞。 她正在寫化學(xué)試卷最后一道大題,剛寫出第一小題的反應(yīng)方程式,卷面突然被一只手擋住。 許星筆尖停頓,順著壓在她試卷上的那之后抬頭,看見顧曉水似笑非笑的臉。 周雅站在顧曉水身邊,兩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顧曉水:“好學(xué)生,聽說你媽知三當三,還威脅人家正室,最后生了你這個小野種。我說,你這么認真學(xué)習(xí)有什么意思?不如繼承你媽的衣缽算了。你說對不對?哈哈哈哈哈哈哈!” 許星握住筆的手微微用力,指尖透著白。 她看了一眼放在她試卷上的手,在草稿本上寫:[放開。] 顧曉水不僅不放,還故意把她的試卷抓皺了:“我就不……啊——” 話沒說完,凄厲的慘叫聲已經(jīng)響徹整間教室。 ?? 第110章 星星又教訓(xùn)小辣雞啦~ 慘叫聲之后,本來有些鬧哄哄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全都往許星那邊看。 只見許星左手緊緊握住顧曉水手腕,大約是過于用力,指關(guān)節(jié)泛著青白色。 顧曉水壓在她試卷上的手就這樣被她輕輕抬起,隨后一個用力,安靜的教室里除了慘叫聲,離得近的同學(xué)還聽見了清脆的“咔咔”聲。 像是顧曉水的手腕被人活生生捏斷了一般。 顧曉水疼得哭爹喊娘,許星巋然不動坐在座位上,神色淡漠,右手將自己被抓皺的試卷抻平。 顧曉水見她這副怡然自得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失聲尖叫:“許星!你這個賤人,你放開我!” 音落,又是清脆的“咔咔”聲。 “啊?。?!疼啊?。?!” 周雅猛地上前,想要掀開許星的手。 許星卻是似有所感,轉(zhuǎn)頭,抬眸,看向周雅。 她面色冷漠,清凌凌的鹿眼里,好似裝了凌厲的刀鋒,透出森冷的險意。讓人有一種,敢去碰她一下,她就敢把人按在地上打,活生生打死為止。 藏在身體里的倒刺終究是刺破了乖軟的面皮,露出鋒利的內(nèi)里。 周雅被那雙眼睛看得心里止不住的打怵,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結(jié)巴道:“你……你放開她!” 許星充耳不聞,又收緊了力道。 顧曉水頓時疼得哭出來,她感覺自己的手快要斷了,她不知道許星這幾個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突然之間變得這么厲害。 但她現(xiàn)在是實打?qū)嵉馗惺艿搅撕ε隆?/br> 許星收回目光,抓起桌子上的筆在草稿本上寫字。 [別惹我。否則,惹一次打一次,打到你聽話為止。] 她的字很囂張,龍飛鳳舞,遒勁有力,一點也不像一般女孩子那邊溫柔綿軟。 顧曉水氣得想罵人。 一大早上又開始惹事,班上學(xué)生過來叫趙麗蓉,是許星又打架了的時候,趙麗蓉簡直懷疑自己沒睡好。 匆匆回到班里,看到的就是許星握住顧曉水手腕的那一幕。 許星頂著那張乖軟漂亮的臉,沒什么表情,倒是顧曉水,哭得凄慘無比。 趙麗蓉捏了捏眉心,大吼一聲:“顧曉水,你又做什么了!” 顧曉水疼得說不出話,許星見趙麗蓉過來,松開了手。 她還沒說什么,顧曉水反倒先告狀了:“老師,許星欺負人!她對我使用暴力,手腕都快給我掐斷了!” 趙麗蓉:“……” 她怕自己被氣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給自己順氣:“你們?nèi)齻€,都給我來辦公室!” 顧曉水擦了一把眼淚,轉(zhuǎn)頭狠狠瞪許星一眼,放狠話:“你給我等著!” 許星抬眸,輕飄飄瞧了她一眼,拿起自己的化學(xué)試卷,擠開她們,率先去辦公室。 她站在辦公室外敲了敲門,趙麗蓉一見是她,神色軟了不少:“進來?!?/br> 許星走到她身邊,還沒說明前因后果,便聽趙麗蓉問:“你外婆怎么樣了?” 她愣了一下,下意識去掏手機,發(fā)現(xiàn)被自己忘在教室了。 趙麗蓉連忙拿了一個本子,一支筆給她。 許星接過,寫字:[謝謝趙老師關(guān)心,外婆已經(jīng)好多了。] 趙麗蓉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她還想再說點什么,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捂住手腕的顧曉水和周雅站在辦公室門口。 趙麗蓉一見是她倆,和緩的神色立馬黑得想鍋底一樣,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滾進來!” 兩人進去,和許星并排站著,不過中間了隔了很長一段距離。 趙麗蓉沒好氣地瞪了她們一眼,惡聲惡氣道:“大早上,誰都不消停了是吧!顧曉水,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你今天又發(fā)什么瘋!說不清楚就把你家長給我請過來!” 顧曉水沒想到一進辦公室就先挨了一頓罵,頓時更氣了,大聲反駁:“明明是許星欺負我,憑什么要我請家長?!” 她伸出自己的手腕,被許星捏過的地方泛著紅,似乎已經(jīng)有些腫了,“這就是她對我施暴的證據(jù),怎么不請她的家長!” 周雅在一旁幫腔:“趙老師,不能因為她是好學(xué)生你就偏袒她,班上這么多人都看見了,明明是她把曉水欺負哭了?!?/br> 趙麗蓉:“……” 她看了一眼許星,她依舊安安靜靜的站著,不卑不亢,不喜不怒,坦坦蕩蕩的,光是看著就讓人不忍心責罵。 所以她又把視線轉(zhuǎn)向顧曉水和周雅:“你們不主動招惹人家,她一個樣樣第一的好學(xué)生,能和你們動手?!你倆非得像趙青青一樣,鬧到要開除學(xué)籍,也讓自己的家長在校領(lǐng)導(dǎo)面前一個個跪過去才安心是吧!” 趙麗蓉一聲吼完,顧曉水和周雅頓時沒了聲音。 現(xiàn)在不僅是學(xué)校,小鎮(zhèn)上相熟的人都知道了趙青青干得好事,以及趙嬸為了她下跪求老師們的事兒。 從那以后,她們爸媽就不允許她們和趙青青來往了,都說是趙青青把她們帶壞的。雖然她們?nèi)趯W(xué)校依舊好得像穿一條褲子一樣。 趙麗蓉喝了口水,順了順氣,和顏悅色面向許星。 “許星,你來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欺負顧曉水了?” 許星這才從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中回過神來,在本子上寫:[老師,我不是欺負她,我只是想拿回我的卷子。] 趙麗蓉:“???” 許星:[顧曉水侮辱我的mama,還罵我是野種。我沒理她,她就擋住我的卷子不讓我寫,還把卷面給我抓皺了。我讓她放手,她不聽,我才自己動手把試卷拿回來。] 寫完之后,她把試卷和本子一起遞給趙麗蓉。 物證齊了,卷子也確實皺了,至于人證,隨便抓一個許星的前后桌都能證明真假。 趙麗蓉把本子都給顧曉水:“你還敢說不是你的錯!?人家好好的寫試卷,你又去發(fā)什么瘋?!你不學(xué)習(xí)就不讓別人學(xué)習(xí)嗎?人家能考清北,你能考嗎?!不能考你就給我安安靜靜地混到畢業(yè)很難嗎??。 ?/br> 趙麗蓉就跟吃了火藥的老母雞一樣,從內(nèi)到外“嘭”一聲炸了,聲音大得他們那一側(cè)教室里的學(xué)生都能聽見。 顧曉水更是被吼得狠狠抖了抖肩膀,像一只鵪鶉一樣,低著頭,什么都不敢說了。 但趙麗蓉還在氣頭上,哪能她不說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