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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風華 第155節(jié)

    “丁子修在雞公峽聚集匪寇,而且囤積了大量的兵器?!庇钗某谐袂槔渚骸爱敃r我們一直在想,他是從哪里獲得那么多精煉的兵刃,現(xiàn)在我們終于找到了來源?!倍⒅劐醒劬?,一字一句道:“如果判斷無誤,丁子修其實是甄家的人!”

    第233章 背后的陰影

    秦逍道:“我記得大公子說過,那些兵器絕不可能從關(guān)內(nèi)運過來,又與兀陀人的馬刀不同,所以可能就是在西陵境內(nèi)鍛造。但西陵境內(nèi)有實力鍛造這么多兵器的人,屈指可數(shù)?!?/br>
    “當時我沒有直接說出來。”宇文承朝道:“所謂的屈指可數(shù),也只有三家。”

    “西陵三大世家?”

    “不錯。”宇文承朝道:“要鍛造兵器,缺不了鐵礦,而且還要按照招攬鍛造兵器的鐵匠,此外還要選擇隱蔽的地方,以防被人發(fā)現(xiàn)。這其中最要緊的就是鐵礦,三郡境內(nèi)最好的鐵礦山,都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就說這宇文郡,幾處鐵礦石,都在我們宇文家的控制之下,除了采礦的時候,平日里也會有守山人,所以沒有我宇文家的允許,絕不可能有人偷偷盜采鐵礦,爾后拿著鐵礦石去鍛造兵器。”

    秦逍道:“原來如此。”

    “我在雞公峽就心存疑惑。”宇文承朝道:“丁子修囤積的兵器,當然不會是我宇文家提供,那么在西陵,就只有甄家和樊家有此實力??墒侨笫兰宜貋矶际锹?lián)手剿匪,這私下養(yǎng)寇,從未有過,所以我雖然心中疑惑,卻不敢確定?!?/br>
    “大公子,你說丁子修的兵器是甄家暗中提供,那又如何肯定?”秦逍問道。

    宇文承朝道:“就是因為那兩封信。”

    秦逍微一沉吟,才道:“大公子,我雖然與甄家有仇怨,不過恕我直言,甄家這樣做,定然要找到他的動機,此事事關(guān)重大,倒也不可憑借兩封密函便確定是甄家所為?!?/br>
    “你說得對?!庇钗某谐溃骸澳憧芍烂芎锩鎸懙氖鞘裁??”

    秦逍搖搖頭,宇文承朝已經(jīng)道:“甄家暗中投靠了兀陀人,他想在兀陀人卷土重來之時,與兀陀人聯(lián)手,從背后偷襲,與兀陀人兩面夾擊,將我們宇文家和樊家置于死地?!?/br>
    “當真?”秦逍微微變色:“甄家……甄家竟然有如此狠毒之心?”

    “現(xiàn)在你該明白,甄家為何會在暗中扶持丁子修這樣的人?!庇钗某谐湫Φ溃骸叭绻谐蝗肇M尤苏娴臍⑦^來,我們集結(jié)力量與兀陀人決一死戰(zhàn),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西邊的兀陀人身上,這個時候,甄家趁機從東邊發(fā)起進攻,他埋在宇文郡的棋子,就如丁子修這樣的匪寇忽然冒出來,我們猝不及備,后果必然是不堪設想。”

    秦逍皺眉道:“大公子,兀陀人殺過來,西陵人應該團結(jié)一心才能抵擋他們,甄家為何還要背后襲擊?恕我直言,宇文家和樊家如果垮了,甄家豈能自保?而且他這樣做,那便是叛國,朝廷豈會饒了甄家?”

    宇文承朝望向前方,天色已晚,四周一片昏暗,遠方風聲呼呼,宛若鬼嚎。

    “甄家和兀陀人有了約定?!庇钗某谐K于道:“他協(xié)助兀陀人吃下西陵,兀陀人則會封他為王。”

    秦逍皺眉握拳道:“他竟然要幫助兀陀人吞并西陵?這……這真是無恥至極?!?/br>
    “如果不是你得到那兩封信,后果真是不堪設想?!庇钗某谐瘒@道:“誰能想到甄家早就出賣了大唐,也出賣了西陵。”

    “大公子,既然有了那兩封密函作為證據(jù),是否可以呈交給朝廷,由朝廷處理此事?”秦逍道:“投敵叛國,罪大惡極,朝廷絕不會輕饒了甄家?!?/br>
    宇文承朝道:“我知道你對甄家恨之入骨,不過此事不可cao之過急。你放心,你和甄家的仇怨,我定然會幫你報了?!彪S即笑道:“你立下此等大功,父親想賞你些東西,后來想著你還沒有在城里安家,所以準備賞你一套宅子,你意下如何?”

    秦逍心知這必然是孟舅爺在老侯爺耳邊說了話,道:“大公子,其實我也沒有什么大功,這賞賜實在太重,我……!”

    “不必妄自菲薄。”宇文承朝道:“賞賜你的宅子,你到時候挑選一下。城中有幾處宅邸,都是不錯,如果你不喜歡,回頭看中哪處,只要說一聲,買下來再送給你就是?!?/br>
    秦逍想了一下,忽然笑道:“大公子,白掌柜住在哪里?如果老侯爺確實要賞賜,到時候和白掌柜做鄰居也是不錯?!?/br>
    宇文承朝一怔,隨即哈哈笑起來,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是想離唐蓉近一些吧?”

    “其實也是想日后有空向白掌柜多請教?!鼻劐泻呛且恍?。

    “你真的不要我?guī)湍??”宇文承朝似笑非笑:“唐蓉年紀不小,早就過了婚嫁之年,白掌柜恐怕一直在為她著急。我瞧你和唐蓉關(guān)系不錯,她似乎對你也有幾分意思,到時候由白掌柜出面一說,這事兒應該沒有什么問題?!?/br>
    秦逍道:“大公子,我上次就說過,這事兒我靠自己的本事,要是成了自然更好,實在成不了,那是我自己沒本事?!?/br>
    “那樣也好。”宇文承朝微笑道:“白掌柜隔壁的宅子倒不是我們宇文家的,不過你既然看中,我這邊自然會幫你。不過這樣也好,你與白掌柜住在隔壁,日后你真的娶唐蓉為妻,緊鄰在一起,也好照顧白掌柜。”

    秦逍道:“大公子,白掌柜的腿是否無法醫(yī)治?”

    “兀陀人太過兇狠?!庇钗某谐樕渚聛恚骸安坏蛘哿送裙?,而且連腳筋也被挑斷,想要恢復,絕非易事。不過我們也會找尋名醫(yī),盡可能為他醫(yī)治……!”嘆道:“他為保住白狼王,付出如此代價,可白狼王最終還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秦逍道:“大公子,哈尼孜的事情,多謝你……!”

    “不必再提了。”宇文承朝抬手道:“白狼王已經(jīng)死了,哈尼孜的死活已經(jīng)不重要,我既然將她交給你,就是放她一條生路,你不必覺得有什么愧疚。其實我也明白,如果那天晚上回到禮賓院后,她偷偷逃脫,咱們就會大禍臨頭,她沒有獨自逃生,反是留了下來,我知道她是為了你,她對你有情義,你若是對她見死不救,我反倒覺得你無情無義。”

    秦逍苦笑道:“原來大公子心里都清楚?!?/br>
    “她也是受人指使,不過是一件工具?!庇钗某谐抗馍铄洌従彽溃骸拔业故窍胫?,她背后到底是誰,為何要毒殺白狼王?!?/br>
    “會不會是納律生哥的人?”秦逍道。

    宇文承朝道:“自然也是有可能,不過納律生哥貴為兀陀天可汗,如果真的使出這種宵小手段,那也實在是太過丟人?!蔽⒁怀烈?,看向秦逍,道:“哈尼孜是胡商帶來西陵,被攬月坊花重金買了下來,成為攬月坊的舞姬。你見到她之前,她也只是剛到攬月坊不久,如果不是我想要將她送給白狼王,帶著她一起去兀陀,她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機會接近白狼王。”

    秦逍皺眉道:“所以她一開始的目標,根本不可能是白狼王。納律生哥如果要利用她行刺白狼王,又怎會讓胡商將她賣到西陵來?”

    “你說的不錯。”宇文承朝道:“所以她應該不會是納律生哥的人?!鳖D了頓,才繼續(xù)道:“如果納律生哥真的想要利用女人行刺白狼王,大可以利用胡商將她送到白狼城,進獻給白狼王,白狼王喜好美色,人所共知,我們就曾借白掌柜之手,向白狼王送過數(shù)位美女,西域胡商向白狼王進獻美人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哈尼孜容色絕美,如果胡商將她獻給白狼王,必然會得到白狼王的寵愛,那時候在白狼王身邊,要行刺就易如反掌了?!?/br>
    “哈尼孜刺殺白狼王,納律生哥再派人將進獻哈尼孜的胡商滅口,那就無人知道哈尼孜背后是納律生哥指使?!鼻劐械溃骸八怨嶙胃静豢赡鼙凰偷轿髁辍!?/br>
    宇文承朝若有所思:“哈尼孜不是納律生哥的人,她跟隨我們前往兀陀,一開始的目標,也絕對不可能是白狼王?!蔽⒁怀烈?,猛地想到什么:“我明白了!”

    “大公子想到什么?”

    “我們設下圈套,誅殺了乞伏善,護送白狼王回到白狼城。”宇文承朝目光如刀:“而那時候,哈尼孜留在西風堡,之后她是獨自從西風堡趕到了白狼城,而且利用你進入了汗王宮。我們在設圈套之時,哈尼孜在西風堡,那時候她一定與人有過接觸?!?/br>
    “大公子的意思是說,西風堡有哈尼孜的同黨。”秦逍也明白過來:“哈尼孜本來沒有計劃刺殺白狼王,但是在西風堡與她的同黨有了接觸,從她同黨那里接受了行刺白狼王的任務,所以立刻動身趕去白狼城,她前往白狼城,目的就是要借助我接近白狼王,伺機刺殺。”

    宇文承朝嘆道:“一定是這樣了。要么是一直有人在背后監(jiān)視哈尼孜,在我們離開西風堡之后,立刻找到哈尼孜,給了她刺殺的任務,但這種可能比較小,哈尼孜被帶去兀陀,是我臨時起意,而且一路之上,我們也并無被人跟蹤,所以時刻監(jiān)視哈尼孜的可能性太小?!鳖D了頓,才繼續(xù)道:“另有一種可能,便是那股勢力在西風堡有據(jù)點,哈尼孜避開其他人,主動與據(jù)點的同伙有了聯(lián)絡,接受了刺殺任務,這種可能就大得多?!?/br>
    “如此說來,哈尼孜背后的那股勢力,實力不小?!鼻劐械溃骸叭绻皇羌{律生哥,又是誰指使哈尼孜行刺?他們行刺白狼王,是否也是為了挑起大唐與兀陀的戰(zhàn)爭?”

    宇文承朝望向前往,瞳孔收縮,猛然道:“荒西死翼!”

    第234章 宇文家的殺意

    “大公子覺得哈尼孜和荒西死翼有牽連?”秦逍也是微有些吃驚。

    宇文承朝道:“可還記得荒西死翼襲擊我們的時候,是什么打扮?”

    “兀陀騎兵的打扮?!鼻劐凶匀皇怯浀们宄?。

    宇文承朝冷笑道:“他們?yōu)楹未虬绯韶M域T兵的模樣?”

    “自然是想讓我們覺得他們是兀陀人。”秦逍道:“他們襲擊商隊,如果得逞,會讓人誤以為是兀陀人襲殺了我們?!?/br>
    “這就對了?!庇钗某谐溃骸拔覀儚陌桌浅请x開,葉赫居率兵追趕,也是要取我們的性命,葉赫居和荒西死翼的目的都是一樣,他們想要以我的性命,來挑起大唐與西陵的戰(zhàn)事?!?/br>
    秦逍道:“哈尼孜殺死白狼王,其目的也在于此?”

    “荒西死翼一直在西陵活動?!庇钗某谐粲兴迹骸斑@群人有最好的西陵馬,而且裝備精良,最要緊的是,他們神出鬼沒,我們派人找尋他們的蹤跡,卻一無所獲,如果沒有人庇護他們,他們怎可能如此神秘?!?/br>
    秦逍皺眉道:“難道荒西死翼也是甄家的人?”

    “雖然不能確定,卻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宇文承朝神色冷峻:“納律生哥想要挑起戰(zhàn)事,甄家同樣希望兀陀人打過來,如此才能里應外合配合兀陀人攻取西陵,這樣他也才能在西陵稱王?!?/br>
    “甄家無法直接與納律生哥聯(lián)絡,所以借助乞伏善為中間人?!鼻劐械溃骸八谖髁臧抵行铕B(yǎng)兵馬,等到時機成熟,這些兵馬便可以為他所用,也是他投靠兀陀人的本錢?!?/br>
    宇文承朝冷笑道:“你可還記得,荒西死翼之中,還有胡人存在,是否是兀陀人派過來,那也說不定?!?/br>
    “大公子,哈尼孜如果是荒西死翼的人,那么她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秦逍問道:“她為何會由胡商帶來西陵,而且在攬月閣這種地方落腳?”

    宇文承朝道:“也許是兀陀人派來的jian細,在西陵搜集情報。攬月閣是奉甘府城最大的歌舞樂坊,城中的官宦世家子弟多在此處玩樂,換句話說,攬月坊也是收集情報最容易的地方?!?/br>
    “哈尼孜是西域人,兀陀人派出jian細,為何會用西域人?”

    “這個很容易理解。”宇文承朝解釋道:“大唐與兀陀是宿敵,但凡有兀陀人進入西陵境內(nèi),定會受到嚴密注意,官府派人監(jiān)視自不必說,便是西陵的百姓也不愿意與兀陀人靠近,兀陀人想要在西陵潛伏甚至打探消息,那實在是困難重重。反倒是西域人在西陵頗受歡迎,這里的人們對西域人沒有太深的戒心,兀陀人征服了諸多西域小國,利用胡人來充當jian細搜集情報,那卻是容易的多?!?/br>
    秦逍理了理脈絡,道:“荒西死翼是甄家的人,哈尼孜如果是兀陀人派來的jian細,又與荒西死翼有牽連,那么她是否與甄家也有聯(lián)系?”

    宇文承朝若有所思,顯然也是在理清楚這其中復雜的關(guān)系,片刻之后,終是道:“也許荒西死翼中的胡人與哈尼孜本就是同黨,這些人就是兀陀人派來協(xié)助甄家他日作亂的力量?!?/br>
    “甄家為了挑起戰(zhàn)事,知道大公子要出關(guān),所以派出荒西死翼在關(guān)外埋伏?!鼻劐械溃骸氨緛砘奈魉酪韯菰诒氐茫瑓s不料失手,心有不甘。他們知道,要挑起戰(zhàn)事,要么大公子被殺,要么白狼王被害,大公子和白狼王任何一人出了事,就可能達到挑起戰(zhàn)事的目的。他們假扮兀陀騎兵刺殺大公子失利,就只能將目標對準白狼王,而哈尼孜就是他們第二次行刺的棋子?!?/br>
    宇文承朝唇角泛起笑意,點頭道:“你與我想的一樣。”

    “第二次刺殺,自然也是荒西死翼與哈尼孜聯(lián)絡交代任務?!鼻劐械溃骸澳窃谖黠L堡有荒西死翼的人?”

    “我先前也是這樣想,不過現(xiàn)在既然想到哈尼孜與荒西死翼有牽連,那么與哈尼孜聯(lián)絡的人也就呼之欲出?!庇钗某谐湫Φ溃骸澳憧蛇€記得荒西死翼那位大家老?”

    “記得?!鼻劐械溃骸八蔀槲覀兪种械姆?,我明白了,大公子是覺得大家老便是向哈尼孜下達任務的人?不過途中他一直有人看守,哈尼孜和他應該沒有接觸的機會?!?/br>
    宇文承朝搖頭道:“有。我們抓住他之后,一直帶在商隊之中,卻如你所說,你們離開后,我們依然日夜派人看守,沒有我的吩咐,卻是無人能夠接近他。不過快要抵達西風堡的時候,我們按照事先的約定,釋放了他?!?/br>
    “但是他并沒有走?!鼻劐谢腥淮笪颍骸肮嶙稳绻突奈魉酪碛新?lián)絡,這兩人很可能互相認識。你們在途中,哈尼孜從車內(nèi)見到了大家老,雖然沒有接觸,但她也必然找機會讓大家老看見了她?!?/br>
    宇文承朝點頭道:“所以我們釋放大家老之后,大家老并沒有離開,而是偷偷跟著進入西風堡,暗中與哈尼孜取得了聯(lián)絡,而且向哈尼孜交代了找機會刺殺白狼王的任務?!?/br>
    “荒西死翼知道大公子出關(guān),定是為了唐人市之事。”秦逍道:“乞伏善刺殺白狼王篡奪汗位,大家老知不知道并沒有關(guān)系,但他知道以大公子的身份,很可能會接觸到白狼王,哈尼孜跟在我們身邊,就有可能也接觸到白狼王,所以讓哈尼孜找尋機會刺殺白狼王,這樣一來,也就合乎情理了?!?/br>
    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如果事實果真如此,那么白狼王被刺的真正幕后真兇,竟有可能是涉及到甄家。

    “不過這也只是我們的猜想,事實究竟是怎樣,我們還無法知道。”宇文承朝道:“不過甄家欲圖叛國投敵,已經(jīng)是確鑿無疑。”神色冷峻,緩緩道:“叛國者,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br>
    秦逍見的天色早已經(jīng)黑下來,向宇文承朝拱手道:“大公子,天色已晚,你還是早些回城,我這邊先回兵營了?!?/br>
    “也好?!庇钗某谐溃骸斑^幾天等宅子收拾好,我自會派人去告訴你,你路上注意安全?!?/br>
    秦逍也不多言,辭別宇文承朝,飛馬向白虎營而去。

    宇文承朝向他透露密函的內(nèi)容,秦逍還不能確定宇文承朝是對自己十分信任還是別有用意。

    不過從宇文承朝的態(tài)度來看,確實已經(jīng)相信那兩封密函是真。

    他其實也明白,今日宇文承朝將兩份密函交給老侯爺?shù)臅r候,白掌柜就在旁邊,宇文父子未必相信那兩份密函一定是真的,而白掌柜卻一定會不失時機地推波助瀾,讓宇文父子確信密函的真實性。

    白掌柜為宇文家在兀陀堅守十幾年,甚至因此而失去一雙腿,如此人物,自然是深得老侯爺?shù)男湃巍?/br>
    別人的話老侯爺未必會相信,但白掌柜的話,老侯爺自然不會懷疑。

    他也聽出宇文承朝在談及甄家之時,語氣之中明顯帶有殺意。

    而這正是秦逍愿意看到的局面。

    他也明白,宇文家既然相信甄家出賣了西陵,就不會無動于衷。

    兀陀白狼部那邊情勢未明,不管可敦最終能否掌控白狼部,西陵門閥必然要未雨綢繆,做好兀陀人東進的準備,在抵御外敵之前,西陵門閥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必然就是要清理內(nèi)鬼。

    甄家作為西陵三大門閥之一,實力僅次于宇文家,控有甄郡,財力和人力都是不弱,這樣的家族一旦與兀陀人兩面夾擊,后果必將是致命的。

    宇文家甚至樊家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局面出現(xiàn)。

    秦逍不知道宇文家會如何對付甄家,但只要宇文家對甄家動了殺心,自己的目的便達到,如果哪天宇文家真的動手,秦逍還真是愿意成為馬前卒,協(xié)助宇文家將甄家徹底鏟除。

    黑霸王宛若旋風一般,到得白虎營外,秦逍放緩馬速,靠近轅門,守兵瞧見秦逍回來,立時笑道:“騎校大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