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這是什么意思？”秦逍瞥了良叔一眼。

    “好意。”良叔嘆道：“你是黑羽將軍的義子，所以今日才請你入府，換做別人，進(jìn)不了澹臺府的大門。不過西陵之變，事關(guān)重大，大統(tǒng)領(lǐng)與將軍確實(shí)有是故交，但君子之交淡如水，私交也絕不能涉及到公務(wù)。大統(tǒng)領(lǐng)一心為公，此番之事，涉及到黑羽將軍，只要大統(tǒng)領(lǐng)卷入其中，無私也有私，甚至?xí)虼硕龈蟮膩y子來。”

    秦逍皺眉道：“總管，恕我直言，西陵有變，將詳情稟報(bào)朝廷，何錯(cuò)之有？我并沒有求大統(tǒng)領(lǐng)幫我殺人放火，只是我初到京都，人生地不熟，和我在一起的同伴，兩人忽然間就沒了消息，所以請你們幫忙打聽一下他們的下落，難道會因此生出亂子？所謂的亂子，又是指什么？”

    良叔看著秦逍眼睛，等秦逍說完，終于道：“你走吧，離開京都，越快越好?！?/br>
    “為什么？”

    “還是好意?！绷际鍑@道：“你們一行三人進(jìn)了京都，兩人沒了下落，難道你不想想自己的安危？”

    秦逍笑道：“多謝總管提醒。不過既然是三人進(jìn)京，離開的時(shí)候，要么三人一起走，要么一個(gè)也不走?？偣芊判?，今日登門，實(shí)在魯莽，從今以后，絕不會再登門打擾?！惫傲斯笆郑D(zhuǎn)身便走，良叔道：“這銀子……！”

    “君子之交淡如水?！鼻劐幸膊换仡^：“更何況和你們澹臺大統(tǒng)領(lǐng)有交情的是將軍，我與你們澹臺府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這銀子收不得?！?/br>
    良叔看著秦逍離開的背影，眉頭微鎖。

    秦逍離開澹臺府，出了天河坊，心下苦笑。

    忽然間明白，京城道路寬闊，可是如果沒有了人脈，真的是寸步難行。

    進(jìn)京報(bào)訊，本來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找到相關(guān)的衙門，將西陵發(fā)生的變故詳細(xì)稟報(bào)，爾后再有朝廷來作出應(yīng)對。

    可是如今不但失去兩人的音訊，澹臺府甚至想避瘟疫一樣避開自己，那良叔甚至勸說自己離開京都，他實(shí)在想不通，自己到底觸犯了哪條王法，還要離開京都避難。

    街道上清渠縱橫，船馬如流，重樓延閣，榆柳輝映，景色秀美之中帶著繁忙，只望著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很難想到帝國的西陲剛剛發(fā)生過一場殘酷的劇變，在這繁華的京城里，聞不到一絲一毫的烽火硝煙味道。

    西陵的叛亂，似乎對京城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

    “要不要坐船？”秦逍下馬站在洛水河畔，看著水面上往來的游船怔怔出神，耳邊忽然聽到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抬頭望過去，只見一葉小舟就停在自己面前，戴著斗笠的船娘手握撐桿，正看著自己詢問。

    船娘年紀(jì)不小，看上去三十歲上下年紀(jì)，丹鳳眼眸，身姿妖嬈，穿一身花布長袖窄衣，下面是一條灰布長褲，身材圓潤，這一身衣著，卻也將她玲瓏浮凸的身段勾勒的凹凸有致，從頭到腳，自有一股少婦人的風(fēng)韻。

    第375章 秋娘

    秦逍正愁悶如何找到韓雨農(nóng)二人的下落，哪有心思坐船，搖搖頭，轉(zhuǎn)身要走，卻瞧見那船娘露出一絲失望之色。

    船娘年近三旬，但樣貌卻是不差，嘴角邊有一顆細(xì)小的殷紅小痣，她樣貌本就秀美，那一顆小痣?yún)s讓她更增添了一絲風(fēng)情。

    秦逍入城的時(shí)候，杜鴻盛就對京都城介紹過一些。

    京都城擁有三條水系，朝廷又動工修建了許多渠道，將三條水系打通，形成了十分便利的水路運(yùn)輸。

    三條水系就像三條巨龍盤繞在京都城內(nèi)，城中有河，河中有坊，河渠相通，阡陌交通。

    南方人入京之后，不喜歡騎馬，坐車又不能盡情觀賞風(fēng)光，而且城中許多道路擁堵，所以乘舟游覽京都也就成了一件比較風(fēng)雅的事情。

    對那些所謂的風(fēng)雅之士來說，讓一名五大三粗的船夫撐船賞景，遠(yuǎn)不如女子撐舟，最早的時(shí)候，撐船的確實(shí)是船夫，但生意清冷，等到有船娘出現(xiàn)之后，撐舟賞景就繁盛起來，于是在京都撐船的船夫越來越少，船娘卻是越來越多，為了迎合南方人的習(xí)好，不少船娘都穿著南方女子的衣飾，也盡量收拾的干凈，如此才能讓自己的生意多起來。

    只不過撐舟也是氣力活，一般的柔弱女子還吃不了這碗飯，最要緊的是平常人家，也不會讓家中女眷出來拋頭露面，特別是尚未出閣的黃花閨女，更不可能出來做這樣的事情。

    所以在河上撐舟的船娘，幾乎都是家中拮據(jù)，靠自己出來撐舟補(bǔ)貼家用，而且往往都是嫁了人的少婦。

    秦逍本來沒有心情乘舟賞景，可是見到那船娘露出失望之色，撐舟欲走，忍不住道：“我騎馬出來，你船上只能坐人，安置不了一匹馬，將馬匹丟在這里，待會兒就被人偷走了。”

    “不礙事的?！贝锫曇魷赝瘢娗劐兄皇菗?dān)心自己的馬匹，立時(shí)露出笑容：“你將馬拴在樹邊，游覽過后，我送你回到這里，以前有客人都是這樣做，從來沒有人丟失過馬匹。真要有人敢偷馬，我一定幫你找回來。”唯恐秦逍不相信，加了一句道：“我兄弟是官府里的人?！?/br>
    秦逍將信將疑，尋思你兄弟若真是官府的人，又怎會讓你一個(gè)婦道人家出來拋頭露面。

    不過他心情郁悶，更希望借此機(jī)會向船娘打聽一些京都的事情，想了一下，終是點(diǎn)點(diǎn)頭，拴好馬，忽然想到船資，問道：“坐你的船要多少錢？”

    “不貴不貴。”船娘攬到生意，笑容更是燦爛：“一個(gè)時(shí)辰也就二十文，如果包船，一下午也就四十文錢，很便宜的?！?/br>
    秦逍尋思船資倒確實(shí)不貴，那船娘卻已經(jīng)很利索地搭了船板，秦逍上了船，中間有一張小馬凳，這時(shí)候靠近，發(fā)現(xiàn)這船娘姿色卻是不差，或許是因?yàn)槌Ｄ険沃郏w色略帶一絲小麥色，顯得十分健康，腰肢纖細(xì)，細(xì)腰翹臀，窄衫束住上身，亦是讓胸脯顯得頗為豐滿。

    秦逍在馬凳上坐下，船娘收起船板，撐桿入水，水波蕩漾，小舟已經(jīng)離開岸邊。

    “我們要往哪里去？”秦逍問道。

    船娘道：“客人若是沒有去處，我們可以順著洛水往東邊去，經(jīng)過太平坊、長生坊和青衣坊，太平坊有一座道觀，是京都有名的景點(diǎn)，乘船經(jīng)過那里可以好好觀賞，客人要是想進(jìn)道觀上香火，我可以等候。長生坊有各色小吃鋪?zhàn)?，青衣坊景色?yōu)美，都是好去處。如果走這條水路，天黑之前我們可以回到這邊，不耽誤客人回去。”

    秦逍笑道：“那就走這條路。對了，沒有請教jiejie稱呼?！?/br>
    “jiejie？”船娘瞥了秦逍一眼，嫣然一笑，卻是風(fēng)情萬種，道：“別人管我叫秋娘，客人也可以這樣叫，客人是哪里人？聽你口音，不像是南方人?！?/br>
    “我是從西北來的?！鼻劐械溃骸暗谝淮芜M(jìn)京城?！?/br>
    船娘身手靈活，撐桿入水，也不如何用力，小舟順?biāo)?，十分迅速，水面上游船不少，這些船娘的技術(shù)都很了得，交錯(cuò)而過，互不影響。

    “一看就是頭一次進(jìn)京。”船娘笑容甜美：“經(jīng)常進(jìn)京的人，不會乘舟游覽，他們有別的去處?！?/br>
    “生意不好做嗎？”

    “頭些年還好，現(xiàn)在游船比以前多，客人比以前少，一天倒有半天沒有活兒?！鼻锬锏溃骸懊刻煺铱腿硕家ㄐ“胩鞎r(shí)間，不過我技術(shù)很好，每天都能找到客人?！?/br>
    “一天要是能有三四十文錢，一個(gè)月下來也能掙個(gè)一兩銀子?！鼻劐械溃骸懊銖?qiáng)可以糊口?！?/br>
    大唐的匯率，一兩銀子能兌上一貫銅錢，一貫銅錢便是一千枚銅錢。

    秋娘搖頭道：“沒有的，很多人不是天天都有生意，而且在河道上撐船，還有地痞流氓收錢，要是不給，他們就生事?！?/br>
    “你還要交錢？”秦逍一怔，心想天子腳下，難道還有人敢光明正大收保護(hù)費(fèi)。

    秋娘道：“他們找我要，我可不給，逼急了我，和他們拼命。”語氣頗有些硬氣。

    秦逍哈哈一笑，坐在馬凳上，看著秋娘柔美的身段在撐船之時(shí)曲線畢露，特別是每次彎腰之時(shí)，更顯腰肢纖細(xì)，那線條曲線而下，卻又顯得臀兒豐滿滾圓，被那灰布褲子裹著，撐衣欲破。

    他不好意思盯著那里看，觀望兩邊，確實(shí)如同秋娘所言，河道上的游船不少，但是客人并不多。

    “對了，秋娘jiejie，你之前可接待過西北來的客人？”秦逍問道：“西陵那邊的客人可見過？”

    “有啊，不過很少?！鼻锬锏溃骸坝行┛腿松洗淮笳f話，有些話多，可是……可是嘴里不大干凈，我也不理會。前些天還有一個(gè)西北來的客人，也不知道是西北哪塊的人，一上船就滿嘴大話，說他出身富貴，京城里人脈廣闊，還說只要我……！”說到這里，啐了一口道：“反正越說越不正經(jīng)，被我趕走了。我還以為西北人都那樣，今日見到客人這樣斯斯文文，看來西北還有很多好人?！?/br>
    秦逍哈哈笑道：“你覺著我很斯文嗎？”

    秋娘回頭看了一眼，嫣然一笑道：“客人清秀斯文，一看就是好人?！?/br>
    說話之間，已經(jīng)到了一處岔路，秋娘道：“咱們要往岔路去，那邊是太平坊，我?guī)闳プ详栍^?！闭獙⑿≈蹌澣氩砺?，卻瞧見對面一艘游船正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過來。

    秋娘用撐桿停住船，便在此時(shí)，卻聽到對面那艘小舟傳來一聲響亮的口哨，秋娘還沒多想，秦逍卻聽到從后面也傳來一聲響亮的口哨，他回過頭，赫然發(fā)現(xiàn)，就在秋娘這艘船后面不遠(yuǎn)處，一艘小舟也正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過來。

    秦逍立時(shí)察覺事情不對，站起身來，盯住迎面而來的那艘船，卻已經(jīng)看得清楚，船上的那人雖然戴著斗笠，但身材魁梧，明顯是個(gè)男人。

    他回頭又看了一眼，從后面過來的那艘船也是一名船夫撐船，膀大腰圓，很是剽悍。

    這兩名船夫船技都很不錯(cuò)，一前一后包夾過來。

    秦逍這時(shí)候當(dāng)然已經(jīng)看出那兩艘小舟是沖著秋娘過來，皺起眉頭，心想自己這幾天走水逆，諸事不順，乘舟賞景也遇到這些破事。

    秋娘一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等瞧見后面那艘船，立時(shí)醒悟過來，握緊撐桿，花容微微失色，有些慌亂，眼見得兩艘船越來越近，秋娘忽然彎下身子，掀開腳邊的一塊破布，從下面拿出一把菜刀來。

    秦逍一怔，馬上明白，看來秋娘也一直提防著有人找她麻煩，竟然在船上準(zhǔn)備了菜刀。

    帝國實(shí)行刀狩令，平民百姓不得私藏兵刃，不過菜刀卻并不在刀狩令之列。

    “砰！”

    船身劇烈晃動，后面那艘船速度快極，已經(jīng)從后面硬生生地撞上了秋娘這艘船的船尾，小舟本就不大，這樣劇烈撞擊，船身晃悠，秦逍身體也是搖晃，站立不穩(wěn)，差點(diǎn)摔倒。

    秋娘船技精湛，在水上待得多了，船身雖然劇烈晃悠，她身體雖然也搖晃了一下，卻很快站穩(wěn)，一手拿著撐桿，一手拿著菜刀，沖著后面罵道：“沒長眼的狗東西，找死嗎？”她樣貌秀美，可是罵起人來，卻是潑辣得很，那張漂亮的臉蛋滿是惱怒。

    后面那船夫哈哈大笑，撐桿用力，船身后退，隨即再次向船尾撞過來。

    秦逍有了準(zhǔn)備，雙腿左右分開，穩(wěn)住身體，臉色卻有些不好看。

    秋娘不過是在水上討生活的船娘，身份可說是極為低微，賺些辛苦錢養(yǎng)家，卻不知如何得罪了這兩名漢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過來找麻煩。

    迎面過來的那艘船卻沒有直接撞過來，靠近過來，手里握著撐桿，卻是直往秋娘豐滿的胸脯戳過來，怪笑道：“瞧著這么大，能不能一桿子戳破了?！?/br>
    秋娘立刻閃躲，手里的菜刀照著那撐桿砍過來，對面那人手法靈活，撐桿撩開，等秋娘一刀砍了個(gè)空，那撐桿卻已經(jīng)迅速探過來，用力戳在了秋娘肩頭，后面那艘船又恰恰撞上，這前后受力，秋娘“哎喲”叫了一聲，腳下不穩(wěn)，已經(jīng)向后仰倒，秦逍見狀，身體前欺，一只手托住秋娘的腰肢，另一只手扶住她肩頭，穩(wěn)住了她身子。

    秋娘喘著粗氣，酥胸起伏，秦逍幫她站好，順手已經(jīng)拿過了秋娘手中的撐桿，抬頭向?qū)γ婺谴蛲^去，眸中已顯寒光。

    第376章 青衣堂

    秋娘見秦逍拿過撐桿，正自詫異，對面那船夫手中的撐桿如槍，卻已經(jīng)向秦逍面門戳過來。

    那船夫見到秦逍一身布衣，明顯是外地進(jìn)京的游客，出手并不留情，那是有心要以竹竿戳破秦逍的臉。

    竹竿說來就來，眼見便要戳在秦逍的臉上，秋娘卻是吃了一驚，失聲道：“小心！”

    在秋娘眼中看來，那船夫出手極為迅速，可是那點(diǎn)速度在秦逍眼中，卻是遲鈍無比，頭一歪，一只手探出，已經(jīng)抓住對方的竹竿，沒等對方反應(yīng)過來，手上猛一用力，低喝道：“下來吧！”

    那船夫一直緊握竹竿，猝不及備，被竹竿帶著身體往前撲，還沒來得及放手，“撲通”一聲，已經(jīng)從船頭落水。

    后面那船夫見狀，微微變色，吹了個(gè)口哨，秦逍皺眉掃視四周，卻見到岸邊忽然搶出數(shù)名大漢，沖著河面上的幾艘小舟大叫道：“過來，過來！”

    那些船娘不敢惹這些大漢，只能靠岸，數(shù)名大漢將船娘驅(qū)趕下船，跳上船來，撐船向秦逍這邊過來。

    秦逍心下冷笑。

    這伙人今日顯然是有意要與秋娘為難，本以為兩艘船足以整治秋娘，孰知自己橫空殺出，壞了這些人的事情，岸邊的同伴得到招呼，立時(shí)過來助陣。

    他心知如果方才這些人是沖著秋娘來，那么自己出手的一剎那，這些人已經(jīng)將目標(biāo)對準(zhǔn)了自己。

    一時(shí)間四周五六艘船向這邊過來，一個(gè)個(gè)兇神惡煞。

    秋娘手里依然握著菜刀，她雖然被激怒之時(shí)有些潑辣，但瞧見一群人圍過來，終究是柔弱女子，頓時(shí)有些害怕，握刀的手直顫抖，聲音也有些發(fā)虛：“他們……他們來了……！”

    落水那人在水中撲騰幾下，抬頭望了船頭的秦逍一眼，罵道：“狗雜碎，真是熊心豹子膽，竟敢招惹咱們青衣堂，你出不了京都城?！本故窍蚯锬锏男≈塾芜^來。

    秦逍不知道青衣堂是什么玩意，他不輕易惹事，可是一旦有事找上門，卻也從來不懼。

    眼見得那人游過來，也不廢話，手中的竹竿照著那人的腦袋戳過去，他出手速度自然是迅疾無比，竹竿正戳在那人腦門子上，那人“哎喲”一聲，被戳的向后退去。

    后面小舟上的船夫卻是一個(gè)跳躍，跳到了這艘船尾，手里拿著竹竿，二話不說，如同手持長矛般，直向秦逍刺過來。

    秋娘見狀，已經(jīng)握著菜刀，對著那人的竹竿砍了下去，這一次倒是正砍在竹竿上，這菜刀頗為鋒利，頓時(shí)將竹竿砍成了兩截子。

    那人一怔，破口罵到：“臭娘們找死。”半截掄起竹竿，對著秋娘打下來，還沒碰到秋娘，一根竹竿從邊上探出，正是秦逍，將對方的竹竿一挑，那漢子手中半截竹竿頓時(shí)被挑起，秦逍也不猶豫，竹竿順勢斜揮，正打在那人的胸口，力道不輕，那人雖然身材壯實(shí)，卻還是被這一竹竿打下了水去。

    四周的數(shù)艘游船已經(jīng)圍上來，還沒靠近，竹竿就直向秦逍刺過來。

    秦逍手握竹竿，也不客氣，左揮右打，又將兩人打下了船去，聽得“砰”一聲，一艘小舟已經(jīng)攔腰撞在了秋娘的船身上，聽得有人叫道：“撞翻他的船?！?/br>
    河面上一場打斗，岸邊立時(shí)不少人駐足觀望。

    秦逍見得不遠(yuǎn)處又有許多小船靠近過來，就像是碰了馬蜂窩一般，他初到京都，實(shí)在不想惹事，可是麻煩卻偏偏找上門，今日心情本來就很郁悶，心中憋悶正好出在這些潑皮身上，但凡有小舟靠近，手中竹竿便毫不留情地刺過去，片刻之間，五六人被打進(jìn)水中，他雙足穩(wěn)在船板上，手握竹竿，倒像是征戰(zhàn)沙場的將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