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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縛劍(修仙NPH)在線閱讀 - 214不甘

214不甘

    “兩百年,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或許很長,但對于叁界來說,實(shí)在是太短了。這兩百年,我一刻也不敢歇息,自以為算無遺策。然而我沒有料到的是,我的每一個決策,都在與你背道而馳?!?/br>
    方逸白說到這里的時候,每一句話之間都是忍不住的喘息,王婉能感受到他正在苦苦壓抑著的痛苦。

    她是他想要拼命留下來的緣由,哪怕慌不擇路、不擇手段,以至于釀下大錯,但最終,卻也是她親手?jǐn)嗔怂那奥贰?/br>
    “我滿身殺戮,罪有應(yīng)得……或許只有一死才能讓你解恨……可是天道作弄,偏偏在我即將赴死之時,讓長清殿下的地牢坍塌……我派人前去修繕,有弟子告訴我,那地牢的墻壁上,竟被你刻了滿滿一墻的詩……”

    方逸白說到這里,不由得想起了一個月前。

    他站在曾經(jīng)囚禁她的那間地牢前,怔怔地聽著門下弟子將那滿墻的詩句一字一句地念出來,與此同時,他也聽見了自己心里有東西在碎裂的聲音。

    地牢內(nèi)光線暗淡,那弟子并未注意到方逸白的神情,還以為這些詩句是出于王婉之手,不禁感嘆以往怎么沒注意到師娘這樣文采斐然。

    但只有方逸白知道,這些字句,同樣也是王婉在另一個世界存在過的證據(jù)。

    可笑的是,他們夫妻十余載,但直到現(xiàn)在,方逸白才明白,他們本該是同行之人。

    那時方逸白醒著的時候本來就不多,一念及此,竟直接暈倒在了地牢之中。再次醒來之時,已經(jīng)是在叁日之后。

    他大夢初醒,便徑直去了長清殿,召集凌虛宗各峰長老會面。自從二十年前凌虛宗事發(fā)之后,方逸白其實(shí)就已經(jīng)很少再參與宗門大事,因此這回的緊急程度,也讓諸位長老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方逸白雖看起來憔悴,但說話時有條不紊、不怒自威,絲毫不亞于當(dāng)年他身為正道之首之時。

    他就這樣冷靜嚴(yán)肅地交代完了自己的后事,然后,他祭出雷引琴劍,無比鄭重地交到眾長老手中,讓他們以此物接引秦祿出關(guān)。

    他說:“我此生做了許多錯事,殺了很多不該殺的人,于天下不仁、于親友不義,終是為天道所不容,讓我受這陰差陽錯、愛而不得之痛......但此番臨死,卻終究還是心有不甘......”

    方逸白撐起身體,一步一步走下那曾經(jīng)屬于他的高位,又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步履蹣跚地走出了長清殿。

    他的長發(fā)披散在身后,在走出殿門的一瞬間被風(fēng)吹起。他獨(dú)自站在冬日的暖陽之下,卻好像整個人都要就此隨風(fēng)而去。

    “我要去尋一人。只有再見她一面,我此生......方稱得上無憾?!?/br>
    ......

    方逸白病重之時,體內(nèi)的靈氣外泄,修為所剩無幾,他在凌虛宗門前折了一道柳枝,就這樣拄著杖,踏上了前往云河派的路。

    他耳畔的聲音,時而是繁華街巷,時而是鳥獸蟲鳴;肩頭上披著的,時而是明媚暖陽,時而是月色如洗。

    一路往西,溫度越來越冷,他身上的衣衫也開始變得破爛。在路過一片竹林時,他遇見了幾個金丹期的魔修,說是要?dú)⑺〉?,他還沒來得及出手,便有幾個金丹期的正道晚輩擋在了他身前,一邊幫他解決了魔修,一邊說著舉手之勞,讓他不必掛懷。

    臨別之前,這些正道晚輩給他煮了一碗熱茶,責(zé)備他一個瞎子,為何要一個人出這么遠(yuǎn)的門。

    還有幾次,他走過集市時,聽見了銅板落在自己腳邊的聲音,他不以為意地走了過去,聽見身后的人撿起銅板,罵他不識好歹。

    也有人嘆著氣為他感到可惜,說這么好看的人,怎么就瞎了眼,落魄成這個樣子。

    他念了一輩子“天下蒼生”,但只有這一路,他走下了腳下的劍,真正見了一回蒼生冷暖。

    ……

    一個月后,他終于站在了王婉身前。

    “我知道你有苦衷?!蹦桥泳彶阶叩剿韨?cè),與他一道扶著身前的窗欞,“若是換做你我初識之時,你同我說這些,我必然會與你一同尋找破解之法。但現(xiàn)在事已至此,你的時日……也所剩無多,我做不到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也無力去扭轉(zhuǎn)乾坤。”

    王婉也同樣嘆了口氣——如果是在幾十年前,她得知有一個和自己同樣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存在,一定會興奮得睡不著覺。但是現(xiàn)在,她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如今的生活,甚至在方逸白說出“仙路迢迢”四個字的時候,她過了很長時間,才想起來這是一本書。

    相比而言,書外的世界對于她來說,更像是一場夢,她寧肯永遠(yuǎn)蒙在鼓里,永遠(yuǎn)沒人同她說這些才好。

    方逸白似乎預(yù)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只是微微搖了搖頭:“當(dāng)年一別,我本就已經(jīng)做好了與你死生不見的準(zhǔn)備。此番來找你,雖也有我私心作祟,但若當(dāng)真什么也無法改變,我也不會再來打擾你?!?/br>
    “你這是何意?”王婉皺了皺眉,有些不明所以。

    本質(zhì)上,她并不想改變什么,如果能一直像現(xiàn)在這樣過一輩子,她覺得并沒什么不好。

    然而方逸白的下一句話,卻出乎她的意料。

    他仰起頭,似乎在透過這薄薄的窗紙,仰望漫天的風(fēng)雪。

    “不知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已經(jīng)開始崩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