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冷戰(zhàn)
等到邵天行趕到樂樂學(xué)校的時候,樂樂班級的表演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田佳怡正幫助老師收拾東西。田佳怡經(jīng)歷了上午的驚險,體力消耗很多,精神也遠沒有平時好,她硬撐著幫老師給孩子們化妝,整理衣服,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疲倦了。邵天行站在班級后面看著田佳怡拖著疲倦的身體忙著事情,心里莫名的有點難受,不自覺的過去幫忙,田佳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收拾完東西轉(zhuǎn)身離開,一句話也沒說。 邵天行開車載著一家三口回家,樂樂很興奮,這是她小學(xué)的首場秀,老師可是使勁表揚了的,而且好多家長都夸她漂亮,表演的好呢。當(dāng)然最高興的還是今天爸爸和“魔鏡阿姨”都來看她表演,好幾個同學(xué)都說她的“mama”長得漂亮,樂樂動了小心思,她只是高興地說:“謝謝。”沒有告訴同學(xué)們田佳怡只是阿姨,她覺得如果有一個這么漂亮又能干的mama是多么驕傲的事情啊! 樂樂一路上小嘴說個不停,告訴邵天行今天六一表演中的各種事情:什么六(一)班的四只小天鵝舞蹈跳的怎么怎么的好;四(三)班的合唱都走調(diào)了;他們班的徐麗陽的漢服穿反了,她mama都不知道,還是“魔鏡阿姨”發(fā)現(xiàn)的……邵天行有一句沒一句的答應(yīng)著,他發(fā)現(xiàn)坐在副駕駛的田佳怡已經(jīng)累得昏昏欲睡了,眼睛微閉,頭靠在座椅上已經(jīng)歪到了一邊。邵天行知道人在高度緊張之后,一定會比較疲勞的,現(xiàn)在田佳怡是一個正常的生理反應(yīng),他不著痕跡的把車速放慢,盡量平穩(wěn)。 汽車入庫的時候,田佳怡已經(jīng)靠在座椅上完全睡著了,邵天行扶樂樂先下車,然后繞到副駕駛看著睡著的田佳怡好一會,最后,邵天行探進車,幫她解開保險帶,然后一手小心地穿過田佳怡的肩頸,一手穿過腿彎,很緩慢地把她抱起來??墒翘锛砚暮芫瑁瑒傄浑x開座椅就睜開了眼睛,他們倆對視了三秒鐘,邵天行突然一松手,快速退出車子,田佳怡就這樣被硬生生地摔回了座椅。田佳怡本來剛睡醒就會天然呆,再被這么一摔,雖然摔的不重,但是還是一陣發(fā)暈,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邵天行是要抱自己回家,心里好生奇怪這個無情的大冰塊怎么會抱自己回家,難道是在做夢?還沒等田佳怡想明白,就聽到邵天行的命令:“還賴在干什么?快下車!” 嗨!別奢望了,就是在做夢??! 田佳怡的心情不是很好,晚飯吃的很少,她今天中午只吃了半個橙子,可是晚上還是沒有一點點胃口,勉強檢查完樂樂的作業(yè),就洗澡睡覺了。樂樂今天過六一還很興奮,邵天行只得坐在小凳子上,陪她給她的芭比娃娃穿衣服,這些衣服都是田佳怡親手做的,每件都很精美,邵天行一件件拿在手中欣賞,突然樂樂跑過來抱著他的脖子狠狠地親了一口:“爸爸謝謝你的禮物,我真是太喜歡了。”邵天行一愣,他沒有給樂樂買禮物,他甚至忘記了六一兒童節(jié)。可當(dāng)樂樂舉著“光頭強鬧鐘”向他感謝的時候,邵天行的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酸酸的有一點點痛。 晚上躺在床上邵天行怎么都睡不著,今天在“雅茗茶館”發(fā)生的一切像過電影一樣在他眼前緩緩地經(jīng)過,最后定格在田佳怡那雙飽含淚水的眼睛上,她的眼神里充滿倔強、氣憤還有……失望,對!是失望,田佳怡對自己失望了嗎?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邵天行第一次開始反省自己,回想自從田佳怡住進這個家,家務(wù)和管理樂樂的事情都基本是她在承擔(dān),她在學(xué)校上課還做班主任一定也不輕松的,但是她卻什么都考慮的很細致,甚至還幫他給樂樂買六一禮物,細心地彌補他做的不足點。田佳怡今天在面對歹徒的整個過程中,真的做的很好了,應(yīng)該說是相當(dāng)?shù)某錾?,而今天自己的情緒怎么就失控了呢? 接下來的幾天好像日子平靜的度過,田佳怡每天都和往常一樣做早餐,陪樂樂做作業(yè),玩游戲,做手工,只是她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而且一句話也不和邵天行說。本來他們就很少聊天,就是說話也是田佳怡主動挑起話題,而現(xiàn)在田佳怡不開口,他們就陷入了零交流。邵天行莫名的感到心里堵得慌,他甚至想住到部隊去,但是不回家又好像缺少了點什么,心里就這么不著不落的。沒辦法,邵天行就干脆多干點家務(wù)活吧,洗碗、洗衣服、打掃衛(wèi)生……好像只有多干點家務(wù)活心里才好受了這么一點點。 在打掃到田佳怡屋子的時候,邵天行認真的環(huán)視了一下,自從田佳怡住進來他還是第一次走進這間屋子。他發(fā)現(xiàn)屋子里很整潔,幾乎和她住進來之前沒有什么區(qū)別,只在寫字臺上多了幾本書,床頭柜上多了一個小包。邵天行發(fā)現(xiàn)那個小包被劃了一條口子,田佳怡遭遇了偷竊嗎?什么時候的事情?她為什么不和自己說?邵天行心里有一種莫名的失落。 在擦桌子的時候邵天行看到了田佳怡的賬本,他突然想起,他們定的《婚前協(xié)議》上說過財務(wù)分開,而他必須負擔(dān)每月三千圓的家用,但是田佳怡住進來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而他卻一分錢也沒有給過她。仔細的翻看賬本,邵天行的心里真是五味雜陳。田佳怡本來就有記賬的習(xí)慣,這本賬本也是從幾個月前開始的,邵天行看到田佳怡花錢很少,除了伙食和最基本的生活用度,幾乎沒有任何花銷。而近一個月住進來田佳怡也是精打細算,邵天行發(fā)現(xiàn)田佳怡花在買菜上的錢比自己少了不少,但是好像這個月比以前要吃的好很多,特別是早餐。就連水電費都少了一些,明明多一個人入住,怎么會水電費都減少了呢?邵天行百思不得其解,其實他不知道田佳怡用水是套疊的,洗碗、洗菜的水會集中起來沖馬桶,洗衣服的水會用來拖地打掃衛(wèi)生。這個女人真會過日子。 邵天行走進客廳,給正在陪樂樂做手工的田佳怡一張信用卡,讓她隨便用,田佳怡順手接過放在茶幾上,繼續(xù)做手工,沒有一句話,也沒有一個眼神。邵天行幾乎抓狂,這個女人總是能輕易得讓他抓狂,現(xiàn)在他想打人,就是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