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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三人進行了一番爭搶,最后被方夫人瞪了眼,父子三人被迫達成和平協(xié)議,一塊吃,至于吃得多吃得少,就各憑本事了。 方先生一口rou一口酒吃得愜意,而方家兄弟抱著雞腿啃得格外香,坐在高凳上晃著腿美得冒泡。 方夫人不愛這些,只有些嫌棄地看著方先生,小聲對穆汀說,“就他這樣的還有臉說別人是飯桶,他自己個兒少說兩個飯桶起?!?/br> 穆汀笑笑,說了句老掉牙的話,“能吃是福?!?/br> 方家日子過得還不錯,要不然也養(yǎng)不出兩個這么壯實的孩子,方夫人倒也贊同穆汀這話。 不過看著父子三人為搶奪最后一個雞腿又差點動手,方夫人覺得實在沒眼看,丟人。 倒是齊湛一臉自豪,他媳婦兒的廚藝就是這么好,都能讓人吃著吃著就打起來。 齊湛跑去跟方先生說話,“先生,我今兒來還有件事想求你,你能重新回齊家教我功夫嗎?” 方先生咬下一大口雞腿rou,灌下一杯酒,點頭,“行?!?/br> 齊湛:“???” 這就答應了? 他明明準備了許多話,還一句都沒說呢。 方先生瞥他一眼,“怎地,一個字你都聽不明白?” 倒不是不明白,主要是太意外了。 齊湛實話實說,“先生你答應得這么容易,我這心里反而有些不安,要不你再多聽我勸幾句重新答應?” 方先生用一種‘果然還是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也實話實說,“誰沖你去了,我是看在你媳婦兒這一手好廚藝的份兒,我成了你師父,也算是你媳婦兒師父,然后……” 方先生視線落在穆汀身上,意思再明顯不過。 他都當穆汀師父了,每日還不能蹭一頓徒弟做的菜吃嗎? 穆汀先替齊湛應了,以后每日方先生去齊家教齊湛習武,飯菜都由他包了。 方先生夾起盤里最后一粒花生米,分外滿意,恨不得明日就到齊家給齊湛上課。 方興文方興武抹著嘴上的油,對他爹羨慕得很,只恨自己歲數太小,不能給齊湛做師父,不然這吃飯的好事也有他們一份兒了。 方先生也注意到了兩個兒子羨慕的眼神,拎起其中一個說,“看到了吧,功夫練好了才有飯吃,現在信你老子的話了吧?” 被拎起來的是方興武,他喪了吧唧地點頭,“信是信了,但太晚了。” 小孩兒憑借自己的體重優(yōu)勢,成功落了地,語氣深沉地感嘆,“吃口飯真難啊。” 這話成功逗笑了穆汀幾人,齊湛上前說,“那你們兄弟兩好好練武,我還有個小侄兒,他長大了也要習武的,到時候可以請你們去當先生,一樣有飯吃?!?/br> “真的?”方興文也跳下凳子,站在他弟弟旁邊,眼神發(fā)亮地看著齊湛。 齊湛點頭,“真的,不過沒有過硬的本事,這飯可能還是只有你們爹吃了?!?/br> “那不行,”兄弟兩齊齊搖頭,非常有斗志地說,“我們一定能打贏爹,搶走他飯碗的!” “臭小子,”方先生罵了聲,倒也沒打擊他們,只把齊湛給拎了出去,要在院里先看看他現在的底子如何。 齊湛的底子就是被方先生幾根手指頭就給放倒了,實在過于凄慘。 齊湛也覺得羞恥,“我好弱。” 方先生將他拎起來,評價道:“還算有自知之明,好事?!?/br> 齊湛覺得一點都不好。 方先生才不管齊湛在想什么,說道,“這么弱,得重頭學,你現在年齡大,骨頭都長硬了,可得吃不少苦頭,小子,雖然我答應了教你,但我也要再問你一句,你當真要習武?” “學!”齊湛毫不猶豫的點頭。 “不怕苦不怕累?” “不怕,我咬咬牙忍忍就過去了,等我功夫好點,至少不用拖汀汀后腿?!?/br> 齊湛眼神很堅定,“先生,我跟以前不一樣了,我現在有喜歡的人,我想保護他,你放心吧,我不會再把你哭跑的?!?/br> 方先生一聲冷哼,“你還有臉提,臭小子,哭包,丟人?!?/br> 齊湛反駁,“我才不是哭包!” “說你是你就是,當年給我煩的,幸好我走的早,要不然你那眼淚水怕得把整個京城都淹了?!?/br> 齊湛承認自己當年不懂事,但堅決不認哭包這個稱呼,覺得太丟臉了,他都無顏面對汀汀。 然后師徒兩就在院里吵起來了。 穆汀在門口當旁觀者目睹了全過程,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大概就是不論年齡不論塊頭大小,幼稚起來真不分上下。 方夫人也站到了穆汀旁邊,看著院中的兩人對穆汀說,“看著是不是怪熱鬧的?” 穆汀點頭,這是真的。 “你們師父性子是個跳脫的,這么多年都這樣,年輕時有很多人跟我說他不好,說他將來成不了大器,他吧,或許只有一點好,就是有什么好東西,不管貴不貴重都會眼巴巴捧著送到我跟前來。到如今,他也的確沒成大器,但我一點不后悔嫁他。跟他在一起我從沒覺得日子清冷,如今兩個孩子也十來歲了,經常跟他吵架斗嘴,時不時還會打起來,比以前更鬧騰?!?/br> “我就覺得這樣好啊,熱熱鬧鬧無病無災地過一輩子,成不成大器又有什么關系,這樣就是最好的了,我知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