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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舟上前,揮劍驅(qū)散了紅霧,卻見樹祖完好無損地立于空中,月歸凝和無淚就像是兩個(gè)人偶,被樹枝吊起,掛在樹祖身后晃蕩,好不凄慘。 尤其是月歸凝,他的一條手臂,就像是被人吸干了血rou,變得干癟枯瘦,輕輕一捏便能捏斷。 “你……”陸清舟皺著眉,握緊了手中佩劍。 “你們?nèi)舾覀戏蛞桓撩?,老夫便吸了他們的血rou……”樹祖一揮衣袖,冷聲笑道。 陸清舟怒不可遏,無淚卻忽然大喊了一聲:“前輩!” “別管我們!”他咬著牙,握住了一根刺入體內(nèi)的根刺,狠狠拔了出來,“先殺了這老妖!” “那便看看是你們先被老夫殺死,還是他們先被老夫吸干!”樹祖輕輕打了個(gè)響指,兩道根刺又一次狠狠扎入無淚的脊背,根刺附近又一次彌漫出可怕的紅霧。 “呵呵,瞧,多么旺盛的生命……嗯?”樹祖的目光突然朝著無淚射去,卻見那紅霧漸漸消散,根刺上卻盤繞著一絲絲黑絲,一直朝著樹祖所在的方向漫朔。 “你是……”樹祖臉色一變,立即收回了兩條根刺,可那黑絲卻藕斷絲連,死死纏繞著根刺不放,竟讓樹祖的動(dòng)作為之一滯! 就這一剎那,一道紅光映照在樹祖蒼白的臉上。 漆黑的眸子里映出了火紅的光芒,寧倏一的劍已經(jīng)近在咫尺! 樹祖堪堪避開了這一劍,銀發(fā)被斬?cái)嗔艘豢|縷,令他心生莫名的懼意。 他不敢置信,自己怎會(huì)畏懼這么一個(gè)毛頭小子?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來頭! “有本事別躲呀!”寧倏一面露譏諷的笑意,比先前的樹祖更甚。 “傷了我,你就不怕我吸干他們?”樹祖想做垂死掙扎,可寧倏一卻又一劍劈頭蓋臉地殺來,速度極快,毫不留情,完全沒把人質(zhì)放在眼里。 甚至,不妨說,他那一劍的目標(biāo),似乎原本就是樹祖身后的無淚。若非無淚出于直覺,在劍氣撲來之際稍稍錯(cuò)開了身子,便險(xiǎn)些直接被他劈成兩半! 無淚:…… “抱歉,手滑!”寧倏一嘴上說著抱歉,可表情卻顯得有幾分遺憾。 難得鏟除情敵的機(jī)會(huì),竟然沒把握好,真是失算! 樹祖:…… 寧倏一的這一劍,劈斷了無淚身上的根刺,無淚反手便是一劍刺去,直把樹祖逼向了死角。 陸清舟趁此機(jī)會(huì)一躍而起,刷刷兩下,將月歸凝也救了下來。 “師尊!”月歸凝滿頭紅發(fā)下,露出了一個(gè)小小的人偶,朝著陸清舟揮了揮手臂,“是徒兒!” “許子玄?你怎么在這里?” “來不及解釋了!師尊,千萬小心!”許子玄焦急地道,“那樹祖不僅占據(jù)了師尊的軀體,他還融合了師尊的殘魂!” “……”陸清舟的臉上并無多少詫異,反而以眼神封住了許子玄的嘴。 在見到樹祖之時(shí),青靈劍的器魂已經(jīng)覺察到了。 若對(duì)方只是控制了自己的殘軀,只要?dú)У暨@軀體便好,可若是一不小心將他那丟失的一魂一魄也給消滅了,那他也必然受到影響。 但,就算神魂受損,他也不愿讓自己的殘魂變成眾人的軟肋! 月歸凝失血過多,臉色一片雪白,陸清舟塞了他一口丹藥,將他丟給了許子玄。 “我心中有數(shù),你只管看顧好他?!?/br> “師尊!”許子玄急切地喚道,可陸清舟卻頭也不回地飛上空中。 寧倏一和無淚正齊齊攻向樹祖。 兩人你一招我一勢(shì),看似在共同御敵,卻又像是在相互較勁,招式偶爾還會(huì)撞在一起,擦出火花。 樹祖本想找機(jī)會(huì)漁翁得利,卻始終沒找到機(jī)會(huì)出手,反倒被兩人的狂暴攻勢(shì)壓制。 “這怎么可能!”樹祖心中駭然。 他早已是渡劫修為,若非尋不到道的入口,本該早就一步登天。 放眼看天下,哪怕是之前飛升的百里重山也不會(huì)是他的對(duì)手。 可他現(xiàn)在,卻被眼前兩個(gè)年輕人壓制得無法動(dòng)彈? 除去那個(gè)用蓮藕法相之身的魔頭,這名叫寧倏一的小子更讓他感到忌諱莫深。 對(duì)方似乎大有來頭……他帶給人的壓迫感,遠(yuǎn)超百里重山,甚至有幾分天威浩蕩之感…… 天威?! 樹祖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驟然一變。 但很快,他又松開了眉頭,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住手!”眼看寧倏一的招式逼近,樹祖大喝一聲,“你想毀了他的殘魂嗎?” 聽得此話,寧倏一果然收手,臉色陰沉無比。 “哼,你以為我只是控制了他的尸|身嗎?”樹祖心下得意,散亂的銀發(fā)在臉側(cè)亂飛揚(yáng),“別忘了,他還缺少的一魂一魄,只有我知道……” “老妖伏誅!”話音未落,一旁的無淚又一劍直直刺樹祖。 樹祖并未動(dòng)彈,只是扭頭朝他露出了自信的一笑。 一道紅芒閃過,無淚的劍竟然被硬生生擋下! “寧倏一?你做什么!”無淚看清擋住自己攻勢(shì)之人,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寧倏一挑開無淚的劍,將他一掌推開,雙眼死死盯著下方之人,眼神冰冷到極致,似是進(jìn)入了冰窖。 “他融合了阿雪的殘魂,不能殺?!?/br> “!” “哈哈哈!你們舍得傷他魂魄嗎?瞧瞧,一個(gè)是他姘頭,一個(gè)是他前任……”樹祖jian計(jì)得逞,猖狂而笑,手指指向?qū)庂恳唬之嬒蛞慌缘臒o淚,最終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一劃,“怎么樣?他的滋味兒不錯(cuò)吧?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