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124滴血
幾個人表演完下臺,觀眾席里竟然涌過來一群人送花。 為首的希希莉婭被塞了滿懷,懷里的花束多得幾乎把她整個人都給埋住了。 “希希莉婭同學(xué),你表演得可真好!我被你的表演瞬間迷住了!” 送花的幾個人面色緋紅,眼神忽閃忽閃的,就是不敢往希希莉婭臉上瞟。 14班幾個同臺表演的女生站在她后面,對視幾眼,吃吃地笑。 祁止站在不遠(yuǎn)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神色無波。 “嘖嘖嘖,我們小仙女可真是受歡迎啊,你看看這一個個的,花兒送的前仆后繼,還是年輕好啊?!?/br> 殷仕雙手插兜,有些怕冷的往祁止的方向縮了一下,眼饞他身上的外套:“你的外套看起來很熱乎的樣子啊?!?/br> 祁止輕輕的挑了下眉,假裝看不到殷仕眼中的熱切之意。 殷仕“切”了一聲,小聲的嘟囔:“實在是太沒人性了,不像我們小仙女,漂亮又可愛的,怪不得這么多人喜歡?!?/br> 祁止的臉冷了下來,周圍的溫度直線下降,凍得殷仕忍不住哆嗦了下來,搓著手臂逃遠(yuǎn)了些,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給秦熠晗打電話。 沒記錯的話,秦元戎那家伙的meimei也在這個學(xué)校讀書,小丫頭潑辣的很,以前天天跟在祁止身后跑,這段時間倒是沒怎么出現(xiàn)了。 想他一代英才,絕對不能被凍死在這里,丟份什么的也不管了,他要給自己唯二認(rèn)識的小meimei打個電話討件衣服穿。 希希莉婭好不容易應(yīng)付完所有人,有些艱難的轉(zhuǎn)身,把腦袋從花束后面探出來一點點:“你們的手有空余的話,幫我拿一點?” “那不行?!标惏材莅咽盏降囊皇ú宓搅俗约旱念^發(fā)里,然后雙手環(huán)住自己,調(diào)侃的看她:“你看看,我們這叫自抱自泣,沒有那么多人喜歡,我們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啦?!?/br> “是呀,這叫什么,太過受歡迎的困擾!”幾個女孩哄笑成一團(tuán),眼睛里滿滿的只有調(diào)侃羨慕,沒有嫉恨之色。 相處了這么一段時間,大家也都互相摸清了對方的底細(xì),本就本性不壞,幾個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能勾著手一起約著去逛街看電影了。 希希莉婭無奈的瞪了幾個女生一眼,還沒等她想清楚怎么處理這些花,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祁止。 他穿了一件深藍(lán)色羊絨大衣,顯得整個人高挑又沉穩(wěn),眉目清雋,比周圍的人都高了大半個頭。 晚會已經(jīng)臨近尾聲了,壓軸的大合唱總是千篇一律,很多人都選擇在這個時候離場,人流都往出口處涌,只有祁止一個人逆著人群,堅定不移地向她走來。 就像是一束明亮的光,劃破了屬于血族的,永遠(yuǎn)黑沉沉的天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戎狄志態(tài),不與華同。 這是老管家還在世的時候,教給希希莉婭的,為數(shù)不多的幾句中華古國的名言之一。 他自小就教育她,人類和血族是不同的,兩者相生相克,水火不容,維持現(xiàn)狀已是不易。 “那我們和人類就不能和諧相處嗎?母親曾經(jīng)告訴過我,人類的世界是多么的與眾不同,我實在不想在這個黑壓壓的城堡里過一輩子,我也想去看看母親嘴里的那樣的世界?!?/br> 當(dāng)時管家伯伯說了什么呢? 他只是笑著摸了下小希希莉婭的頭發(fā),然后很慈祥的對她講:“這也許是件很遙遠(yuǎn)的事情了?!?/br> 他眼角的皺紋里乘載了他所有陪伴著血族度過的漫長歲月,見證了血族曾經(jīng)的輝煌,又目睹了血族的無奈和妥協(xié),龜縮在這一席之地?zé)o法進(jìn)退。 這位盛名一時的老人儼然逝去了他曾經(jīng)的意氣和斗志。 但是作為血族新鮮的一批血液,希希莉婭顯然和管家伯伯的想法不一樣,在祁止這里,她感受不到任何隔閡。 希希莉婭悄悄地捂住了胸口,感覺到了皮膚下面愈發(fā)激烈的跳動。 這樣的變化,帶給希希莉婭的是愈發(fā)優(yōu)越的體質(zhì)和能力,也就是說,這種“類人化”的方向是進(jìn)化。 那這有沒有可能就是給她的一種預(yù)兆?告訴她血族真正的未來方向。 到了這個時候,希希莉婭才恍然大悟,明白哥哥當(dāng)初一意孤行送她來到人間的意圖。 * 遠(yuǎn)在血族凱萊爾古堡的亞希伯恩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嚇得侍衛(wèi)長丹尼爾趕忙要把城堡內(nèi)的醫(yī)官喚來,替他整治。 血族的醫(yī)師實在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角色。 很大的幾率,幾百年過去了,都沒有一個病人上門,日子無聊得他一天到晚以數(shù)星星為樂。 這天好不容易終于接到詔令,還是最高級別的。 小醫(yī)官既激動又緊張,拎著自己的醫(yī)藥箱,跑得氣喘吁吁。 “公爵,醫(yī)官來了?!?/br> 亞希伯恩按了按眉心,看也不看,隨意的擺了擺手:“讓他回去?!?/br> “公爵,醫(yī)官既然到了,您好歹還是看一看吧,這個時候,您就是凱萊爾古堡上下唯一的信仰了,就算不是為了他們,您也看看吧?!?/br> 亞希伯恩捏著筆的手頓了頓,良久,嘆口氣:“讓他進(jìn)來?!?/br> 丹尼爾如釋重負(fù)。 他是整個古堡,除了希希莉婭殿下,離亞希伯恩公爵最近的人。 希希莉婭殿下已經(jīng)離開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對于生命漫長的接近永恒的血族來說,實在是寥若星辰,就像是茫茫大海里,從指尖流.過的一串水珠。 但他確實是親眼見證了亞希伯恩的疲憊和無力,這位凱萊爾古堡上下奉若神明的公爵,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衰弱下來。 原因絕不只是因為太過于思念希希莉婭小殿下。 醫(yī)官恭恭敬敬地伏在亞希伯恩的膝邊,為他的第一個病人診治。 漸漸的,醫(yī)官的神色凝重起來,把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殿下,望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快說,怎么了!”丹尼爾一跨步上前,拎住醫(yī)官的領(lǐng)口,徑直把清秀瘦小的醫(yī)官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