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古代建設(shè)領(lǐng)地、琉璃般若花、傾世皇妃、落葉歸根(ABO)、雨滴落下青青草地、陪我看月亮嗎、我家青旅連接異世界、逍遙兵王的美女公寓、不重樣美食店、我被大魔王垂涎已久
“那這里……”寧桓微微瞪大了眼眸。肅冼似乎明白了寧桓的意思,他回道,“這里是三不地,官不管、商不來、凡人不留。這里的事兒我們不能管,也管不了,是規(guī)矩?!?/br> “那若是這里的人在外邊作惡呢?”寧桓憂慮地問道,“總不能任由他們?yōu)榉亲鞔醢??!?/br> “這里還有一條規(guī)矩,不能動外邊的人。”肅冼勾起嘴角,笑意卻未達眼底,“黑吃黑,誰知曉他們哪天又會死在何人手里。”他微蹙了蹙眉,繼而又道,“這些年楊家人躲在這里,究竟是為了避誰?” “那……”寧桓猛地一怔,忽地想到了什么,他抬眸警惕地望向周圍, 驚覺除去方才那幾人外,街上的所有人幾乎都繞著二人走。逼仄的小道竟為二人岔成了兩條,他們見寧桓的視線看過來,眼神中透出一抹驚慌之色,快步走開。寧桓自知自己絕對是沒有那本事的,他抽了抽嘴角,問道:“肅冼,你不是頭一回兒來了吧?” 肅冼挑了挑眉,不以為然地應(yīng)聲道:“畢竟這里能打聽到外邊人不知曉的消息?!?/br> 肅冼帶著寧桓來到了一座大門緊闔的宅院前,他輕輕敲響了門,門縫中探出了一張蒼白的臉,“找誰?”竟然是一個孩子的聲音。 “我找楊齊。”肅冼沉聲說道。 第97章 “主人今日不見客,還是請回吧——”木訥呆板的臉上,漆黑的瞳仁在眼眶中轉(zhuǎn)了轉(zhuǎn),他嘴未開闔,那熟悉的孩童聲卻從門縫后邊響起。說罷,就要將門合上。誰知肅冼的右腳飛速地抵入了門縫中,他側(cè)著身子靠在紅漆大門上,手肘微微用力,原只露出半寸縫隙的兩扇大門很快成了大敞狀。 “告訴你家主人,說錦衣衛(wèi)指揮僉事肅冼有事找他。”他斜睨著擋在門前的小童,微微揚起的下顎顯出了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摸樣。寧桓下意識地順著肅冼的目光去打量門后的人,那張蒼白的臉上并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熟悉的童聲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回道:“主人今日不見客,還請回吧。” 肅冼“嘖”了一聲,微蹙了蹙眉,他不耐地輕哼了一聲,手中的一張黃符兀地貼在了小童的額上。“咯啦、咯啦”,小童的嘴中發(fā)出了一陣怪聲,宛如轉(zhuǎn)動的輪軸被石子卡住,動彈不得?!翱磥碇荒芪易约喝フ伊恕!泵C冼回眸望向身后的寧桓,招呼了一聲,“走了。” “楊家的家主本是楊瓊,十四年前無故失蹤,由他弟弟楊齊接任。自那以后原本在京城中風(fēng)生水起的楊家仿佛一夜之間變得銷聲匿跡。我本以為楊家已經(jīng)離開了京城,直到四年前,來三不地查案,才找到了楊家的藏身之處?!?/br> “所以,趙婉娘說的楊家家主是楊瓊?”肅冼點了點頭。 楊宅在這應(yīng)是有些年頭了,藤蔓自墻根爬遍了整片圍墻,斑駁的白墻上裸露出了大片的土,坑坑洼洼地像是被釘在墻上的人影。青苔自屋內(nèi)瓦片的縫隙中冒出,郁郁蔥蔥的植株將整座楊宅或多或少的遮掩起來。天色有些昏暗,明明滅滅的燈燭在不遠處搖曳,楊宅死寂地宛如一座無人打理的巨大墳塋。 “噠、噠、噠。”黏膩的空氣中回蕩著二人的腳步聲。穿過一條長廊,前頭便是一排房屋。光線被長廊周圍攀附的植株層層濾去,稀薄僅能依靠兩側(cè)燃著的燈燭照明,幽深地宛如一條通往陰間的墓道。 “楊家這么大,怎連個小廝也見不到?”寧桓跟在肅冼身后,小聲地嘀咕道。他小心翼翼地打探著周圍,黯淡的燭火下,只覺得身后始終跟著一道陰惻惻的視線。 寧桓不安地循著那感覺朝后望去,空無一人。他微微蹙緊了眉,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頭頂,驟然對上了一雙血色的眼眸。寧桓的心下一緊,整個人踉蹌地朝后退了步。只見眼前的女人穿著一身大紅衣服,面色慘白,青白的手指抓著頂上的柱子,攀在廊上,微俯下身,黑色的長發(fā)直直地垂下,飄蕩在寧桓頭頂一寸的地方。 肅冼聽到動靜,詫異地回過了頭,順著寧桓的目光望了過去,“是個傀儡裝飾罷了?!彼麚P了揚下巴,指著不遠處另一個黑色的輪廓,說道,“那邊還有一個?!?/br> 寧桓的雙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頂上的紅衣女子,半晌過后,發(fā)現(xiàn)她仍保持著靜止。燭光落在她灰白的臉上,折射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寧桓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這……這也太真了吧!” 說話間,肅冼已走出幾步開外,寧桓見狀急忙跟了上去。無人注意到,當(dāng)二人轉(zhuǎn)身時頂上女人的眼珠兀地轉(zhuǎn)了轉(zhuǎn)。 長廊快到盡頭,幾乎每十步就會有一個白衣侍女的傀儡佇立在一旁。穿過了那條長廊,一排房屋的最里出現(xiàn)的一間門上貼滿黃符的屋子。二人走了過去,透過那層白色的窗紙,隱約可見正中擺放著一具黑棺,白色的蠟燭繞著棺身圍成了一圈,透著一股道不出的焦腐味。肅冼的眸光落在那具黑棺上,頓時蹙緊了眉。 寧桓靠在一邊,眼神飄忽地望著周圍,心道著此后再也不去看什么傀儡戲了。冷風(fēng)吹過,樹葉發(fā)出“簌簌”的響,天色愈發(fā)暗了,周圍的氣溫也又降下了幾度。燭光在停放著黑棺的屋內(nèi)搖曳閃爍,白色的窗紙上自上邊垂下了一個人頭的黑影。 黑色的發(fā)絲拂過了寧桓的臉頰,寧桓一顫,腦袋僵硬得朝上望去,只見他頭頂半寸的地方,方才那個紅衣女子正俯身望著他,黑色的長發(fā)遮掩住了周圍所有的光,眸光所及之處只有那血紅的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