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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濼一愣:“???不是,我沒在想那個?!?/br> “那是在想什么?”何原笑笑,隨口問,“宋軼?” “……” 見他沉默,何原也是一怔,隨即又笑了,把話題扯向別處:“《午夜驚魂》的劇組最近有沒有聯(lián)系你?” 景濼:“沒有,怎么了?” “他們跟我說了聲下期拍攝的日期,這不是馬上過年了嗎,拍攝延后了,應該過不久就通知到你頭上了?!?/br> 景濼點頭:“這樣。” 走到街頭,三人停下了腳步。 石碑已經(jīng)被陰氣包裹得密不透風了,石碑旁邊,站著一個老婦人,正趴在地上寫著什么,就在她腳下不遠處還有一個繁雜的陣法。 附近有幾個行人,他們表情極其自然,像是看不見這街頭發(fā)生的事。 景濼一眼就認出了阿婆。 聽見他們的聲響,阿婆轉(zhuǎn)過頭,見到他們,不僅沒打招呼,反而加快了手下的速度。 景濼這下看清楚了,她手下是一張符咒。 她寫完,顫顫巍巍起身,把符咒快速按到石碑上,石碑周圍的黑霧像是石子打進水面,出來了幾道波瀾。 貼完,阿婆作勢就要跳進那個結(jié)界。 景濼一愣,一個念頭跳到腦海中,他下意識喊了聲:“攔住她,她可能想獻祭?。 ?/br> 第五十八章 剛說完,許成雨反應極快,已經(jīng)先一步跑了上去。 阿婆腿剛邁起來就被許成雨攔腰抱了回去。 “你放,咳咳咳,放開我!”阿婆嚇了一跳,不斷用手拍著許成雨的腦門,“邪祟!放開,放開!” 許成雨臉色看起來已經(jīng)很不好了,景濼趕緊走上前把阿婆接下來。 阿婆:“小濼,你做什么!” “阿婆,您怎么……”景濼想說兩句,又怕語氣重,話到嘴邊轉(zhuǎn)了個彎,“您不是沒有金壺嗎?” “你還好意思說!小濼,你什么時候?qū)W會做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shù)??”阿婆痛心疾首,“你爺爺要是還在,一定對你失望透頂!” 景濼道:“爺爺若是在,也不會讓您白白送命的。” 阿婆被攔下來,知道自己體力上爭不過面前幾人,索性靠在石碑上,繼續(xù)自己生著氣。 “這街上都成什么樣了,你們不知道嗎?” 景濼站在石碑前,手伸進去,卻不像阿婆那樣能攪起波瀾,半支手就像憑空消失一般:“知道,我們在想辦法。” “想辦法?要真有什么好辦法,還會拖到現(xiàn)在?” “先不說這個,”景濼蹙眉道,“明明金壺已經(jīng)被我們拿走了,為什么您還可以獻祭?” 阿婆悶聲問:“金壺的事,是那個逆孫告訴你們的吧?真是愚鈍,獻祭是需要金壺沒錯,灑血是想要加固封印,若是沒了金壺,我這次的術(shù)法頂多只能撐幾年時間。但現(xiàn)在迫在眉睫,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暫時先壓了再說。” 景濼忍不住道:“烏七其實也有在幫忙驅(qū)鬼,之前我所在的劇組就曾經(jīng)找過她……” “那是拿錢辦事!能一樣嗎?”阿婆氣道,“她那叫做生意,是計不進功德里的,說到底都是為了她自己?!?/br> 聽到這,景濼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什么在烏七身上看不見生氣,因為是幫人花錢消災的性質(zhì)嗎? “現(xiàn)在誰不是為了自己?”何原忽然開口,“為什么你身上生氣這么重,卻能活到這把歲數(shù)?” “活多久都一樣,都是命?!卑⑵诺溃拔抑皇潜容^幸運,遇上了景濼他爺爺?!?/br> 景濼聞言心頭一驚。 他爺爺這么……的嗎,宅子里那位老太,還有他奶奶,現(xiàn)下難道還和阿婆有關(guān)系? 阿婆忽然伸手敲了下他腦袋:“你在想什么?你爺爺只是看我可憐,渡了我一些靈力,好讓我壽命掉得不會太快,而且現(xiàn)世安穩(wěn),沒那么多邪祟,我根本也用不了什么損害自身的術(shù)法?!?/br> 何原涼涼道:“你這次不就打算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嗎?” “現(xiàn)在情況危急,要不是你們偷了我的壺,哪兒還有這么多事?”阿婆皺眉道,“再說,我活的也夠了。” 景濼上前,用掌心把那個陣法擦掉。 擦的時候,他還能感覺到自己皮膚上有隱隱的灼燒感。 阿婆:“你別……哎呀!你做什么!” 景濼堅定道:“阿婆,你打消這個念頭吧,我不會讓你去獻祭的?!?/br> 正僵持著,最靠近街頭的房門忽然打開。 宋軼施施然走出來,身后還跟著兩個面生的男人。 在他們剛走出來那一刻,阿婆忽然閉眼一倒,暈過去了,景濼嚇得趕緊扶住她。 “別擔心,沒事,她只是暫時昏睡,”其中一個男人笑道,“避免常人看到我們,影響兩界秩序,所以采取了一點措施?!?/br> 宋軼走到他身邊:“他們是地府派上來查探情況的。” “之前閻王的確已經(jīng)派了兩名同事上來,但他們目前已經(jīng)與地府失去聯(lián)系了,”男人正色道,“所以我們覺得這里的危險遠遠超過了我們的預期,幾位大人先回去吧,我們會好好處理的?!?/br> 景濼點頭,剛想說什么,就聽見旁邊的何原問:“若是你們也解決不了呢?” 兩個男人聽了,并沒有生氣:“那地府會加派人手?!?/br> 何原挑眉,沒再說什么,揮揮手就準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