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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木槿花西月錦繡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原武的小臉漲得通紅,急得雙腳跳:“槐安,你別瞎說,這是宋大哥的義妹,你不要命了你?!蹦腔卑擦r禁了聲,那么大個子愣在那里,而所有人都害怕地看著我,我對他們笑笑,也不說話,就跟在原武后面快步走了,心中卻想那宋明磊果然了得,看來在西營中頗有權(quán)力。

    那原武一路上不停地解釋什么營子里的弟兄都是些粗人,不要和他們見識什么的同,而我心中好笑,面上還是一副溫柔賢良的古代女子,一路不停地叫他不要放在心上,我不介意的。

    來到一片竹林,原武指著一片清幽的館舍,說道那便是宋明磊的居所清竹居,真沒有想到他的居舍如此清凈啊,可是比起我和碧瑩那破舊的德馨居又好得多。

    那小武到底是個孩子,可能還記掛著剛才眾人的調(diào)笑,紅著臉向我躬了躬,便一溜煙走了,來到近前,只聽得里面有個陌生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來:“當(dāng)今天下早有亂像,不如早擇明主而棲…….何人在外面?!?/br>
    一個青衫人影忽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向我頭頂抓來。

    “先生住手,那是我家四妹?!彼蚊骼诘穆曇艏布埠魜?,那人雖中途撤去了力道,可一股力量仍然將我掃倒,我啊地一聲向后仰去,眼看就要跌在地上,已有人快速掠過來,更快一步攔腰將我扶起,陽光灑了下來,我迷著眼看到一個俊秀少年,滿臉焦急地看著我,正是那碧瑩的心上人宋明磊。

    宋明磊將我扶直,而這是我第一次經(jīng)歷武林高手施展絕技欲殺我,所以仍在驚嚇中,抬起頭,我望進(jìn)了一雙深如幽潭的黑眸之中。

    我回頭,只見一人四十開外,長須美髯,迎風(fēng)飄揚(yáng),負(fù)手而立,如傲竹磊落,朗目星眉,雙目精光畢現(xiàn),正不動聲色打量著我,一想起剛才那凌厲的殺意,我還是有些后怕,不由自主地向宋明磊那里挨了一挨。

    宋明磊的聲音從上而來:“四妹莫要害怕,這位是名滿天下的韓修竹先生,白三爺?shù)睦蠋?,與二哥相約品茗而來?!?/br>
    原來這就是原家神童的老師兼保姆韓修竹先生,也就是經(jīng)常把原非玨同學(xué)修理得咬牙切齒但又私心崇拜得不得了的老匹夫,你們好像剛才不像是在品茗這么簡單吧。

    我定了下心,向那韓修竹福了一福:“韓先生萬福?!?/br>
    “光潛既有義妹來訪,吾擇日再來叨擾?!表n修竹向宋明磊點(diǎn)了一下頭,再不看我一眼,一拱手便走了。

    “四妹還好吧?”宋明磊正熱切凝視著我,有一剎那我還誤以為那是思念若渴,我甩了甩頭,恢復(fù)了笑容:“還好!多謝二哥救我?!?/br>
    走進(jìn)屋內(nèi),一眾家肆,甚為簡樸,但四面墻,有二面全是高大的書架,簡直就是一個私人圖書館。

    宋明磊很熱情地招待我,親自端茶倒水,一點(diǎn)也沒有拿架子的意思,弄得我倒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當(dāng)我告訴他碧瑩的身體大好時,他也沒有顯現(xiàn)出特別的幸喜和意外,可見他早知道了,他微笑著說:“真是件大喜事,三妹的身體大好,都是四妹的功勞啊?!?/br>
    我搖搖頭,“二哥此言差矣,真正的功臣是你,不是我?!?/br>
    他一挑眉,目光如炬地望著我:“四妹何出此言?”

    嘿!這么聰明的人裝傻,我正要說出碧瑩對他的相思之情,他忽地站起來指著一堆木制的微型城市對我說:“四妹見多識廣,可知這是哪座城池?”

    他這么扯開我的話題,再饒回去不免有些奇怪,只得依言走過去看了一眼那熟悉模型,不由得露出笑容:“二哥,這是紫禁城吧?”

    “紫禁城?”他一愣。

    “這不是京都的皇城紫禁城嗎?”我也迷惑了,難道在這個時空里,紫禁城不叫紫禁城,那叫什么?

    他笑一笑:“正是京都的皇城,不過叫昭明宮,連二哥也不知道它還有個別名叫紫禁城?四妹從哪里看來的?!?/br>
    啊!說溜嘴了,我照老規(guī)矩,說是從建州老家的一堆破書中看到的。

    旁邊一張地圖,吸引了我的注意,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古代的地圖,和歷史課上的果然一樣,他見我感興趣,便興致勃勃指著地圖為我講解當(dāng)前形式。

    真正讓我傻眼的是屬于當(dāng)今東庭皇朝的土地比南宋年間的更少,南邊一大片土地都是大理國的!

    西北邊是大突厥和柔然的地界

    東北我們有強(qiáng)大的鄰居契丹,東面的東瀛和高句麗這時幸好還沒有怎么強(qiáng)大。

    突厥前幾年被原大將軍打敗后,東庭國難以負(fù)荷戰(zhàn)爭支出,只好又采取和親政策,現(xiàn)在兩國關(guān)系還算馬馬虎虎,但突厥連年sao撓柔然邊界,而柔然是東庭的屬國,這場戰(zhàn)爭,其實(shí)意味著突厥和東庭在絲綢之路上的控制權(quán)。

    然而東庭皇朝卻忙著和擁兵謀反的淮南王,膠東王開戰(zhàn),無瑕顧忌,

    比較嚴(yán)重的是南邊的大理頭角崢嶸,越來越不滿足于做東庭的屬國,大有獨(dú)立的意識,而他的國土早已包括我那個時代云南全鏡,西藏,貴州、四川、越南、緬甸,比東庭的疆域要大得多,我們的國家越來越像他的屬國了,而且大理最近也在邊境不斷擾民。

    宋明磊侃侃而談,分析時勢,還真是胸懷大志,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jī),吞吐天地之志,有些所謂當(dāng)世英雄的苗子。

    連我一介女流也聽得有些熱血沸騰,我心中一動:“宋二哥,剛才你和西楓苑的韓先生也是在論天下時勢嗎?”

    他也不瞞我,當(dāng)下點(diǎn)頭,還直言相告那個韓先生有意要他歸到白三爺帳下,我漸漸笑不出來了,而他盯著我的眼睛,輕輕道:“四妹覺得有何不妥?”

    我皺著眉頭道:“木槿知道大哥和二哥是當(dāng)世少有的少年英雄,未來的風(fēng)流人物,只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宋明磊輕嘆一聲,幽幽說道:“四妹所言極是,我們小五義本都是家中遭逢變故,天涯不幸之人,有時別說是愚兄,就連大哥也常嘆生不逢時,然則若沒有原家,我等又將何去何從,可能流落街頭,淪為市井苦力,又或煙花柳巷之所?”

    他苦笑一聲,我不由贊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如果沒有原家,我和錦繡還真得可能會賣到娼門中吧,只聽他語調(diào)一變:“世人黑白分,往來爭榮辱:榮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既入了原家,也命中注定入了這濁世,四妹,如今軒轅氏傾頹,jian臣竊命,外戚專權(quán),邊境外族入侵,欲奪我華夏九州,天災(zāi)人禍令天下蒼生深處厄難,韓先生推算十年之后東庭皇朝必定江山移主。”

    他輕嗤一聲,炯炯有神地望著我:“何須十年,四妹信不信,愚兄的斷言,不出五年,天將大亂,原家必能逐鹿中原,若能助其成就霸業(yè),必能拯救萬民于水火之中,扶我華夏不為外族所侮也,我等亦能創(chuàng)一番事業(yè),流芳百世?!?/br>
    他停了下來,略略平復(fù)了一下激動,深不可測地望著我,朗朗道:“我一向引四妹為知已,不知四妹以為如何?!?/br>
    其時我張口結(jié)舌,久久說不出話來,我暗自思忖是應(yīng)該吟頌一下,淡泊以明志,寧靜而致遠(yuǎn),還是立刻建議他先定西川為家,后即取荊州建基業(yè),以成鼎足之勢,然后中原可徐圖也。

    望著那張年青而堅(jiān)毅的臉,那眼中熱切的信任,那句引我為知已的宣言,讓我想到了前世我有個曾在飛行大隊(duì)服過役的小叔叔,雖然退役后下海成了富商,依然又紅又專,一生愛好除了攢錢之外便是古今中外戰(zhàn)爭,我高考加的是歷史,所以黑色七月那陣子沒事就往小叔叔家跑。

    相比起小叔叔的愛好,小嬸嬸可能對于parada的包包和香奈爾的服飾更感到親切,于是難得他將我這小屁孩當(dāng)作絕佳的傾吐對象,每每說到北宋的外族屈辱史,近代鴉片戰(zhàn)爭后飽受帝國主義的侵略史,他便捶胸頓足,長吁短嘆,毫無ceo形象可言,恨自己不能生逢其時,然則必是中國的亞歷山大大帝,當(dāng)朝的漢武大帝,必能令中華民族蕩平九州,橫掃歐亞大陸。

    我當(dāng)時也聽得如癡如醉,以后便效法小叔從商以經(jīng)濟(jì)強(qiáng)國,直到遇到長安偷情,紫浮大鬧地府,莫名其妙地到了這個奇怪的時空。

    塞爾維亞大史館被炸時,小叔叔曾激憤地?fù)]舞著手臂說:“如果祖國需要,我還是能夠重上藍(lán)天的。”

    我的心一動,小叔叔的臉龐和宋明磊的臉交疊在一起,一時間恍惚地不知我究竟在那個時空,也許在這個歷史的剪影中,我可以替小叔完成他的夢想,亦可保護(hù)這一世的親人,建州的老父,旺財(cái),后媽,錦繡,碧瑩,宋明磊,于飛燕,還有原非玨,原來就像宋明磊說的一樣,我們生不逢時,但是沒有原家,我們可能會更慘,于是從踏入原家大門的一刻起,我們的命運(yùn)就和原家聯(lián)在了一起。

    我朝宋明磊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二哥的志向,木槿好生佩服,”對面的年青人明顯臉色一喜,我接著道:“既然二哥引木槿為知已,我亦以二哥馬首是瞻,前幾日二哥提到大哥來信論和突厥的戰(zhàn)法,我回去想了想,現(xiàn)在就寫給二哥看看,不知能否幫到大哥?!?/br>
    掏出自制的鵝毛筆,沾了宋明磊的墨,寫了幾個曾在小叔叔的戰(zhàn)爭書籍里看到的古代保衛(wèi)戰(zhàn)的戰(zhàn)法,比如雀杏,行煙,揚(yáng)塵車。

    還有令美國人很頭疼的化學(xué)武器,其時我們中國早在北宋年間便有了,那便是毒藥煙球,這在本朝肯定是沒有的,歷史中宋朝有著太強(qiáng)大的若干個鄰居,本身又重文輕武,所以一直處于下峰,但神奇的是用于戰(zhàn)爭上的發(fā)明卻相當(dāng)多,只可惜宋朝年間要么是皇帝無能,將軍有才,又或是等皇帝有意反擊時,朝中又無良將可用,也許這些相對在這個時代先進(jìn)的戰(zhàn)法通過能人之手,會有其用武之地,令我華夏民族抵御外侮。

    那宋明磊看了,雙眼一下子亮得驚人,一把奪過我的紙,細(xì)細(xì)地看了起來,他的力太大,一下子把我長滿凍瘡的手給拉破了,專心直疼。

    我吃力地掏出手娟,要包起那紅腫的手,他慢半拍地發(fā)現(xiàn)我右手血流如注,一把抓過我的手,皺著那好看的劍眉,責(zé)問道:“我給你的金創(chuàng)藥呢?”

    早用完了,這幾天不是忙著和你冷戰(zhàn)嘛?我當(dāng)然沒好意思問我你要唄,我心說,偏口中訕訕說著:“剛用完。”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生氣,從柜子里掏出一個小瓷瓶,他拍開我欲接的手,仔細(xì)地幫我摸著,我疼得呲牙咧嘴,還得口中稱謝,心想這渾小子絕對是故意的。

    “宋大哥,”一個嬌美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救了我的,呃!手,我和宋明磊望去,只見門口俏生生地站著一個可人兒,正目光閃爍地盯著我們,這不是二小姐身邊那個很紅的香芹,她是大房兄妹乳母的獨(dú)生女,且又和大少爺,二小姐一起長大,據(jù)說如果大少爺沒有取當(dāng)今長公主,夫人是打算送她去大少爺那作二房,如今她的方向很有可能是作二小姐的陪房丫環(huán),也就是王熙鳳身邊平兒的角色。

    我對她福了一福:“香芹jiejie?!?/br>
    看在宋明磊的面上,她對我微微點(diǎn)了一點(diǎn)頭,算打了個招呼,冷漠地經(jīng)過我,徑直地走向宋明磊,綻出一絲無比甜美的笑容:“二小姐從法門寺回來了,讓我來傳個話。”

    太好了錦繡那丫頭總算回來了,我難掩色。

    那香芹看了我一眼,便閉了口。

    明白了,我便向宋明磊告辭,他也是聰明人,也不挽留,只將我寫到一半的戰(zhàn)策,鵝毛筆,卷在一起,又塞入了一盒金創(chuàng)藥,一盒治孝喘的稀有靈芝蛇膽粉,是給碧瑩的。

    他不顧香芹的臉色有些難看,只是溫言送別我:“天色已晚,恕二哥不能遠(yuǎn)送,四妹路上小心,記得代我問候三妹,你定要按時抹藥?!?/br>
    我心頭一熱,將手卷塞入衣襟,諾了一聲,走了出去,但香芹的目光冰冰冷冷。

    作者有話要說:  *****************************************************************************************

    請大家多提意見

    ☆、第七章 幽徑?jīng)_鳴鳥

    原武遞上一盞“氣死風(fēng)”,我道了個謝,慢慢往回走。

    我一邊走,一邊猜想那原非煙要香芹給宋明磊傳什么話,奇怪了,看宋明磊也不吃驚的樣子,這原小姐經(jīng)常給宋明磊傳話啊,莫非是要學(xué)西廂記里周鶯鶯私會張生不成,雖說以宋明磊這樣文武雙全的優(yōu)等生,原非煙看上他是一點(diǎn)也不奇怪的,可是他畢竟只是一個身無功名的家臣啊。

    我改明得問問錦繡,如果原非煙看上宋明磊,那碧瑩二女事一夫的甜蜜計(jì)劃,很有可能會變成原非煙和香芹霸占小韓信的惡夢了。

    想起苦命的碧瑩,我暗嘆一聲,選了條小道,加快腳步,天漸漸黑了起來,起入了幽密的西林,濃霧忽地降了下來,我看不清方向,只能按照舊路的感覺摸索著,“氣死風(fēng)”微弱的光芒在風(fēng)中飄搖,滅了又亮,亮了一滅。

    忽地腳下一絆,我摔倒在地,雙手撐著一片濕潤,不小心踏進(jìn)泥溏了嗎?我趕緊扶著燈籠,穩(wěn)住了火心子,往手上一看,悚然一驚,那雙手竟?jié)M是鮮血,打著燈籠一照,原來前面橫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那人身著西楓宛青色的下人服。

    我大著膽子往鼻息一探,早已沒氣了,我哆嗦著正想回去求救,卻聽到前方腳步聲傳來,我吹滅了“氣死風(fēng)”,爬著躲到大樹后,夜色中兩個人影,一高一矮,其中一個打著火把,那兩個人著黑色夜行衣,蒙著臉,來到尸體邊。

    高個的看著地上的死人,對矮個的說:“中了我的九品斷腸紅,還能撐到這西林,不愧是個幽冥教的人?!?/br>
    矮個子對高個之人甚為恭敬:“大人果然神機(jī)妙算,難怪主公如此信任大人?!?/br>
    “廢話少說,察探如何?可找到東西了?”

    “玉北齋內(nèi)里里外外都搜遍了,沒有結(jié)果,至于那西楓宛……..大人恕罪,那韓修竹布下的梅花七星陣著實(shí)了得,小人實(shí)在,實(shí)在無法潛入?!?/br>
    “沒用的東西,那上房的紫園呢?”

    “紫園的兄弟回過話說也是一無所獲,除非紫棲山莊有暗閣,本待再將整個莊園翻個個,只是柳言生陪著夫人回來了,只好再突另謀?!?/br>
    “主公馬上就要起兵了,在那以前,一定要比幽冥教早一步找到‘無淚經(jīng)’。不然等大軍進(jìn)了西安城,人多眼雜,就難辦了?!?/br>
    “是!請問大人,小人是否該按老規(guī)矩處置這廝?”

    “去吧?!?/br>
    樹后傳來奇怪的嘶嘶聲,伴著陣陣的惡臭,我偷偷瞄了一眼,那兩個人已經(jīng)飛向夜空消失了,哇!武打片!

    而那尸體正在起著某種化學(xué)反映,月光下,血水混著白沫嘶嘶地融化,我的雞皮疙瘩滿身長!這可不是什么恐怖片哪!而是實(shí)實(shí)在在發(fā)生在我的眼前,恐怖之極。

    我看那尸體化得快差不多了,便軟著腳跑出來,我抖著手亮了火折子,點(diǎn)燃?xì)馑里L(fēng),那尸體原來的地方只剩一淌白沫。

    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一燈幽滅,一個柔弱美麗的少女(自我陶醉),獨(dú)自對著一淌尸水哆嗦得如同寒風(fēng)中的枯葉,然后一絲呼吸,毫無預(yù)兆地在我耳邊吹起,像是貞子在我身后似得,我更膽破心驚。

    “你將他化尸了?”一個男子的聲音輕輕從背后傳來,比這入夜深冬還要冷。

    我啊地一聲把氣死風(fēng)丟在地上,跳開了去,一個頎長的身影,長長的黑發(fā)飄飄,白衣渺渺,臉上戴著陶制的白面具,那面具輪廓分明,表情冷酷,像古希臘的雕像,沒有眼珠,如鬼魅一般,毫無人氣。

    我駭?shù)氐乖诘厣?,張嘴想說什么,半天沒發(fā)出聲音,這究竟是人是鬼?莫非是剛才那個死人的鬼魂?

    那個白影越飄越近,我好不容易找到我的聲音:“不,不,不,不是我殺的,你,你,你,是,是,是誰?”

    白影忽地在我面前消失,正當(dāng)我以為那只是受了嚴(yán)重驚嚇而產(chǎn)生的一種幻覺時,忽地呼吸又出現(xiàn)在我的耳邊。

    “你是幽冥教的還是大理國來的?”他開口了,那聲音優(yōu)雅,卻冷酷無比。

    “我,我,我不,不,是jian,jian,細(xì),細(xì),什,什,什,什么無賴經(jīng)?!蔽遗篱_一米遠(yuǎn),腳那個軟哪。

    “乖乖告訴我,你的主上是誰,為什么要找尋無淚經(jīng)?不然我讓你求生不能,求生不得?!彼茌p很柔地說著,仿佛飯店服務(wù)員在說,我可以來收了嗎,要我?guī)湍虬鼏幔?/br>
    我提起些勇氣,指著那“白面具”:“你,你,你又是什么人,這么大黑夜里穿得一身孝服,戴個白面具像吊死鬼似得,你,你,你以為你在拍電視劇嗎?”

    話一出口我相當(dāng)后悔,而那個神秘的白衣人也是一陣奇怪的沉默……

    許久,他伸出了一直背負(fù)在后的雙手,修長白瑩如女子柔夷,我很不恰當(dāng)?shù)睾紒y想起來,那雙手??!比廣告上那些做護(hù)手霜的女明星的手都瑩潤柔美,莫非那面具下的是一個美貌的女子,故意發(fā)出男子的聲音來迷惑我?

    “你說話很有趣,只可惜這么有趣的人要離開這世上了?!背聊S久的白衣人終于開了,沒有波瀾的聲音結(jié)束了我的一腔春夢。

    身影一閃,我的胸口已受了一擊,專心疼痛,噢!這混蛋居然打我這一世剛發(fā)育完成的胸脯,混蛋,很痛的。

    我口吐鮮血,他的瑩潤之手握緊了我的咽喉,他蒼白的面具仿佛死神的容顏,我肺部的呼吸越來越少了,就在我以為又要見到牛頭馬面之時,眼前人影閃動,一個熟悉地聲音怒斥著:“快放手,你是何人?”

    而我完全陷入了黑暗。

    再醒來時,刺眼的陽光射入我的眼睛,如同每個清晨一般,我混亂地思索著身在何處,昨夜那恐怖的白面具出現(xiàn)在腦海,我一下子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