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蓉臉色一白，委屈的陶帕子抹淚：“meimei說的這是什么話，大嫂就在這兒呢，咱們當(dāng)著大嫂的面把話說清楚，誰是騙子，誰又和騙子玩了。平白無故的整日嗆著我說活，我看你小，不和你計(jì)較，你怎么得寸進(jìn)尺了，當(dāng)著外人的面也這樣說 ?！?/br>
    寄眉假意規(guī)勸：“唉，算了，不要吵了?！?/br>
    舒茗小嘴一撇，冷笑道：“呦呵，什么叫當(dāng)著外人？你和‘四姑娘’不是好朋友好姐妹么，怎么就成你的外人了？！我可以叫她外人，你怎么也叫她外人呀?！?/br>
    寄眉一愣，對小姑子‘刮目相看’，原來以為她只是魯莽呆愣，不成想也是個(gè)嘴 巴不饒人的主兒。難怪在元宵節(jié)能氣的邱四小姐抖落試婚的事，估計(jì)是把人罵的太狠了。

    “……那個(gè)……舒茗，邱小姐是來給你賠不是的，你別這樣……”

    “我哪樣兒了？哪家王法規(guī)定道歉一定要接受的！”舒茗鼻子一哼：“不過，要是跪下給我磕頭，我說不定能原諒你?！?/br>
    邱四小姐哪里肯受這樣的侮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見蕭家大少奶奶沒有阻攔小姑子撒潑的意思，知道不宜久留，便起身道：“既然二小姐不肯接受我的道歉 ，那我只好改日再來了?！闭f完，咬著下唇，低頭往外走。舒蓉也趕緊追了出去 。

    寄眉朝金翠使了個(gè)眼色，金翠趕緊亦跟著出去了。

    “好了，你都贏了，就別他們一樣的了?！睌堖^小姑子的肩，讓她坐下，柔聲安慰道：“四小姐登門給你道歉，你不領(lǐng)她的情，狠狠的挫了她的面子，她不知要 多難受。這么一想，你心里舒坦了么？”

    “嘁，我看她才不是上門給我道歉的?！?/br>
    “……嗯，那你覺得是什么？”

    “不知道，反正不是！”

    果然連小孩子也騙不了。寄眉哄著小姑子：“不管她安的什么心，你都把她罵跑了，心里暢快了吧?！?/br>
    “不暢快?！笔孳锏淖彀屠细撸骸吧┳?，我看你整天都樂呵呵的，你沒有不暢快的時(shí)候么？！為什么我把姓邱的罵走了，我還是不開心呢?！?/br>
    因?yàn)槿思覜]給你下跪？寄眉笑道：“我也有不暢快的時(shí)候，只是不表現(xiàn)出來。因?yàn)槲液湍悴灰粯?。?/br>
    舒茗眉頭一皺：“哪里不一樣，哼，我知道了，你是嫁進(jìn)來的，我是要嫁出去的 ?！?/br>
    “不是這樣。因?yàn)槲壹仁瞧拮舆€是母親，如果我不開心耍脾氣，就不光是我一個(gè)人的事了，會影響你哥哥和小侄子的心情。為了周圍的人，我也得開開心心的?！?/br>
    舒茗有點(diǎn)聽懂了：“……真煩，嫁人了，什么都不是自己的，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br>
    “你別急，我的話還沒說?？酥谱约旱钠猓彩菫榱俗约汉?。人人都愿意去溫暖舒適的地方休息。做個(gè)令別人感到舒服的人，大家才愿意和你做朋友，才愿意到你身邊來。為人也好為己也罷，少一些暴戾，總是對的?！奔拿荚掍h一轉(zhuǎn)，笑道：“另外，你說我整日笑呵呵的，也是因?yàn)榧依锷舷露紝ξ液芎?，我沒有煩心事?！?/br>
    舒茗玩著脖子上的長命鎖：“……其實(shí)……家里對我也很好……我也沒什么煩心的……”

    “對啊，所以咱們茗兒別總是鎖眉頭了?！奔拿驾p輕給小姑子揉開眉心，朝她笑道：“看見你開心，太太和老爺也會高興的，他們會更喜歡茗兒了?！?/br>
    舒茗似懂非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讓她奶娘領(lǐng)著走了。

    這時(shí)，派去跟蹤邱四小姐的金翠回來了。寄眉道：“她們說什么了？”

    “哼，邱四小姐正碰上打二少爺院里出來的丫鬟，她問那個(gè)叫櫻桃二爺身高幾何 ，面相如何，邊聽邊點(diǎn)頭?？隙ㄊ呛藢φ_了，咱們換不了人了。哎呀呀，叫她們搶先了，都怪舒蓉那個(gè)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寄眉臉色凝重：“硯澤不在家得晚上才能回來，等到晚上，就該試婚了……人是沒法換了。”

    此時(shí)聽門外有聲響，有人來報(bào)說是邱家的人來了。金翠看了眼少奶奶，慌慌去看門，就見一個(gè)婆子領(lǐng)著一個(gè)面帶潮紅的丫鬟走了進(jìn)來。那婆子自稱是邱老太太跟前的人，是帶櫻桃試新姑爺?shù)摹?/br>
    “……”寄眉眼皮都不抬一下的道：“我都知道了，先領(lǐng)下去到廂房休息罷。晚上聽安排?！?/br>
    櫻桃方才見過書卷氣十足的二少爺了，雖然的確羸弱，但長相英俊，一想到往后要給此人做妾，櫻桃止不住暗暗興奮。

    寄眉冷眼旁觀這一切，她已經(jīng)有別的想法了。她沒再多理這試婚的丫頭，等人下去了，只杵著下巴愣神，中間還回屋睡了一覺。

    —

    快到傍晚時(shí)，丹兒突然來找她。寄眉直覺是硯臣的事，便趕緊把人叫了進(jìn)來。丹兒一見大少奶奶眼淚就掉了下來：“……您千萬要幫二少爺……您得想想辦法……”說著說著，雙膝一軟，便跪在了寄眉跟前。

    “有話慢慢說，怎么了？”

    叫丹兒說，丹兒反倒猶豫了，涕淚漣漣卻不出聲了，急的金翠喊了一嗓子：“你倒是說啊，你不說你急嗎？！”

    丹兒咬著嘴唇：“上午一個(gè)沒見過的丫鬟來取書，說是蓉小姐差來的，當(dāng)時(shí)二少爺沒留意。后來才知道是邱家來的，想必就是那個(gè)丫鬟了。之后……之后……二少爺就……就讓小廝去買藥了。大少奶奶，這萬萬使不得啊，二少爺經(jīng)不起用藥折騰啊?！?/br>
    丹兒語言支離破碎的，金翠聽不懂，眨眨眼：“啥？我怎么聽不懂？大少奶奶您聽懂了么？”

    寄眉聽懂了，所以驚出一身冷汗。硯臣對他自己其實(shí)也沒信心，之前他哥哥承諾派人代替試婚，他沒什么反應(yīng)。今日發(fā)現(xiàn)試婚丫鬟已經(jīng)認(rèn)識他，無望頂替了，怕自己不行，便決定服藥助力。丹兒是擔(dān)心他的身體，又勸不了，才跑來求自己。

    “……你趕緊回去告訴二少爺，就說試婚安排在明晚，叫他今日先睡罷，不用cao心這檔子事了?！?/br>
    “如果明晚想不出辦法……豈不是真要讓二少爺……這不行的，會死人的。”丹兒哭著搖頭：“真的不行……”

    “別哭了，快回去吧。其實(shí)我已經(jīng)想到主意了，你這次來更堅(jiān)定我的想法了。”

    寄眉道：“事情沒到要死要活那地步呢，快別哭了，趕緊回到二少爺身邊去吧?！?/br>
    等金翠送走了丹兒，轉(zhuǎn)身回來見大少奶奶滿臉怒容。她鮮少見她這樣生氣，試探著問：“少奶奶？”

    “成親本是好事，現(xiàn)在卻叫人如此鬧心！有這樣的婚事，不如沒有！”寄眉道： “從聽你說邱四小姐跟櫻桃核對硯臣的長相，我就開始有退婚的念頭了，這都什么人啊。不管了，就算硯臣想娶五小姐，我這個(gè)做嫂子的也不同意他娶?！毕肫鸱讲诺旱脑?，更覺得心煩，順手把引枕往門口一扔：“這么不想嫁，干脆別嫁了！”

    “啊！怎么這么大脾氣？”正好硯澤迎面進(jìn)來，不偏不倚正砸在他頭上。

    金翠見狀，趕緊迎了上去——把引枕撿了回來。

    “……”硯澤冷眼瞥金翠，心里勸告自己，沒事沒事，這黑胖子就快嫁出去了，不要和她計(jì)較。他脫掉帽子，放在桌上，好奇的問妻子：“你怎么在這兒，試婚的事張羅完了？”

    “……越想越憋屈，不試了，不嫁更好，這種親戚不能結(jié)?！?/br>
    “哎？他們怎么惹你了，一天不見，你態(tài)度變這么多。”

    “我之前同意結(jié)親，是因?yàn)槲易鹬爻幊嫉囊庠福羰钦嬷幸馇窦业张?，咱們做哥嫂的不該從中阻攔，該幫著他，成全他。今天我發(fā)現(xiàn)，硯臣未必想娶邱五小姐，他只是不想讓咱們失望……他可能覺得母親和你好不容易給他找門親事，他不該挑三揀四。”寄眉道：“退婚吧，這嫡女咱們不要了，隨她愛嫁誰去！”

    “先別急，你先跟我說說發(fā)生什么事了，邱家的人氣著你了？”

    寄眉便把邱四小姐的作為跟丈夫說了，至于硯臣想服藥親自試婚的事瞞下未說。

    硯澤冷笑道：“看不出他們還挺有主意的。不過，算了，反正要退婚了，只要你跟我想法一樣，這事就好辦了?！?/br>
    “邱家以女抵債，咱們不要他們家的女兒了，還錢吧。就算不還錢，也不要他家的人了?！?/br>
    “誰說不要他家的人了？他家的人，咱們得留一個(gè)才行，總不能人財(cái)兩空?！背帩梢缓?。

    “你的意思是……”寄眉一怔：“讓四小姐給硯臣做妾？”庶出給庶出做妾，硯臣還是高了一等，而且四小姐當(dāng)了妾，別說太太了，就是舒茗都不會饒了她。她盲目摻和兩家的親事，這回算是玩火自焚，把她自己填進(jìn)去了。

    “對，這還不算完。今晚上就叫試婚丫頭跟硯臣同房，然后把人留下，做硯臣另一個(gè)妾室，還是比四小姐早進(jìn)門的。惡心死他們家！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

    其實(shí)他一早就想這么做了，可惜沒人支持他，如今妻子支持退婚，和他想法一致，事情就好辦多了。

    ☆、第八十六章 .

    “既然咱們說定了,那么事不宜遲,把人給硯臣送去吧。”硯澤笑道：“明天咱們各自行事,你去跟母親說,我去找人打聽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再給硯臣物色一門親事?！?/br>
    這兩件事都有問題。寄眉沒丈夫這樣激動，因?yàn)槌幊加袉栴},丹兒才跑來說不想讓硯臣碰女人，這會丈夫就要塞女人過去,萬一硯臣真的服了亂七八糟的藥，不是害了他么。但他也不想跟丈夫說此事,不管硯臣是不是真的有毛病，叫哥哥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慢著，我覺得不太妥當(dāng)?！奔拿悸恼f：“既然不打算要五小姐嫁進(jìn)來了，咱們也就別急著碰這個(gè)丫鬟了。母親那邊不好交代，尋思硯臣是猴急猴急貪戀女色的。依我的主意，先留著櫻桃的身體，干干凈凈的，先叫她伺候老太太，先不跟硯臣圓房，等正妻進(jìn)門了再說。這樣做，不管是對母親還是對未來的正妻都是個(gè)交代。”

    硯澤皺眉，摸著下巴思忖半晌，才點(diǎn)頭：“有點(diǎn)道理。真跟硯臣睡了，送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怕是要嫌棄她了?！?/br>
    “邱四小姐嫁進(jìn)來也一樣，我領(lǐng)她到母親跟前，叫她現(xiàn)在母親面前立規(guī)矩，挫挫銳氣，等正妻進(jìn)門再跟硯臣圓房。到時(shí)候，如果硯臣愿意，他就去，他若不愿意，便也能悄無聲息的算了。畢竟過了那么久，誰還記得二少爺跟不跟妾室同房呢？”

    “哎？聽你的口氣，怎么好像給硯臣收了兩個(gè)妾室，吃虧的是他一樣，藏著掖著不許他碰?！背帩傻溃骸半y不成四小姐和櫻桃很丑？”

    “不是絕色美人，但也絕不是什么丑人，好好打扮打扮還入眼的?！彼首鬏p松的笑道：“我不是怕猛地塞倆，他一下子受不了么。”

    “那也不能一個(gè)不給他留，你這招太狠了，有的看沒得吃，你這不是委屈他么?！?/br>
    “我是出于長遠(yuǎn)考慮。不碰這兩個(gè)妾室，母親那邊博個(gè)好印象，未來的正妻，嫁進(jìn)來發(fā)現(xiàn)丈夫沒碰過妾室，心里能少個(gè)疙瘩?！?/br>
    “嘁，你心里有心結(jié)么？你認(rèn)為你的妯娌會有心結(jié)？”他十分沒自知之明的問。

    “……”寄眉微笑：“那就得看你能不能給硯臣找一個(gè)像我這么好的女子了?！?/br>
    “哪有自己夸自己的？！”他嘟囔，但心里認(rèn)同妻子的自夸，便也跟著變相夸獎道：“想你這么好的，怕是難了，我盡量找吧?！?/br>
    寄眉見天色不早了，櫻桃那邊得有個(gè)交代了，莫叫她等急了。便叫金翠把人領(lǐng)進(jìn)來，她端坐好了等櫻桃來。硯澤翹起二郎腿，靠著炕桌，瞇著眼睛瞅著門簾。

    不多會，金翠帶著一個(gè)俊俏的小姑娘走了進(jìn)來，硯澤逮住機(jī)會，立即揶揄金翠：“瞧瞧，你能裝人家兩個(gè)了，以后少吃點(diǎn)，找個(gè)能養(yǎng)活你的夫家，你知不知道得有多難。這年月，誰家也沒余糧。”

    “……”金翠悶聲道：“知道了，大少爺。”小步退了出去。

    寄眉知道金翠肯定是去廚房猛吃泄憤了，不覺得一嘆。還是櫻桃怯生生的一句：“大少爺，大少奶奶，喚奴婢來何事？”把她點(diǎn)醒回過神來。

    “是這樣的。櫻桃姑娘，本來今夜是要安排你跟二少爺同房的，可我們臨時(shí)改變了主意……”

    櫻桃一愣，但馬上鎮(zhèn)靜下來：“奴婢知道了，是安排在明晚么。”

    硯澤不出聲，仿佛談話跟他沒關(guān)系，擺弄茶蓋，把話留給妻子說。

    寄眉冷聲道：“直接說了吧，我們不打算迎娶五小姐了，明天一早，我們就把這件事挑明說了。所以，你不用試婚了?！?/br>
    櫻桃死死垂著頭，臉色變了又變，能做試婚丫頭，以后忠心伺候主人，怎么也能撈個(gè)姨娘當(dāng)當(dāng)，不用出院子做窮苦人了?？赊D(zhuǎn)眼間，愿望落空了。

    “試婚雖然取消了，但你也不能回到邱家去了。個(gè)中緣由，想必不用我說。你一個(gè)姑娘家頂著試婚丫鬟的名頭來到了未來姑爺家，還住了一夜。你回去說什么都沒發(fā)生，誰會信。就算信了，你恐怕也不能回去伺候主子了。”

    句句說到櫻桃心里，這正是她擔(dān)憂的，什么都沒得到不說，回去后反倒會失去更多，連現(xiàn)在的地位都保不住。她含淚看了眼，跪到寄眉跟前：“大少奶奶，您行行好……行行好……給奴婢想想辦法吧?！?/br>
    硯澤上下打量櫻桃，心道模樣比丹兒俊俏些，硯臣應(yīng)該會喜歡吧。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下了結(jié)論，好飯不怕晚，早晚都是他的，也不是不能等。

    “既然你求我了，我們蕭家不是冷血無情的人家。你既然來了，我們就留下你，等以后日子合適了，叫你給二少爺做個(gè)妾室?！?/br>
    本就是奔著妾的名分來的，沒想到蕭家如此厚道，雖然五小姐沒嫁進(jìn)來，但仍留下她。

    “謝謝大少奶奶，謝謝大少奶奶?！庇殖挸帩煽念^：“謝謝大少爺，謝謝大少爺。”

    硯澤還是不出聲，杵著下巴只是看妻子。

    寄眉待櫻桃磕過頭，才問：“你是家生子還是邱家打外面買的？”

    “五歲賣進(jìn)邱家的。”櫻桃為了守住自己的地位，趕緊補(bǔ)充：“但我爹娘都是本分老實(shí)的莊稼人，只因?yàn)樵饬藶?zāi)，養(yǎng)不起我了，才將我賣了的，一直打算贖我出去做良民哩。”

    “只要是本分人家的就好?！奔拿嫉溃骸拔乙粫腥私o你收拾一個(gè)地方住著，今晚上你不用和邱家來的那個(gè)嬤嬤一起住了。至于以后，我會替你安排?！?/br>
    反正櫻桃如今走投無路了，只能寄托在蕭大少奶奶身上了，趕緊又磕了幾個(gè)頭，含著感激的淚光下去了。

    等人走了，寄眉輕描淡寫的笑道：“就等著明天跟母親攤牌了。你可得跟我一起去，你別想跑，叫我一個(gè)人挨罵?！?/br>
    “看不出來你挺有少奶奶的架勢的。剛才跟櫻桃說的那幾句話，氣勢十足啊。”他抬起她的下巴，壞笑道：“可比之前有氣派多了?！?/br>
    寄眉倒不好意思起來了：“哪兒啊，就是隨便說兩句，我平常也這么說話，只是你沒發(fā)現(xiàn)?！?/br>
    “……”他笑瞇瞇的看她。

    她顰眉：“干嘛，眼神怪怪的。”

    硯澤壞笑道：“沒別的意思，就想好好看看你。你剛才說我‘沒發(fā)現(xiàn)你的變化’，我現(xiàn)在想仔細(xì)發(fā)現(xiàn)一下……”慢慢湊近，吻上她的唇。

    她笑著輕咬了他一下：“你真是的，這么快就把硯臣忘到腦后去了？你應(yīng)該去一趟他那，把話說清楚，他同意退婚，咱們才能退的有底氣。”

    “……我想……”望天想了想，硯澤暫時(shí)壓制自己的**：“算了，我不想了，先去找他說清楚?！狈砰_妻子，準(zhǔn)備出門。

    “你呀，真是個(gè)好哥哥。”

    “那還用說。”硯澤自豪的道：“我從小就沒虧待過硯臣，其實(shí)只要跟我合得來，不管是不是親兄弟，我都一樣待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