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我的小男朋友
天氣正好,陽光透過云層,縷縷的灑下來,又被綠蔭遮住,卻讓言肆覺得有些刺眼。 白鷺苑的大門敞開著,里面的環(huán)境很好,還有著絲絲的清香,只是言肆卻緊盯著站在不遠(yuǎn)處的安諾,抱著玫瑰的手也抓緊了根部,指節(jié)泛白。 他僵直了身體站在原地,緊抿著唇看著眼前的情形,瞥了一眼懷里的花,扔到了一旁的綠化帶。 言肆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漠視和敷衍,安諾總是若即若離的樣子,讓人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他已經(jīng)做了退讓了,可是她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你先回去睡覺去吧,倒個時差。”安諾笑瞇瞇的拍了拍面前身形頎長的男人,“我去買點(diǎn)兒菜回來?!?/br> 面前的男人黃色的碎發(fā)被風(fēng)吹得輕輕飛揚(yáng)著,劍眉黑眸,鼻梁英挺,卻帶著滿臉的不可置信,“你要下廚!?” 別的不說,安諾在家的時候就跟個老佛爺一樣,如果不是半夜自己餓醒了或者餓的睡不著,沒人給她做飯,她才不會進(jìn)廚房。 這話說的,還真是讓人受寵若驚了。 畢竟安諾這房子里,除了幾個保鏢值守著,剩下的活物就只有一只貓了。 “你是不是沒睡醒?”安諾踹了他一腳,“當(dāng)然是我買回來你做?!?/br> 她頓了頓,又笑瞇瞇的望著他,“你要是想自己去買也行。” 說著她走到車前拍了拍,斜靠在了車上,朝他挑了挑眉。 “哎呀,好困哦……”男人仰頭打了個哈欠,頭也沒回的進(jìn)了屋,“睡了,再見?!?/br> 安諾看著那個消失在視野里的背影,不由的失笑。 其實(shí)過得輕松一些也挺好的,何苦要把自己搞的那么沉重和悲痛。 看了一眼自己身側(cè)的車,安諾甩著車鑰匙就準(zhǔn)備開門上車,無意識的往外看了一眼,卻看到了站在大門外,眼神泛冷的言肆。 一雙黑眸緊盯著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垂在兩側(cè)的手也握成了拳。 安諾和他對視的兩秒,低頭鉆進(jìn)了車內(nèi),自己啟動了車,沒有帶黑衣人,調(diào)頭開了出去。 在大門口的時候,她踩下了剎車,停穩(wěn)之后,拉開車門走了下來。 言肆站在離她幾步遠(yuǎn)的地方,皺著眉頭看著她。 安諾關(guān)上車門后,整個人靠在了車門上,向他挑了挑眉,卻沒有說話。 她剛看到言肆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的,畢竟之前自己還說在出差呢,他竟然這么快就能找到她的位置來。 兩個人沉默著,安諾平靜的看著他,嘴角帶著隱隱的笑意,意味不明。 言肆向來是很冷靜的,只是看到她淡然的樣子,還是沒能按捺住自己,大步走到了她面前,雙手撐在她的身側(cè),危險的逼近。 安諾往后仰了仰,面前的男人突然走過來,還越靠越近,渾身帶著危險的氣息,讓她一時間大腦有些短路。 “那個男人是誰?”言肆停在了距離她幾厘米的地方,溫?zé)岬臍庀⒃谒哪樕希鄣讌s都是寒意和妒火。 安諾眨了眨眼睛,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房屋的方向,“他啊……我的小男朋友?!?/br> 她的話音剛落,言肆撐在雙側(cè)的手猛然攥成了拳,漆黑的眼底滿是陰鷙。 她是從哪兒,在這短短的幾天,找了個男朋友出來的? 那個男人目測有183的個子,穿著一身簡單的休閑裝,也有著不俗的氣質(zhì),但是怎么看,都跟安諾不搭。 可是偏偏,舉止又很親密。 言肆好像很少看到安諾露出那種輕松的笑容,毫無忌諱的面對著他。 所以當(dāng)他看到安諾面對著別的男人的時候,心里驀然升起了一股無名的怒意和煩躁。 “不可能?!毖运琳f的咬牙切齒,也不知道是在否認(rèn)安諾的話還是否認(rèn)自己的想法。 安諾看著他緊繃的下巴,輕輕地笑了出來,伸出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你怎么就知道不可能?” 畢竟,現(xiàn)在的安諾,又不是非言肆不可。 她纖細(xì)的手臂掛在他的脖子上,兩個人的距離又近了幾分,鼻息間都是她好聞的氣息,帶著笑意的小臉更是吸引人。 言肆被她問的一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皺著眉頭看向她。 安諾緩緩貼近,眼里水波流轉(zhuǎn),帶著一絲戲謔,靠近了他的耳側(cè)。 “你都能有未婚妻,我怎么不能有男朋友?” 這樣的話,未免太雙標(biāo)了。 就準(zhǔn)許他一邊睡他一邊找個未婚妻,就不能讓她一邊撩他一邊找個男朋友? 言肆捏住了她的下巴,帶著隱忍的氣息,“我說過,我沒有未婚妻?!?/br> 從始至終都沒有過,真的走進(jìn)了他的世界他的生活的人,只有她。 安諾撇了撇嘴,收回手來撥開了他的手。 還記得自己走的時候,言肆一口一個要訂婚了,現(xiàn)在竟然處處都在否認(rèn),他沒有未婚妻。 可是陸晨曦可是真真切切的把他當(dāng)未婚夫呢。 “我弟,安栩?!卑仓Z沒了興致,伸手將他推開,草草的解釋道。 兩個人的距離驟然被拉開,言肆緊皺的眉頭這才緩緩舒展開來。 他沒有見過安栩,對于這個人了解的更是不多,從始至終就只知道一個大概的年齡和名字而已。 加上安諾突然搬家,又跟著一個器宇不凡的男人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兩個人打的火熱,滿是笑容。 言肆怎么也按捺不住心里的那股煩躁,之前本來是想直接離開的,腳下又跟灌了鉛一樣,僵在原地看著他們。 安諾把言肆的反應(yīng)都收納進(jìn)了眼底,從最開始看到她轉(zhuǎn)身時候的疑惑和憤怒,到她開口說出那是自己男朋友的時候,他眼底閃過的驚慌和難過。 那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當(dāng)初的那個場景。 被他稱之為普通朋友的時候,自己怎么也壓不住的難過和無措。 沒想到,言肆也會有這樣的情緒。 安諾撇過了頭,言肆只能看著她的側(cè)臉,卻又隱隱的松了一口氣。 黑眸里閃過了一絲不自然,沉聲問她,“你為什么會搬到這里來?” “你這話問的……”安諾很無語的看著他,“這是我家的房子,我怎么不能搬來了?” 難道就因?yàn)樗纳矸荼煌馊速|(zhì)疑,覺得安氏沒有這個長女,所以她就不能回自家住了嗎? “不是?!毖运涟欀碱^否認(rèn),“那你回自己的家,又為什么要說是在出差?” 他從安諾離開之后的第二天就收拾好了自己,回了公司,開始處理事情。 林一蘭始終都不是個軟柿子,可以任人踩捏,相反,這一次跟言明離婚離的決絕,沒有讓他凈身出戶已經(jīng)很仁慈了,怎么可能把產(chǎn)業(yè)資產(chǎn)拿給他。 言未晚也是個二十多的人了,雖然接踵而來發(fā)生的事情很多,但是理清了思緒之后,也算是能接受。 沒有什么會比自己的父親算計(jì)著自己更糟糕了。 安諾被他這話問的皺起了眉,怒極反笑,“我出不出差你不都找到了?” “為什么?” 言肆又問了一遍。 她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搬走的人,更何況安諾一直都不喜歡家里太過于空蕩。 尤其是有一段時間游戲玩多了,沒事刷貼吧看看帖子,自己在家的時候嚇得不行,一旦他要加班就開著車往他公司里跑。 這種人,怎么可能會主動跑來住這邊的房子。 安諾實(shí)在沒有搞懂言肆到底是在想什么,每次都喜歡來問她為什么,真的等她說出來之后,他又不信。 那還為什么要來問呢? “你管我!”安諾煩躁的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拉開了車門。 言肆出現(xiàn)在這里就讓她有些意外了,還來問這些有的沒的,有什么意義嗎? 她要是說自己搬過來是因?yàn)殛懯系膕ao擾,堵完公司堵家里,搞得她連電話都讓安栩給她裝了個防追蹤設(shè)置,跟躲瘟神似的,那言肆又能怎么做? 她實(shí)在是懶得聽他如何給陸氏開脫了,說來說去估計(jì)就那幾句話。 ——陸氏縱然有錯,但是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 ——你針對陸氏是因?yàn)槌筷兀?/br> ——晨曦很單純…… 一想到有人說陸晨曦單純,安諾就他媽覺得頭疼。 現(xiàn)在瞎子都能當(dāng)企業(yè)家了,這s城都成了個什么水準(zhǔn)! 言肆拉住了她的車門,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躲我?” 安諾:“……” 她又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既然那天晚上都答應(yīng)了言肆,自己也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出來些什么舉動,自然也不會避開他了。 要是處處都躲著他的話,那怎么看他那種傷心落寞的眼神? 也不知道該說言肆自信還是自卑,為什么就會覺得她搬家是在躲他呢? “不是?!卑仓Z睨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兩個人突然沉默了下去,言肆也不知道該再問什么了,看她的樣子,好像什么都不屑于跟他說。 看著她淡然的側(cè)臉,言肆有種挫敗的無力感,只能擋住車門不讓她關(guān)上,像個耍流氓的無賴。 “你找我有事?”安諾見他沒有讓開的意思,無奈的抬起頭來看著他。 言肆抿著唇,垂下眼簾對上了她的目光,心里有些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