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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聞岸去回了皇上,表示自己現(xiàn)下要教導(dǎo)五皇子已是分身乏術(shù),再加上自家外甥也需要多多照拂,怕是無法勝任。 他言辭懇切,最后連教導(dǎo)眾皇子們的職責也一并辭去。 皇上表示了遺憾,但也一一批準。 江聞岸留心觀察他的神情,看著他眉間舒展,想來是順了他的意的。 這一關(guān)算是過了,如此一來他也多了許多空閑的時間。 皇帝自然是不會出面唱黑臉的,只能由江聞岸自己去拒絕太子。 當下太子雖有不滿,但也無法勉強他。 江聞岸不再教導(dǎo)皇子們,自然也沒有理由再住在皇宮里,只是……沈延該怎么辦? 要怎么做才能讓皇帝準許沈延也跟著自己出宮? 夜里,江聞岸躺在床上,頭枕著手臂。 沈延這幾日不知為何,每天夜里都抱著枕頭來找先生涂藥膏,涂完總要黏著先生一起睡。 他磨蹭著靠近江聞岸,伸手扯他的衣裳:“先生在想什么?” 夜幕沉沉,唯有幾縷月色自小窗散落,給屋內(nèi)的人鋪上一層朦朧紗影。 江聞岸側(cè)過身子躺著,伸手摸上小家伙的頭,揉了兩下。 “如果我走了,我是說如果啊,你……” 話還未說完,沈延的臉色已經(jīng)沉了下來,他壓低了聲線,冷冷道:“先生想去哪?” 江聞岸還未說話,手便被小家伙反手抓住,他這才知道沈延的手勁兒大得驚人,他一下子竟然掙不開。 不及多思,沈延已撞進他懷里,像只八爪魚似的纏住他。 “不準?!彼粑贝伲骸安粶首??!?/br> 江聞岸被他這劇烈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剛想說話卻突然感覺到頸窩處一片濕潤,靜謐之中傳來低低的抽泣聲。 江聞岸徹底呆住了,原想著與他說已經(jīng)向皇上請辭了,現(xiàn)下卻不敢再說。 況且他不確定沈延愿不愿意放棄一切與他一起出宮,即便沈延愿意,他也不知道皇帝肯不肯,若是不肯,又何必給他這個希望? 他抬手撫上小家伙的背,輕輕拍了拍:“你別哭啊?!?/br> 他實在不會哄小孩,只能這么干巴巴說著。 可他知道,終有一天要走的。 他不可能陪沈延一輩子。 “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唔……” 頸側(cè)被咬住,江聞岸反應(yīng)過來自己方才不自覺說了渾話,回過神來忙住了嘴。 有點疼,小家伙下了狠勁。 江聞岸感覺頸側(cè)已經(jīng)被他哭得濕了一片。 他暗罵自己混蛋,正想出言安慰小家伙,卻突然被他按住雙手。 小家伙趴在他身上,抬起半身來看著他。 月色之下,他的眼里蓄滿淚水。 “你想讓我當皇帝,是不是?” 江聞岸呆呆地點頭。 他有些哽咽,可還是倔強地看著江聞岸:“好,我答應(yīng)你?!?/br> “我努力……好好學(xué)習(xí)。你能不能……能不能別走?” 淚匣子早就關(guān)不住了,他只能騰出一只手來胡亂擦拭。 手臂擋著眼睛,他呼吸紊亂:“能不能……不要丟下我?” 第23章 說話間已帶著抽泣,最后一個字剛落下,江聞岸掙脫禁錮將小家伙摟入懷里。 揉揉軟乎乎的頭發(fā),江聞岸安撫著他。 “好?!?/br> 那夜,江聞岸徹底領(lǐng)略到什么叫“水做的人”,不止女子是,他家崽崽也是,哭個不停,將他的衣領(lǐng)全打濕了。 江聞岸不敢再提要出宮的事,但自拒絕了太子之后,他身邊的人三番四次被找麻煩,起初是弄雪閣里的人、朱如,接著是沈彥昭。 這皇宮他是再待不下去了。 江聞岸想親自去與皇帝求情,請他恩準讓沈延隨他出宮。 雖然知道皇帝同意的概率不大,他還是想盡力一試。 江聞岸在殿外等候皇帝傳喚,還未等到皇上與臣子議事完畢,忽而見一小太監(jiān)附在一同在外的陳公公耳邊,陳公公一改往日的謹慎,近乎著急地讓江聞岸前去御花園。 陳公公是皇帝的隨行太監(jiān),在宮里極具聲望,這段時間以來江聞岸感覺他對自己和沈延明里暗里還是比較照顧的,見他如此便沒有任何猶豫,即刻往御花園去。 午后太陽如火烤熾著大地,多數(shù)妃嬪不愿出門,都在宮里歇著,因而御花園內(nèi)此時人煙稀少。 蓮花池內(nèi)聚集了三兩太監(jiān),太子正居高臨下往池里看。 江聞岸遠遠就見池內(nèi)水花噴濺,明顯是有人在里頭掙扎。 他心里咯噔一下,瞬息之間已有猜想,腳步未曾停下,火急火燎跑上前去,近了猜想才得到驗證。 沈延在水里撲騰著,雙手胡亂拍打著水面,時而浮出水面時而被水淹沒。 江聞岸靠近卻被一太監(jiān)攔住。 繼而是太子的聲音:“方才五弟在池邊散步,忽然無端端落入水里,真真蹊蹺,本宮猜想這池中許是有什么不干凈之物,江先生還是別下去為好?!?/br> 散步失足落水? 剛好太子就在旁邊? 江聞岸幾乎要聽笑了,不過此時也沒有時間與他掰扯,他推開那太監(jiān),不管不顧跳入水里。 蓮花池本不算深,約莫一人身高,只是前不久才剛闕地,倒比從前深了不少,再加上沈延本就對此處有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