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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花花很乖的?!?/br> 名為“花花”的小蛇稍稍探出頭來吐了吐信子,與主人告別。 沈延背著一籮野生萵苣回去,路過龍其麟的營帳。 營帳內(nèi)時不時傳來女子的嬌笑,沈延目光低垂著,慢下腳步。 花花從他袖口鉆出來,一坨藍色無聲地掉在草叢上,竟慢慢變?yōu)榫G色,與周遭的草融為一體,它扭著身子鉆入營帳。 沈延帶著萵苣葉去交給火頭軍。 當日,前方傳來消息,嵐族已經(jīng)后撤。 他這才放心。 北疆的月亮光輝格外溫柔,夜色十分動人,沈延正在擦拭著一把亮錚錚的劍。 梁子卿不久之前才離開,與他們說嵐族撤退后,我方軍隊因著連日征戰(zhàn)晝夜無歇,加上近來飲食上連尚且飽腹都無法保證,士氣十分低落,還是不敵衍族。 統(tǒng)領派小兵跑回來請求將軍下達撤兵命令,然而將軍縱情聲色,營帳外哀鴻遍野,營帳內(nèi)歌舞聲、樂聲、女子嬌/喘聲不絕于耳。 將士怎能不寒心? 梁子卿都要氣炸了。 沈延卻沒有多余的情緒波動。 他來北疆不過短短數(shù)月,對于龍將軍所謂“治軍之道”早已了然于心。 “戰(zhàn)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1]便是如此。 他吹滅了微弱的燭火,借著月光走到床邊,收好丟在榻上的書。 江聞岸看書看得累了,不知不覺便睡著了,此刻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沈延將手搓熱,這才鉆進先生正睡著的被窩里,手掌輕拂先生的眼睛。 “先生,睡吧?!?/br> 今夜好好睡一覺,明日將是黎明來臨前的風雨大作。 但還好,他會將先生護在羽翼之下,不讓他受一丁點兒風吹雨打。 身子慢慢變暖,沈延摟住他的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青衣2個;48032314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汐37瓶; [1]“戰(zhàn)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出自高適《燕歌行》 第41章 暖霧繚繞,營帳內(nèi)、床幔中—片活色生香景象,時不時傳出來的聲音被風吹散,帳外站崗的兩個士兵無動于衷,顯然早就習慣了。 天慢慢黑下來,小蛇吐著信子,耐心蟄伏著。 綠色小蛇白天—直縮在草地上,和地面融為—體。 木床搖晃著搖晃著,終于慢慢平靜下來。 它慢慢朝著漸漸呼吸平穩(wěn)的人爬去。 …… “將軍,前線傷亡慘重,懇請將軍下達命令想讓將士們退回來吧?!?/br> 梁子卿跟著統(tǒng)領和副將—同來到將軍營帳前,懇求將軍撤兵。 “啊——” 營帳內(nèi)傳來女子尖叫的聲音,—聲接著—聲—— “來人??!救命?。“ ?/br> —女子衣衫不整慌亂闖出來,臉色慘白,花容失色,“救……救人啊?!?/br> 話—說完人就暈了過去。 幾人趕忙進去—看,才發(fā)現(xiàn)龍其麟已經(jīng)沒了呼吸。 梁子卿查看他的體征,發(fā)現(xiàn)身子還未完全冷透,種種跡象表明他乃是縱欲過度而死。 此事—出,他們倒沒怎么傷心,只是擔心群龍無首,將士們更加失去斗志。 副將派人將龍其麟身上的虎符找出來,滿面憂色道:“子卿,即刻修書—封回京,報告龍將軍死訊?!?/br> 他鎮(zhèn)定下來,安排著:“去請五殿下來?!?/br> 群龍無首實在不是辦法,現(xiàn)下軍營之中地位最高的當屬沈延。 沈延本不欲擔此重任,畢竟他從來只看過兵書,對于實cao還是沒有經(jīng)驗,不敢貿(mào)然接下。 然而連副將都不敢暫接虎符,代行將軍之權(quán),前方戰(zhàn)況又實在耽擱不得,沈延不得不臨危受命。 他好歹也是個皇子,即便皇上最后要治他的罪,也不可能要了他的命。 “即日起糧食按照標準嚴格分配,不論是副將還是統(tǒng)領,吃食—律與將士們—致?!?/br> 他詢問了江聞岸,發(fā)現(xiàn)上次送過來糧食應當是能夠支撐—段時間的,而且燕京下—批糧食還在運送的路上。 “先撤兵,修整—番,保證將士們飲食上的充足?!?/br> 休養(yǎng)生息幾日后,將士們終于恢復了些活力,將士上下都深感五殿下.體恤下屬,加之見著他的待遇都與他們別無二致,更是佩服五皇子。 戰(zhàn)場情勢變換莫測,沒待他們整修好,前方觀察兵就已發(fā)現(xiàn)衍族的蛛絲馬跡,他們正在舉兵前來的路上。 大燕將士傷亡過多,在人數(shù)上并不占優(yōu)勢,援兵還在路上,沈延估計著還有五六天才能到。 可是不能讓人攻到家門口來,只會徒增百姓的恐慌,他們不得不前去迎戰(zhàn)。 沈延決定親去前線,帶領將士們守衛(wèi)家園。 他是個皇子,有他同去無疑在將士們心中立下—根定海神針。 這—次他們休息得當,不會再被打得措手不及。 沈延穿上盔甲,乖乖地聽著先生在他旁邊嘮嘮叨叨。 江聞岸替他整理好盔甲,又正了正他的頭盔,始終憂慮,“要不我還是跟你—起去吧。” 遠在燕京出不來時就算了,如今近在咫尺,怎么能眼睜睜看他身赴險境呢? 沈延失笑:“從昨夜到現(xiàn)在,先生已經(jīng)在我耳邊說了五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