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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落在謐嬪耳中,只覺得字字都在針對她。 誠妃眼中盡數(shù)是了然之色,她溫文道:“謐嬪回頭可要好生安慰羅采女才是。” 慧嬪臉上斂去了驚訝酸澀之色,笑吟吟道:“那不乖覺的小畜生,謐嬪jiejie還是趕緊攆了,否則若是再驚擾了龍?zhí)ィ慌耲iejie要吃掛落呢。” 謐嬪臉色鐵青陣陣,她咬牙切齒道:“不牢慧嬪費心!” 賢嬪低聲與衛(wèi)嘉樹道:“今兒的戲曲可真是精彩。” 衛(wèi)嘉樹:可不是么! 紅日西斜時分,衛(wèi)嘉樹回到了她的長秋宮。 竹韻為她捏著肩膀,英落則呈了一盞參茶上來,“羅采女此番可是被謐嬪的狗給驚擾了,雖說未曾傷到龍?zhí)?,但是……羅采女與皇嗣,怕是也不能留在恩福宮由謐嬪照料了?!?/br> 是啊,十有八九要歸了謹妃所有了。 謹妃是二皇子修仲之母,人家有兒子,自然不會覬覦旁的兒子。 二皇子又只比太子小一歲,據(jù)說年少勇武,只怕是日后太子的有力競爭者。 所以二皇子需要有弟弟們的支持襄助。 所以,謹妃怎么會放棄如此大好的機會呢?就算羅氏這一胎未必一定是皇子,就算是個公主,日后下嫁了,駙馬一族也是二皇子的助力。 翌日,衛(wèi)嘉樹用了早點,正翻看著路惟忠呈遞上來了生辰宴的菜品目錄,正斟酌著,是否要添減。 一個小太監(jiān)便忙慌慌跑進來稟報:“娘娘,皇上來了!” 衛(wèi)嘉樹連忙放下手里的單子,正要出去迎駕,便見皇帝大步軒昂走了進來。 這跟不通稟,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忙請了安,衛(wèi)嘉樹又親自奉茶與皇帝。 宣承熠喝了口茶,掃了一眼這正殿,淡淡說:“這正殿修飾得還算雅致。” 衛(wèi)嘉樹忍不住吐槽:這殿中數(shù)得上號的值錢擺設(shè)都是皇帝賞賜的,丫的這是夸自己品味雅致嗎? 衛(wèi)嘉樹嘴角抽抽,忙笑著說:“羅采女遇喜,嬪妾這項恭喜皇上了?!?/br> 宣承熠眉眼冷淡,“謐嬪粗心大意,朕已經(jīng)叫羅氏搬去永寧宮了?!?/br> 果然是跳到了謹妃的槽里。 衛(wèi)嘉樹莞爾:“謹妃娘娘資歷深厚,辦事又周到,必定能照顧好羅采女?!痹捳f,都懷了你的崽子了,也不給晉個位份?明明當初葉氏懷孕的時候就晉了一級。 宣承熠掃了一眼嘉樹溫婉含笑的臉頰,“你……身子還好嗎?” 衛(wèi)嘉樹心下警惕,忙道:“除了有些虛弱外,倒也無其他不適不處。” 宣承熠郁悶地閉了嘴。 衛(wèi)嘉樹見狀,忙含笑道:“嬪妾前日才做了幾幅素描花鳥,皇上可有興致賞看一二?” 宣承熠勉強笑了笑,“你的畫自是極好的?!?/br> 衛(wèi)嘉樹便忙叫英落去書房取了畫冊來,畫得合心意的素描,衛(wèi)嘉樹裝訂成冊,如此翻看起來,也更加方便些。 宣承熠飛快翻到最新的幾頁——睡覺的修佑、睡醒的修佑、打哈欠的修佑、啃腳丫子的修佑…… 一臉七八張,畫得都是修佑??! 第一張,宣承熠覺得蠻可愛。 第二張,也還順眼。 第三張…… 第八張——這個小胖仔好可惡??! 宣承熠內(nèi)心酸水直冒,“怎么畫得都是修佑?” 衛(wèi)嘉樹托腮笑瞇瞇:“皇上不覺得rourou特別可愛嗎?” 一張兩張還可愛,七張八張就有點可恨了! 宣承熠恨恨撂下畫冊,“你就不會畫點兒別的?!”——比如畫一下朕。 衛(wèi)嘉樹:怎么看上去又不高興了? 衛(wèi)嘉樹內(nèi)心嘀咕,忙翻到最后一頁,“有畫別的呀?!?/br> 宣承熠聽得這話,內(nèi)心一喜,連忙轉(zhuǎn)臉去瞧,這一瞧,臉色瞬間黑了。 因為這最后一張,衛(wèi)嘉樹畫了小愛,可可愛愛的一只毛茸茸。 宣承熠:你寧可畫貓也不畫朕! 衛(wèi)嘉樹笑容甜美,“皇上若是喜歡,不妨挑兩張回去賞看。”——前日她就順手送了麗妃兩張她兒子的肖想素描。 等回頭再畫兩幅油畫……衛(wèi)嘉樹暗忖。 宣承熠心里更酸了,他嫌棄地道:“畫得不怎么樣!朕不要!” 衛(wèi)嘉樹狐疑地瞅了皇帝一眼,丫的眼瞎?。克乃孛韫Φ追置魇蔷M了的! 宣承熠深吸一口氣,畢竟先前彼此冷了那么久,如今不能急,慢慢來。 努力安慰了自己一通,宣承熠臉色才終于溫和如春,“等你過了生辰,便啟程去大宣宮避暑?!?/br> 宮里沒什么有趣致的地方,等到了大宣宮,擇個雅致寧靜的好地方,再行親近不遲。 宣承熠心里默默謀算著衛(wèi)嘉樹的rou體,臉色愈發(fā)和善了。 衛(wèi)嘉樹的十八歲生辰,雖無意大辦,但畢竟是個嬪主,又正得盛寵,因此除貴妃和三妃之外,其余的嬪妃無一缺席。 麗、謹、誠三妃雖未親至,但也都送了貴重得體的生辰賀禮。 而夏貴妃,也敷衍性地叫宮人送了一份禮來。 雖說貴妃打年前兒就放出來了,但皇帝也只當后宮里沒她這個人,既不召幸,也不去長安宮瞧一眼。甚至大封六宮,也沒貴妃的份兒。 這般冷落,夏貴妃哪里受得了?月前便對外發(fā)話,說略感小恙,不喜嘈雜,想要靜心養(yǎng)病?;旧?,不管誰去拜見,都進不得長安宮正殿的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