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夫后的滋潤日子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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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輩子cao勞,猛地退下來就各種不舒服,像老太爺這樣只是沒胃口、找事干的還是癥狀輕的,嚴重的還有得抑郁癥的。 老太爺也就是看著兇,其實心寬得很,先是不計較戲臺子的事,也沒發(fā)落偷rou吃的徐廚子和在他面前說渾話的二管家。儼然是個好老板! 像今天這樣,她陪著老太爺“玩”了一天,哄了他老人家高興,自己一邊拿下一天工資,還跟著公費吃喝了,這明明是兩全其美的事! 但這話不好明說,所以顧茵只笑道:“真沒事兒,老太爺也沒為難我呀,我明兒再想別的就是了?!?/br> 后頭等到顧茵離開了文家,在顧茵面前出了好幾次丑、氣兒十分不順的二管家摸到了大廚房。 兩人都是府里的老人,又因為一個管著家里的大小事務(wù),一個管著大廚房,都算是手里有實權(quán)的,所以日常也算是能說上話。 二管家先是夸今天的烤串味道好,徐廚子手藝見長,又冷不丁地涼涼地道:“徐師傅不知道,這小廚娘雖來了兩天,但是本事大著呢,老太爺都被她哄得團團轉(zhuǎn),這往后啊……”往后廚房里可要沒你的地兒了! 徐廚子心道你這不是說屁話嗎?小師傅被老太爺支使得團團轉(zhuǎn),老太爺還非要監(jiān)工盯梢,可不是跟著她一直轉(zhuǎn)? 看到徐廚子不吭聲,二管家又湊上去壓低聲音道:“徐師傅知道那小廚娘月錢多少嗎?” 徐廚子搖搖頭。 “十兩!十兩啊!她一個月就抵你兩個月工錢!” “太過分了!” 徐廚子從小板凳上豁然站起,二管家見他這反應(yīng)喜笑顏開,“可不是嘛,我也覺得過分。你看你在府上都做了多少年了,一個人能抵三個人用,一個月才得五兩。她一個黃毛丫頭,她憑啥……” 徐廚子義憤填膺:“小師傅這手藝、這聰明勁兒,便是去大酒樓做大師傅,掙那二十兩,三十兩也使得,怎么只給十兩!老太爺和老爺一起欺負人!” 二管家:…… 這徐廚子像是得了大??! ………… 顧茵提著食盒回到緇衣巷的時候腳步格外輕快。 迎面遇上從巷子里出來的王氏,顧茵笑著上前:“娘這是擔心壞了吧?我今天很順利,還帶了好多rou串回來,咱們晚上不用準備夕食了?!?/br> 她說完話,王氏才像是剛看到她了,說:“哎呀,你咋回來這么早!” 顧茵奇怪道:“您不是出來接我的,那這是……” 王氏道:“我出去買點饅頭啥的,分給家里干活的人吃!” 說著她也笑起來,眼睛都笑得看不見了,壓低聲音道:“咱家盤炕呢!” 他們住的小院子里并沒有炕,而是簡易的竹床,平時還好,入冬后就冷的不行。 之前王氏就去問過,但是入冬后這行的人活兒多,要價也高。到了臘月那更不得了,價錢翻了好幾番。 王氏心痛銀錢,并不舍得,只在每人的床上多鋪幾條床褥。 不等顧茵發(fā)問,王氏就把她拉到一邊解釋起了來龍去脈。 原來晨間關(guān)捕頭來了家里,讓王氏去一趟縣衙。 王氏嚇得腿肚子發(fā)抖,差點直接給他跪下,直呼冤枉,說自己是良民! 關(guān)捕頭讓徒弟把她扶起來,解釋道:“你誤會了,是知縣大人聽說你收養(yǎng)了碼頭上的小孩,要嘉獎你。另外你們婆媳在鎮(zhèn)子上定居了,得補繳人頭稅?!?/br> 說到后半句,關(guān)捕頭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自詡有些本事,把寒山鎮(zhèn)治理成這亂世中的一方樂土。 但是朝廷的稅收卻是不容他插手的,所以即便是知道王氏孤兒寡母的不容易,還得同她征稅。 王氏一聽是這個,呼出一口長氣,腿也不軟了,揣上銀錢和關(guān)捕頭去了縣衙。 縣太爺是個沒什么架子、十分隨和的中年人,氣勢上完全比不上關(guān)捕頭。 王氏放松了一些,先哭自己逃荒而來、又孤兒寡母的多么不容易,看縣太爺也是一臉為難,她再毫不吝惜地把一人半兩銀子的人頭稅交了——至于小孩,縣太爺知道他是流民,本來要在善堂照顧的,王氏她們幫著收養(yǎng)便是減輕了縣里財政支出。所以并不收他的稅。 后頭到了嘉獎環(huán)節(jié),縣太爺問王氏想要什么。 王氏當然最想要銀錢,但是一來她還真不敢和當官的要錢,二來看縣太爺身上衣服也是半新不舊的、還為了一兩多的人頭稅特地把她喊過去,想也知道自己也不寬裕。 王氏期期艾艾道:“到了鎮(zhèn)子上,大老爺治理下,民婦才知道啥叫好日子。只是初來乍到,生活上還是有許多不方便,比如家里睡得竹床,冬天下頭透著風(fēng),實在不如老家那火炕舒服。可惜家里沒個男人,便是這點事都……” 縣太爺本來就是個和氣人,對王氏觀感也不錯——孤兒寡母生活不易,交稅的時候卻并未扯皮,還好心收養(yǎng)了一個孤兒,所以他道:“這不難,衙門里的捕快都年輕力壯,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這個?!?/br> 關(guān)捕頭便出聲說他會,小時候跟著親戚學(xué)過。 這下領(lǐng)頭的人有了,出力的人衙門里也不缺,縣太爺點了頭,關(guān)捕頭帶著人就上緇衣巷盤炕了。 “年前請這么些人少說得二兩銀子,咱家三口人的人頭稅交了一兩半,還賺半兩呢!” 顧茵聽得人都呆住了—— 這姜還是老的辣,她至多蹭點公費吃喝,怎么還帶公費盤炕的? 第32章 顧茵跟著王氏去買了十來個饅頭回了家, 顧茵還拿出食盒里的rou串要分給大家。 但是在關(guān)捕頭的帶領(lǐng)下,眾人并不肯收,只說既然是縣太爺?shù)姆愿? 他們便算是執(zhí)行公務(wù), 不好收取百姓的東西。 天將黑的時候,家里三間屋子的盤炕工作已經(jīng)接近尾聲, 但是炕要完全冷卻,燒上好幾天才能睡上。 不過這自然難不倒王氏, 早在開始動工前, 她就把家當直接搬到了隔壁。 正值許青川放旬假, 他幫著王氏一道搬了屋子, 下午晌便立刻回書院去了,等到下一旬再回家來。 許氏母子住著的院子比顧茵她們的多一間屋子。 顧茵帶著兩個孩子住多的那間, 王氏則去和許氏擠一擠。 因為只是臥房不能住,家里其他地方還是一樣用,所以倒也不算特別麻煩。 送走關(guān)捕頭等人后, 他們兩家就在一起用夕食。 飯桌上,許氏興致缺缺, 連顧茵翻熱的烤串都沒能把她哄高興。 后頭用完飯, 許氏沒和王氏搶到洗碗的活計, 就回屋去了。 顧茵跟著王氏進了灶房, 王氏用手肘直推她, “不用你, 就幾個碗, 你都累了一天了,快去歇著去。” 顧茵看碗不多就沒跟著沾手,試探著問道:“娘, 我看許嬸子好像不怎么高興,吃飯都沒胃口,是不是不愿意在咱們隔壁住著?或者是咱家今天盤炕擾了她家的清靜?” “她咋個沒胃口了嘛,rou串都擼了好幾個……哎,都不是!當時我說去住客棧,還是你許嬸子說直接住他家就是了,反正他家青川十天才回來一次,不會影響什么?!?/br> “那是……” 王氏扭頭看過一圈,確定沒人在,才壓低聲音道:“你許嬸子是不高興我支使關(guān)捕頭做活兒呢。我不是早就和你說了嘛!” 顧茵這才想起來早前王氏就和她說過這個八卦。 “我當時以為娘就是隨便說的?!?/br> “我是那種隨便說東家長西家短的人?” 從前在壩頭村的時候,王氏干完活最喜歡的事就是和村里的婦人拉家常,連別村頭人家丟了只雞她都回來說給顧茵聽。 所以顧茵沉默。 “好吧,我是有一點點愛說。但是這種事我總不能瞎編??!我可是有證據(jù)的……” “哎,算了算了,我不問了?!?/br> 顧茵朝著王氏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讓她別再說許氏和關(guān)捕頭的八卦。 顧茵帶著兩個孩子回到家里洗漱了一番,就此歇下不提。 第二天,顧茵依舊去文家做工。 這天她看前一天剩的食材和香料多,就準備給文老太爺做火鍋。 火鍋底料自然是自己炒的—— 清湯鍋簡單,用豬骨頭加水慢慢熬成奶白色高湯就是。 麻辣底料則麻煩一些。 她先把干辣椒放進開水鍋里煮上十分鐘,撈出瀝干,然后剁碎成糍粑辣椒。 再把文家現(xiàn)成的牛板油洗凈切塊,鍋里燒水,放入牛油塊加水以中火慢慢熬,攪拌上至水蒸發(fā),熬到牛油塊金黃變小,牛油塊全部浮起,牛油就熬成了。 過濾好的牛油下鍋,放小蔥、芫荽、芹菜葉、大蒜等大火煸炒出香味,等香味都融入到牛油中,把這些都撈出,再下糍粑辣椒和一些生姜末兒,翻炒均勻,用中火把水分都熬干,最后再放入花椒和黃豆醬,熬上兩刻鐘。 最后一步則是把前一天剩下的那些香料泡入白酒,加進牛油翻炒均勻,最后放一些糖和鹽,轉(zhuǎn)小火慢熬小半個時辰。自制的牛油火鍋底料就完成了。 老太爺昨天玩的瘋,這天就起得晚。 顧茵想著正好,畢竟炒辣椒太過嗆人,別把老爺子嗆出個好歹。 但她沒想到在已經(jīng)把大廚房的門窗都開著的情況下,那辣椒味還是從門窗傳到外頭,把整個文家都籠罩在濃郁的辣味之下。 文老太爺和大老爺直接結(jié)伴過來了。 老太爺是被嗆醒的,文大老爺則是咽著口水過來的。 也得虧他們過來的早,因為二管家后腳就一邊咳嗽一邊罵罵咧咧地過來了,要不是這二尊大佛在,顧茵這火鍋底料可能就熬不成了。 底料熬成以后,就是準備配菜了。 文家的牛rou被顧茵這么造了兩天,最后剩下那些被做成了牛rou卷,全部用完。 加上前一天剩下的羊rou,白菜、香菇等,配菜就齊活兒了。 最后是醬料,顧茵調(diào)了芝麻醬和花生醬兩種——因為這時候沒有料理機,還是多虧了徐廚子手勁兒大,帶著兩個小徒弟幫著一通研磨。 因為這辣鍋味道實在太大,不適合去外頭吃,便在大廚房里臨時加了一張八仙桌。 桌上放兩個紅泥小火爐,爐上各架一個平底鐵鍋,一個鍋是奶白色的骨湯,另一個鍋里是紅辣辣的牛油湯底,桌上是各色切好的rou和菜。 光是看著就新奇。 文老太爺和文大老爺先落座,老爺子讓忙活了半上午的顧茵也坐。 三人面前各自擺上一副撈面條的長公筷,和另外一副正常大小的筷子。 文老太爺看著大兒子好笑道:“往常就知道悶在屋里讀書,我見你一次都不容易。這兩天倒是日日看你在身邊打轉(zhuǎn)?!?/br> 文大老爺也有些赧然,他自詡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平時就喜歡在屋子里看書寫字作畫。 但吃過顧茵做的辣味菜肴之后,就好像打開了人生新篇章,這兩天日常吃食里都要加辣不算,這天更是被這無比辛辣的味道勾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