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夫后的滋潤日子 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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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不就是活神仙?要沒有您,我阿爺前頭那些年怎么過來的?我那好友的親娘又怎么是從魯國公府那龍?zhí)痘ue里出來的……” 老醫(yī)仙被他一通彩虹屁吹的目眩神迷,趕緊讓他住口,又無奈道:“知道了知道了,容我研究幾天……反正盡快鼓搗出來給你?!?/br> 顧野這才止了話頭,跳下凳子拱手和他致謝。 “那就全仰仗您了?!?/br> 看到他這般乖覺,老醫(yī)仙哪還有什么不情愿? 他把筷子一放,一頭又扎進(jìn)了藥房。 ………… 顧野后頭幾日都連著留宿在擷芳殿,自然也就在坤寧宮里用夕食。 帝后感情和睦,如今三餐也都陪著周皇后一道用。 若撇開這皇宮的環(huán)境,一家子這樣的生活模式,和普通的市井百姓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正元帝也很是喜歡這種氛圍,還讓人在坤寧宮的宮人不用按著其他地方那樣的禮節(jié),搞那些通傳之類的虛禮。 這日顧野和陸照下了課,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牽著手回了來。 周皇后正坐在窗邊的條炕上做針線,見了他們兄弟倆,臉上就是止不住的溫柔笑意。 顧野先把陸照抱到炕上,而后才挨著他坐下,勸道:“母后怎么這個時辰還在做針線?天光都不亮了,仔細(xì)了眼睛?!?/br> 周皇后聽了他的話,把針線收進(jìn)笸籮里,讓人上了兩小碗梅子湯給他們喝,又解釋道:“這不眼瞅著就入夏了?我尋思著給你們倆一人做一身小衫子?!?/br> 宮中自然也有繡娘,但母親給兒子做衣裳,看的不是技藝,而是一片關(guān)愛之心。 顧野抿了一口那溫吞吞的酸梅湯,開口說:“那母后先給阿照做就好,等給他的做好了,再先做我的,就不用這么著急了。” 陸照此時就接口道:“不,先做哥的?!?/br> 去了文華殿一段時間了,陸照雖然還是不如同齡的陸煦那般口齒伶俐,但也能說不少話了。 從前這小子獨(dú)的很,巴不得占據(jù)周皇后全部的關(guān)心和注意力,如今卻能說出這樣的話,實(shí)在是叫周皇后驚喜! 顧野也鼓勵地看著他,他就又接著道:“最近學(xué)的,長幼有序,孔融讓梨!” 周皇后和顧野立刻捧場地鼓起掌來,一疊聲地夸贊他真棒! 陸照自豪壞了,后頭周皇后說讓奶娘抱他回去洗臉換衣裳,他還自己跳下了炕,說不用,“我自己來!” 然后吧嗒吧嗒就往自己寢殿跑。 周皇后看了奶娘一眼,奶娘自然跟上。 顧野是從文華殿出來后就回了擷芳殿換過衣裳的,所以此時周皇后就不讓他動,只是讓宮人用井水絞了帕子,再拿給他擦臉。 顧野一邊擦臉一邊解釋道:“這小子和阿煦較著勁兒呢,今兒個又吵嘴。阿煦說他是個奶娃娃,這么大了還要奶媽跟著,還要回親娘身邊住。咱家阿照嘴笨,就罵他壞,還動手推了阿煦?!?/br> 這算是解釋了為什么方才陸照不要奶娘伺候。 小孩子之間的玩鬧,周皇后倒是不生氣,只是免不了有些擔(dān)憂地道:“那阿煦那邊……” 顧野笑道:“沒事,那小子不記仇。后頭我從中調(diào)停,一人說了他們一嘴,兩人沒有不服的。眼下我和阿照回來了,就有馮鈺陪著阿煦,馮鈺的為人母后也知道,一會兒就能把他哄好。” 周皇后放心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顧野說:“那你覺得后頭讓咱家阿照住在擷芳殿如何?” 顧野眼前一亮,“這自然好,母后放心,有我在呢?!?/br> 正是如今顧野越來越長兄的擔(dān)當(dāng),周皇后才會主動提起這件事。 “有你在,母后沒什么不放心的。只是你也別擔(dān)太多事,雖是兄長,但若是阿照對你不好,你盡管回來和母后說,母后打他的小屁股?!?/br> 顧野笑著直點(diǎn)頭。 后頭母子倆接著閑話家常,顧野突然問起,“母后,父皇不在,我可以問您一件事兒嗎?” 他特地提了正元帝,顯然接下來要說的話是不能被人聽去的。 周皇后先讓宮人退開一些,而后才道:“咱們是親母子,有話你只管說?!?/br> 顧野就道:“再有兩個月,我養(yǎng)父母要補(bǔ)辦婚禮。我叔像模像樣地準(zhǔn)備了聘禮,里頭還有一幅他親手寫的字帖——一生一世一雙人。我養(yǎng)母知道后非常高興……” 一邊說,顧野一邊小心翼翼打量周皇后的臉色。 周皇后也不傻,前后連貫著知道他問的是什么了。 母子倆最近才開始交心,周皇后并不瞞他,就道:“世間哪個女子不渴望這個呢?從前和你父皇在鄉(xiāng)下成婚,那時候是真窮啊,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你父皇就算有那個心,你皇祖母也不會同意,而且家里再養(yǎng)不起一張吃飯的嘴了。我是從來沒擔(dān)心過這些?!?/br> 回憶起那點(diǎn)往事,周皇后的唇邊不由漾起一個溫柔的笑。 說著,那笑又止住了,道:“后頭你走丟了,我又懷了阿照,那時候你父皇已經(jīng)快打進(jìn)京城了,好多人都提醒過我,說許多人家動了心思,想把家里的女孩送到你父皇身邊。我那會子心里還怨懟著,且不想管那些糟心事。所以就有了現(xiàn)在的貴妃。” “彼時是您和父皇感情不和睦,那往后……” 新朝成立已有一段時間,現(xiàn)在動心思想往宮里塞人的人家的只多不少。 周皇后早就有數(shù)的,她輕嘆一聲,“是你問,為娘才和你交底。我知道你父皇現(xiàn)在是皇帝,歷來皇帝哪個不是三宮六院呢?富貴人家的正妻且得大度呢,我這當(dāng)皇后的,自然不能攔著其他人為皇家開枝散葉。道理我都懂,只是呢,現(xiàn)在想到那些,我這心里……阿烈莫要笑話為娘,我只是個普通的小婦人罷了?!?/br> 說著話,周皇后的眼眶中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 顧野連忙遞帕子給她擦眼淚,道:“我自然不會笑話母后。您別哭了,是我的不對,不該說這些叫你傷心的話。” 周皇后搖搖頭,這些問題遲早是要面對的,又不是兒子不提就不會發(fā)生了,她拉著顧野的手保證道:“沒事,為娘分得清輕重。你父皇再有旁人,我就還和現(xiàn)在一樣,不去聽不去想,不過問,盡可能地裝作不知道。這日子還是照樣過。” 說著,周皇后又問起顧茵和武青意婚事cao辦地順不順利,需不需要她幫忙。 顧野就道:“其他都好說,就是我養(yǎng)母沒有娘家人。她自己說不礙事,但是我不想到時候讓她看起來冷冷清清的,所以準(zhǔn)備請了珠兒姨母,就是馮鈺她娘,作為娘家人。若是母后到時候方便的話……” “自然是方便的,到時候我也以娘家人的身份去。” 母子倆說起旁的,很快就收起了哀色。 殿外,站了好一會兒的正元帝發(fā)出了一聲沉沉的嘆息。 ………… 晚膳之后,顧野從坤寧宮回到了擷芳殿。 馮鈺已經(jīng)把陸煦哄著睡下了,正在屋里等著他。 兩人見了面,屏退了其他人,讓小路子把守住門口,說起體己話來。 馮鈺問:“進(jìn)展得可還順利?” 顧野點(diǎn)點(diǎn)頭,“我之前托小路子送了個香囊給錢公公,錢公公這幾日都戴著。他今天剛陪著父皇過來,我就聞著味兒了,問了母后那番話……后頭父皇過來,雖看著和平常無甚差別,但今日他看向母后的眼神格外溫存,比平時更多了幾分愧疚歉意。想來是已經(jīng)把那番話都聽到了,且放在心上了。” 顧野說著呼出一口長氣,這自然是他想的法子。 馮家想往他父皇身邊塞美人,那么他就從根源上解決這件事,讓正元帝不再納新人。 父子倆相處這些時日了,以顧野對親爹的了解,他就不是好女色的人,當(dāng)時納馮貴妃,一方面是和他親娘賭氣,另一方面是被一眾功臣勸著。 后頭馮貴妃很快生下了活蹦亂跳的陸煦,母憑子貴,得到了正元帝無數(shù)的寵愛,才連帶著馮家都抖了起來。 想到那會子親娘心碎的跟豆腐渣似的,偏因?yàn)樾挠需滂?,無從宣泄,只是變得越來越陰郁內(nèi)向,好好的一個人成了那種模樣,就算另一方是待自己很不錯的親爹,顧野都想啐他兩口。 所以利用親爹愧疚心理而做文章這件事,顧野毫無心里負(fù)擔(dān)。 沒讓顧野失望的是,后頭錢三思還帶來一個消息,說正元帝回去后直接駁回了好幾個奏請他充裕后宮的折子,不留情面地讓那幾個大臣別咸吃蘿卜淡cao心,手還伸到他被窩里來了? 有這幾人當(dāng)了出頭鳥,不用想也知道段時間內(nèi)沒人敢再有這個想頭。 “一力降十會,你果然有辦法?!瘪T鈺真心實(shí)意夸贊道。 雙手交叉在腦后,枕著雙手的顧野笑起來,“這才哪到哪呢?這咸吃蘿卜淡cao心的人家,我看呢,就是太閑了,忙一忙就好了。” 說著他看向馮鈺,馮鈺自然會意,知道他還有第二手準(zhǔn)備,讓他盡管說來。 第二天顧野回了一趟英國公府,再回宮的時候帶給馮鈺了一個小瓷瓶,“剩下的就交給你了?!?/br> 馮鈺笑著接下,應(yīng)了一聲“好”。 等到文華殿休沐的時候,馮鈺就回了馮家。 他一個月才回來那么幾趟,若擱別人家,家里長輩早就心心念念地準(zhǔn)備了好吃好喝,盼著了。 但馮家自然不會那般,秦氏正和陸沅琪坐在一處,親親熱熱的說著話。 聽說馮鈺來請安了,秦氏才恍惚想起今日是他歸家的日子。 前頭陸沅琪和馮源大婚,馮鈺身為人子,自然是來參加的。 只是第二日天不亮,他又趕回宮中上課了,后頭就一直沒回來,和陸沅琪還沒正式見過面。 但因?yàn)樗缃窳彝醢樽x的身份,所以也沒人敢說他什么。 秦氏讓人放他進(jìn)來,又拍了拍陸沅琪的手背道:“正好你們還沒見過面,今兒就在我跟前,讓阿鈺給你這繼母敬個茶。” 陸沅琪心中惱怒馮鈺對她的慢待,但還是乖順地點(diǎn)點(diǎn)頭。 沒多會兒,馮鈺進(jìn)了來,他先是被秦氏的打扮晃了下眼——他這祖母從前就愛穿金戴銀,如今更是了不得,在家里竟頭戴一整副的老翡翠鑲金頭面,手腕上套好幾個拇指粗的金鐲子,手上還戴著幾個讓人眼花繚亂的寶石戒指。 讓人看著都替她累得慌! 這些東西馮鈺之前從未看她穿戴過,不用想也知道不是魯國公府原有的東西。 再看秦氏對陸沅琪這親熱勁兒,他就更知道這些都是陸沅琪孝敬的。 馮鈺心中發(fā)笑,面上不顯,客客氣氣地行了禮,問了安。 秦氏讓他給陸沅琪敬茶,他就接了鄭mama手里的茶盞,敬送給陸沅琪,只是口中不稱呼母親,而是稱“太太”。 陸沅琪本就只比他大六七歲,讓他喊陸沅琪母親也確實(shí)有些難堪,秦氏就沒揪著這個不放。 后頭馮鈺沒再秦氏院子里多待,借口還要寫功課就回了自己住處。 想到方才見到的秦氏和陸沅琪親如母女的作態(tài),馮鈺隱隱有些犯惡心。 喝過了幾道冷茶,馮鈺才總算是壓下了那惡心感,隨后他便讓一個小廝悄悄去喊來一個仆婦。 那仆婦是并不是馮家的家生子,是他們一家三口還在軍中的時候,葛珠兒救下的一個苦命人。 仆婦看著木訥老實(shí),其實(shí)忠心又可靠,是葛珠兒在離府前,和馮鈺交過底,讓他可以放心依靠的人。 她沒什么本事,只是跟著葛珠兒學(xué)過一點(diǎn)簡單的生火做飯的手藝。 后頭葛珠兒雖成了國公夫人,但葛珠兒自己地位都不穩(wěn),這仆婦自然也沒有什么前程,就還在大廚房里做下等活計(jì)。 馮鈺讓貼身小廝去門口把守,而后先和仆婦寒暄了一番,便遞出了那個顧野給他的瓷瓶。 仆婦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全身簌簌發(fā)抖,卻還是咬牙保證道:“公子放心,老奴一定把這藥送入老夫人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