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夫后的滋潤日子 第196節(jié)
又過半晌,屋外終于完全清靜下來,武青意的神情松散下來,接著專心致志看她,同時將帷帳都放下。 喜燭要燒上一整夜,而帷帳落下后,則抵擋了絕大部分光線,讓這帳中仿佛自成另一方天地。 而這一方昏暗的天地里,則只有他們二人。 顧茵已經(jīng)緊張得閉上了眼,雖不至于身子發(fā)抖,但雙眼上濃翹的長睫卻如同振翅的黑蝶一般,撲簌簌地微微顫動著。 武青意手掌的溫度依舊炙熱逼人,他既急切又輕柔地解下她層層疊疊的嫁衣,如同在拆一個心心念念、不知道盼了多久的禮物。 “茵茵,別怕。” 武青意灼熱的呼吸落到了她的耳畔,嗓音低啞似呢喃又似安撫。 顧茵聞言抬眼,和眼眸亮的嚇人的他對視。 是武青意啊,這般愛重她的人,她如何會害怕呢? “好,我不怕?!?/br> 話音剛落,他便偏過臉吻住了她,臉上的神情既欣喜又虔誠。 他小心翼翼護在身邊的那朵茵草花,此時終于任他攀折。 茵草嫩如絲,磐石無轉(zhuǎn)移,錦幄初溫,玉影橫陳,長夜漫漫,不過開始罷了。 第127章 番外 從前顧茵和武青意幾次接觸, 即便是吃了鹿血的情況下,他都表現(xiàn)的克己守禮。 顧茵雖不至于真的以為他有什么暗病,但潛意識里就已經(jīng)覺得他并不重欲。 新婚之夜過后, 才知道她是想岔了。 他不是不重欲,他是真的能忍! 淺嘗輒止的初次過后, 顧茵身上有些疼, 但也不算特別難受, 躺過一陣后撐起身子準備去洗漱。 武青意急促的呼吸緩了過來,見她起身,他也跟著坐了起來。 看顧茵要下床,他便又把她抱起。 顧茵只來得及隨手抄起一件中衣,披在身上,就已經(jīng)被他抱去了凈房。 新房的院子在主院的另一邊,是之前一家子未使用過的一個院子。 經(jīng)過幾個月的修葺, 又換上了嶄新的家具, 這院子從里到外煥然一新。 而且動工之前, 武青意還把圖紙給顧茵看了, 讓她提出了許多自己的想法。 像這凈房,顧茵就特地提了要求, 希望它和主臥相通,這樣洗漱之后就不用再穿戴整齊,直接回臥房就成。 沒成想,這樣的設計卻方便了此時武青意赤著身子抱她去洗漱。 好在凈房里只點了一盞的油燈,比兒臂粗的喜燭照著內(nèi)室昏暗不少,也總算沒有那么臊人。 顧茵讓武青意把自己放下,然后就不再拿眼瞧他,自顧自把中衣整理好。 此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胡亂拿起的上衣并不是自己的, 而是武青意的,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下擺蓋在了大腿上。 不過那中衣本就是他洗漱過后新?lián)Q上的,后頭沒穿一會兒就直接脫下了,倒并未沾染上汗味和其他奇怪的味道。 熱水是之前灶房燒好的,兩人洞房之前就提了過來。 天氣炎熱,那幾桶熱水放到眼下,就變成了溫水。 顧茵察覺他灼人的視線還停留在自己身上,耳際發(fā)熱,也不敢瞧他,只撥弄著溫水道:“也幸好過來的早,這水都還熱著,我直接洗就成?!?/br> 她的意思就很明顯,自己這就能洗了,并不用再另外準備什么,武青意可以回屋去了。 卻沒想到,武青意的眼神黯了黯,走到她身邊,欺身過來,高大的身影覆下一片濃重的黑影。 “夫人這是什么意思?”他的嗓音低啞得像孕著一團火,“怪為夫結(jié)束得太早了?” 顧茵忙用雙手抵在他胸膛之上,垂下眼睛道:“我就是隨口一句,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武青意卻不聽她的,又“自責”道:“那日求親之時,夫人曾說懷疑我是不是有暗病。想來我今日的表現(xiàn),還未打消夫人的疑慮?!?/br> “我真沒有……”顧茵慌張地垂下眼,不經(jīng)意間卻又看到……鬧得滿臉紅暈,不知道該看哪處才好。 最后這場洗漱自然不是顧茵一個人完成的,浴桶內(nèi)水波翻騰,她像一條瀕死的魚,大口呼吸的同時攀附著身前的浮木,連自己什么時候睡去的都不知道。 再睜眼,顧茵就已經(jīng)回到了床榻之上,外頭天光大亮。 宋石榴已經(jīng)領著丫鬟守在門前了,聽到響動就立刻捧著換洗的衣物和洗漱的東西進來了。 顧茵身上不著寸縷,但帷帳還放著,就也不擔心讓人看了笑話。 她讓宋石榴將衣裙拿近,伸出胳膊去接。 宋石榴算是在她身邊長大的,看她一條隔壁自然不算什么,只是這次她卻一把將顧茵的胳膊拉住了,心疼道:“夫人胳膊上怎么這么多紅點?這蚊子也忒猖狂了!” 她手勁兒沒比王氏小多少,顧茵掙扎了一下,宋石榴松了手勁兒,她才把自己的胳膊抽回來。 聽到外頭宋石榴已經(jīng)在叮囑丫鬟夜間得多用香茅熏幾遍屋子驅(qū)蚊,顧茵只能快手快腳地把衣服穿好,遮蓋掉身上那些比手臂上還多的、惹人注意的紅點。 后頭穿好中衣,她下床穿外裙梳頭。 比顧茵設想的好的是,武青意雖然鬧得厲害,但好在還是很有分寸——她脖頸處還是白白凈凈,沒有一點兒痕跡的,不至于說著大熱天的,她還得穿個高領衫子遮擋。 新媳婦婚后第一套的衣裙還是以正紅色為主,再梳一個顧茵平常梳的雙股飛仙髻,簪幾支小金釵,便算是收拾妥當了。 宋石榴見了,忍不住就在旁邊嘟囔道:“奇了怪了,這衣裙我看著也沒比夫人從前穿的好看,發(fā)髻和首飾也和從前差不多,但是夫人怎么比之前還好看?” 顧茵好笑地轉(zhuǎn)頭,軟綿綿地瞪她一眼,宋石榴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就感覺自己骨頭都酥了一酥。 她糊里糊涂地想,大概是夫人比較適合正紅色吧! 后頭武青意便打完了拳,回到了屋里。 顧茵再去瞪他,可比瞪宋石榴的時候沒好氣兒的多了——同樣是一整夜沒怎么合眼,她起身后渾身都沒什么力氣,這人倒好,竟還有力氣早起打拳,實在太不公平! 武青意唇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笑道:“進來時就聽石榴夸夫人,夫人今日確實比平時還好瞧!” 宋石榴年紀小,任事不懂,他能不知道她哪里不同了嗎? 偏說這促狹話,顧茵耳根子發(fā)燙,佯裝拿起梳妝臺上的脂粉盒子要扔他。 武青意連忙擺手告饒,表示自己不再胡吣了,又自己拿了衣物去凈房洗漱。 等他也更完衣,兩人便該去給王氏和武重敬茶了。 在屋里時顧茵只覺得乏力,走出了屋子,她才知道自己雙腿打擺子,晃得厲害。 “夫人小心?!蔽淝嘁赓N心地伸手扶住了她。 顧茵羞惱地掐了他的掌心,他微微蹙眉,只做不覺,就還是素日里端方持重的模樣。 不過他一直微微翹起的唇角,還是出賣了他這日比平時都欣喜饜足的內(nèi)心。 兩人慢騰騰地到了主院,王氏和武重都已經(jīng)把朝食吃過了。 這自然算是他們來晚了。 不過王氏和武重自然不講究那些,看到顧茵進來時歪在武青意身側(cè),王氏就心疼道:“我的兒,這天這么熱,在屋里歇著多好,還來敬啥茶?” 顧茵進了屋就不讓武青意扶了,輕聲道:“本就是該給您和爹敬茶的,娘不說我來得晚就好?!?/br> 王氏是沒喝過媳婦茶的,畢竟當年那種環(huán)境,簡陋婚禮的隔天,武重和武青意父子二人就上戰(zhàn)場去了,家里就剩婆媳倆,哪還有心思搞那些禮數(shù)? 所以王氏聞言就笑得越發(fā)高興了,笑得眉眼彎彎地道:“你這孩子,都累成這樣了還知道孝順我和你爹?!?/br> 說完這話,顧茵的臉又紅起來了,王氏又立刻描補道:“我是說昨兒個辦婚禮,你戴著那么重的珠冠,肯定累壞了!” 這種事越描越黑,不過還在屋里也沒有其他外人,顧茵就低低地應了一聲。 說完話,丫鬟就進屋送來了茶水和錦緞蒲團。 顧茵跪下的時候,不出意外又打了下擺子,還好武青意時刻注意著她,伸手扶住她地后腰,才讓她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毓蛄讼氯ァ?/br> 時下新媳婦敬茶的時候,公婆總會提點忠告兩句,讓新婚的小夫妻倆好好相處。 這一步驟當然在英國公府也是被省略的,王氏并不擔心他們相處不好——旁的先不說,光是大兒子不錯眼地看著她家大丫,眼神里透出來的那個黏糊勁兒,都讓人起雞皮疙瘩。 喝完了媳婦茶,王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送了出去,之后王氏也不留顧茵在屋里用飯,讓她快歇著去。 顧茵赧然地小聲道:“其實也并不怎么累的?!?/br> 又聽王氏壓著嗓子,憂心忡忡地提道:“他可是告了好幾日的假呢?!?/br> 這話昨天顧茵聽過了,當時沒回過味兒來,又聽一遭,就明白了。 但明白頂什么用呢?總不能強行讓告了假的新婚夫君趕出府去吧? 顧茵苦笑著出了主院,再回他們現(xiàn)在住著的院子,兩人隨便用了一點朝食,武青意讓人都下去,摸著鼻子道:“你別這么看我,我只是想著平時陪你的時間不多,又不是那等色中餓鬼,告假也不是為那個……” 說著他走到顧茵身邊,抬她的腿放到炕上,蹲在地上,捏著兩個沙包大的拳頭輕輕為她捶腿。 顧茵也不是真的同他生氣,看他蹲在自己腳邊捶腿,乖覺得像條大狗狗似的,也就越發(fā)不去計較作夜他的荒唐無度了。 卻聽他頓了頓又裹挾著笑意,接著道:“不全是為了那個,只要還是想陪陪你?!?/br> 聽得歪在炕上的顧茵忍不住輕啐了他一口。 后頭這腿捶著捶著,就變成了捏腿,捏著捏著呢,他又道:“這襯裙礙事,我給夫人好好按按,疏通筋絡,一會兒就能好受不少?!?/br> 他的神色太過正經(jīng)嚴肅了,和醫(yī)館里濟世為懷的大夫差不離。 顧茵還未反應過來,他的大掌已經(jīng)伸到了襯裙里頭,先從腳跟起,捏住她發(fā)酸的經(jīng)絡細細揉捏按壓,掌心的溫度熾熱又似帶著電流,酥酥麻麻的,一路向上…… 混沌之中,顧茵余光看著外頭還大亮的天色,只能把嚶嚀聲死死堵在唇邊。 就這樣的人,她之前還以為他清心寡欲,實在是昏了頭! 第128章 番外 新婚后, 新嫁娘要三朝回門。 雖說是補辦婚禮,但闔家都鄭重其事,沒有半點兒輕慢, 這該有的流程都是早就商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