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姚羽為我們提升的銷售業(yè)績，又或許是因為姚羽眼睛里干凈而堅定的光。

    他朝著姚羽伸出手：“合作愉快，姚總?！?/br>
    姚羽愣了下，她似乎很開心羅總對她的稱呼，也笑著伸出手：“合作愉快，羅總。”

    那天飯后，我送姚羽出門。

    大概是覺得自己太過渺小了，我沒有和姚羽相認(rèn)，我沒有告訴她我是江唯，是她的老同學(xué)，我一口一個姚總的叫她，目送她和那個男生離開。

    她們走出去很遠(yuǎn)，我還站在門口。

    我聽見那個男生驚喜而激動的聲音：“哇塞！老大，我們是不是要發(fā)了！”

    姚羽同樣難掩激動，不過她的聲音脆脆的，也拽拽的：“那是當(dāng)然啦！你老大我是誰，我就說跟著我有rou吃吧。”

    羅總喝的不少，他難得肯跟我掏心掏肺。

    “現(xiàn)在的小姑娘真了不得，在我這里出了名，轉(zhuǎn)頭就先跟王總簽了獨家，這就是借我的光，照她的路，夠賊！”

    羅總說的話讓我不明白。

    現(xiàn)在的小姑娘都賊嗎？為什么我不？

    **

    和周涵提出分手是在醫(yī)院。

    他的女人在生孩子。

    沒錯，他的女人，在生孩子。

    如果不是羅總帶我去看，我至今都不會知道他已經(jīng)背著我在老家結(jié)婚生子了。

    我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站在產(chǎn)房門口，比起焦急他的模樣看起來更疲憊。

    也是，

    兩頭奔波。

    既要瞞我，也要瞞她。

    孩子出生了，所有人都圍上去看孩子，周涵也是。

    當(dāng)了爸爸，他應(yīng)該很開心吧。

    我想哭，羅總卻湊在我的耳邊，對我說：“你看，男人跟誰都能生孩子?！?/br>
    然后，我也去看了他的孩子。

    他愣住了，隨之是憤怒，不過他并沒有當(dāng)場發(fā)作，也許他也是為了自己的名聲吧。

    我于他而言，不干凈。

    分手的臺詞簡單干脆，他說房子他不要了，權(quán)當(dāng)是他對我的補償，羅總在旁邊聽著，他又想笑了，不過這次他沒笑。

    “別說的這么大義凜然，你的房款我會打到你的賬上?！绷_總的話比他的笑更鋒利。

    周涵幾乎是瞬間爆發(fā)。

    “你他媽閉嘴！如果不是你我們不會變成這樣！都是你！都是你！”

    面對周涵的辱罵，羅總并沒有氣的跳腳，他云淡風(fēng)輕地說：“你收我錢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br>
    一瞬間，我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我又不想知道……

    總之，我們分手了。

    正式分手。

    **

    羅總的太太很聰明，她知道羅總跟哪些女人有瓜葛。羅總也很聰明，他總能避開他的太太和我在一起。

    事后，他問我。

    “一開始，我以為你會打我，罵我，跟我說，‘我要告你，送你進(jìn)監(jiān)獄’，可是你沒有，你乖的讓我詫異讓我驚喜?！?/br>
    我知道如果他得不到答案就會繼續(xù)糾纏我，于是我對他說了實話。

    “我已經(jīng)失去了，我不能一無所有?！?/br>
    羅總沉默，他點了支煙。

    灰白的煙霧繚繞，我穿好衣服，突然想起個問題，于是就問他：“你不是很喜歡姚羽，為什么放過了她？”

    “姚羽？”羅總想了想這個名字，“哦，你是說姚總，她不一樣。”

    我嘗試思考姚羽的不一樣。

    得出的結(jié)論是：讓姚羽站著，要比讓她躺著更有價值。

    姚羽是讓男人信服且有價值的女人，所以她可以在他們的圈子里發(fā)光發(fā)熱，所以她可以跟他們平起平坐談判生意，所以她可以風(fēng)情搖曳又受到尊重。

    人吶，真的不一樣。

    **

    那天在羅總家里，她看見了。

    我和羅總。

    聰明如她，也該猜到了。

    我請她幫我設(shè)計房子，她來到我家量房。

    那天我收拾東西，翻出來了他之前買的情侶衫，也不知怎的，我就穿上了。

    舊衣服除了舊，哪里都好。

    門鈴?fù)蝗豁懥?，我慌慌張張地前去開門，是姚羽和她的助理，他們兩個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古怪，直到我從姚羽的眼睛里看到穿著舊T恤的我，我才恍然大悟自己做了什么。

    天知道我當(dāng)時有多尷尬。

    真想直接把衣服換下來，當(dāng)然順便把他們兩個的記憶也清除掉，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姚羽并不知道我和他之間的事。

    也就愣了會兒，我就釋然了。

    我請他們進(jìn)來，并且告訴他們，房子是我和周涵合力買的，也是他分手后留給我的。

    為什么要說這些呢？大概是私心希望他們會覺得，周涵以前，是真的愛我。

    其實請姚羽幫我裝修房子并不是為了掩飾那天的不堪而心血來潮的話題。

    那房子本就是她畫給我的，就由她將它給畫完吧，即便我這個人不能從一而終，也請讓我的夢從一而終吧。

    第33章

    **

    江唯的別墅開始施工。

    姚羽三不五時要去工地轉(zhuǎn)轉(zhuǎn)，這天她正在跟工人講解設(shè)計要求，電話就響了。

    “樓梯從這個位置切開......”她接了電話，轉(zhuǎn)頭對工人說，“你們先忙，我去接個電話。”

    號碼是公司前臺的座機，姚羽接起電話就問：“怎么了小梅，公司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