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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cè)臉的線條雕琢一般,完美的不像真人。 電梯門合上了。 葛葦?shù)膫?cè)臉,一瞬消失不見。 顧曉池回房間的時候有些氣悶,把所有的窗戶大大的敞開。 沙城到底算是南方城市,入了秋,夜風(fēng)也沒那么涼,還帶著一點白天太陽曬過的溫度。 顧曉池趴在窗前發(fā)呆。 一陣風(fēng),撩起她的額發(fā)。 房間里靜的出奇,葛葦來敲門的聲音,一直沒有響起。 顧曉池看不進(jìn)去書,就只能一直等著。 倒是她口袋里的手機(jī)響了,她以為是葛葦,摸出來一看,愣了。 是周驪筠。 顧曉池馬上接了起來:“周老師?!?/br> 聲音撞在酒店的小房間里,四面回響,聽起來悶悶的。 周驪筠溫厚的聲音傳來:“曉池,畫怎么樣了?” 顧曉池囁嚅:“對不起,周老師,還沒……” 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本來顧曉池跟周驪筠約好,每個周末,要去周驪筠的工作室,潛心畫畫。 周驪筠很支持顧曉池做服裝設(shè)計,但她一直認(rèn)為那只是吃飯的家伙,油畫的畫技才是安身立命之本,不能丟。 就像拳師三天不練手生一樣,畫畫也一樣,顧曉池這個周末為了陪葛葦來錄節(jié)目,跟周驪筠請假的時候,說會抽空,把新的構(gòu)思勾一個草圖出來給她看。 結(jié)果心煩意亂的,一筆都沒畫。 周驪筠表示理解:“那回邶城以后,找兩個空的晚上,到工作室來吧?!?/br> 顧曉池說“好”。 掛了電話,葛葦還沒來。 窗外竟然還有蟲鳴,叫的顧曉池心里更亂,她把所有的窗戶關(guān)了,走出房間。 不知葛葦那邊什么情況,一直沒來。 顧曉池有點擔(dān)心,想了想,又不太敢打電話,便順著走廊,走入電梯,來到一樓大堂。 遠(yuǎn)遠(yuǎn)的,一眼就看到了葛葦,原來她還在一樓。 但她身邊那人,讓顧曉池心里一沉。 是金萱。 兩人在一起抽煙,談笑風(fēng)生的。 顧曉池站在電梯邊上。 她好像沒有過去的理由。 為了葛葦好,也為了她自己好,她要做一個藏在暗處的影子。 后來葛葦把手機(jī)摸出來,煙含在嘴里,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連戳了幾下,對著金萱亮出屏幕。 然后才用另一只手,把煙從嘴邊拿下來,吐出一縷輕煙。 瀟灑的。嫵媚的。不羈的。 葛葦抽煙的姿勢從來都這么好看。 顧曉池看著站在葛葦對面的金萱,她顯然也這么覺得,定定的看了葛葦一會兒,才拿出自己的手機(jī),對著葛葦?shù)氖謾C(jī)掃。 兩人是在加微信。 金萱笑得一臉滿足。 然后兩人一起往什么地方走去。 顧曉池抿了抿嘴——這金萱,不是一直立的都是女漢子人設(shè)么,跟葛葦貼這么近算什么? 顧曉池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面。 其實她挺看不起現(xiàn)在的自己的,像盯梢,可她實在忍不住好奇心。 金萱接受采訪時的樣子,一直在她眼前晃啊晃的,一臉興奮的說:“葦姐是我要攀爬的珠穆朗瑪峰?!?/br> 顧曉池跟了一陣兒,發(fā)現(xiàn)前面兩人去的地方是酒店里的酒吧。 她們坐在吧臺邊,一人要了一杯酒。 金萱杯子里是琥珀色的,葛葦杯子里是透明的,用牙簽穿著一顆綠橄欖。 兩人干杯,輕碰在一起,顧曉池遠(yuǎn)遠(yuǎn)站在門口,隔著挺長的距離,卻好像能聽到那清脆的“叮”一聲。 像是碰在她心上。 后來金萱大剌剌的一伸手,把葛葦?shù)谋幽昧诉^來,湊到自己唇邊就喝了一口,酒好像很烈,金萱齜牙咧嘴的。 顧曉池離的遠(yuǎn),她瞧不清楚,金萱的嘴,是不是故意印在葛葦?shù)拇接∩稀?/br> 反正葛葦沒攔她。 只是在金萱把杯子遞回來的時候,葛葦自己要喝之前,不露聲色把杯子轉(zhuǎn)了小半圈。 沒有碰剛才金萱喝過的地方。 可兩人還是談笑風(fēng)生的,金萱不知說了些什么,手舞足蹈的比劃著,葛葦腰都笑彎了。 她一手扶在自己柔軟的腰肢上,蜜蜂一般的細(xì)腰,顧曉池看了一眼,并且她看到,金萱也往葛葦?shù)难g看了一眼。 今晚聚餐的時候,金萱就有點灌葛葦?shù)囊馑?,后來葛葦帶著顧曉池溜了出來,顧曉池還以為葛葦發(fā)現(xiàn)了。 沒想到現(xiàn)在又跟金萱跑酒吧來了。 “小姐,小姐?!?/br> 顧曉池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眼前有人叫她。 是一個戴領(lǐng)結(jié)的服務(wù)生,問顧曉池:“請問您是找人嗎?” 他看顧曉池一直望著里面,固定的方向。 顧曉池猶豫了一下,最終,沉默的搖頭。 她退了出去。 她是想找人,但是真去找葛葦嗎?她不知以什么樣的身份。 還是默默回了房間。 步子拖在走廊厚厚的地毯上,像陷在一片泥沼里,沉重的邁不動。 回到房間,一開門,冷的渾身一抖。 是因為之前開了窗的緣故嗎?到底入秋了。 什么都不對。 現(xiàn)在房間的窗戶都關(guān)了,顧曉池又覺得室內(nèi)靜的讓人心慌。 打開電視,想打破這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