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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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案終于有了新的突破口。 不了解花炮運輸業(yè)的人可能并不清楚,花炮在法律上屬于危險物質(zhì)的范疇,在運輸時必須辦理《煙花爆竹道路運輸許可證》,甚至送貨司機還必須要有從事危險貨物運輸?shù)馁Y質(zhì)。 雖說20世紀90年代的監(jiān)管不像現(xiàn)在這么嚴格,但交警在路查時遇到這種情況,還是會要求駕駛員出具駕駛證、行車證、危險品運輸從業(yè)資格證的。 前兩種屬常規(guī)證件,后一種辦理起來就麻煩許多。它要滿足五個條件:一、取得相應(yīng)機動車駕駛證;二、年齡不超過60周歲;三、三年內(nèi)無重大交通責任事故;四、取得道路貨運從業(yè)資格證兩年以上;五、接受相關(guān)法規(guī)、安全知識、專業(yè)技術(shù)培訓(xùn)。 以上條件都滿足,還得附一份醫(yī)院的體檢證明,才能申請辦證。這種體檢雖然只是走個過場,但年齡、身高、體重、血壓等常規(guī)檢查,還是必不可少的。在之前對拋尸現(xiàn)場進行模擬實驗時,專案組已算出兇手身高在一米八五至一米九零之間,年齡處在20~35歲,有了這兩個條件,再把該市從事危險品運輸人員的信息全部調(diào)出來逐一篩選,說不定就能發(fā)現(xiàn)那個神秘的兇手。 看起來好像已距離兇手很近,但普遍撒網(wǎng),重點捉魚的戰(zhàn)略卻并沒給專案組帶來驚喜——ly市作為世界花炮之鄉(xiāng),吃這碗飯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算上呂瀚海,專案組五個人在檔案館扒拉了三天三夜,竟然篩選出整整153人符合條件。 扔掉最后一個檔案盒,呂瀚海癱坐在沙發(fā)椅上:“展護衛(wèi),這么干下去不是個事啊,你要想想其他的法子!” 展峰望著一張張貼著黑白照片的表格,并沒有回答的意思,在一旁叼著煙卷的隗國安皺著眉頭?!暗谰耪f得沒錯,搞出來這么多人,根本沒有辦法往下查,我記得兇手加的是輪胎油,要不咱從這條線索挖挖看?” 呂瀚海來了勁頭,一個鯉魚打挺坐直了身子:“對,有線索就挖,往死里挖!老鬼,你說,咱們從哪里挖?” 隗國安笑道:“哎,我說今天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這么積極,完全不符合九爺?shù)淖鍪嘛L格啊!” “你這話說的,我要是不多賣點力氣,還不被人說成吃閑飯的了!” 隗國安瞥一眼嬴亮:“道九,這指桑罵槐的功夫見長不少??!” 呂瀚海又躺下去:“不管查不查,我得出去溜達溜達,要不然非給我憋出個好歹來!” 隗國安也是愛偷懶的,他早就想溜號了,現(xiàn)在呂瀚海把話都挑明了,他自然也想出去透透氣,他連忙把未抽完的煙卷摁滅,剩下的那小半支被他小心地裝進了上衣兜。“展隊,要不然我和道九一起出去摸摸線索?” 展峰點了點頭,算是默許,兩人就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大樓。 到了停車場,呂瀚海上車就點起發(fā)動機,隗國安三步并成兩步跳上車:“哎,我說九爺,你倒是等等我??!” 呂瀚海笑道:“我說老鬼,食堂免費的飯你也少吃些,瞧你那肚子,跟懷了八個月似的!馬上都快走不動路了!” “去你的,還好意思說我,每頓20個雞蛋也不怕吃出膽囊炎啊你。” “我這不還在長身體嗎?”呂瀚海打個哈哈。 “你咋不說你還沒斷奶呢?” 歇勻了的隗國安看著后視鏡里的呂瀚海道:“九爺,一會兒有啥節(jié)目?” “屁來的節(jié)目,去查案?!眳五D槹櫝梢慧?,他可沒忘記,某人對這個案子可是萬分關(guān)注。 “真查案啊?”隗國安有些難以置信,“你告訴我,你是在哪個醫(yī)院吃錯的藥,我去找他去!你放心,我給你做主!” “我吃你個大頭鬼,喝茶還是中醫(yī)推拿?你選!”呂瀚海服了這人。 隗國安嘿嘿一笑。“就該坦白從寬嘛!我說,能不能兩個都選?” “哎,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錢了?!眳五;仡^瞪他一眼。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你仔細回憶回憶,做實驗時,你都快嗆死過去了,是不是我第一個沖上去把你從水桶里撈了出來?你賺了5000元經(jīng)費,喝杯茶泡個腳才花多少?!?/br> “你個鐵公雞,搞了半天,還惦記著我那5000元呢!” “那可不,都快頂我一個月工資了。哎,咱先說好,今天你請,我可沒錢!”隗國安死豬一樣朝座位上一癱。 呂瀚海搖搖頭?!罢媸躯u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想當年只有我九爺坑別人,現(xiàn)在卻被你這個老鬼頭咬得死死的,算你狠!” 呂瀚海在手機上打開團購app,找一家既能喝茶又能推拿的地方。 當他在“158元泡腳70分鐘”與“188元泡腳90分鐘”兩個項目間猶豫不決時,隗國安伸手幫他點了最下方的“238元泡腳120分鐘”。 “老鬼,你是不想要下一次了吧!”呂瀚海眼神危險。 隗國安笑嘻嘻道:“我吃重,一會兒半會兒根本試不到感覺!整兩小時再休息一會兒,回來剛好吃晚飯!” “行行行,都依你,但我有個要求,你那呼嚕震天,咱倆必須分房!” “那敢情好,我一個人多自在!” 付了款,呂瀚海開啟導(dǎo)航朝邵氏中醫(yī)理療駛?cè)ァ?/br> “老鬼,你剛才說的輪胎油是怎么回事?” 隗國安也沒想那么多,他覺得呂瀚海的社會經(jīng)驗豐富,說不定會有什么好辦法,于是他一五一十,把案件中關(guān)于輪胎油的部分說了出來。在聽的過程中呂瀚海還順帶問了幾個問題,隗國安也投桃報李地一一解答。 到了地方驗過二維碼,他們一個被帶到了三樓305室,一個被領(lǐng)進了四樓426室。兩人約了6點鐘準時電話聯(lián)系,并一致對好口徑,就說是在外面摸排線索了。 下午兩點半,呂瀚海上衛(wèi)生間給刀疤打了個電話。沒人知道,這位作為“老板”派下來的接頭人,呂瀚海到哪里他就跟到了哪里。撥通電話,吧唧兩下嘴,呂瀚海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那位神秘的老板這次提出要盡全力幫助專案組破案?!半y不成是看我在專案組不受待見,專門給我加油助威來了?”他想來想去,好像只有這個說法能解釋得通。 和刀疤表明要調(diào)查輪胎油的事格外順利,那邊一口答應(yīng)下來就掛了電話。呂瀚海蹲在馬桶上咕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老板把我的身份提高了,那么自然也就能打聽出他想要的東西,這高手就是高手,思路果然不同尋常。” 門外的老中醫(yī)準備好了藥膏,過來催人。呂瀚海扒了一下沖水開關(guān),伴著嘩啦啦的水流聲,他走出來揉了揉肚子,躺在了沙發(fā)椅上。 下午4點30分,理療完畢。距離見隗國安的時間還有一會兒,呂瀚海伸了個懶腰就睡了過去,一直到刀疤的電話打過來。 “你讓我查的事,我給你問清楚了!” 呂瀚海還沒完全睡醒,他小聲重復(fù):“什么問清楚了?” 刀疤提高了嗓門:“輪胎油的事,我查清楚了!” 一聽到輪胎油,呂瀚海嗷一聲從床上躍起:“什么?你說什么?這么快就查清楚了?” “你那邊說話方不方便?” “方便,當然方便。屋里就我一個人,你說,你查到什么了?” “20世紀90年代,本市大型花炮廠在全國都有直銷點,這些廠出貨量大,一般都是用車隊運貨,很少一車一車地走量。照你說的,兇手單獨跑了這么多地方,應(yīng)該是給小廠送貨的人。大的花炮廠都是自己養(yǎng)運輸隊,只有小廠才會找人拉散活,這么看,他應(yīng)該是個散活司機。” “嗯,這分析在理!”呂瀚海連忙拍馬屁。 “拉散活的貨車有固定的聚集點,當?shù)厝朔Q為‘炮圈兒’。有三個大型的炮圈兒,每天扎堆在一起等活兒的貨車有好幾百輛。雖說車多,但活兒也不少。有路子的車主天天都有運單。早年柴油緊俏,本市用量巨大,就有人打起了柴油的主意。有個團伙,他們專門用廢舊輪胎煉油。據(jù)說幾個炮圈兒都是他們在控制!” “這些人查清楚了沒有?”呂瀚海著急套出消息,把發(fā)燙的手機換了個手拿。 “查清了,帶頭的名叫黃牢,1972年生的,綽號黃大仙,本地人,他手下還有幾十個小弟。” “他們?nèi)爽F(xiàn)在在哪兒?” “七年前,這幫人因為涉黑,被警方異地用警給一鍋燴了,你把這條線索交給專案組,他們應(yīng)該能查出來!” “那三個炮圈兒還在不在?”呂瀚海追問。 “在。不過如今,全國都在禁燃禁放,小型炮廠幾乎全部倒閉,看不到幾輛貨車了?!?/br> “只要還在就行,你把地址發(fā)給我,回頭我還是跑一趟,要不然我連地方都沒有去過,哇拉哇拉就說這么多,容易引起懷疑。”呂瀚海解釋了一下原因。 “行,一會兒發(fā)你,看完記得刪!”刀疤說完立馬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