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誰都在瞞著她!
伏華冷色避開她不安分的手,眉頭微蹙。 知道北冥九幽是個不安分的性子,但是他沒想到,她竟然不顧自己與別人過于懸殊的能力,以卵擊石。 看出伏華心有意動,北冥九幽神色頓時變得可憐巴巴起來,雙手抓著他胸口的衣服。 “我聽,我以后一定聽!”她很認(rèn)真地點(diǎn)頭,眨巴著的鳳眸里,滿是乖巧。 她眼尖,發(fā)現(xiàn)伏華的胸口處的衣服滿是褶皺。 忽然回想起受傷時,一直支撐著她的那個堅(jiān)實(shí)的胸膛,她心頭微微一動,一股暖流滿溢而出。 北冥九幽眸中流溢出一絲暖色,滿足地把腦袋枕了上去。 伏華難得地一點(diǎn)抗拒也沒有,只是嗤笑一聲。 她會聽,除非太陽打西邊升起來。 “不過在那之前,你要告訴我魔圖是什么東西!”她必須要知道! 她的記憶中,爹娘對那魔圖那般忌憚,那般危險的東西她若一無所知,會坐立不安。 不知道為何,北冥九幽想到了冥夜,縮了縮身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心里生出一絲懼意。 “知道怕了?”伏華感覺到懷中人的動作,嘲諷道。 不過,聲音里的那絲怒意消散了,變成了無奈。 “知道知道!”北冥九幽可憐巴巴地點(diǎn)點(diǎn)頭。 如果不是伏華,她也許都死了。救命之恩,別說服個軟了,就是以身相符,她都可樂意了。 北冥九幽害怕地抱住伏華,趁機(jī)又吃了兩口豆腐。 伏華眼里的怒意又開始浮現(xiàn)。 這撒嬌賴皮的樣子,是怕了? 見伏華不理,北冥九幽縮了縮身子。 看來伏華這回真的很生氣,都把他氣到威脅她了。 “你、你告訴我魔圖是什么東西,接下來的日子我保證很乖很乖的!”北冥九幽雙手豎起三指,做發(fā)誓狀。 伏華冷睨了她一眼,眸色暗了暗。 他沒有想到,北冥九幽竟然會碰上冥夜。 她身上的氣息就是冥夜的,他還對她下了殺手。 魔圖的秘密再隱瞞,也沒了什么意義。 說一點(diǎn)滿足一下北冥九幽的好奇心,也好讓她別又到處亂跑。 “是武功秘籍?!狈A薄唇一動,只說了這一句話就閉口不再說。 北冥九幽剛把耳朵給豎起來,就沒了下文,暗惱地瞪了伏華一眼。 男人眼觀鼻鼻觀心,不肯再開口。 北冥九幽一口咬上下唇,負(fù)氣地在伏華的胸口戳了戳。 “別得寸進(jìn)尺!”伏華眼眸一瞇,冷聲道。 “好,那我不問魔圖了,那個冥夜到底是什么人???”北冥九幽問道。 伏華斜睨了北冥九幽一眼,神色冷然,薄唇輕啟,“能殺掉你的人?!?/br> 北冥九幽只覺得脖后根處有一道寒氣刺入,讓身子本就虛軟的她,渾身肌rou都是一顫。 伏華抱起北冥九幽,把她安安穩(wěn)穩(wěn)地放到床上,替她蓋上被子才直起身。 “你要去哪?”北冥九幽急忙道,伸出手抓住了伏華的袖口。 她不就是問了幾個問題嘛?就要把伏華給嚇走了? “我不走,你需要休息?!狈A回頭掃了一眼北冥九幽忽然濕潤的雙眸,輕聲道,“別留下后遺癥?!?/br> 再待下去,她肯定會心里想著這事兒沒法好好休息。 想到冥夜的身份,伏華心里也如同墜了塊石頭般沉甸甸。 魔圖即便說了,北冥九幽也沒處打聽。 魔界之主身份一旦泄露,必然讓北冥九幽再度跟他牽扯上。 北冥九幽一驚,臥槽,還會有后遺癥?她收回手,乖乖地躺回床上。 “好,你別走?!?/br> 伏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到屋外,就站在院中的一棵樹下。 他剛走,北冥九幽就覺得一股倦意襲來,腦袋沾著枕頭就睡了過去。 這傷遲遲不好,不過也沒有什么大礙,沒有再疼,只是覺得精力不濟(jì)。再加上北冥九幽也害怕有后遺癥,老老實(shí)實(shí)在杏花軒待了三天。 待得這花花草草又變得熟悉起來。 “小姐,你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啊?”屋里,蓮花給北冥九幽捶著后背,眸中滿是擔(dān)憂之色。 自從伏華長老急匆匆進(jìn)了小姐的房間后,小姐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北冥九幽橫了她一眼,“我沒病。” 她只是受傷了而已。 “小竹剛才來說了,一會兒柳醫(yī)師會來?!鄙徎ㄏ胍姹壁ぞ庞娜嗉绨?,被她給制止。 蓮花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 “九小姐,柳墨來了?!绷募t衣依然鮮艷,身后背著一個藥箱,立于屋外朗聲道。 得到首肯,他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 北冥九幽眨巴了下雙眸,上下打量著柳墨,不悅地撇了撇唇角。 伏華那個混蛋,肯定是又怕她問東問西,才找柳墨來頂缸。他就那么自信,自己不會撩柳墨? 北冥九幽瞇起一雙好看的鳳眸盯住了他。 柳墨摸了摸鼻子,把醫(yī)箱在一旁放好,朝北冥九幽走了過來,在她床邊坐下。 “九小姐,麻煩你把手伸出來一下?!绷诖策叿帕艘粋€軟墊,做了個請的手勢。 英俊的眉宇間,有一絲認(rèn)真之色。 這么正經(jīng)? 北冥九幽狐疑起來,她怎么受傷的,伏華當(dāng)真一點(diǎn)都沒說?還是,是柳墨知道得太多,已經(jīng)不好奇了? 她不動聲色地把手腕放上軟墊。 很快,柳墨的兩根手指搭上了她的脈搏,仔細(xì)把了一陣,他微微一笑:“沒什么大礙,就是有些腎氣衰竭,這些天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再吃些補(bǔ)身體的藥便好?!?/br> 北冥九幽瞇起雙眸。 “可是我覺得很不舒服!” 她差點(diǎn)就死了,怎么可能就這么點(diǎn)小毛???不是伏華把她給治好了,就是柳墨在裝傻! 就算治好了,柳墨也可能在裝傻!所以,裝傻的可能性更高。 北冥九幽刷地坐起身來。 這些日子她是覺得有些累沒錯,可也不一定是腎氣衰竭。 她自己怎么就沒把出來! “柳墨,你們醫(yī)師看病都這么隨隨便便的嗎?”北冥九幽板起了臉,不悅道。 柳墨也跟著板起了臉,“九小姐,柳某絕對沒有隨便。” “哼,連病因都不告訴病人,也叫不隨便?”北冥九幽冷哼著質(zhì)問道。 一副柳墨不說病因,她就不放過他,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柳墨便笑了起來,笑容當(dāng)中有些許曖昧,看得北冥九幽眉頭一跳。 柳墨有些遲疑,似乎那病因不太好說出口,還輕咳了一聲。 這般遮遮掩掩,讓北冥九幽有些惱了,一拍床沿,“說不說?” 話落,就聽柳墨輕笑出聲,又站起身來,一本正經(jīng)地道:“九小姐,你真的要我說?” “說!” “腎氣不足,有可能是縱欲過度。不過九小姐肯定不會,許是心中所思所想,阻滯了腎氣通行。也有可能是飲食不對,修煉過度,身體疲乏?!?/br> 柳墨深吸一口氣,攤了攤手,“總之,原因多種多樣,九小姐并未有明顯表征,病情也很是輕微,我看不出具體病因?!?/br> 說是這么說,可柳墨臉上那促狹的笑容,分明是在告訴她。 他的意思是,她對伏華意yin過多!或許是因?yàn)樗麄儭?/br> 北冥九幽惱羞成怒,正要發(fā)火質(zhì)問,蓮花一臉懵地問,“小姐,柳醫(yī)師是剛剛說的是什么意思?” 柳墨笑道:“通俗的說法,就是……” “閉嘴,滾!”北冥九幽臉上一紅。 她雖然經(jīng)常占伏華的便宜,不過只是為了討點(diǎn)好處罷了。 柳墨笑著離開,走遠(yuǎn)了,北冥九幽一拍大腦。 她又上當(dāng)了,分明就是不想留下讓她逼問,才故意這般一說。 她肯定是在屋里悶了這么些天,悶傻了! 北冥九幽站起身來,走出門去。既然柳墨都說沒有大礙,她應(yīng)該能出門了。 “蓮花,咱出去走走?!北壁ぞ庞恼泻粢宦?。 別真把自己給悶成了蘑菇。 北冥九幽帶著蓮花走出杏花軒,想到附近的小花圃逛逛。 她發(fā)現(xiàn)一路上那些走過的丫鬟臉上滿是喜色,拉了一個詢問。 丫鬟福樂福身子,“回九小姐,萬貴妃懷了龍嗣,皇上大喜,要大辦宮宴,讓各大臣攜家屬前去慶賀,我們下人的這月的利錢都漲了一成?!?/br> 萬貴妃?不就是皇帝最寵幸的貴妃嗎?七皇子的生母。 這一大把年紀(jì)了還能懷上孩子,是挺值得慶賀的。 北冥九幽眼中寒光一閃,只是怎么沒人來叫她? 反正是出來散散心,北冥九幽朝前廳走去。 廳堂內(nèi),果然一片喜氣洋洋。 北冥宏治正看著北冥云羅笑容滿面。 北冥云羅更是一臉傲然,穿著新衣衫,一臉喜色。 看到北冥九幽,幾人臉色齊齊一變。 她會來這,自然是知道了宮宴之事。 北冥宏治收起笑容板起了臉,“本家主差點(diǎn)忘了告訴你,此次宮宴,你便和云羅一起進(jìn)宮吧!” 北冥九幽掃了一眼北冥云羅,笑笑問道:“北冥云熙這是病得爬不起床了嗎?” 北冥云羅臉色一變,怨毒開口:“北冥九幽,你嫉妒,才詛咒我jiejie?” 北冥九幽笑而不語。 一般這宴會只會帶著一個嫡女,北冥云熙是長女,除非是生病或死了,哪有帶嫡次女的道理? 北冥宏治大步上前,呵斥道:“北冥九幽,你別亂說。此次是云羅修煉有成,天才之名人盡皆知,才會有這一個名額。你就是嫡長女,也沒有這等特權(quán)!” 北冥宏治說著便有些得意。 他不過和宮里人一說,都不用疏通就應(yīng)允了他帶云羅進(jìn)宮,說明宮里人對云羅已經(jīng)上了心。 到時候,云熙嫁給七皇子,云羅也能嫁一個皇子,他便能成為北冥王府的支柱。 這個家主之位還不得坐穩(wěn)了? 北冥宏治越想越是趾高氣昂,眼底滿是笑意。 北冥九幽寒眸微瞇,唇角彎了彎。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慢慢高興哈?!?/br> 北冥云羅以為她無話可說,剛要再諷刺兩句,又聽北冥九幽輕笑道:“就是二叔別忘了進(jìn)宮的時候帶上我,不然別人還以為二叔你已經(jīng)是北冥家的家主了。” 說完,她便揚(yáng)長而去。 北冥宏治的好心情頓時破壞殆盡,北冥云羅也是怒得咬牙。她對北冥宏治說道:“爹,北冥九幽只是嫉妒我比她更天才罷了!等我把這天才之名給落實(shí)了,我就不信爺爺還會想把家主之位傳給她?!?/br> 到時候,大家自然都知道怎么選擇。 廳里很快又恢復(fù)了喜氣洋洋,簡直比過年還要高興。 “小姐,那二爺就是不安好心,如果不是小姐你知道了,說不定他不打算帶你進(jìn)宮呢。到時候,你要打扮得漂亮一些,別被其他小姐搶了你的風(fēng)頭?!?/br> 回去的路上,蓮花忍不住說道。 北冥九幽聳了聳肩,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不用,穿舒服點(diǎn)就好?!币粋€宮宴而已,等爺爺出關(guān),她想去幾次去幾次。 如果不是因?yàn)樗チ丝梢噪鯌?yīng)北冥云熙她們,她才不想去。 何必因?yàn)檫@個勞累自己。 蓮花卻很鄭重其事,回去后就把好看的衣服全挑了出來。 北冥九幽被鬧得無奈,掃了一眼,自行挑了一件淺粉色繡杏花的高腰裙。 第二日便是進(jìn)宮的時日,早早地蓮花就來給北冥九幽梳妝。 粉色的杏花裙一穿,柔軟的裙擺垂墜而下,淺粉的裙繡著白色的小朵杏花,渾然一體,讓人一眼看去,仿佛看到開了一片的杏花,眼前一亮。 漂亮,卻又不張揚(yáng),穿著十分素雅低調(diào)又有氣質(zhì)。 北冥九幽搭了一條墜了粉色玉石的流蘇墜子,讓蓮花梳了個簡單的發(fā)髻,一支杏花簪。 “好了,我走了!”她站起身,穿上準(zhǔn)備好的繡花鞋,朝外走去。 四輛馬車早就候在王府外,人一到齊,便朝皇宮駛?cè)ァ?/br> 北冥宏治還不敢在入宮這件事上做手腳,吃相太難看,會落人話柄。于是北冥九幽順順利利便進(jìn)了宮。 馬車只能停在花園外,他們到時,早就停了無數(shù)輛馬車。 北冥云熙她們一下車,就朝小姐們聚會的花園走去,好像把北冥九幽給忘記了一般。 北冥九幽下了馬車,也不急,慢悠悠朝花園走去。 還沒走近,就聽到小姐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一片艷色在眼前掠過。那些官家小姐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怎么艷麗顯眼怎么打扮,反而讓人看得眼花繚亂,一個都注意不到。 她們面面相覷,心里早就恨得咬牙,懊悔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忽然,一群艷色中闖入了一抹雪白。 北冥云熙一身素錦白裙的宮裝,如同山頂那一抹白雪,在艷麗的人群中那般顯眼、突兀,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