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野息回頭：“？”

    陸荒之抓著他的衣領，把他拉到身邊，說：“看路。”

    雖然這條路上沒有機動車，但走路玩手機確實不安全。趙野息沒有回懟，他還處在巨大的震驚中，甚至忘了要對陸荒之兇一點。

    “你看到那個第二性別的新聞了嗎？”趙野息問。

    陸荒之很淡定，“看到了?！?/br>
    趙野息瞪著他，“你相信？”

    陸荒之聳聳肩，“官方已經(jīng)發(fā)了通告，不相信也沒辦法?！?/br>
    趙野息愣了半天，三觀碎得稀巴爛。他決定做最后的掙扎，給陶喬笙發(fā)了條微信。

    【是猛男呀：在哪?！?/br>
    【小強要努力變喬：在寵物醫(yī)院，給我兒子做B超。（生無可戀.jpg）】

    【是猛男呀：來個地址，我去找你?！?/br>
    陶喬笙發(fā)了個地址過來，趙野息掉頭就走。陸荒之問：“去哪?！?/br>
    “去求第二性別的錘?！?/br>
    “帶我一個，”陸荒之說，“我也挺好奇的?！?/br>
    “別，你離我遠點?！壁w野息加快腳步，“要是被教授發(fā)現(xiàn)我和他死對頭的得意弟子在一起，我論文還要不要過了?！?/br>
    這話其實夸張了，教授們再怎么不合也不會干涉學生的交際。但他就要這么說，就要讓陸荒之嘗嘗被拒絕的滋味。

    陸荒之笑了，“這好辦。如果我們被抓現(xiàn)行了，你就說是我強迫你的?！彼寻羟蛎闭讼聛恚S手戴在趙野息頭上，還幫他壓了壓帽檐，“你拼死反抗，可惜沒成功?！?/br>
    第2章

    趙野息一走進寵物醫(yī)院，就聽到了陶喬笙崩潰的悲鳴：“我連你都快養(yǎng)不起了，你特么還給我來一胎六寶？！”

    回應他的是一聲甜美嬌氣的喵嗚。

    陶喬笙余光瞟見趙野息，仿佛殘血看到了血包，迅速朝門口奔去。

    “息崽！嗚嗚嗚你是來見證我當爺爺?shù)膯幔坎粚?，應該是外公——等等，爺爺好像也說得過去……”陶喬笙話說到一半，看到跟在趙野息身后的男生，差點咬到舌頭，“??！”

    陸荒之說：“介紹一下？”

    趙野息面無表情，“我發(fā)小陶喬笙，這是陸荒之?！?/br>
    陶喬笙興奮得打鳴：“哦哦哦哦哦哦！”

    陸荒之有些驚訝，“你認識我？”

    “認識啊，中大的校草嘛。”陶喬笙熱情道，“息崽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趙野息有種不好的預感，“把嘴給我閉上?！?/br>
    陸荒之來了興趣，“他提什么了。”

    陶喬笙笑嘻嘻道：“說你長得帥。”

    趙野息急了：“你放屁！”

    陸荒之一笑，說：“以后這種事情可以當面提，不用害羞?！?/br>
    趙野息簡直服氣：“陸荒之，你臉不要了？”

    “不要，你要送你?！标懟闹а劭戳丝?，“貓在哪。”

    趙野息本來是不打算帶陸荒之來的，然而這家寵物醫(yī)院離學校有些遠，下班高峰期又不好打車，剛好陸荒之的車就停在學校里。一波掙扎后，趙野息忍辱負重地坐上了陸荒之的車。

    檢查室里，陶喬笙的布偶貓被一個護士小jiejie按在桌上，露出雪白的肚皮，表情溫順中帶著一絲呆滯；戴眼鏡的醫(yī)生小哥正拿著B超探測器在它的肚皮上游走。

    陶喬笙問：“怎么樣了？”

    “確實是六只，”醫(yī)生說，“我數(shù)給你們看啊。這是一只，這又是一只……”

    趙野息擰著眉，“這不是重點。”

    陸荒之說：“我能抱一下它嗎？”

    陶喬笙很大方：“只要是好看的小哥哥，隨便抱?！?/br>
    陸荒之從護士小jiejie手中接過布偶貓，拿起它的尾巴，看到了兩個毛絨絨的小球?！摆w野息，過來看錘?！?/br>
    趙野息不死心，輕輕捏了捏小絨球，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句“臥槽”。

    “很難相信吧，”醫(yī)生用一副看破紅塵，世外高人般的口氣說，“實不相瞞，我第一次看到的是一只懷孕的公兔，我嚇得報了警。”

    陶喬笙問：“然后呢？”

    “然后，警察帶著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從天而降，把兔子帶走了。”

    陶喬笙驚恐道：“帶走解剖嗎？那我兒子豈不是也！”

    醫(yī)生安慰他：“他們的樣本應該夠了，輪不到它?！?/br>
    趙野息無法理解，“不是……你們就這么接受了？是公的啊，懷孕的是公的！”

    陸荒之說：“我們已經(jīng)震驚過了?！?/br>
    陶喬笙附和道：“放心吧崽，我看到新聞的時候比你現(xiàn)在的反應還夸張。”

    趙野息想起之前看到的熱搜，顫聲道：“等下，這種病毒會傳染給人類嗎？艸，我剛剛摸了貓蛋！”

    “專家已經(jīng)辟謠了，第二性別的出現(xiàn)是基于基因的突變，和病毒沒有關系，更不會傳染。”

    趙野息舒了口氣。

    醫(yī)生又說：“但是這種基因突變搞不好也會出現(xiàn)在人類身上。”

    三個男生的目光刷地聚在醫(yī)生身上。

    醫(yī)生連忙擺手，“這不是我說的，是專家說的?！?/br>
    “哪個專家啊，”趙野息嫌棄道，“聽著就不靠譜?！?/br>
    醫(yī)生拿起桌上的平板，打開一個視頻，說：“請看?！?/br>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趙野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爸？”

    陸荒之道：“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