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野息本來想開啟高冷模式，但被陸荒之這么一問，他就憋不住了：“你是不是告訴了陶喬笙我們?nèi)ツ贽q論賽的事?！?/br>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陸荒之有點想笑，“沒有?！?/br>
    趙野息不信：“那他怎么知道的？”

    “他問了，但我沒說?！?/br>
    趙野息臉色稍緩：“那就奇怪了?！?/br>
    陸荒之有些驚訝。小猛男這就信了？比他想象中的好騙好哄多了。

    “不過，你為什么那么在意一場娛樂賽？”陸荒之好奇道，“我記得那場比賽的辯題是……”

    趙野息打斷他：“因為我輸不起——我記仇。”

    陸荒之點頭：“看出來了。”

    趙野息和陸荒之先去人事部辦了入職手續(xù)，接著去部門報道。他們實習(xí)的部門是社會調(diào)查部。聽人事部的阿姨說，這個部門剛成立沒幾天，除了他們兩個和關(guān)承濟，梁清桓兩位教授，還有七、八個研究員，基本都被外派了。

    社會調(diào)查部有兩個獨立的辦公室，分別屬于關(guān)承濟和梁清桓。其他人的工位就在辦公室外面，大佬可以在辦公室看到他們，他們看不到大佬。

    兩人到時，辦公室里一個人都沒有。人事部阿姨說：“關(guān)教授和梁教授應(yīng)該在開高層會議，你們在這等等，我先去忙了啊?！?/br>
    關(guān)承濟和梁清桓一起開會，那個場面趙野息想想都要窒息了。他挑了一個空的工位放東西，說：“希望他們不會打起來?！?/br>
    陸荒之在趙野息對面的空位坐下，“但愿你爸會拉架?！?/br>
    趙野息一愣：“我爸？”

    “你爸不是所長么，”陸荒之說，“所長不是高層？”

    “靠，我都忘了這事！”

    陸荒之好笑道：“你該不會還沒見到他吧？他應(yīng)該和我們住一棟公寓。”

    “難說，我懷疑他已經(jīng)在辦公室住下了。”

    “啥啥啥？你爸是趙所長？！”

    “對啊，我爸是……”趙野息驀然愣住。他好像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可是辦公室里分明只有他和陸荒之兩個人啊。

    “你聽到了嗎？”趙野息問陸荒之。

    陸荒之說：“聽到了?！?/br>
    “誰？”趙野息茫然地環(huán)顧四周，“誰在說話？”

    “是我！”一個男人在陸荒之身后的冒了頭，臉上帶著友好的笑容，“我姓步，叫步淳齋。我代表不在的同事歡迎新同事！”步淳齋說完，熱情地鼓起了掌。

    趙野息下意識地跟著鼓掌。陸荒之問步淳齋：“請問，你是什么時候在的？”

    “從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就在了，你們肯定沒注意到?！辈酱君S擺擺手，“沒事，我都習(xí)慣了?！?/br>
    趙野息看向陸荒之，見對方好像也有點迷惑，他就放心了。

    步淳齋身材中等，長得一般，臉上找不出什么優(yōu)點，也找不出什么缺點。大概是因為存在感太弱，所以他和陸荒之一開始沒注意到辦公室里還有這么一個人。

    互相自我介紹后，步淳齋道：“我只知道新來的同事是關(guān)教授和梁教授的學(xué)生，沒想到還是趙所長的兒子啊?！?/br>
    “只有我是，他不是?！壁w野息沒想到他的身份這么快就暴露了。他也想低調(diào)，奈何現(xiàn)實不允許。

    “你們來了就好。這段時間其他同事都不在，我一個人要同時面對關(guān)教授和梁教授，我都快……”說到一半，步淳齋突然變了臉色，嗖地坐回自己的工位，速度之快，趙野息好像看到了殘影。

    陸荒之：？

    趙野息剛要開口詢問，突然感覺背后涼颼颼的?！笆菐熥稹?guī)熥饋砹耍　?/br>
    陸荒之：“……”

    下一秒，辦公室的感應(yīng)門自動打開，關(guān)承濟和梁清桓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梁清桓緊緊繃著嘴唇，怒氣值目測快爆了；關(guān)承濟跟在他身后，臉上和平時一樣，看不出情緒。

    趙野息和陸荒之同時道：“教授?！?/br>
    梁清桓看到自己的學(xué)生，勉強笑了笑，“荒之來了?！?/br>
    關(guān)承濟朝趙野息點點頭，低聲對梁清桓道：“去我辦公室談?！?/br>
    “你還想談什么?！绷呵寤咐淠?，“你有你的觀點，我有我的想法，我們沒必要把自己的觀點強加在別人身上。所以我們沒什么可談的。”

    關(guān)承濟沉默了下來。

    趙野息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大氣不敢出。他偷偷地瞟了眼陸荒之，只見陸荒之大大方方地看著兩位教授吵架，一點都不顧忌。

    過了一會兒，關(guān)承濟道：“學(xué)生都在，我不想和你吵。”

    梁清桓怔了怔，貌似冷靜了下來。

    “我們沒關(guān)系，”陸荒之說，“教授們先忙。”

    面對學(xué)生，梁清桓盡量溫和地說：“沒什么可忙的。小步在嗎？”

    步淳齋再次冒頭：“在呢梁教授?！?/br>
    “你帶荒之和趙野息去會議室，把目前的情況和他們說清楚?！?/br>
    一進會議室，趙野息和步淳齋整齊地松了口氣。陸荒之無法理解：“你在怕什么?！?/br>
    趙野息更不理解：“你那一副看戲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他們吵架是常規(guī)cao作，我習(xí)慣了?！?/br>
    趙野息認(rèn)真道：“那是你不正常?！?/br>
    夾在兩人中間卻好像不存在的步淳齋清了清嗓子，道：“安靜安靜，開會了啊。”

    趙野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