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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兵政策? 舒意看著他,很傷腦筋。到底三年夫妻,他又遭逢不順,她不想太傷他顏面,給他更多難堪,所以她說的委婉,沒有直接下逐客令??扇缃竦陌貞?yīng)希,她微微蹙眉,這人怎么變成這樣了? 響鼓不用重錘,他既然有心不做響鼓,她也只好直言不諱。正要開口,卻見他抬頭看她,眉心輕鎖眼色幽幽。 “幫個忙吧,小意,我不想去找別的朋友。我信不過他們。”他說,仿佛有點難以啟齒,他停頓了兩秒方道: “你說過,我是你的貴人于你有恩。所以這次也請你做一次我的貴人,幫幫我好嗎?” 舒意注視著他沉默了一會,然后她問: “你要住幾天?” 柏應(yīng)希眼眸一閃,望著她答得模糊: “也許很快,也許要些日子。等一切停當(dāng)吧,我需要仔細(xì)想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舒意默了默,問: “具體要幾天?一個禮拜或者十天,半個月的能行嗎?” 柏應(yīng)希望著她不說話。 “那你還有錢付租金嗎?不超過半個月,我都可以讓你免費住客房。但如果時間太長,你也知道我愛錢,我不能讓你老在這白住著?!?/br> 柏應(yīng)希一噎,這回是真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市價,這個房子要出租,一個月租金至少是八,九萬。那你要住進(jìn)來我們算合租,我收你四萬不多吧。我還可以給你打個折,當(dāng)還你人情只收你一月三萬六,水電全包?!?/br> 柏應(yīng)希噎了噎,自口袋里摸出錢包拿出一張卡遞給她: “不用打折”他說:“這里面有大概七十多萬,我租一年包吃成么?” 舒意不接,淡眼瞧他。 “我有工資的”他把卡擱在幾上,解釋道:“就算不是柏家人,不做柏氏的總經(jīng)理,這些年屬于我的工資姚茗嵐她也拿不走?!?/br> 他很鎮(zhèn)定的說,不想告訴她,作為柏氏總經(jīng)理在他上任這幾年,他每年還有分紅。并且這棟樓三十九層那套公寓,雖然價值幾個億,但他有自信可以和姚茗嵐談判,房子和車他還是守得住的。 姚茗嵐自以為捏著他的軟肋,他卻是真有她的把柄。明面上,他和姚茗嵐是相互制衡。實質(zhì)他并無甚顧忌。他只是不想傷害裴欣,所以他選擇后發(fā)制人,不到逼不得已他不會先行攻擊。當(dāng)然這些現(xiàn)在不能叫舒意知道,他必須要慘一點才行! 可惜,他隨手一張卡,張嘴就是要付一年的租金。此刻,舒意覺得他一點也不慘。 果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有錢人的一無所有,和窮人的一無所有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有這么多錢,你可以租別人的房子,你還可以去住酒店。”她說。 以他的學(xué)歷和能力,他想重新出發(fā)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柏家的光環(huán)于他,可能就是銀行賬戶少一,兩個零的區(qū)別。千億富豪變百億富豪而已。 柏應(yīng)希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后他目光垂下來,又露出那種憂傷的表情。 舒意瞅著他,忍不住撇嘴。以前,他跟個冷面仙君似,除了這一對黑密的眼睫定時眨動,鼻子呼吸,這張臉上再難看到別的動靜。 那時候,她總盼著這張矜淡清冷,面無表情的臉孔上,能有一些人間煙火氣的神氣。譬如歡喜,譬如渴望。 但現(xiàn)在她覺得,他還是面癱的好。。 一鼓腮幫子,她吁了口氣: “一個月,我只租你一個月。一個月后,你得搬家。” 柏應(yīng)希眸子微閃,卻是點頭。 “那加個微信,我把錢轉(zhuǎn)給你。” 離婚后,她刪除了他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連他的電話都被拉黑。 “不用,你直接打我支付寶好了。我只收你半個月的租金,你給一萬八就行?!?/br> 不怪大家都想要突破階層的天花板,都愛混圈子想望躋身上流社會。單說她,自從認(rèn)識他以后,賺錢突然變得很容易…… “不用你給我免租金”上趕著送錢的某人,非??犊恼f: “我給你六萬吧,包吃成么?” “不成。”舒意毫不猶豫,很干脆搖頭。 “給一萬八就行,在這個月里你盡快給自己找個房子?!彼f著,坐下來給他寫她的支付寶賬號。 “為什么?”柏應(yīng)希很失望,他想吃她做的菜,想了兩,三年了。 舒意瞥他一眼,應(yīng)道: “可能是因為我不想再給你做保姆了吧?!?/br> “當(dāng)時是你不要請保姆?!卑貞?yīng)希睇著她悶聲道。 “是啊,那時我喜歡你啊。”她無所避諱,說得漫不經(jīng)心。 女人么,喜歡一個男人,總難免心思溫柔,自然而然散發(fā)母性,想要照顧他為他洗手做羹湯,為他洗衣刷鞋打理屋子。因為愛心甘情愿付出。 柏應(yīng)希聞言,心情復(fù)雜,又感覺幸福又很是心塞。為她曾有的真心,為她這句話的潛臺詞—— 現(xiàn)在你是我的誰? 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他看了她數(shù)秒,低頭就著她寫完的賬號老老實實打款一萬八。不管怎樣,先把這一個月穩(wěn)住再說。 “象你們做總經(jīng)理都是講年薪吧”舒意看著他有點好奇的問:“你一年得好幾百萬吧。” 從前他們在一起做夫妻,是典型的傳統(tǒng)家庭架構(gòu),男主外女主內(nèi)。他給家用負(fù)責(zé)養(yǎng)家,她cao持家務(wù)做賢妻照顧他伺候他。彼時,對他具體的財務(wù)狀況她并不是很了解。他不說,她也不問。她只知道他很有錢,但并不知道他也會領(lǐng)工資。畢竟她以為整個柏氏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