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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病嬌將軍的小通房[重生]在線閱讀 - 第150頁

第150頁

    是以知知同意讓容珺留在她身邊,擔(dān)任貼身侍衛(wèi)時,溫斯年并未阻止,既然知知心里還有他,就該給他留下一條看得到希望的路。

    但路分明都鋪好了,容珺為何突然就走不下去了?

    溫斯年百思不解。

    “不行?!痹茓坪粑粶?,這兩個字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

    “舅舅不是說讓他慢慢等的嗎?他、他……”她突然有語無倫次,“我一定得見他一面才行?!?/br>
    溫斯年見少女如此著急的模樣,哪里還有不明白的,顯然是郎有情,妾有意。

    他微微笑了下,溫聲安撫:“知知莫急,不管什么事,爹都會幫你出謀劃策?!?/br>
    溫斯年抬手,意示她入座。

    “我雖不知你們發(fā)生何事,但是知知,”他的聲音低沉,平穩(wěn)的語調(diào)溫柔似水,極能安撫人心,“你真的想好了嗎?”

    “什么?”云嬈茫然。

    “你真的想清楚自己對容珺究竟抱持著何種感情了嗎?你真的能全心全意的接受他,不再對他失望了嗎?你說過,他不喜你拋頭露面,甚至要求你出門時帷帽不離身,還曾經(jīng)將你激烈的鎖在屋內(nèi),這些你都不怕了嗎?”

    怕,她當(dāng)然怕,她甚至知道自己應(yīng)該趁這個機(jī)會與容珺一刀兩斷,但她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想,她只想弄清楚容珺為何會變成這樣。

    她甚至貪心的,想要更多。

    想要他如舅舅所說的,費(fèi)心的追求自己,想要他再跟以前一樣溫柔的對待自己,想要他的寵愛,想要他的縱容,想要他變回以前的溫柔公子,想要他的一切。

    她想要的,還有很多很多。

    想要每一年的乞巧節(jié)他都陪著自己,想要明正言順的站在他身旁,想要他對自己柔情小意,對別人冷若冰霜,比這個更幼稚的想法,她都曾想過。

    而且,公子都還沒能求得她的原諒,他怎么能走?

    云嬈心里亂糟糟,很難解釋為何自己會這樣,像是不甘心,又像是害怕會失去他。

    聽到他榮國公打得昏死過去,渾身是血時,心還揪疼得厲害,急著只想見他。然而等她真的靠近了,卻又開始害怕。

    云嬈喃喃道:“我不知道,我甚至覺得您說的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去看他傷得如何,只想他繼續(xù)待在我身邊,只想他如您之前所言那般……”

    鍥而不舍的追求自己。

    后頭的話太過難于啟齒,她耳根微紅,驀地噤了聲。

    她說得沒頭沒尾,溫斯年卻是聽明白了,不禁失笑:“哦,知知想容將軍繼續(xù)當(dāng)你的貼身侍衛(wèi),這個很簡單,只要知知想,爹自然有辦法讓他留下來?!?/br>
    話方落,門外便傳來敲門聲:“大人,馬車已備好?!?/br>
    云嬈緊張起身:“您帶我一起去吧。”

    溫斯年微微頷首,沒再拒絕。

    父女二人上了馬車之后,又說了一些話。

    溫斯年之所以問云嬈那些話,就是想要弄清楚她對容珺究竟抱持何種心意。他雖在官場打混多年,見過不少人,卻也沒見過像云嬈這樣矛盾的小姑娘。

    分明喜歡卻又不敢靠近,一旦對方主動靠近,她又要表現(xiàn)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對方退了,她反而著急了。

    千方百計的考驗對方,卻又不許他真的離開,害怕被拋棄。

    簡直就像只極度不安而又缺乏安全感的小野貓,需要足夠的耐心,足夠的安撫與示好,才能真正讓她卸下心防,完全接受。

    溫斯年無奈一笑,覺得自己之前白替知知擔(dān)心了,知知這種個性的小姑娘,根本用不著他來幫忙制造難關(guān),磨一磨容珺的傲氣。

    知知實在太沒安全感,對于容珺更是充滿矛盾。

    渴望他接近自己,卻又充滿了不安和焦慮。

    渴望被愛,卻又害怕被愛。

    容珺光是想要接近她,想要將人完全哄好,就有得他磨了。

    父女兩人來到七皇子府時,陸君平正好要將鐘院判親送出門,幾人在大門口相見,皆是微微一怔。

    溫斯年率先回過神:“我聽聞容將軍受了重傷,特此前來探望,恰巧鐘院判也在,不如鐘院判暫且留步,回府再敘。”

    對于國相大人兼準(zhǔn)岳丈的過分強(qiáng)勢,一副完全將皇子府當(dāng)成自己家的語氣,陸君平默了默。

    如今他背靠溫家,所有人脈勢力除了明帝以外,全都得靠溫家,心上人又是溫家女,簡直跟入贅沒兩樣,哪敢說什么。

    在鐘院判用眼神無聲的詢問下,陸君平微微頷首,再度將人迎回府中。

    幾人簡單寒暄之后,溫斯年看向鐘院判,直接切入正題:“不知容將軍傷勢如何?”

    鐘院判沉默了下,似在斟酌用詞:“皮rou傷與挨家法時所受的脊杖不算太嚴(yán)重,只是容將軍左肩上的傷實在拖了太久,將來即便痊愈也無法再扛重物?!?/br>
    再提不起他最擅用的戰(zhàn)戟,再不能一柄畫桿方天戟,單槍匹馬闖入敵陣,一往無前,所向無敵。

    這對容珺來說,并不是一件小事,對大凌來說更是大事,當(dāng)初容珺就是靠著一柄戰(zhàn)戟闖出名堂,更曾以此單騎嚇退十萬敵軍,要是讓敵國知道這個消息,邊關(guān)怕是又難太平。

    溫斯年身為國相,自然知曉此事有多嚴(yán)重,也沒想到容珺左肩的傷居然嚴(yán)重至此。

    都傷成這樣了,居然臨別前還跟他說想鎮(zhèn)守邊關(guān)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