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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君平顯然聽不懂她在說什么。 云笙是容珺的貼身小廝,不叫他要叫誰? 容珺卻是聽明白了,低低的笑了起來,低沉的嗓音仿若帶著勾子,溫柔而又充滿蠱惑:“知道了,不會讓宮婢近身的?!?/br> 陸君平一臉恍然大悟的看向云嬈:“哦?五妹如今還未與子玉成親就將人看得這么緊了?這么會吃醋?” 春菊沒能忍住,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 春竹連忙捂住她的嘴,將人拖下。 春梅與春蘭及云笙與陸君平身邊的小廝,全都低著頭憋笑。 云笙抖著肩,忍著笑,一臉正經(jīng)地說:“五公主請放心,我們家將軍,就連自己的飛羽苑里也全只有小廝與上了年歲的婆子,從來沒有年輕丫鬟能近身?!?/br> 唯一能近身的年輕丫鬟,如今也成了公主。 云笙完全沒想到,與自己一塊長大的云嬈,有一天居然能成為大凌的五公主。 難怪公子無論如何也要來到她身邊當貼身侍衛(wèi)。 溫釋月聽見云笙的話,不禁稱贊道:“哦?傳言果然不可信,看不出來容將軍還如此潔身自好,不自女色。” 接著轉頭看向云嬈,調(diào)笑道:“知知可放心了?” “我沒有,他胡說,我才不是那個意思!”云嬈耳根微紅,膚粉如櫻,眼尾斜乜了容珺一下,忍住想捂住臉的羞恥,跺了跺腳跑開。 梅蘭竹菊連忙追了上去。 容珺看著少女嬌羞無限的背影,清雋的臉龐上不再是淺淺微笑的儒雅模樣,而是愉悅至極的燦笑,微微上挑的眼尾帶著幾分平時沒有的風流不羈。 陸君平一邊笑,一邊搖頭:“云笙,還不快扶容珺進馬車?要是讓其他貴女瞧見他這模樣,待會兒五公主又要吃醋了?!?/br> 溫釋月離去前,剛好聽見這話,點頭附和:“是啊,容將軍生了那么一張招搖的俊臉,實在不宜在外拋頭露面?!?/br> 云笙笑嘻嘻的應了聲:“好嘞!” 待所有人就位,馬車終于緩緩啟程。 陸君平與容珺一塊進到馬車之后,臉上笑意紛紛斂去。 “子玉,此次的仇,我一定會幫你報的!” 陸君平素日里看起來雖然不著調(diào),卻不是真的蠢笨無知,容珺知道的,他也知道,更不會被死士們的障眼法所迷惑。 早在明帝與他與溫瀾清指婚時,他就做好太子對他動手的心理準備,就是沒想到何家居然敢挑在皇上也在的行宮,明目張膽的動手! 由于容珺有傷在身的關系,明帝特地叫人在陸君平馬車上又多鋪了兩層軟被,云笙下馬車前,在容珺背后塞了兩顆靠枕,右手邊也墊了一顆引枕,讓他能輕松的靠著。 容珺斜倚在軟榻上,垂眸,淡淡的嗯了聲,問:“那死士可招供了?” 第64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fā) 有孕【雙更合一】…… 陸君平垂眸把玩手中折扇,沉默片刻,有些自嘲地笑了聲:“子玉這不是明知故問?” 死士若是未招供,岑煊絕不可能那么輕松悠哉的跟容珺道謝,只怕還在為了如何逼供忙得焦頭爛額。 北鎮(zhèn)撫司刑訊逼供的手段一套又一套,岑煊此人更是手段暴戾,兇狠毒辣,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那名經(jīng)過嚴格訓練的死士竟然不出三天就招供。 陸君平那張素來玩世不恭的俊臉逐漸蒙上一層陰霾,變得深沉莫測。 容珺微微笑了起來:“殿下,臣昏迷數(shù)日,不敢妄定?!?/br> 他向來謹慎。 “招供了,除了皇上與岑煊之外,誰也不知幕后指使者為何人?!标懢筋D了下,臉上表情多了些憤恨不甘,“皇上沒有任何動作。” 容珺又嗯了聲,似乎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陸君平抬眸看他:“子玉覺得父皇這是何意?難道他想包庇──” “殿下慎言?!?/br> 陸君平被容珺笑著打斷,面上并無不悅之色。 如今馬車周圍雖然都是他的親信,此時到底在宮外,需處處提防,容珺又特別謹慎,重要的事從不在外頭說。 容珺為了救他險些折了,明帝追查行刺一事卻重重提起,輕輕放下,當真叫陸君平氣憤不甘至極。 “事發(fā)之后,溫岑兩家可有人找過你?”容珺又問。 說到這件事,陸君平這幾日來積壓于心的火,立刻“騰”地竄起。 他冷笑,咬牙切齒:“沒有?!?/br> 溫貴妃雖對他多有關懷,慰問連連,對于行刺一事也表現(xiàn)氣憤,卻沒有找過他說其他事,更不曾在皇上面前多說過一句話。 至于溫斯年,他就跟容珺是同一類人,永遠都是氣定神閑的笑著一張臉,得知死士招供,明帝卻無任何表示,溫斯年亦無任何動作。 岑煊就更不用說了,他本就冷酷寡言,又是明帝手里最利的一把刀,為皇帝殺人如麻,忠心耿耿的鷹犬,他更不可能對明帝的處理方式有任何意見。 溫岑兩家可說除了云嬈那個小丫頭以外,根本沒人真正關心或在乎容珺的死活或他們所受的委屈! 陸君平心中難平,卻也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只能裝做若無其事,這幾日簡直憋屈到快要爆炸。 人脈需要經(jīng)營,陸君平在朝中的威勢如今也是全倚靠溫家,身邊雖也有其他謀士,但他到底根基未穩(wěn),眼下愿意為他死而后已的就只有容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