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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林鐘負責的致天影業(yè)第一部 影片《佞臣》已結束拍攝, 影片后期制作進行得很順利, 只剩正式上映前宣傳造勢。 和光影業(yè)的新負責人邀陸林鐘繼續(xù)商洽后面的合作事宜,陸林鐘不得已又要出差。 臨行前夕, 陸林鐘刻意去了趟云頂花園,約易子曰敘舊, 看她從漫長的單戀中走出來沒有。 酒吧一如往常般熱鬧, 陸林鐘從出現(xiàn)在酒吧大門開始,就成了全場的焦點。她從前是這里的???,架子鼓鍵盤玩得出彩, 認識她、仰慕她的人至今仍有不少。 陸林鐘無心理會,越過人群, 直接走到吧臺后。 酒保還是以前那位見了她就臉紅的小年輕。 陸林鐘沖他眨眨眼:“一杯槍炮玫瑰。” 酒保的臉又紅了, 易子曰從吧臺后面走出來,皮笑rou不笑地沖陸林鐘道:“你這已婚婦女可積點德吧, 別出來禍禍年輕人?!?/br> 易子曰看起來心情不錯, 調(diào)酒手法熟稔, “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我每天都有時間啊,就是易老板太忙了。” 易子曰聞言停了手里的動作, 目光黯淡。 她確實忙。為了逼自己放下,她找了無數(shù)事情填滿時間。做課題, 寫論文,帶學生,坐急診, 打理酒吧,一樁樁一件件,唯獨不聚會不見朋友。 她害怕自己打開一個傾訴的口子,就再也收不回去往外傾倒的情緒。 人有時候會高估時間治愈傷痛的能力。有時候有的難過并不是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輕,而是人已經(jīng)習慣了痛感,麻木了。 過去這么久,她還是會偶爾想起那個被她小心翼翼珍藏在心底的人。 “好了?!币鬃釉话颜{(diào)好的槍炮玫瑰推到陸林鐘面前。 見她眼底黯然,陸林鐘提議道:“你不喝點什么?” “我不喝。”易子曰沖陸林鐘笑笑,變幻的射燈把她的空洞的眸子填滿,看起來也同樣熠熠生輝。 “最近有人在查你的消息和行蹤。” “查我?”陸林鐘放下酒杯,側頭沉思。 “嗯”易子曰小心地擦拭調(diào)酒杯,“找上了云頂花園,我把這單生意推了,但是能賣消息的不止我云頂花園,你多注意?!?/br> 陸林鐘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抬眸沖易子曰打了個OK的手勢。 夜風和煦,銀白的月光如一壇清釀,靜靜地傾泄在南向的小陽臺上。 屋內(nèi)靜雅的氛圍燈斜照出兩道人影,搭在沙發(fā)一側的雙腿細白修長,清風徐來,暗紅色的裙擺微微撩動,讓人心蕩神馳。 女人褐色的長卷發(fā)隨意挽起,額前落下紀律碎發(fā),五官明麗,唇色柔淡。 雪白的足踩在深色櫻桃木地板上,腳趾細白,腳跟圓潤。兩條長腿隨著裙擺一盈一動欲說還休,若隱若現(xiàn),像風中搖曳招展的紅色玫瑰。 陸林鐘走到安槐序身旁蹲下,輕輕靠在她肩上,語氣綿綿:“你都收拾一晚上東西了?!?/br> “早知道你要出差,我應該晚一點入職,還能陪你。” 上個月,安槐序在津城一家小有名氣的律所入職,位置在致天附近,兩人每天一起上下班。陸林鐘偶有加班時,她也留在律所學習,沒了父母的權力庇護,所有事情從頭學起,雖然繁瑣,卻也平淡充實。 “陸太太這么舍不得我?”陸林鐘指尖攀上安槐序的鎖骨,拂過之處留下一陣酥酥麻麻。 安槐序按住陸林鐘的手,“東西還沒收拾好?!?/br> 化妝品零零散散地堆放在茶幾上,安槐序一樣一樣地給裝進化妝包里,朝餐桌上努了努下巴,“牛奶不燙了?!?/br> 陸林鐘皺眉,不情不愿地拿起杯子喝了兩口,乳白色的液體緣著杯子內(nèi)壁緩緩滑下,映得她的手越發(fā)秀白。 “不想喝了。” “必須喝。”安槐序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陸林鐘平常本就吃得清淡,還總挑食,加上前段時間工作忙,人又瘦了不少。 “好吧。”陸林鐘吐了吐舌,皺著眉喝光了杯子里的牛奶。 安槐序搖搖頭,無奈道:“你像在喝鶴頂紅?!?/br> “能讓人發(fā)胖的液體在三十歲的女人眼里,那比鶴頂紅還要毒?!标懥昼姺畔卤?,哀哀一嘆倚在沙發(fā)上。 安槐序握著化妝瓶頓住,低聲道:“你生日快到了。” 陸林鐘靠著沙發(fā)懶懶翻了個身,假裝沒有聽見。 三十歲和三十一歲聽起來差別挺大的。過了這個生日,她可以約等于大家口中所說的“三十好幾”的女人了。 “你有沒有想要的禮物?”安槐序把手里的東西擺放整齊,合上行李箱,立起來,放在玄關,隱隱覺得側在那里不說話的人有些小情緒。 “怎么不說話?”安槐序伸手從后面擁住陸林鐘。陸林鐘手搭在沙發(fā)套上,指尖一動一動暗合著幽淡的發(fā)香撩撥著安槐序的心緒。 “嗯?” “不想過生日?!标懥昼娧劾镩W過一絲悵惘,側過身,面向她。 “為什么?”安槐序下巴抵在陸林鐘頭頂上蹭了蹭,低頭小心輕柔地吻過陸林鐘的額心,女人根根分明的睫毛,向上微翹,盛了室內(nèi)暖黃色的燈光,微微顫動著,像是玲瓏透光的蝶翼,隨著眸光輕顫。 “我真想一直三十歲。”陸林鐘的目光停留在茶幾的果籃里,沾著水珠的車厘子紅得濃艷,總是讓人擔心它熟得太過,即將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