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漸：“呵，這還叫……”謝如漸這才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都愣住了。

    “如漸哥，你、你是我的初戀，所以我才來這里應(yīng)聘。”楚靈崖一口氣快快說道，“我、我小時候就在道觀里見過你的畫像，師父幫我到處打聽，我才知道你在常樂市開網(wǎng)咖，我就是沖著你來的！”

    謝如漸踉蹌了一下，簡直要暈過去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

    “等等，”謝如漸說，“你師父的道觀里怎么會有我的畫像，你會不會搞錯了？”

    “沒搞錯，就是你，你看，我手機(jī)里有存圖?！背`崖說著，著急地把手機(jī)遞過來，像是要把自己那顆赤誠guntang的心從胸膛里扒開取出，遞到他面前似的。

    謝如漸接過手機(jī)看了一眼，臉色微微變了。

    然而，只是一瞬間，他就又恢復(fù)了原樣。

    “這不是我，”謝如漸說，“你認(rèn)錯人了?！?/br>
    “怎么可能不是你，明明長得一模一樣?！背`崖急了，“如漸哥，你怎么能耍賴呢？”

    “耍賴的是你好不好?！敝x如漸被他纏得頭暈，看起來挺干練的一個大男人，怎么實際性格跟個纏人的小孩似的，“行了別說了，我……”

    “你招不到比我更好的網(wǎng)管的，每天要干12小時，每周只能休息一天才給1800，還有那么多規(guī)矩，除了我，其他人都做不長?！?/br>
    謝如漸：“喂！”

    楚靈崖把行李包往地上一扔：“我不管，我就在這兒不走了。”

    謝如漸：“……”

    “你要是真討厭我就把我打出去好了，我不怕疼?！?/br>
    “楚靈崖，你給我站起來！”

    “不站?！?/br>
    “你……”

    玳瑁白虎趴在墻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槐樹枝頭鉆出了淺白色的花骨朵。夏天的氣息彌漫在這座庭院之中，寧靜里充滿了生機(jī)。

    第14章 復(fù)仇者1

    晚上九點

    燈紅酒綠的四條街闖進(jìn)了一個不速客。

    保守的款式，藍(lán)白搭配的顏色，一個清湯掛面的小姑娘背著書包走了進(jìn)來。

    四條街上的人不由側(cè)目。

    發(fā)廊、按摩房、足浴店，雖然叫著聽起來挺正經(jīng)的名字，但誰都知道這里是干什么的。小門面的玻璃門后是暗淡的粉紅色、藍(lán)色燈光，小小的沙發(fā)上擠著各種各樣的女人，有老有少，濃妝艷抹，看不出實際年齡，只有身上的布料都用得一樣少。

    清湯掛面從門口走過，逐一打量著里頭。

    畢竟夜還不算太晚，客人們尚未紛涌而至，女人們露著白花花的胸脯，翹著大白腿，隔著玻璃門，百無聊賴地往外看。

    清湯掛面看她們，她們也看清湯掛面，一樣的性別，一樣的人，倒像是分成了兩個物種。

    “哎，小孩！”有個女的終于忍不住，拉開玻璃門喊她，“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快點回去，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清湯掛面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轉(zhuǎn)過頭，繼續(xù)背著書包往深處去。

    “別cao心了，能來這里的哪有什么好姑娘。”拉皮條的走過來，“搞不好啊，是裝的?！?/br>
    “看起來不像?！毙〗氵€是有點猶豫，但是算了，淪落至此，能出聲喊一句已經(jīng)算善良了，各人有命，誰又管得了誰呢？

    覃小雨一路穿過四條街，從西走到東，終于看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夜總會。

    門口站著門童，笑容滿面地迎接各方來客，她緊了緊書包帶子，抬腿跨上臺階。

    ……

    “喂，聽說了嗎，前面出了件稀奇事！”穿緊身超短皮裙的女人跑進(jìn)來，興沖沖地跟同僚八卦，“前面啊，來了個小客人。”

    “小客人？那算什么……”穿紅衣服的女人用卷發(fā)棒打理著自己那頭大波浪，“毛沒長齊的老娘都接過好幾個，那些公子哥都早熟，何必大驚小怪?！?/br>
    “這次來的是個女的?！?/br>
    “女的？”

    “還背著書包呢?！?/br>
    “這是唱的哪一出？”小姐們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計，驚訝地看過來。

    清脆的鈴聲連續(xù)響起，這是領(lǐng)班在CALL人。但凡有大客戶來了，小姐們就要集體出動站成一排給人挑。一時間，剛剛還忙著聽八卦的小姐紛紛整理儀容，裊裊婷婷地挨個走了出去。

    “mama，這次是哪位貴客??？”有人好奇發(fā)問，實在是老鴇的臉色有點古怪。

    “別多問，去了你們就知道了?！?/br>
    包房是666，不錯的貴賓房，進(jìn)房什么也不干最低消費也要五萬塊。

    小姐們抖擻精神，想著今天沒準(zhǔn)能抓著個凱子，只希望這人不要有特殊癖好。

    門打開，第一個進(jìn)去的小姐便“咦”了聲，跟著一個個進(jìn)去的小姐全都有點迷惘，原因無他，偌大的包房里，只坐著一個小女孩。

    看起來很小，大概是十四五歲的年紀(jì)，清湯掛面，還穿著校服，背個書包，只有面前擺放的一摞摞鈔票證實了她不是哪個不負(fù)責(zé)任的家長夾帶進(jìn)來的。

    “客、客人，姑娘們都到了，您看看喜歡哪一個？”老鴇講話難得也有點口吃，小姑娘不吭聲，有種古里古怪的陰郁，讓這年長的見慣了市面的女人都有點不舒服。

    小姑娘抬起眼皮。

    嘩，真的是好小，還是單眼皮，未長開的樣子，帶著點青澀，但她的眼神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