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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女廠長 第231節(jié)

    正是有了許許多多像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寧愿拿個人的前途和命運做賭注,勇敢地踏出這第一步,才會有后來無數(shù)個奇跡,也才會有我們更美好的生活。

    這一刻,路明惠在余思雅的眼睛中仿佛發(fā)著光,是那樣的璀璨奪目。她沒法說不。

    “路主編,我沒有意見,但這個事需從長計議,走吧,去我辦公室,咱們倆好好聊聊?!庇嗨佳判睦镉辛藳Q斷。

    外面實在太熱了,路明惠沒有多猶豫就同意了。

    兩人坐公交車去了余思雅的辦公室。

    余思雅讓林紅旗倒了涼開水上來,然后關上門,單獨跟路明惠談。

    “路主編,如果要做這方面的報道,咱們不能一下子上來就直接寫這件事,前面得做個鋪墊,盡量能夠引起大家的共鳴。后續(xù)再將話題引導到小攤小販這件事上,這樣大家會相對更容易接受?!?/br>
    路明惠放下杯子,笑看著余思雅:“余總,我就說你是天生就吃咱們這碗飯的嘛。這么快就想到了辦法,思路還這么清晰,不服都不行?!?/br>
    這可不是她敏銳,是后世花樣繁多的宣傳手段、營銷手段,層出不窮,沒有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的。耳聞目染,她多少也會一些好不好。

    “行了,你別花樣夸我了。咱們還是說正事吧,這段時間,你有沒有什么印象特別深的案例?”余思雅認真地看著路明惠問道。

    路明惠想了一下說:“還真有一個,是個25歲的女知青,愛人也同是下鄉(xiāng)的知青,去年被洪水沖走了。她帶著孩子回來,每天就背著孩子到處給人洗衣服、做飯,只求給幾把米就行了??墒谴禾斓臅r候,小孩生病了,沒錢醫(yī)治,她不得已將手伸向了別人的口袋,被抓住拘留了幾天。出來后,家里人覺得她給家里丟了臉,更不待見,讓她把孩子送人,再找個對象嫁了,她不肯,矛盾鬧得很大,她又無處可去,再次踏上了偷竊這條路。公安同志說起來她都覺得心酸,教育都不知道怎么教育,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孩子生病餓肚子不管吧?!?/br>
    余思雅心里澀澀的,這只是苦難的一角,是無數(shù)沒有著落的年輕人的一個縮影。他們不是沒想過努力,不是不愿努力,而是沒有機會讓他們努力。

    “就她和胡祥吧,兩個人,一個帶著孩子的單親mama,一個是母親生病的未成年。兩人都很具有代表性,而且是弱勢群體,更容易引起人的共鳴和憐憫之心。”余思雅深諳人性。很多人都有憐弱之心,這樣以來,即便他們做什么,大家也會寬容很多。

    路明惠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一會兒我就回去寫報告,就寫他們倆的故事,然后留個懸念,下一次再寫他們的出路?!?/br>
    路明惠已經安排得很好了,余思雅沒有意見:“那就辛苦路主編了,能告訴我這個女知青的姓名和住址嗎?”

    路明惠從本子上撕了一張紙下來,遞給余思雅:“我得回去了,爭取早點寫出來,過審后送去印刷廠?!?/br>
    “嗯,天氣熱,再喝點水吧?!庇嗨佳胖缆访骰葳s時間,沒有留她。

    等路明惠走后,余思雅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個女知青的家。她父母是紡織廠的,現(xiàn)在就住紡織廠的家屬樓里。

    紡織廠是老廠子了,建國初就成立的,家屬樓也有二十多年的歷史了,當年還光鮮亮麗的巷子經過時光的反復揉搓,變得破敗不堪了。曾經風光無限的紡織廠也像個垂暮的老人,失去了當年的風采。

    余思雅踏進小巷,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個阿婆在門口洗菜,水直接流到街上。

    余思雅踩著干燥的地方走過去,笑著問道:“阿婆,請問宋敏麗家在哪里你知道嗎?”

    “你找她?”阿婆抬頭,上下打量著余思雅,渾濁的目光中帶著探究和好奇,“就再往前走,電線樁子再往前左邊第五家?!?/br>
    “謝謝阿婆?!庇嗨佳趴蜌獾乐x,在阿婆好奇的目光中往前走去。

    走到阿婆說的那戶人家,余思雅就看到一個皮膚黝黑,手上都是繭子的女人背著個孩子從屋檐下搭建的一個矮小的窩棚中出來,那窩棚非常小,只能擺一張床,而且比余思雅還矮,只能彎著腰進去。

    女人低垂著頭,手里拎著個破桶,瞧見門口站了個陌生人,她也沒問一聲,漠不關心地從余思雅身邊走過。整個人像是一具行尸走rou。

    余思雅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路過先前那阿婆門口時,她問道:“閨女,你不認識宋敏麗?。俊?/br>
    余思雅輕輕搖頭:“對,這么熱的天,她背著個孩子去哪兒?”

    阿婆嘆氣:“去市場撿賣不完的老菜葉子,得早點去,不然被其他人撿走了?!?/br>
    余思雅沉默了,連老菜葉子都要搶,宋敏麗的處境真的是很艱難。

    她疾步跑了出去,在巷子外面追上了宋敏麗。

    宋敏麗聽到聲音,突地回頭,拽著水桶擋在自己面前,戒備地盯著余思雅:“你跟著我干什么?”

    余思雅站在離她三四米遠的地方沒動:“宋敏麗,你不要緊張,省報路明惠同志將你的地址給我的?!?/br>
    宋敏麗的采訪并沒有見報,知道記者采訪過她的人并不多。她眼里的戒備稍退,但水桶還是緊緊拽在面前:“你找我做什么?”

    看著像刺猬一樣的宋敏麗,余思雅不由嘆了口氣。

    像宋敏麗這樣的情況,其實安排進廠子里是最合適的,但她這樣極度不合群,孩子也沒人看護,還有過案底,以后一旦宿舍里發(fā)生失竊什么的,很多人都會第一個懷疑她。

    余思雅思來想去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和和氣氣地說:“我想問問你,愿不愿意去賣衣服?”

    “賣衣服?”宋敏麗瞳孔驟然一縮,懷疑地看著余思雅,“你……你,你沒騙我?”

    余思雅一聽就知道她誤會了,趕緊解釋:“不是做售貨員。我是清河鴨的余思雅,我們單位在郊區(qū)有個服裝廠,可以批發(fā)一批便宜的背心、短褲之類的服裝給你,你自己拿到街上去賣。如果你沒有本錢,第一批可以先賒給你,如果賣不出去,你可以把貨退回去?!?/br>
    宋敏麗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你不怕我拿了衣服跑了?”

    余思雅笑著說:“我知道你家在哪里。而且我相信你也愿意長長久久地做這個買賣?!?/br>
    現(xiàn)在是物資緊缺,不是后世衣服堆成山賣不出去的年代。只要能賺錢,大家想長久地做這個買賣,宋敏麗就不可能拿了這點東西跑路。而且即便她真的跑了,清河鴨也承擔得起。

    同時,這也是嘗試著為清河鴨服裝開辟新的銷售渠道。

    回辦公室后,余思雅就打電話給了丁舜:“丁廠長,我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br>
    丁舜像是貓嗅到了魚的味道,興奮地問道:“余總,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俊?/br>
    余思雅故意嘆了口氣:“市里面給咱們下達了任務,讓服裝廠面向全市,公開公正地招聘五百名員工,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有裁縫經驗的優(yōu)先。你先將招工公告擬出來,過一周找廣播電臺宣布這個消息吧?!?/br>
    之所以在廣播宣布招工消息而不是在報紙上,余思雅主要是考慮到現(xiàn)在的無業(yè)青年大部分是家境不好,父母也是普通工人,估計看不到報紙。相比之下,廣播的傳播范圍更廣,只要有收音機,不管識不識字都能聽明白。

    等路明惠那邊的報道都出來后,清河鴨再站出來效果會好很多。

    丁舜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乍然之間聽說要招這么多職工,有點慌:“余總,咱們目前的職工能滿足生產的基本需求,這一下子招這么多職工,恐怕不好安排?!?/br>
    余思雅拍了拍額頭:“我熱糊涂了,還沒告訴你吧,市里面答應了,將我們的服裝也納入供銷社和外地百貨公司的銷售名單中,所以你盡管大膽的生產吧。”

    供銷社這個事,好久沒消息,丁舜本來以為已經黃了,沒想到竟然柳暗花明,突然又有了好消息。他欣喜若狂:“真的,那好,余總,我明天就去省機械廠采購機器,爭取早日將產能提上去?!?/br>
    “嗯,生產的事就交給你了。丁廠長,我還有件事要跟你說,咱們廠子設立一個對外的小批發(fā)窗口,主要批發(fā)一部分廉價的背心、短褲、襪子以及部分殘次品之類的。這批貨批給沒有工作的年輕女同志?!庇嗨佳胚€沒忘記第二件事。

    丁舜琢磨了一下問道:“余總,是批給個人嗎?”

    真夠敏感的,余思雅含笑應是:“沒錯,每個人一次限量吧,暫時先控制在一百件以內。明天就有一個叫宋敏麗的女同志過來批發(fā),如果她沒錢就暫時賒給她,賬記我名下,回頭她要是沒還錢,就從我工資里扣。”

    丁舜可是在紅云公社當過知青的,對余思雅家里的情況比較了解,從沒聽說過宋敏麗這號人物。

    他猶豫了一下,問道:“余總,宋敏麗是你親戚嗎?”

    余思雅否認:“不是,以后這個低價殘次品窗口就命名為‘清河鴨幫扶中心’,主要是幫助一些家庭困難的婦女同志自力更生。你記得將咱們清幫扶中心成立的宗旨和意義都寫下來,貼在墻上,對了,殘次品打五折給他們,非殘次品按照供銷社和百貨公司的價格給她們?!?/br>
    有了這個名頭,他們清河鴨此舉也就說得過去了。

    丁舜這才明白余思雅的用意,沉默了幾秒后說道:“好的,余總,我明白了,我會按照你的交代去做?!?/br>
    “嗯,做這個事的人,人品一定要好,你要謹慎挑選,別咱們做好事,最后反而惹一身腥了?!庇嗨佳盘嵝讯∷础.吘箽埓纹肺逭?,這個價格還是非常誘人的。好在丁舜這人腦子機靈,一點就通,她也不必太擔心。

    將事情都處理好后,余思雅晚上回家又提前跟沈建東打了預防針:“……你考慮清楚,如果不愿意,我跟路主編說?!?/br>
    沈建東覺得無所謂:“沒什么不愿意的,我憑勞動,憑汗水賺的錢,不偷不搶,又不丟人?!?/br>
    “好的,你這邊沒問題,那就等路主編有空吧?!庇嗨佳判Φ?。

    沈建東雙手撐在桌子上,湊過去問道:“那,嫂子,路主編什么時候有空啊?”

    這迫不及待的樣子,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余思雅說:“很快的,到時候我把你上的報紙都收集起來,放在箱子里,作為咱們家的傳家寶?!?/br>
    這下輪到沈建東有點不好意思了:“其實,也不用的,就……就貼張在墻上就行。”他看jiejie們都有獎狀貼墻上,挺羨慕的。

    看透了他的小心思,余思雅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咱們多拿幾份回家,在墻上貼兩份,再保存兩份做紀念?!?/br>
    ——

    第二天,路明惠的報道《母與子》刊登了出來,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兩幅并列在一起的照片。第一幅,滿臉滄桑的母親背著孩子彎腰在撿地上發(fā)黃被人丟棄的菜葉子,第二幅圖年邁多病的母親憔悴地躺在床上,十幾歲的少年端著一個有缺口的碗在喂母親粥,蹭亮的粥面上照出了少年早熟的擔憂眼神。

    剛看到標題和圖片,很多人都會以為這是一篇弘揚親情,母慈子孝的溫馨新聞。但看到第一段話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她25歲,喪夫,兩歲孩子的母親,也是個進過三次拘留所的小偷。他15歲,喪父,47歲母親的獨子,曾參與一起搶劫未遂案!他們有個共同的……”

    路明惠以犀利的語言,簡明扼要地先寫清楚了兩人的身份,然后再用極富有感染力的文字描述了兩人是如何誤入“歧途”的。

    全程,她沒有寫一句話為兩人洗白,甚至在結尾還擲地有聲地說:他們錯了!

    然后整篇報道就這樣嘎然而止了。

    余思雅這個知情人讀完后,都有點懵,就更別提其他不知情的人了。

    看完后,很多人的第一個反應是,這篇報道沒完吧,是不是版面不夠,挪騰到其他版去了,但翻來覆去地找了好幾遍也沒找到。這個報道就這么奇怪的結束了。

    這樣的結尾方式,更讓人戀戀不忘,總有種沒看完的感覺。而且大部分人都是有同理心和同情心的,看了報道后,都很關心這兩個人的命運。

    有些熱心的市民還寫信到報社,詢問兩人的情況,表示想幫幫他們。

    當然也有不少無業(yè)青年寫信到報社,訴說心里的苦悶,感謝省報能夠如實反映他們的生活等等。

    這會兒沒網(wǎng)絡,不然,余思雅覺得這篇報道,肯定能沖上熱搜。

    省報的這篇報道跟前幾天的那篇關于犯罪率上升的報道,相互呼應。如果說,看到前面報道的時候,大家是恨得牙癢癢的,看到最近這篇報道,許多人心里都多了一些理解和同情。也有些有志之士寄信給報社,出謀劃策。

    這些信件,路明惠全部都看了一遍,然后重新裝回信封,分門別類整理出來。直到許秘書打電話來,叫她和余思雅去高市長辦公室時,她才將精挑細選的那一部分帶上。

    ——

    兩人前后腳到高市長辦公室。

    以前總是和藹可親的高市長難得地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冷眼看著她們。他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最近幾天的省報,旁邊還放著幾封拆開的信。

    “你們倆可真能折騰,看看!”高市長努了努下巴,朝放在左手邊的幾封信點了點。

    余思雅彎腰將信拿了起來,分了一半給路明惠,然后抽出信紙查看了起來。這封信非常大膽,直呼各單位增加招工名額,信的落款是個陌生的名字。第二封信則是向市里求助的,說是遇到了跟胡祥和宋敏麗一樣的問題,希望市里能給他們安排一個工作,臨時工都行。

    “看到了吧,都是來要工作的,你們給我變出工作來??!”高市長直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余思雅瞧出來了,高市長今天雖然確實挺生氣的樣子,但不是生她們的氣,更多的是一種對現(xiàn)實無能無力的難受。

    余思雅心里有些酸楚。但這就是現(xiàn)實,他們每個人所面臨的現(xiàn)實和困境,逃避沒有用,只有迎難而上,撐著度過這段苦難的時期。

    “高市長,路主編這里更多呢?!庇嗨佳庞嗨佳拍眠^路明惠帶來的包,將里面的信件都拿了出來,整齊地放在桌子上,堆了巴掌那么高,“這些僅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還有許多堆在報社。請高市長你過目?!?/br>
    高市長嘆了口氣,手指動了動,從中抽了一封信,快速地拿出信紙展開,紙上的每個字都如有千鈞重。

    只有兩頁信紙,高市長卻足足看了十分鐘。他放下這封信又隨意拿了一封打開,這封還是傾訴生活苦悶的信,寫信的年輕人向省報表示了感謝,然后表達了他們看不到希望的茫然感和無措感?;爻堑呐d奮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

    他們在這個生他們,養(yǎng)育他們的城市中竟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就像漂浮在大海上的人,沒有著落,沒有依靠?;爻堑纳?,遠不如他們所想象的那么美好和光明。

    將第二封信放下,高市長指了指椅子:“坐啊,你們倆站著干什么?”

    余思雅和路明惠這才坐下。

    “說吧,你們還有什么想法?這篇報道不會寫到這里就結束了吧?”高市長還是比較了解她們的,一問就是核心。

    路明惠從包里拿出本子,雙手遞了過去:“高市長,這是最近幾天,我琢磨的稿子,已經改了三遍,還在修改中。請高市長給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