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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醫(yī)女驚謀在線閱讀 - 第107頁

第107頁

    陳滿芝點(diǎn)頭,再道:“那胎便什么顏色?尿液可是深黃?”

    眾人皆是不解,紛紛看著她,乳母面露尷尬,“胎便是……好像是黑色?!彼穆曇粑⑽鹤?,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尿液奴婢……沒留意?!?/br>
    孩子一尿便灑在尿布上,故而她沒留意。

    胎便是黑色便屬正常,陳滿芝心口微松,這里沒有她那一世精確的儀器來監(jiān)測,孩子黃疸面上雖不算嚴(yán)重,可不好說這黃疸退去后是否會有反復(fù),所以只能靠眼觀和詢問來分辨是歸屬哪種。

    “讓秋月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彼吐晫ν衲镎f道。

    婉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遣散了其他人,離去時(shí),眾人面上好奇之色顯見,云娘的死以及孩子的出生,讓知情的她們對陳滿芝十分的敬畏,再者也是擔(dān)心孩子,故而想一探究竟。

    “孩子現(xiàn)在的情況不算嚴(yán)重,可并不作數(shù),我怕有變故?!标悵M芝看著婉娘和臻娘道。

    林敏夕微微移了身子,壓著疑惑打量著陳滿芝,小時(shí)候她時(shí)常來林府,她的醫(yī)術(shù)想必是跟祖父學(xué)的,可病了這些年竟也能看診,這天賦就有點(diǎn)超出想像,可除此之外,自己并不知道她這一身醫(yī)術(shù),是從何得來。

    她思量一忖,恍惚間似乎看到小時(shí)候的她也像現(xiàn)在這樣,神若月射寒江,清冷異常,分外的認(rèn)真。

    “那,那怎么辦?”婉娘神色有些慌,這孩子是蕓娘舍命所留,她不希望孩子出事。

    “多讓孩子喝水,眼下春日正好,每日曬小半個時(shí)辰的太陽?!标悵M芝沉吟道,“最好巳時(shí)前或申時(shí)后,不過記得給孩子眼睛蓋上布巾,免得受傷。”

    “這就行了嗎?”臻娘抬眸看著她小心道。

    陳滿芝頷首,“這病分兩種,若是十天這樣就消退那便好,可若是另外一種,孩子太小,可能有些麻煩?!?/br>
    她上前從臻娘懷里輕輕抱過孩子,走到榻前的花梨桌前坐下,陳府離這有些距離,自己也不可能留宿,所以她打算把這病跟她們說清楚。

    “不過倒也不用太擔(dān)心,一般的情況多數(shù)都是很快消退?!标悵M芝又道,她嘴角含笑,指腹輕輕拂過孩子的面容,眸底溢滿了憐愛。

    她的話似一顆糖丸投入茶水中,甜膩潤心,四人方才忐忑的面色瞬間被撫去。

    “真的?”臻娘起身走到她邊上,這里尋醫(yī)不易,所以她要確定才能安心。

    “如此便好?!蓖衲镆菜闪艘豢跉?。

    秋月松了口氣,雙手合十,朝門口拜了拜。

    “那另外一種呢?”林敏夕并不想打破這眼下心安的情景,可問題總要解決,“另外一種很嚴(yán)重嗎?”

    “比較難說,解釋也相對復(fù)雜,如若異常,到時(shí)候再用藥吧?!标悵M芝抬眸緩道,這病理性黃疸要解釋的東西太多,何況兩世認(rèn)知的東西不一樣,就算解釋了她們也不一定聽得懂。

    三人并著陳滿芝落坐,秋月便倒了茶,魯青瓷茶蠱中淡黃的茶水氤氳浮動,瞬時(shí)香茗四溢,而后,她將孩子從陳滿芝懷里抱了過去,看著孩子笑道:“奴婢覺得,這孩子跟娘子不像,想著應(yīng)該是像他父親多一些?!?/br>
    蕓娘的離去已經(jīng)是事實(shí),秋月并沒有沉陷其中,因?yàn)樗辛苏疹櫤⒆拥娜蝿?wù)。

    陳滿芝剛送到嘴邊的茶蠱頓了頓,之前她不曾提起孩子的父親,也是怕她們忌諱,但眼下秋月開了口,她便道:“那孩子的父親可在京城?”

    第66章 生父

    “不太清楚?!蓖衲镎Z氣淡淡, 似壓抑著不悅,“蕓娘自身子不好后就很少出來面客,當(dāng)初他初扔下銀子說要包了蕓娘, 我原本是拒絕的?!?/br>
    “可是這事怎么拒絕得了呢, 都是開門做生意的,后來蕓娘怕麻煩就應(yīng)了下來, 誰知道后面她就有了身孕?!?/br>
    妓人事后服藥,有孕雖說不常有, 可難免也有差池。

    臻娘低頭飲著茶, “他是個奇怪的人?!彼畔虏栊M陷入了沉思, “當(dāng)時(shí)他帶著面具坐在廳里,他似乎非常喜歡蕓娘,可初次之后我們就再沒見他來過館里?!?/br>
    “說不定, 他當(dāng)初是無意而為,只是蕓娘……”她眼神暗淡,似堆滿了寒霜。

    她記得當(dāng)時(shí),那男人站在蕓娘邊上, 玉冠束發(fā),衣袂飄飄,風(fēng)姿如玉樹, 朗朗如瓊?cè)A。

    抹胭脂,描黛眉,點(diǎn)絳唇,一朝傾心, 卻不知君心何思,待到傷情處,燈火已黃昏。

    “想必蕓娘一定對他傾心了,才會如此?!闭槟飲承?,眉梢微挑,似在似自嘲。

    “他只怕是不知道自己在這里還有個孩子吧?!蓖衲飮@氣,男人的逢場作戲,她們不應(yīng)該當(dāng)真。

    林敏夕進(jìn)館不久,對蕓娘的事并不知情,不過她覺得蕓娘的臉?biāo)坪跤行┦煜?,好像一個人,可是像誰她又一時(shí)想不起來。

    “他那日心情似乎很不好,在房間里還打碎了東西?!鼻镌峦蝗徊辶嗽?,“小郎君上次掛的那半塊玉佩應(yīng)當(dāng)就是他掉下的。”

    提到那個男人,她們都在回憶初見時(shí)的情景。

    “上次的玉佩?”陳滿芝面色微疑,不解道。

    “是啊,陳娘子,上次你還說郎君還小,最好不要帶那些小東西。”秋月跟她解釋,“所以奴婢就收起來了?!?/br>
    陳滿芝便想起了那半塊玉佩,“好像是塊不錯的玉佩,好好收著,待你們家郎君長大了些再帶吧。”

    “奴婢也覺得那玉極好,上面似乎還有香氣呢,就跟……”秋月努力想了想,“就好似郎君父親身上一樣的香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