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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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同志倒底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已經(jīng)站起來,準(zhǔn)備在中間調(diào)教一下。 正在這時,魏父走了過來,眉頭微皺,“怎么回事!” 魏父手里端著個茶缸,剛?cè)ゴ蛄碎_水回來,問過后,也不用人回簽,只看了一眼,他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他皺眉看向那位女同志,“同志,我不是已經(jīng)跟你換過床鋪了么?!?/br> 剛剛林蠶蠶一走,這個女同志就想坐林蠶蠶的床鋪,魏父阻止了,說她如果想坐下鋪,可以跟她換床位。 把床鋪換好了,魏父才過去打開水的,結(jié)果回來就看到了這個場景。 大抵是林蠶蠶一個女同志,看著年紀(jì)也小比較好欺負(fù),那中年女人才聲粗氣盛,魏父過來一開口,那女同志咧了咧嘴,沒說什么,從床上下來了。 “對不住,我剛在下鋪坐了一會,所以張主任才坐在對面去了,對不住。”那男同志忙道歉。 那位張主任還不想道歉呢,拿眼睛瞪那男同志,走到對面就想坐下,結(jié)果林蠶蠶一攔,“這床鋪我們不換了!” “你!”張主任立馬叉腰瞪眼睛,“事先說好了的,憑什么不換!” “憑我不高興!”林蠶蠶冷哼一聲,“張主任是吧,我看你大小也是個干部,怎么覺悟這么低哪,年紀(jì)輕輕的,長了手腳是擺設(shè)是不是,知道魏工對華國機械行業(yè)的行意么,他老人家爬上爬下出了事,你擔(dān)待得起?” 魏父一看就是學(xué)者的樣子,雖然頭發(fā)已經(jīng)隱隱看出花白,但真不到林蠶蠶嘴里手腳都不靈便的地步。 不過魏父只聽著,沒有拆穿林蠶蠶,包括林蠶蠶瞎夸他的話,魏父也只嘴角抽了抽,沒有作聲。 那張主任臉色變了變,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什么級別,怎么能到臥鋪車廂來。” 一副林蠶蠶要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要上綱上線的意思。 “我沒級別?!绷中Q蠶揚了揚眉,示意魏父回到鋪位坐下休息。 魏父輕咳一聲,那張主任和那男同志自動自發(fā)讓開了些,魏父坐定,把放到上鋪的包和書拿下來,坐下看書,十分配合林蠶蠶。 那張主任正要開口,林蠶蠶又道,“我是我們廠里安排照顧魏工的隨行人員,這是政治任務(wù),麻煩讓讓?!?/br> 林蠶蠶從這兩人身邊過去,坐到小桌旁邊,把打來的饅頭放在桌子上,至于被這張主任踩臟的床單,林蠶蠶心里挺膈應(yīng)的,但要她換列車上的床單,她心里更接受不了。 皺了皺眉頭,林蠶蠶把床單扯出來一些,把踩過的部分近掖到墊子下,赤果果地嫌棄毫不遮掩。 好在宿舍床鋪是一米五的單人鋪,林蠶蠶做床單時做寬了些,好擋住放行雜物的床底,這會扯出來一些,也還有余裕。 確定能遮后,林蠶蠶把后半部分折起來,準(zhǔn)備睡覺時再鋪過去。 本來嘛,你看到別的乘客換了床單,就應(yīng)該知道這位乘客是很注意這方面的人,有教養(yǎng)的人,就會把床單撩開坐才是。 看著林蠶蠶一系列動作,那張主任臉都?xì)馇嗔?,男同志攔都攔不住,“就你這樣的小資作派,你還照顧人?你哪個單位的?!?/br> 這是真打算要上綱上線了,這年頭,但凡扯上一個“資”字,那就不好說了。 魏父眉頭皺起來了,他抬眼看過來,準(zhǔn)備開口替林蠶蠶說話,林蠶蠶自己開了口,“不好意思,我對臟東西過敏,為了節(jié)約醫(yī)療成本,減輕資源消耗,只能自己辛苦一些自備個人物品?!?/br> “……”那男同志差點被林蠶蠶逗笑了,但自己領(lǐng)導(dǎo)臉都?xì)夂诹?,只能憋著,好說歹說,把人給勸到走廊外頭去了。 林蠶蠶吵贏了也沒特別開心,她從包里拿出資料,準(zhǔn)備再仔細(xì)看看。 “年紀(jì)輕輕倒是牙尖嘴利的?!蔽焊刚f這話的時候頭都沒有抬。 林蠶蠶沒聽出魏父話里有嘲諷的意思,也不以為意,“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是講規(guī)則懂秩序的生物?!?/br> 魏父愣了一下,搖頭失笑,牙尖嘴利這話來評價林蠶蠶還真是沒說錯。 好不容易被男同志勸通,回到車廂的張主任差點又跳了起來,這話什么意思? “我跟小林同志在探討人性問題,張同志有高見?”魏父抬眼看了看他們。 “……”張主任和那男同志。 林蠶蠶看到他們,只當(dāng)是沒看見,而是對魏父說,“魏工,您應(yīng)該夸我能言善辨,我會更高興?!?/br> “你要是改口喊我伯父,我也會更高興的?!蔽焊肝⑿χ馈?/br> 這回輪到林蠶蠶啞口無言了,“……” 接下來的時間,林蠶蠶還真把自己代入了照顧魏父的角色,幫魏父去打找開水,晚飯時間幫魏父去餐車打了盒飯,積極主動得很。 魏父樂得輕松,全程笑容溫和地受著,目光越看林蠶蠶越覺得滿意。 那張主任想抓林蠶蠶的痛腳一點也沒抓到,晚上這位張主任還想跟男同志高談闊論來著,男同志不接茬,她就自己說,剛說了幾句,結(jié)果魏父和林蠶蠶沒開口,隔壁有意見了。 看著對方吃癟,林蠶蠶也沒幸災(zāi)樂禍,該干嘛還干嘛,她這態(tài)度反倒讓上鋪的人更生氣了。 不過生氣也無可奈何,夜里她不過多起來下床兩次,林蠶蠶就隱隱有要喊乘務(wù)員的意思,那張姓主任就默默地消停了。 安穩(wěn)睡了一夜,再睜眼時,火車已經(jīng)快到站了。 第四十九章 起床洗漱過后,林蠶蠶仔細(xì)地把被單枕套收起來,又把列車上的被單原樣套回去。 要林蠶蠶上輩子的習(xí)慣,這床單她直接就不要了,但現(xiàn)在不行,她窮,她已經(jīng)欠了一堆布票了,大家手里的布票都緊張,她也不好意思再借。 “矯情!”林蠶蠶收拾好,張主任才從上鋪下來,林蠶蠶看她也沒有去洗漱的意思,坐下來就準(zhǔn)備吃早飯。 林蠶蠶不跟她一般見識,也就是這種時候,張主任才能說上一句,還得壓低了聲音,不敢指名道姓。 既然不指名道姓,林蠶蠶也不上趕著認(rèn)領(lǐng)了,她收拾好東西坐下,問魏父下車后的行程。 住宿也是總務(wù)科的同事負(fù)責(zé)安排的,安排的都是機械部的下屬的招待所,所以她跟魏父還是同路。 “下車后跟著我走就行了?!蔽焊甘侵懒中Q蠶的,小姑娘應(yīng)該是頭一回出差,雖然林蠶蠶看著不像膽怯的人,但還是提了一句。 林蠶蠶乖巧地點頭,“好?!?/br> 七十年代的滬市火車站相當(dāng)簡陋,一排兩層的小樓,出了站就是院坪,停著刷藍(lán)條或紅條的舊式公交車。 車站門口還停了兩輛小汽車,特別復(fù)古的那種車型,林蠶蠶上輩子舊電影里看見過。 見林蠶蠶目光流連在小汽車身上,魏父微笑,沒急著催林蠶蠶立馬跟著走,而是放慢了腳步等她。 林蠶蠶只是好奇多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車型雖然復(fù)古好看,但舒適度等各方面肯定不及林蠶蠶上輩子的車。 想到車,不免想到房子,還有銀行存款和各種理財,林蠶蠶嘆了口氣,趕緊把這個可怕的念頭甩開。 好不容易奮斗到有車有房,結(jié)果一朝回到解放前,只要稍想一想,就讓人心生絕望。 林蠶蠶不允許自己有那種,反正奮斗到最后,說不定又一朝落空,而不去奮斗努力的想法。 “鄉(xiāng)巴佬!”還是那個張主任。 滬市是終點站,這倆人也是一起下了車的,明明她們爭著早下車,也不知道怎么著,反而比林蠶蠶她們晚出站。 “張主任這是歧視鄉(xiāng)下的人民群眾嗎?”林蠶蠶在車上是懶得同她計較,但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真當(dāng)她是個好脾氣了是吧。 剛剛張主任冷嘲的聲音有些大,旁邊走過的人其實也都聽到了。 不過火車站這種地方,誰也不知道誰,反正也不是說自己,大家都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默默地只當(dāng)沒聽見。 現(xiàn)在林蠶蠶開口,旁邊就有人附和了一句,“同志,你這個思想要不得,沒有人民群眾哪有如今的幸福生活。” 上綱上線誰不會,林蠶蠶一句話就讓張主任臉色雪白,現(xiàn)在還有了目擊證人。 “抱歉抱歉,她剛剛的話是對我說的,是說的我們當(dāng)?shù)氐姆窖裕瑔栁蚁氤允裁础氤阅?,是不是音有點像?!蹦悄型沮s緊出來圓場,說完連連賠笑。 張主任一個干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要是對方鬧大,非要拉張主任去車站糾察辦討說法,那張主任就完蛋了。 他作為隨行人員,估計也討不了好,所以即便是心里極其厭煩張主任,男同志還是趕緊開口了。 張主任也知道怕了,老實地閉嘴沉默。 圍觀出言的同志點了點頭,“這位女同志以后還是要注意點,不要說容易引起人誤會的話?!?/br> 林蠶蠶被男同志生掰硬扯的諧音逗笑,點頭,“確實是這樣,這位女同志,鄉(xiāng)音雖然難改,但到了大城市,還是要學(xué)好普通話的?!?/br> 這是把張主任罵她的話,換了個方式,原樣又給還了回去。 “……”張主任。 男同志真是,求饒地看向林蠶蠶,這個姑奶奶,就不要再火上澆油了。 林蠶蠶也沒揪著不放,說完就跟著魏父上了旁邊的公交車,本來男同志和那張主任也是這趟車的,但男同志把他們主任拉住了。 可不敢再讓兩個女同志在一起了,別看他們張主任年紀(jì)比那小同志大,但本事是真不行,純找虐。 車上林蠶蠶看著他們拉扯,汽車開動時,隔著車窗沖那男同志比了個大拇指,把那張主任給氣得,立馬就抓著那男同志吵起來。 “看別人吵架很高興?”魏父看了眼窗外,再看向林蠶蠶。 林蠶蠶搖頭,她才沒有這么閑,“先撩者賤,她不招惹我,我才懶得搭理她?!?/br> 說完,林蠶蠶眼珠子一轉(zhuǎn),“我得給她找點事做,攘外必先安內(nèi),也省得她再欺負(fù)別人,別人可未必有我這么機靈。” “……”魏父。 魏父這一輩人,講究的是一個謙遜,別說自夸了,就是別人夸,也要再三推辭,自貶三句的。 聽到林蠶蠶夸自己夸得順暢自然,魏父是真不知道怎么接林蠶蠶的話,當(dāng)然也沒有覺得反感,就是有點奇妙。 “攘外必先安內(nèi)不是你這樣用的?!北锪税胩欤焊钢槐锍隽诉@么一句。 林蠶蠶知道不是用在這里,但她只是笑,“意思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了?!?/br> “……”魏父。 這嬉皮笑臉的賴皮勁,真的很像小時候的魏敢。 到了招待所入住后,林蠶蠶就不跟魏父同路了,魏父每天早出晚歸,林蠶蠶自己也在外頭跑。 油畫展有三天,大部分畫作都是國外來的,當(dāng)然也有國內(nèi)優(yōu)秀藝術(shù)家的作品,這次畫展再次刷新林蠶蠶對這個時代的固有觀念。 畫展林蠶蠶看得很仔細(xì),畢竟是工作嗎,林蠶蠶每天回招待所還寫了感想和總結(jié),畫展上能拿到的印刷資料,也都拿齊了。 展覽會那邊,林蠶蠶原本以為自己也是去看看而已的,到了才知道,自己去要去幫忙的。 好在她是按著資料上手寫的時間過去,而不是印刷的開展時間過去。 這時候展覽前期的準(zhǔn)備工作已經(jīng)過半,很多畫作都已經(jīng)成型了。 林蠶蠶在美術(shù)方面完全是業(yè)余,她擅長的也只板報粉筆畫而已,在場的美術(shù)專業(yè)人員才是真的傳業(yè)。 從白墻上簡單地畫底搞,再到提漆上色,幾乎都沒有猶豫的時候,而且還畫得特別生動。 寫字林蠶蠶在這里也不敢稱好,只能算拿得出手,林蠶蠶除開幫忙寫標(biāo)語的時候,其余時間都在給美術(shù)人員打下手,學(xué)習(xí)技巧。 她做事靈活嘴巴甜,有基礎(chǔ)理解能力強,學(xué)得也很快,在場的人都挺喜歡她,都樂意多教她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