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想今兒早起已然親過,這一天就算是交代了。 “賽罕,” “嗯,”悶聲應(yīng)了一聲,賽罕的手臂依舊不肯松,琢磨著今夜他是忍不得,該尋個什么例外的借口再與她說道。 “你的眼睛……”鼻尖觸著鼻尖,往常這么近的時候都是被他親得透不氣來,此刻有那約法三章,他安安穩(wěn)穩(wěn)的,她便放心地瞧。油燈暗,可那深底的幽藍(lán)還是隱隱約約地顯了出來,雅予再不肯錯過,“你的眼睛怎的是這么個色兒?” 賽罕一挑眉,笑了,“你說呢?” “嗯……你是不是……”雅予知道蒙人的驕傲和與其他族人的不屑,看著他那不可琢磨的笑,她小心翼翼地猜測,“是不是祖上有過旁族血統(tǒng)?” “此話怎講?” 他沒有惱,反倒顯得有些興致,雅予便依著自己這許久的揣測道,“你們蒙人多抵身不甚長,面闊顴高,眼無上紋,發(fā)須絕少。可你正正反著,身材修長,棱角分明,眼窩陷,眼紋深,發(fā)絲濃密,幾是無一處相符?!?/br> 賽罕輕輕吁了口氣,小丫頭琢磨他顯是不只一日了,今兒是要得著了,遂故弄玄虛道,“算是,算不是?!?/br> 雅予撅了嘴,“怎的就算是、算不是?究竟是還是不是?” “你當(dāng)真想知道?” “嗯?!?/br> “這可是我身世之秘,不可輕易與人。除非……” “除非怎樣?” 輕輕蹭蹭她的鼻尖,拖了音兒啞聲道,“讓我好好兒、好好兒地親親?!?/br> 雅予提了口氣,正要駁,又輕輕吁了出來,“今兒……今兒都已經(jīng)親過了?!?/br> “也是。那就算了,睡覺?!?/br> 說完了他不動,她也不動,抱得這么近,那小蒲扇似的睫毛絨絨顫顫,他笑了,低頭狠狠啄在那小櫻桃上…… 今夜的她果然格外香甜,暖暖奶香,玉潤水滑,小舌帶了酒甜,帶了酒醉,嫩嫩軟軟的,任他卷起,任他吸吮。兩只小手抵在他胸前,推卻不用力,綿綿的,隨著他的吻不由自主地輕輕握了小拳,又顫顫著展開,直撓得他心癢難耐。她從來就不會閉氣,他糾纏得一刻不肯放,她就得不著勻口氣,只隨他嬌嬌喘息。丹田的火越騰越旺,他的手臂越勒越緊,禁不住抬起腿將那小蛹勾在身//下,緊緊貼在那張揚(yáng)之處…… 被他啃得好熱,任是隔著棉被也覺出那血脈賁張,雅予有些怕,“賽罕……賽罕……” 呃!!身子里那頭野獸已然張開了爪牙,只一刻就要把理智撕扯碎,身//下的人兒柔聲喚終是扼住了那瘋狂的韁繩。他深深吸了口她的味道,輕輕舔舔那嘟嘟著、紅得滴血的唇,將她的被掖好擁進(jìn)懷里。 好容易勻了氣,在他懷里她輕輕喘著,“能說了吧?” “嗯,不是祖上有旁族,是我額吉?!?/br> “你額吉?”雅予抬頭,“不是說她是弘吉剌人么?”弘吉剌自古出美女,當(dāng)日聽說還想難怪他如此英俊,該都是因著他額吉才是。 “不是,我額吉不是弘吉剌人。她是,半個波斯人?!?/br> “啊??”雅予不覺驚呼,波斯人???那,那他豈不是…… 看她瞪大了眼睛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他笑了,低頭抵了她的額,把那雙眸正正曝給她,“瞧瞧,藍(lán)不藍(lán)?” “……嗯,那,那不對啊,怎的你的兄長們都不是,獨(dú),獨(dú)你……” “誰說獨(dú)我?三哥和四哥你都沒見過。” “????烏恩卜脫也是這個色兒??” “哈哈……”賽罕樂得大笑,“什么這個色兒那個色兒!你逮兔子呢!” 雅予也咯咯笑,卻是不肯放過,“說啊,究竟怎樣?” “嗯……三哥不顯,四哥最顯?!?/br> “真的啊?四將軍最顯?” “嗯,兄弟里我和四哥最像額吉,那顏色我還藏得住,四哥是淡藍(lán)色,根本就藏不住,晴的時候跟天一個色?!?/br> “是么?” 看她聽得樂,興奮得臉龐都發(fā)燙,賽罕便也不顧了,“小的時候身子弱,臉皮兒也白,那顏色就特別顯。常被人罵,有時候還被人打?!?/br> 他還被人欺負(fù)過?雅予掩了嘴兒笑個不住,“可真真的,狼將軍也有倒灶的時候兒!可怎么著了呢?” “其他兄長們都大了,不讓我計(jì)較,五哥不管,替我出頭,打他們。往死打?!?/br> “難怪你跟五將軍最親?!?/br> “嗯?!?/br> 低頭親親她的額,賽罕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 夜深了,窯外的風(fēng)倒小了,想來是大雪紛飛了。被放逐到天邊,人間事再也不急不忙,哪里還顧得天日…… 暖暖抱著說話,雅予越說興致越好,倒不困了。 “賽罕,” “嗯,” “昨兒的話,接著說啊。” “還說什么?都說完了?!?/br> 小丫頭對他能早早猜到自己會免去斬刑而被流放一直耿耿于懷,一路上惡冷顧不得問,自安頓下來就纏著他把如何推測出各種結(jié)果、又打算如何應(yīng)對給她講了個一清二楚。兄長們就是劫法場也不會讓他死,賽罕是吃定了的,能不動干戈的結(jié)果一是殘、二是流放,這應(yīng)該就是談判的底線。 原本想著繞過三嫂與紹布那一層尷尬,給魚兒解釋清楚當(dāng)時在地牢中為何能提前與她約定就好,誰知小丫頭卻不買帳,非要問殺了宗王居然只是十年禁,這么好的時機(jī)破他六兄弟,紹布是怎樣輕易放手?再者,若果然只是兩派相爭的交易,大將軍素海是六兄弟的主心骨,為何他不能談,卻非要孕中的娜仁托婭遠(yuǎn)道而來?草原霞光耀眼,可分量當(dāng)真如此之重?被她纏得繞不過去,賽罕只好貼著心把陳年舊事說給了她,這一回能如此結(jié)局,沒有三嫂是萬萬不能。 糙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