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亭司探案錄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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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令詢伸手示意他?起身:“夢蝶姑娘在你們戲班同誰親近些?” 夢蝶姑娘是登州人氏,雪兒?也是。 魏若空遇害時?,她們一個準(zhǔn)備壽桃,一個登臺親自打開琉璃瓶放出?蝴蝶。 趙令詢想探探,這件事,究竟有沒有可能是她們兩人聯(lián)合為之?。 范良有些為難,想了想,還是說道?:“草民明白大人的意思,大人是想知?道?誰有嫌疑。實不相?瞞,我確有懷疑之?人。武生李錦,他?同夢蝶姑娘走得最近?!?/br> 趙令詢同沈青黛驚詫地看了對方一眼?,很?快收斂了神色。 趙令詢道?:“說下去。” 范良接著說:“李錦一直愛慕夢蝶姑娘,平日里對夢蝶姑娘關(guān)?心備至,這點整個戲班無人不知?。李錦這人吧,有點蠻力,容易沖動,為了夢蝶姑娘,惹了不少事。別的不說,單說那個陸惠,不過是同夢蝶姑娘搭戲,他?就經(jīng)??慈瞬豁樠?,三番五次的挑釁。他?整日看夢蝶姑娘眼?珠子一樣,結(jié)果?,被魏尚書家二公子給看上了,你說,他?能不氣嗎?” 趙令詢微微皺眉:“你覺得,李錦會為了夢蝶姑娘下殺手?” 范良想了想:“不是沒有可能。之?前,有位客人對夢蝶姑娘動手動腳,他?就暗地里,把人給打得半死。我們都知?道?是他?,不過為了戲班,只能替他?瞞下。大人,魏二公子之?死,絕對和我們戲班其他?人無關(guān)?,是李錦錯不了。只求兩位大人能盡早查明真相?,放我們出?去,不然我們戲班這日日花銷,它承受不起啊。” 沈青黛微微抬眸,接著問道?:“那雪兒?姑娘呢,她和夢蝶姑娘是同鄉(xiāng),兩人私下關(guān)?系如?何?” 范良微微一愣:“你們說,夢蝶姑娘也是登州人氏?” 沈青黛凝眸:“你不知?道??” 夢蝶姑娘作為墨蝶戲班的臺柱子,范老板竟然不清楚她的來歷。 范良搖搖頭:“不知?,她從不提她的過去。她并沒有登州口音,草民一直以為,她是京城人。而且,平日里,她對雪兒?這個同鄉(xiāng),并無什?么特別情誼。” 這么說,夢蝶姑娘一直有意隱瞞她的來歷。 沈青黛想了想,接著問道?:“當(dāng)日壽桃除了雪兒?姑娘,還有沒有其他?人碰過?” 范良仔細(xì)想了想:“這個,草民真的不知?。昨日,草民一門心思都在夢蝶姑娘身上,在她身邊忙前忙后,根本?沒留意到這些。” 兩人問過范良,讓他?把陸惠叫來。 陸惠是戲班的生角,約摸二十余余歲,身形較瘦,眉清目秀的。 趙令詢放下茶杯,看了他?一眼?:“昨日尚書府,你可有發(fā)現(xiàn)異樣?” 陸惠如?實道?:“并未有何不同,我們都同往常一樣,在后臺等著。只是中間,雪兒?出?去了一趟?!?/br> 趙令詢問:“那壽桃呢,你可曾留意,除了雪兒?姑娘,有沒有其他?人靠近過?” 陸惠想了想:“不曾留意,昨日天熱,大伙都熱得一頭汗,各自忙碌著,哪有閑心管其他?的。” 沈青黛突然問道?:“那李錦呢,他?可有什?么異常?” 說到李錦,陸惠突然想到了什?么:“昨日,他?好像的確有些奇怪。劉同,就是我們復(fù)雜搬運的雜工,他?隨手放了一個頭盔在地上,結(jié)果?夢蝶姑娘不小?心碰到了腳,登時?青紫了一塊,我們嚇壞了,都圍上去查看。平日里李錦最愛獻(xiàn)殷勤,可是昨日,他?卻沒有沖上去?!?/br> 沈青黛眼?神一亮,忙問道?:“夢蝶姑娘是何時?被碰到腳的,雪兒?姑娘離開之?后嗎?” 陸惠點點頭:“沒錯?!?/br> 待陸惠離開,沈青黛才道?:“這個李錦,的確有些反常。” 趙令詢點頭:“沒錯,絕佳的獻(xiàn)殷勤機(jī)會,他?沒有理由錯過?!?/br> 沈青黛一笑:“趙世子,好像很?懂哦?!?/br> 趙令詢干笑一聲,微低著頭,不再說話。 等劉同被帶上,兩人問了同樣的問題,基本?與?陸惠的回答相?同。 李錦很?快被帶上來,他?看起來與?陸惠年齡相?仿,身姿挺拔,體格健壯。 趙令詢淡淡掃了他?一眼?,他?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安,雙手不停地揉搓著。 趙令詢沉聲問道?:“魏二公子之?死,可與?你有關(guān)??” 李錦猛地站直了身子,抬起頭來,下意識地?fù)u著頭:“沒有,我沒有想害他??!?/br> 他?說,沒有想害他?,而不是沒有害他?。 趙令詢追問道?:“你做了什?么?” 李錦吞了吞口水,攥著雙手:“大人在說什?么,草民聽不懂,草民什?么都沒做。” 趙令詢冷聲道?:“壽桃,是你換的吧?是你,趁著夢蝶姑娘受傷之?際,偷偷替換掉了壽桃?!?/br> 李錦猛地睜大雙眼?,他?依舊在掙扎:“不是我,我與?他?無冤無仇,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沈青黛緊緊盯著他?:“魏二公子搶走了夢蝶姑娘,你不恨他??幾日前,我親眼?瞧見,她陪著夢蝶姑娘到處買衣物首飾。” 李錦一下惱了:“夢蝶姑娘是被迫的,她怎么會看上那種紈绔?!?/br> 沈青黛冷眼?看著他?:“你以為,殺了魏二公子,就是在幫夢蝶姑娘。你以為,尚書府會輕易放過她?你可知?道?,你趁著夢蝶姑娘傷腿之?際,更換壽桃,如?此一來,夢蝶姑娘也有了與?你串通的嫌疑。你自以為幫她,卻不知?已經(jīng)將她推入危險?!?/br> 李錦臉色刷地慘白,額頭上汗滴下來。 他?搖著頭,木然道?:“夢蝶姑娘不知?情,草民也不是有意的?!?/br> 趙令詢沉聲道?:“說,你都做了什?么?” 李錦微微有些顫抖:“壽桃,的確是草民換下的。不過,草民并不知?道?那東西能殺了他?。草民只是,只是以為他?頂多會被抓破臉。夢蝶姑娘愛美,只要他?破了相?,任他?再有權(quán)有勢,夢蝶姑娘都不會看上他?的。” 昨日,施凈同翠蕪在黑市打聽過,墨蝶多是城東益瘋子養(yǎng)的。他?到底知?不知?墨蝶能殺人,只要找到益瘋子,一問便可知?。他?好像,并沒有撒謊的必要。 趙令詢蹙眉:“墨蝶,你是哪來的?是從益瘋子那里拿的?” 李錦抬起頭,一臉茫然:“益瘋子,他?叫益瘋子。我不知?道?,兩日前,一個蒙面的男人找上我,說他?一直十分欣賞夢蝶姑娘,不忍夢蝶姑娘落入虎口。他?給了我那個琉璃瓶,并告訴我,壽宴之?日,放出?蝴蝶,可以趁機(jī)教訓(xùn)一下那個魏若空。” 他?看著兩人,驚恐道?:“草民真的沒有想過殺人,我不知?道?那蝴蝶能殺死人?!?/br> 沈青黛看著他?,他?那一瞬的驚恐,怎么看都不像是裝的。 “你不知??那你怎么確定,墨蝶會奔向魏若空?!?/br> 李錦喃喃道?:“我問過,他?說,墨蝶最喜甜味。到時?,他?買通尚書府的下人,在魏若空跟前擺滿甜點,這樣蝴蝶就會沖著他?飛過去?!?/br> 甜味,沈青黛微微皺眉,真的是這樣嗎? 李錦的話一時?難辨,兩人便讓他?先退下。 沈青黛看了看趙令詢:“昨日你可曾留意過,魏若空跟前,是不是擺滿了甜食?” 趙令詢搖搖頭:“未曾留意。不過,我覺得有些不對。壽辰之?上,甜品必不可少,他?們怎么就能保證,蝴蝶不會跑偏呢?我親眼?瞧見,那些蝴蝶,就是沖著魏若空去的,根本?沒有在別處停留。” 沈青黛頷首,覺得趙令詢說的很?有道?理。 今日他?們本?想著重審問雪兒?同夢蝶姑娘,沒想到半路殺出?來個李錦。 如?今,李錦承認(rèn)了偷換了壽桃,那雪兒?也就沒了嫌疑。 可是,她與?魏若英為何私下相?見,他?們之?間有沒有什?么別的目的? 還有夢蝶姑娘,她為何要刻意隱瞞登州出?身的事實?李錦更換壽桃一事,她究竟知?不知?情? 趙令詢望著眉頭深鎖的沈青黛:“接下來,你想先傳誰?” 沈青黛想了想:“雪兒?吧。” 趙令詢方想招呼趙世元過來去帶人,就見施凈慌慌張張地跑了進(jìn)來。 “施凈,不是讓你們把人帶到中亭司嗎,怎么到這里來了?” 施凈也不搭話,一屁股坐下,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益瘋子,不見了?!?/br> 沈青黛急道?:“不見了?” 施凈頗有些無奈:“我們過去的時?候,人已經(jīng)不見了,屋子里都起了蛛網(wǎng),應(yīng)該早就跑了?!?/br> 益瘋子是本?案的關(guān)?鍵,他?這一跑,多半已經(jīng)離開了京城,再想抓他?,恐怕就難了。 沈青黛喪氣地垂著頭。 趙令詢方想安慰幾句,便見趙世元慌慌張張跑了進(jìn)來。 沈青黛苦笑道?:“說吧,又出?了什?么事。” 趙世元看著沈青黛:“還真讓你說著了,魏二小?姐的鬼魂真的回來復(fù)仇了。” 沈青黛猛地從椅子上站起:“有人死了,是誰?” 趙世元道?:“尚書府夫人,沈氏。” 第90章 莊生一夢12 沈氏, 死了? 沈青黛身形晃了一下。 最初醒來的那些時日,她的?確恨沈氏,她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她以為, 大仇得報那天,她會很痛快。 可是, 如今沈氏死了,不?知為何?, 她心頭卻有些酸楚。 尚書府前腳死了個二公子, 后腳死了當(dāng)家主母, 這個事情著實有點?大。趙令詢顧不?得其他?, 留下趙世元繼續(xù)守著墨蝶戲班, 他?則同沈青黛與施凈趕往尚書府。 尚書府門前鮮亮的?紅綢已經(jīng)被?撤下,換上了白燈籠,院內(nèi)掛著喪幡, 誦經(jīng)聲隱隱入耳。 三?人在?小廝帶領(lǐng)下,引至廳內(nèi)。 魏尚書正癱坐在?椅子上,微閉著眼?,三?夫人崔氏站在?身后替他?揉著頭。 沈青黛遠(yuǎn)遠(yuǎn)瞧著, 一別兩年,崔氏依舊風(fēng)采不?減當(dāng)年。只是因親兒新喪,圓潤的?臉上有幾分凄楚,一身素衣,柔弱中帶著幾分楚楚之態(tài),一如當(dāng)年她初見時的?模樣。 崔氏原本是在?娘親待產(chǎn)期間,忠勤伯夫人尋來, 送給忠勤伯解悶的?一個歌姬。 她有一副好嗓子,弱柳扶風(fēng), 天然一段嫵媚,父親與她柔情蜜意,很快便把懷有身孕的?娘親拋在?腦后。 娘親生下了她的?兩個月后,崔氏也有了身孕,且有男胎之相。 崔氏便得意起來,把往日看娘親的?不?順都撒了出來。 后來,她找了個道士,說娘親與她犯沖,要她們?母女二人遠(yuǎn)離伯府。 忠勤伯正與她郎情妾意,又厭娘親生性冷淡,且見娘親生產(chǎn)之后,身形還未恢復(fù),更?添了厭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