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依舊在(重生)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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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了?齊均見過你,沒事的齊家人世代為商,再怎么樣也不會比你上戰(zhàn)場要危險的。” 趙姝意拗不過她,只能聽她的安排,她眼睜睜看著明熙披上侍女的外袍,有些心緒復雜:“你在漁陽,都學了些什么啊,怎么現(xiàn)在膽子這么大的?” 明熙笑了笑沒說話,捧起掉在地上裝滿了葡萄的銀盤子,混在一隊中進了院子。 她低眉垂首,縮著身子,學著千面人的樣子一點一點踱著步子往前走。 “快點快點!小少爺今兒個心情不好,惹了他你們一個個都得滾出齊府!” 管事的嬤嬤一直在叫罵,送吃食玉玩的侍女一隊又一隊的,進了屋又很快出來。 經(jīng)過嬤嬤身邊,許是今夜的人太多,她根本沒有覺查出不對勁的地方。 明熙屏息跨進院子,一邊往前走一邊想著。 齊均的發(fā)病果真就是個騙局,沒見過哪個病人胃口還這么好的。 雖說是個院子,但里面寬敞精美的布局,都比得上在漁陽的葉府了。 有魚池有假山,還有一片巨大的花圃,長廊蜿蜒曲折,經(jīng)過很多房間,大多都是門窗緊閉的。 直直只有最深處的屋子,兩個小廝見又有人來,見怪不怪地拉開了房門。 還沒進去,就有一股撲面的暖香,熏得人頭腦發(fā)暈。 屋內(nèi)極大,齊均應(yīng)該是在內(nèi)屋,隔著一道隱隱開著的門傳來靡靡樂聲。 侍女們將手上的銀盤放到門邊的桌上便相繼離開,明熙站在最后一個,將東西放下后順勢躲到了屏風后面。 外屋的屏風很厚重,與墻壁形成一個隱秘的死角。 明熙沉心等著,開門聲不停,放在桌上的盤子不間斷地送了進去,門開的時候,明熙能聽見更清晰的奏樂聲。 還有一個暴躁的少年音。 “究竟要把小爺我悶到什么時候!白天不能出去,晚上還不行,那姓陳的一個廢物你們都殺不掉!” “小少爺耐心些,不過就這兩日了,等事情結(jié)束,自然……” 門關(guān)了,聲音又斷了。 明熙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齊均一點事兒沒有,還能在這縱情享樂。 但是他們在謀劃的究竟是什么事…… “喂?!?/br> 明熙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忽然一聲冷厲的聲音將她激醒。 屏風外正站著個姑娘,與她差不多大的年歲,卻身量嬌小,只到明熙肩頭的高度,此刻正面無表情地抬頭望著她:“你在這做什么呢?” 明熙心臟狂跳,面上卻不顯,她將腰間的帕子抽出,低頭恭敬道:“奴瞧這屏風有些灰塵,正想著擦一擦呢。” 那姑娘穿著不算好,但卻讓人無法忽視她,明熙估不準她是個什么身份,只能先這么應(yīng)付著。 她聽了嗤笑了一聲,也不知是不是在嘲弄明熙這句謊言的拙劣:“下去吧,去你該去的地方?!?/br> 明熙總覺得她這句話意有所指,但還是福了福身往外走。 出了院子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將侍女的衣服脫下,趙姝意趕來:“怎么樣,沒受傷吧?” 明熙搖頭道:“今日這出,就是齊家刻意陷害陳先生的,聽里頭人的意思,陳儒不死,齊均是不會出門的了?!?/br> “他們了解陳儒的性子,所以刻意安排齊均在醫(yī)館動手?!?/br> 趙姝意冷笑一聲:“但他們沒想到的是,將我牽扯了進來,算是徹底踢到鐵板了?!?/br> 明熙問她:“去府衙吧?” 去看看這位倒霉的陳先生,究竟是惹了什么不該惹的人。 齊苗從齊均院子出來的時候,暗罵了兩聲。 一心寵溺幼子不管外事的老太太,和一個張揚跋扈早被養(yǎng)廢了的少爺。 這個齊府早就爛透了。 她回到自己僻靜的小院子,荒涼的與整個齊家格格不入,齊苗坐在院中道:“將你心上人帶出來了,行了吧?” 慕箴從暗處現(xiàn)身,坐在她對面。 齊苗舉起手:“扯平了?你也別怪我查慕家,誰讓你前段時間先查我們這兒的。” “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是同一個目的吧?” 齊苗夜色中雙眼微瞇笑了笑:“我只要錢來傍身,這應(yīng)該是你最不缺的了吧?相對應(yīng)的,我?guī)湍郊覐淖咚桨钢忻撋?,怎么樣,要不要合作??/br> “您說什么?” 明熙微微睜大了眼睛:“齊家伙同當?shù)毓倭披}引造假?” 她二人現(xiàn)在陳儒面前,萬萬想不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趙姝意怔愣喃喃:“這不就……私?” 明熙迅速沉下心來:“陳先生有證據(jù)嗎?” “我也是偶然撞破,但我想,真賬本總會藏在齊家的某個地方吧?!?/br> 陳儒被鐐銬鎖著,笑著搖頭:“但有沒有證據(jù),又有何用呢?郴州官商勾結(jié),相互庇佑,即便是告官也怕是只會如同我如今的下場?!?/br> “不!”趙姝意激昂道,“可是上天有眼,讓我們一家來了,這郴州知州押的下你們,可壓不住我爹!” 陳儒淡淡道:“將軍身為武職,無權(quán)搜查過問知州府,若是要上報汴京,這段時間只怕早就夠齊家人銷毀證據(jù)了。” 聽聞他聲音里的死志,想到白日陳儒被拖下去時,只怕已經(jīng)明白了事無轉(zhuǎn)機。 趙姝意紅了眼:“既然先生看的如此明白,白日又為何要幫我?以先生才智,不會想不到是陷阱吧?” 陳儒沉默片刻,后又笑笑:“君子立世,若是為了求生拋卻良知,那我又與死了有什么不同?” “倒也不必如此消極,”明熙突然抬頭道,“這件事,有人來解決了?!?/br> “什么意思?” 明熙終于明白,為什么這一年季飛紹要來郴州了。 其實她之前就在想,若是要去尋晉修,越早來越好才是,為什么兩世都選在這一年。 她現(xiàn)在有理由懷疑,季飛紹奉李闕之命暗查走私一事才是真,來找晉修,根本就是個幌子。 明熙沒說話,只是拉著趙姝意離開。 季飛紹會管陳儒的死活嗎?據(jù)她所知,必然不會。 但陳儒有趙家的人保著,齊家輕易動不了手。 只要這么耗下去,等到季飛紹將齊家和貪官污吏一窩端了,就什么也不用發(fā)愁。 明熙舒了口氣:“回府吧,如今只要姨夫能將陳先生護好,這走私一案,托不了多久了?!?/br> 趙姝意什么都沒明白,但只要聽明熙這么說,她就愿意相信。 二人忙了一整夜,早就累的不行了,眼下只想著趕快回梅府好好睡一覺。 剎那,一陣極為細弱的聲音傳來。 趙姝意耳尖敏銳地動了動,隨即便神色一冷抽出腰間短刀回身一擋。 咯—— 讓人牙酸的金屬摩挲聲在黑夜中蔓延。 明熙驚地轉(zhuǎn)過身來,望見趙姝意擋在自己身前,黑衣包裹著的男子手持長劍,正壓在趙姝意的短刀之上。 趙姝意臨危不懼,手上用力,將人彈飛了出去,見暗處又出來了兩三個黑影,轉(zhuǎn)頭向明熙吼道:“快回府!” 明熙知道自己只會拖后腿,聞言轉(zhuǎn)頭飛快地跑遠。 一個黑影見狀,提劍就要追上去。 趙姝意鬼魅一般地身影閃至那人面前,面上帶著一抹怒笑:“想去找她,問我了沒有?” 說即,一刀砍下。 明熙沒命地跑。 重生以后,在漁陽的生活太過安逸,以至于她都忘了在前世,自己時常這樣被人追殺,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時的感受,是這樣不安痛苦的了。 噌—— 冷光擦著她的耳畔飛過,劃出一道血痕。 明熙短促地叫了一聲,捂著流血的耳朵跌坐在地。 一檳長劍插在她面前,明熙轉(zhuǎn)頭去看,又是兩道黑影追上了自己。 表姐呢? 明熙面色慘白地想,趙姝意還好嗎?是齊家派來的人?將軍府的人都敢下手嗎? 疑問不停歇地在她腦中亂轉(zhuǎn),直到黑衣人朝著她面門揮劍之時,明熙倉促地叼著頸中掛著的骨哨死命一吹。 不知是沒力氣還是哨子被堵住了,只發(fā)出很低弱的一聲悶響。 明熙望著在自己面前砍下的見光,害怕地閉眼在心中埋怨。 殷尋給的這是什么破哨子?! 冷劍刺入血rou的聲音傳來,明熙卻并沒有感到痛意。 她睜開眼,殷尋擋在她身前,漂亮的手指徑直握住了鋒利的劍刃。 血液低落下來,匯成一片小小的湖泊。 只見他抬腿,瘦長有力穿著厚重長靴,一腳踏在黑影胸口,將人踹飛了出去。 這個畫面似曾相識,明熙呆愣愣地想,好像在哪里見到過。 第67章 渣滓 在慕箴眼里看來, 她就像是嚇壞了一般,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