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依舊在(重生)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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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唇瓣微張,以為又要喊,蹦跳著就要去捂他的唇。 “不許叫了不許!” 明熙蹦蹦跳跳,柔白的手時不時地擦過慕箴的唇,他被這模樣的明熙逗得哈哈大笑,一手微護著她的后腰,一手抓住了明熙的手。 她作為侯府的千金,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明明身條瘦弱的很,手卻rou乎乎的,伸直的時候還能看見小小的rou窩。 慕箴的手因這幾年不間斷的篆刻,指腹和掌心處布滿繭子,將明熙的手緊緊控在手心,只覺觸手溫軟,就像抓了一團溫暖的泉水。 本是想拉住明熙,叫她不要再胡鬧,二人十指交握時,卻都不自覺地愣住。 他們才猛然驚覺,不知不覺笑鬧間,已經(jīng)近到呼吸都在交纏。 明熙一直在鬧著,呼吸有些急促,姑娘家呼出的氣都是香噴噴熱乎乎的,頻率極快地灑在慕箴喉結(jié)處,異樣的感官讓他不自覺咽了口水。 脖頸處的凸起上下動了動,好像以為這樣就能逃離氣息的折磨。 然而細微的動作結(jié)束,喉結(jié)下墜重回原位,照樣逃不過那陣溫?zé)岬耐孪ⅰ?/br> 明熙抬眼去望他,眼睛明亮亮的。 二人身子貼在一起,她也倚在慕箴懷中。 她覺得不夠,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夠。 幾乎是靠著本能的渴望和反應(yīng),明熙蹭著他的身子墊起腳,將自己的小臉往上湊得更近了些。 慕箴就那樣目光灼灼地望著她,炙熱的眼神都快要將她燙穿。 她墊啊墊啊,嗯?怎么突然墊不動了? “唔?” 明熙迷蒙地低頭去看,方才才啃了一塊點心的貓貓們咬著她的裙擺,見她低頭,又齊齊吐出來,喵了一聲。 噗嗤、 不知是誰笑了一聲,又或許是兩人都笑了。 方才旖旎的氛圍消散了,慕箴笑著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半步,將距離拉開。 見明熙沒好氣地叉腰道:“做什么,都吃了一塊餅了,餓太久不能吃太多知道嗎?” “喵喵~” “撒嬌也沒用!” “喵喵~” “別以為你們可愛我就會心軟哦!” “喵喵~” “好吧好吧,那就再吃一塊……” 明熙實在受不了它們熱切又可憐巴巴的眼神,又在手心里揉碎了一塊點心,蹲下身去喂它們。 慕箴也跟著給它們喂水。 折騰完一圈,天已經(jīng)黑了,街上人也少了許多,慕箴送明熙回梅府。 二人的手心此刻都有些黏膩,慕箴將手隨意沖洗干凈后,見明熙正等著,見他將自己收拾好了,又理所當(dāng)然地將雙手伸到慕箴面前。 慕箴很喜歡她下意識的熟稔和依賴。 于是他隱晦地笑了,不同于潦草的自己,他擰開水壺,先是給她沖洗了一會。 涼水淅淅瀝瀝從明熙掌心滑過又落下,慕箴用錦帕沾濕,耐心又仔細地給她擦過每一根手指。 最后再拿干爽的第二塊帕子擦干,連指縫間都是清爽干凈的,慕箴才算結(jié)束。 臨走的時候,明熙還一步三回頭地回身去看。 慕箴摸摸她的頭:“放心吧,我會安頓好它們再離開郴州的?!?/br> 明熙點了點頭。 離開前一天,明熙去找晉修告別。 她知道他要等季飛紹處理完郴州的事再一起去京城,明熙笑道:“說不準(zhǔn)我們下次見面,就是在汴京了?!?/br> 晉修給她倒了杯花茶,神色有些低沉。 明熙湊近去看他:“怎么了?不開心嗎?” “你還會去汴京嗎?”晉修沒有抬頭看她,只是望著自己手中的茶盞低聲道,“你若是,在漁陽過得開心的話,汴京,也不用去吧?!?/br> 晉修很痛苦。 一方面,他十分期待能在汴京與明熙重逢,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實在是明白。 回到汴京,就勢必會扯進皇城的糾紛當(dāng)中,就又有可能重復(fù)前世痛苦的經(jīng)歷。 其實明熙最好的結(jié)局,就是一輩子待在漁陽,與慕箴長長久久在一起,做一個沒心沒肺,天真快樂的姑娘。 但那就意味著,他們二人今日一別后,可能此生都不復(fù)相見。 但即便如此,晉修回想起前世那場在他心中永不止息的暴雨,他還是希望明熙能不要回京。 見不到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只要她好就行。 但明熙笑著搖頭:“你在想什么?我總歸是要回去的啊?!?/br> 承歷二十九年,天子病逝,李懷序弒兄上位后,處理了一大批擁躉太子的官員。 葉鴻文也是其中一個。 雖不知京城聚變今生還會不會發(fā)生,會不會提前或延后,但是明熙要回京是肯定的事。 她雖不喜葉鴻文,但也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父親被斬首。 晉修聽了后,不知為什么,神情更低落了。 低著頭悶悶地喝茶。 明熙笑笑:“怎么了,不想見我?也可以啊,如果覺得我丟人,下次汴京再見面時我就裝不認(rèn)識你好了?!?/br> 說著說著她演了起來,雙手合在下顎處驚訝道:“哇!這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晉神醫(yī)吧!” 晉修被她逗樂,笑了出來。 “這才對嘛,”明熙拍拍他的頭,“好啦,我回去啦,咱們回頭汴京見啦?!?/br> 晉修將人送到門口,明熙剛拉開門,就頓在了原地。 她瞬間收斂了笑意,面無表情行禮:“季大人?!?/br> 季飛紹站在門口,饒有興致地掃視了沉默的二人,笑道:“季某真有如此嚇人?怎的一見了我都不繼續(xù)說笑了?!?/br> 明熙皮笑rou不笑:“季大人哪里的話?!?/br> 說罷就要離開。 “葉姑娘?!?/br> 還沒走出兩步,季飛紹的一句呼喊將她釘在原地。 明熙慢慢轉(zhuǎn)身。 “為了讓齊苗相助,恐怕花費了大力氣吧。” 明熙歪頭:“民女怎么聽不懂季大人在說什么?” 季飛紹不理會他的裝傻,只是繼續(xù)說著:“你同慕家那位,關(guān)系很好?” 一提到慕箴,明熙瞬間就像炸毛的貓一般,她皺眉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什么也沒有?!?/br> 季飛紹好像只是想將她惹惱,然后欣賞她鮮活的帶著怒意的神情。 他懶洋洋地笑了笑:“只是想跟你說一句,區(qū)區(qū)一個梅晟,其實不足以讓我退步。” “你們想保陳儒,我看的可是葉姑娘的面子?!?/br> 季飛紹鳳眼瞇起,眼里閃過戲謔的光亮:“我很期待,往后與你們在汴京的相處哦?!?/br> 葉明熙直直地盯了他一會兒,在面對這個最大的夢魘時,她的心臟還是會一如既往地抽痛。 就好像下一刻就要再嘔出一團濃稠的血來。 但或許是因為季飛紹提到了慕箴的原因,她雖然依舊害怕,但至少能夠勇敢面對。 慕箴是誰,是她葉明熙此生發(fā)誓一定要保的人。 雖然她柔弱,人微言輕,可能什么也做不到,但她就是有一顆堅定無比的心。 誰也不能傷害慕箴。 上輩子他為了保護自己斷首,那么今生,她也愿意為了慕箴去死。 “是嗎?” 明熙神情淡淡,眉眼卻透著一股冷意:“那我們京城見吧?!?/br> 沒有豪言壯志,也沒有被惹怒后的污言穢語,明熙只是十分平淡的,留下了一句像是寒暄的話語。 隨即便毫不猶豫地離開。 望見那個眼神,季飛紹唇角上揚。 此次彬州之行,也并不是他想象中那般無趣。 至少在這里見到了故人,見到了那個比年幼時,讓人更感興趣了的“老朋友”。 瘋子!瘋子!瘋子季飛紹! 明熙氣得快要嘔血,坐在轎中發(fā)瘋一般地捶打著軟枕。 等我去跟表姐學(xué)趙家槍,將你打得屁滾尿流! 明熙還沉浸在怒火當(dāng)中,品秋在外面咦了一聲:“那不是殷尋嗎,在碼頭干什么呢?” 慕箴? 明熙撩開車簾,望見他又戴上了那塊面具,正站在碼頭與人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