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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破城知縣做開國女帝 第26節(jié)

    謝亦云心中暗自乍舌,只看半張臉和手,這人當(dāng)真比她上輩子見過的任何一個少年都要精致。

    不管是現(xiàn)實中親眼所見的,還是電視里見到的,都比不上這個少年。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那雙手緊了緊,骨節(jié)更加突起。

    謝亦云移開視線,向上落到他的臉上,聲音溫和:“裴公子辛苦多時,可要歇歇?”

    一陣靜默。

    謝亦云心想,這人即使不是社恐,也肯定不擅與人交談。

    就在她以為和在衙門口的兩次一樣,也得不到這人的應(yīng)答時,他開口回道:“我不累?!鄙灶D,又道,“我還能挖很久?!?/br>
    語音低沉,還是顯得有點(diǎn)生疏,像是很少說話,但比起上次衙門口硬邦邦的語氣和緩不少。

    “我一天可以挖很多?!彼又?。

    聲音中有著顯而易見的驕傲。

    護(hù)在旁邊的江護(hù)衛(wèi):……

    這人莫不是有點(diǎn)毛病吧?

    莫名其妙跑來挖土,還在少爺面前炫耀挖土多,這有什么好炫耀的。

    再說,他干嘛要在少爺面前炫耀,少爺難道還和他比誰挖土多?

    這人武功雖高,卻還是個孩子性子,江護(hù)衛(wèi)不由得對他的戒備都少了幾分。

    忽然一股危險的感覺襲來,江護(hù)衛(wèi)瞬間汗毛倒豎,猶如被猛獸盯住的獵物,不寒而栗。

    他朝危險的源頭望去,是那個黑衣人,臉偏向他,斗笠下仿佛有兩道淬著寒冰的箭矢射過來。

    江護(hù)衛(wèi)一口氣提上來,精神高度緊張,幸而這人很快收斂氣勢,他再看時,這人站在少爺面前,鋒芒盡斂,看不出一點(diǎn)威脅。

    和江護(hù)衛(wèi)不同,因為知道少年對她滿格的熱愛值,謝亦云很容易聽出了他話中的一絲討好,微笑道:“是,你挖了很多,比別人都挖得快,我看到了?!?/br>
    由于孤兒出身,無依無靠,謝亦云的性子一向都是比較強(qiáng)勢堅韌,在同齡人里,從來都是充當(dāng)主導(dǎo)的角色。

    和玉比她大一歲,可在她的眼里,依然是一個小meimei。

    眼前的少年絕對沒超過二十歲,對她心懷著熱忱,她不自覺就拿他當(dāng)?shù)艿芎辶?,就像哄著孤兒院里那些小弟弟?/br>
    這弟弟看起來有些孤僻,恐怕很少和人交談。

    這可不好,易出心理問題。

    左右無事,就和他聊聊天好了。

    若是別的人她不會有這樣的閑心,關(guān)心他們的心理健康,可是這少年與和玉一樣,都是10的熱愛值,還乖巧地來幫忙挖地,她不由得就有點(diǎn)心軟。

    “干了這么久,不累也歇歇。”謝亦云朝他招手,“過去那邊坐坐?!?/br>
    轉(zhuǎn)身走出一段,回頭看時,少年默默地跟在后面。

    走到樹蔭下,謝亦云停下,就地坐在地上,江護(hù)衛(wèi)坐在她的左邊。

    少年略一猶豫,走到她的右邊坐下,和她相隔半臂的距離。

    這已經(jīng)侵入了謝亦云對陌生人的戒備范圍,不過想到她的目的就是要開導(dǎo)少年多和人接觸,于是忍下不適,和他閑聊起家常。

    “挖地很熱吧?”

    “不熱,我練的武功帶有寒氣?!?/br>
    江護(hù)衛(wèi)驚異地看向黑衣人。

    武功心法是武者的根本,一般都避諱說與人聽,他們與這人又不熟,他就這么輕易地說出來?

    雖然沒有明確說出心法,可根據(jù)“寒氣”一詞,就能推出他心法的大致路數(shù)。

    謝亦云不知道其中的關(guān)竅,只以為平常,又問:“你多大了?”

    “十八歲?!?/br>
    謝亦云笑道:“我二十歲,比你大,我就叫你言弟了?!?/br>
    “大哥?!迸嵫越兄?。

    江護(hù)衛(wèi)不由得又瞄他一眼。

    又不是親兄弟,按說他應(yīng)該叫少爺“謝大哥”,怎么就把姓都去掉了,直接叫“大哥”?

    裴言叫了一聲,手指悄悄曲起攥緊。

    分明已靠近這人,叫著他“大哥”,可他還是覺得不夠,遠(yuǎn)遠(yuǎn)不夠。

    他想要和這人更近。

    謝亦云看著少年,心里有很多疑問。

    他為什么會有10的熱愛值?他為什么戴著斗笠?是怕人認(rèn)出來,還是面有殘疾?他是干什么營生的,有什么家庭背景?……

    可是這些都是隱私問題,她不能問,只能撿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題來聊。

    不一會兒到了中午,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和玉使人來喚,謝亦云和少年告別,帶著江護(hù)衛(wèi)走了。

    裴言盯著江護(hù)衛(wèi)的背影,斗笠下眼中碧綠的光芒閃爍。

    要是他能和江護(hù)衛(wèi)一樣,整日跟著大哥,或許他就滿足了吧。

    再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時時渴望著,焦灼著,不得安寧。

    =

    轉(zhuǎn)眼謝亦云已在桃花村待了七日,這天俞縣丞派人傳信來,繼杏子村之后,白楊村的坎兒井也挖好出水了。

    信傳來的時候她正好在桃花村巡視,周圍的村民都聽到了這個消息,頓時一片歡呼,人人臉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就像是他們自己的村子已經(jīng)挖出了水。

    從這天開始,各地的坎兒井陸續(xù)完工,每天都有好消息傳來,桃花村干活氣氛愈加熱烈。

    而系統(tǒng)里總熱愛值開始激增。

    謝亦云白天在村子里巡視,有時幫著挖井,空時和裴言聊聊天,夜晚學(xué)習(xí)課程,順便盯著總熱愛值,準(zhǔn)備等數(shù)值到達(dá)100000馬上購買課程,把熱愛值用掉,堅決不閑放在那里。

    而在這幾天的大部分時間里,她召集一幫人鼓搗收集來的茶葉,按照課程上教導(dǎo)的方法一步步實驗。

    到第九天晚上,總熱愛值剛剛超過100000,謝亦云趕緊購買了一門課程,是關(guān)于煉鋼的。

    她要靠這門課程煉出遠(yuǎn)超這個時代水平的寶刀寶劍,然后組建軍隊。

    第十天,除了包括桃花村在內(nèi)的三個村子,剩下的村子都傳來了好消息。

    而到這天晚上,總熱愛值到了90000多。

    第十一天,江護(hù)衛(wèi)領(lǐng)著兩個人到了她的面前。

    =

    堂屋內(nèi),謝亦云請客人坐下,笑著問:“容大人來此,有何貴干?”

    其實她猜到了這人的來意,只是她愛莫能助,恐怕要讓這人失望了。

    容知縣三十出頭的樣子,樣貌文質(zhì)彬彬,另一人站在他身后,身材魁梧,是個練武之人。

    “謝大人,平長縣干旱,久未降雨,莊稼即將干枯而死?!?/br>
    容知縣滿面期待,“聽聞謝大人有尋水挖井的本事,能否請謝大人到我們平長縣去,給我們看看,平長縣的地下是不是有水,可不可以挖出來?”

    謝亦云垂下眼,果然是這事。

    要找出平長縣的地下水源,就要購買平長縣的地圖,需要100000熱愛值。

    現(xiàn)在總熱愛值是90000多,根據(jù)平陽縣的人數(shù),今天晚上應(yīng)該會漲到100000多一點(diǎn)。

    對這100000熱愛值,她早已經(jīng)有了安排。

    她前面買了兩門課程,再用這100000熱愛值買下另外一門課程,充分利用這三門課程的知識,她相信,平陽縣一定會迅速壯大起來。

    假設(shè)拿熱愛值購買平長縣地圖,平陽縣的結(jié)果就未可預(yù)料了。

    在知道來人是平長縣知縣時,她就把其中的種種想得明白。

    平長縣今年干旱得不到解決,許多人會因此而死。

    而平陽縣不能快速壯大起來,三年后城破,將淪為人間地獄。

    她救不了所有的人,在兩個縣城之間,她肯定毫不猶豫優(yōu)先選擇保全自己縣城。

    況且平長縣是否能挖出地下水還未可知,很有可能100000熱愛值購買地圖后竹籃打水一場空。

    “實在對不住,找出平陽縣的地下水我已經(jīng)盡了全力,再沒余力去找平長縣的地下水?!敝x亦云歉然道。

    亂世之中,若是有能力,她愿意庇護(hù)天下人。

    可要是沒有這個能力,她只能先求自保。

    雖然知道自己的選擇沒錯,但事關(guān)生死,別人求到了面前,卻棄而不救,心中談不上愧疚,總有一些難過。

    “是謝大人的神力用完了嗎?”容知縣低聲問。

    謝亦云:“……”

    容知縣只當(dāng)她已經(jīng)默認(rèn),面上露出苦澀,一瞬間仿佛老了十幾歲。

    “我這里有一人,可尋到地下水,只是耗時較長,需要慢慢尋找,今年是來不及了,但下次旱災(zāi)來臨之前,如果平長縣適宜挖掘坎兒井,他能夠幫忙把地下水找出來?!?/br>
    謝亦云道,“容大人把他帶去吧?!?/br>
    容知縣一喜:“多謝謝大人?!睆?fù)又黯然。

    可是今年,平長縣許多百姓都熬不過去了。

    兩人向謝亦云告別。

    “容某告辭?!?/br>
    “司空烈告辭?!?/br>
    聽到另一人姓名,謝亦云腦中轟轟作響,千思萬緒化作一個念頭:這兩人莫不是書中男女主的親爹吧?

    兩人向門口走去,即將邁過門檻。

    謝亦云猛然喝道:“兩位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