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糖雞蛋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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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媽攔住她,指著快走到小水塘埂的梁白玉說:“就是他媽勾引的你男人!” 大媽是張家親戚,隔著幾個菜地旁觀了梁白玉割水芹,以及周寡婦給蘿卜,她土都不翻了,吐著唾沫罵了半天,這會兒跳出來了。 “你男人死前,你倆老吵架,他還為了那個女的打你?!?/br> 大媽說著就伸手去扒周寡婦披在眼前的凌亂頭發(fā),“就你臉上這疤,他劃的,用的池魚的剪刀,因為你鬧著叫他不要再去梁家,他發(fā)脾氣把你給劃了,但他還是有家不回,成天只想著那女的,被豬油蒙了心?!?/br> 周寡婦眼神癡呆,一條猙獰的疤痕穿過她左顴骨,將她的嘴巴斜斜切裂,擦過她右嘴角,尾端在右腮部分。 很丑,細看還會讓人害怕。 周寡婦好像很久沒洗過了,身上臭烘烘的,頭發(fā)里有小虱子在爬。 大媽把碰了她頭發(fā)的手在褂子上使勁抹幾下:“你那娃,生下來是個死的,身子都紫了,你抱著娃跳河,大家伙把你拉了回來……梁白玉他媽害死你老板跟兒子,你還把你不知道從哪偷的蘿卜給他吃,你家祖墳不得氣冒煙……” 周寡婦拍手:“冒青煙冒青煙!” 大媽綠了臉,她啐一口:“活成這德行,不如死了算了?!?/br> 周寡婦嘬著臟兮兮的大拇指,吧唧吧唧響,口水往下巴上流。 大媽犯惡心的要走,她想到什么,皺巴巴的長臉上閃過一絲陰毒,回頭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小水塘里有很多魚,剛才收你蘿卜的那小子喜歡吃,你趁他在塘邊的時候把他往塘里一推,他就能抓到魚了。” 周寡婦傻傻的念:“水塘,抓魚……要吃魚……” 不遠處的小林子有烏鴉在叫,大媽拍了拍心口,小跑著回自家菜地:“我可沒做什么虧心事,我是在助人為那啥,行善。” “呀——呀——” 周寡婦學烏鴉叫,后頸有個坑洞,那是多年前挖掉腺體留下來的。 . 梁白玉從小店回去的路上,碰上了那個被張家孩子捅傷的alpha家里人。 對方不怪持刀人,怪梁白玉。 路不狹窄,偏要故意撞上來,把他撞進草叢,還要在走的時候,用肩上的釘耙打他。 梁白玉和張母騎車撞他,舉棍子抽他的時候一樣,站著不動,沒有要躲避的意思,眼睛都不閃,就那么看著要落到他身上的所有危險。 然而那人的釘耙卻在打到他的前一刻拐偏了。 “他媽的,什么惡心玩意兒!”孬貨吐口唾沫,拿著釘耙走了。 梁白玉把腳從水洼里拿出來,皮鞋滴著泥水,他愁容滿面:“完了,我就兩雙鞋,上周洗的那雙還沒干,回去沒得換了?!?/br> “好倒霉啊?!绷喊子窨邕^水洼,不小心牽動到了小腿的咬傷,他疼得連連抽氣,“哎,都沒打狂犬病疫苗?!?/br> 有讀書聲傳來,楊玲玲邊走邊翻懷里的幾本書,從梁白玉身旁經(jīng)過,沒有停留。她翻開的書頁上有一行小字。 ——事出反常必有妖。 梁白玉有種沒辦法用語言形容的魔力,他能讓喜歡他,討厭他,憎惡他的人都忍不住去關(guān)注他。 楊玲玲很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也警告過她弟,沒用。 梁白玉對誰都笑,好像他自己怎么樣都行,怎么都好,只要別人高興。 誰知道他每一次笑成月牙眼的時候,心里都在想什么。 像他這種人,很可怕。 楊玲玲的胃里晃著不久前喝的藥,她受她弟的影響,這個月的發(fā)熱期征兆提前了一周。 她弟還在趙文驍家窩著,被他的信息素綁制。 那就是不聽話的后果。 omega在生活上沒有beta方便,不謹慎對待每個發(fā)熱期,出了事自己背。 “楊老師?!?/br> 身后響起含笑的喊聲,楊玲玲不但沒回頭,還加速腳步離開,剪短的頭發(fā)掃過頸環(huán),她已經(jīng)不想把心思花在觀察梁白玉幾時病死這件事上了,也強制的約束自己不去山上找陳砜。 交給時間就行。 時間會把她猜到的,猜不到的答案都送到她面前。 . 陳砜忙了一天,他緊趕慢趕,下山的時候還是晚了,村里好多家都滅了燈。 起霧了。 陳砜拎著兩個塑料袋,健步如飛,他離梁家有段距離時,就看見了一點星火。 梁白玉坐在門口的竹椅上,嘴里咬著一根火柴。 猩紅的火苗明明滅滅,時不時在他那雙含情眼里映出光亮。 “來啦?!绷喊子裱鲋^陳砜,吐字模糊不清。 陳砜低喘了幾聲平復呼吸,他伸出兩指,夾住青年嘴邊的火柴,將那火光掐了。 “松嘴?!标愴空f。 梁白玉的舌尖抵著火柴頭:“啊?!?/br> 火柴被拿走,他抿了抿嘴:“給我?guī)Я耸裁窗。俊?/br> “菜?!标愴恳惶酌圆史┮徽欤鲩T前沒顧得上換掉,他里面的汗衫不知道濕了幾回,干了幾回,信息素還是淡。 要是換個正常的alpha有他的運動量,出這么多汗,即便戴了阻隔扣,身邊依舊沒法待人。 . 這個季節(jié),菜地里長著小白菜,薺菜跟包菜,陳砜三樣都給梁白玉帶了點。他還殺了一只老鴨,切好了裝袋子里帶過來的。 陳砜以為梁白玉已經(jīng)吃過了,誰知他連飯都沒煮。 “我做吧?!标愴靠此悦?。 “說了給你做好吃的了。”梁白玉朝鍋洞口撇撇嘴,“你幫我燒火唄?!?/br> 他正說著呢,米跟著水一起倒出去了很多。 陳砜欲言又止神情復雜。 梁白玉漂亮的眉毛一蹙,嬌嗔道:“你看看,就因為你老在這站著,我米都淘不好了?!?/br> “……”陳砜默默去了鍋洞那,往板凳上一坐,注意力還在淘米的響動上。 直到米下鍋,他才松口氣。 . 陳砜哪火鉗把鍋洞里的拆灰刮了刮,他抓一把松毛,點燃了塞進去。 廚房兵荒馬亂了一陣,飄起了油煙味,漸漸的走上正軌。 似乎是這樣。 陳砜掰一根干柴丟進鍋洞里,耳朵捕捉到什么,他離開板凳往外走:“你在跟誰說話?” “我自己啊?!绷喊子癖е粔K厚皮五花rou,手里的小刀一下一下刮毛,“我無聊的時候,喜歡自己跟自己說話?!?/br> 旁邊的陳砜沒聲。 梁白玉歪了歪腦袋:“怎么了?” 陳砜搓搓手上的火鉗?。骸耙阅愕乃俣?,我們這頓是明天的午飯?!?/br> 梁白玉看著陳砜,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無辜得讓人憐愛。 陳砜拿走了他的小刀,和他懷里的五花rou。 . 飯還是梁白玉燒的,他很堅持。 陳砜又要燒火,又要看著他炒菜,幾次話到嘴邊都咽了下去。 梁白玉一頓飯的時間把自己搞成了花貓,他將燙盛進碗里,轉(zhuǎn)頭望向陳砜,眼睛亮晶晶的。 那樣子很像是…… 等待被夸獎的小朋友。 陳砜下意識抬起手,想把他臉上的蔥花擦掉。 反應過來以后,陳砜的手僵在半空,尷尬的面部發(fā)燙。 掌心里一軟,青年把臉蹭了進來。 一股電流擦過陳砜的指腹,順著他指關(guān)節(jié),往他鼓起的青筋血管里鉆。 “擦呀。”梁白玉笑彎了唇。 陳砜屏息,粗粗將那片小蔥花擦掉,捻在指間。 . 外面很安靜,堂屋的燈泡亮著,飯菜擺上桌。 陳砜的余光掃過那兩個遺像,還有遺像旁邊的那塊舊手表。 梁白玉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酒,白的,小瓶裝,他給陳砜跟自己倒了一杯。 倒?jié)M了。 陳砜的額角一跳:“今天是……” “我生日?!绷喊子癜丫破康纳w子擰上,俏皮的挑眉。 陳砜愣住。 “坐啊。”梁白玉左手拿筷子,在青瓷碗沿上敲了敲,雀躍道,“別愣著了,快嘗嘗我下了大功夫的廚藝?!?/br> 陳砜在他一旁坐下來,面前是堆成小山的米飯,和一雙因為洗了很多遍,散發(fā)著水腥氣的筷子。 梁白玉的眼波流轉(zhuǎn)在他身上。 陳砜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炒白菜放進口中。 梁白玉一副緊張期待的模樣:“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