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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說不清楚為什么,就是情緒很低落。

    提納里趴在桌上慢悠悠地寫著巡林日記,落筆隨意的字跡昭示著主人的漫不經(jīng)心。

    筆墨落下時(shí),一筆一劃之物,竟都是“賽諾”二字。

    少年的臉龐籠罩上淡橙色的暖光,興許是因?yàn)闊艋鸬纳珴?,又興許是那胡亂跳動(dòng)的心臟,粉橙色一直蔓延到脖頸處。

    真是的。

    少年撇撇嘴。

    怎么光寫賽諾的名字,他的心臟就跳動(dòng)得這么劇烈。

    他彎著手肘,隨意將筆丟棄在桌子上,悶悶地將腦袋埋入手肘與桌子交界處。

    聳立的耳朵抖動(dòng)幾下,少年規(guī)矩放置在一側(cè)的尾巴尖端開始愉悅搖擺。

    他小聲嘀咕,

    “真的非常非常喜歡賽諾啊。”

    那個(gè)只知道七圣召喚和工作的笨蛋,到底懂不懂啊。

    國(guó)度另一端的須彌沙漠,少年披著白毛毯子,背脊挺直,端坐在簡(jiǎn)易的書桌上寫文書。

    燈盞火光躍動(dòng),映照在他小臂肌rou上,少年神色認(rèn)真,直到月亮高懸,夜色如潮流席卷。

    塔尼掀開簾帳,“老大,你是不是忘記寫信了?”

    一般出差第二天,賽諾就會(huì)把信件遞給塔尼,讓他找人把信加急送到化城郭。昨天雖然是忙了些,但也不至于今天還沒有寫信吧?

    賽諾聞聲抬眸看了眼塔尼,“不用寄信。”

    “?。刻峒{里先生不會(huì)擔(dān)心嗎?”

    賽諾瞪大了眼,似乎有些驚異于塔尼的話。

    少年頓了頓,聲音清冷,“你沒有伴侶嗎?”

    塔尼:“……”

    謝謝提醒,前不久剛失戀。

    他艱難道,“……目前沒有?!?/br>
    “哦~”賽諾瞇了瞇眼,“那你一定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塔尼噎住了。

    他停頓了半分鐘,從嗓子里擠出聲音,“老大,你想說什么……?”

    少年紅色眼眸里泛起一絲同情,“今天是七夕情人節(jié)。我當(dāng)然要連夜回去陪提納里?!?/br>
    塔尼:“……”

    他默默在心底擦去眼角的淚水,“老大,你走了剩下的事怎么辦?”

    “我不能沒有你qaq?!?/br>
    賽諾瞳孔由于訝異瞬間放大,瞪了塔尼一眼,古怪道,“我有老婆?!?/br>
    “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保持距離?!?/br>
    他又鄭重重復(fù)了一遍,面容嚴(yán)肅,“我有老婆?!?/br>
    所以你別這樣說話。

    塔尼差點(diǎn)把一口牙咬碎吞進(jìn)肚子里。

    他媽的,這個(gè)班一點(diǎn)都不能上。

    他的老大從座位上倏地起身,少年手持權(quán)柄,攏了攏身上的衣袍。

    “我走了?!?/br>
    他視線掃過塔尼,特意和塔尼保持了距離,又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不許覬覦有老婆的上司?!?/br>
    塔尼面部表情開裂。

    他盯著賽諾離開的雀躍步伐,目眥盡裂,怒吼道,“我要求加工資?。。?!”

    “老大?。?!加工資,不然我就罷工?。 ?/br>
    賽諾輕飄飄地睨了他一眼。

    塔尼瞬間安靜如雞。

    嚶嚶嚶,七夕節(jié)他和工作過。

    誰沒有老婆?。?/br>
    從今天起工作就是他老婆!

    黑沉沉的夜色,除了須彌城燈火如舊,熱鬧非凡外,其余地方,比如化城郭都特別安靜。

    興許會(huì)有不少情侶躲在夜色下,等待月光灑落,看無邊夜色,聽蟲鳴奏樂。

    提納里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頭部有些發(fā)暈,臉龐的紅暈隨著時(shí)間的流逝越來越明顯,墨綠的耳朵無力垂落。

    他混沌地想,糟糕了。

    為什么會(huì)在這個(gè)時(shí)候發(fā)情,不應(yīng)該的。

    提納里艱難地睜開眼,手臂吃力抬起去觸碰桌上的水杯,杯子出現(xiàn)層層重影,伴隨著“啪”地一聲,玻璃杯碎裂在地上。

    與此同時(shí),有位少年干凈利落地從窗邊翻身而入,身上的披風(fēng)掉落在窗臺(tái),他迅速將提納里抱在懷中。

    懷里的人身體guntang得不象話,賽諾泛著涼意的指尖觸碰提納里額前,溫度不對(duì)勁,太燙了。

    “提納里?你是生病了嗎?”

    提納里渾身熱得難受,賽諾剛從外頭回來,身上就像冰塊一樣,對(duì)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少年手肘曲起,軟軟攀附在賽諾脖頸上,因?yàn)檫@個(gè)動(dòng)作,賽諾被迫彎下腰,腦袋抵在提納里的肩膀上。

    溫?zé)岬耐孪姙⒃谫愔Z耳側(cè),銀白色發(fā)絲間出現(xiàn)了一抹淡淡的紅色。

    他聽見提納里在他耳邊低聲說,“吻我啊,笨蛋?!?/br>
    提納里張開嘴,一口咬在賽諾脖頸處,學(xué)著他的樣子,輕輕撕咬。

    賽諾眸光暗了暗,他的手輕緩地拍著提納里的背部,試圖讓他的躁郁得到緩解。

    他沉默了良久,能夠感受到脖頸間的軟磨撕咬,察覺到尖細(xì)的虎牙輕輕撫過皮膚的電流感。

    他沙啞著嗓音問道,“提納里,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提納里動(dòng)作停止了,腦袋很熱,很燙。

    賽諾很冰,很涼。

    他在賽諾的注視下緩緩點(diǎn)頭。

    幾乎是在提納里點(diǎn)頭的瞬間,無邊的暗色侵染上賽諾的眼眸,他近乎虔誠(chéng)地捧起提納里的臉頰,緩慢地,吻了上去。

    衣物散落在地上,月色從窗臺(tái)照拂入室內(nèi),月光都不再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