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蟬鳴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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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峋與更想笑了,把她的腦袋往下按了按,說:“衣服能遮住的地方隨便你?!?/br> 游照儀便毫不客氣的在他鎖骨上用力吮了一口,宣峋與頓時喘了一聲,引得游照儀再次看向他,對視片刻,二人又擁吻在一起。 好在第二日白日要參宴的百官都不用上值,在家準備晚上的大宴即可,二人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來。 宣峋與還醒了見她還躺在身邊,好笑的推她,說:“你不是勤耕不輟嗎?今天沒去晨練?” 游照儀一把制住他的雙手,說:“現(xiàn)在不就開始了?” 宣峋與:“……”他后悔自己問了那么一嘴,立刻收了笑容往外爬,被游照儀一把攬了回去,他忙撒嬌道:“我真沒力氣了……灼灼、灼灼,放過我罷,”他躲避她的吻,承諾道:“晚上回來再、再讓你弄?!?/br> 游照儀聞言埋在他頸間笑出了聲,說:“好?!?/br> 又黏糊了一會兒,二人才起床整裝。 這是正宴,世子側妃本是不能出席的,但游照儀還兼任駐京營統(tǒng)領,故而能參加宴會,只是位次比較靠后。 傍晚時分,廣邑王府的馬車便載著裴毓芙及夫妻二人出發(fā)了。 馬車上幾人隨口聊了幾句,宣峋與下意識的又要往游照儀身上挨,游照儀忙推了他一把,惹得他瞪了她一眼。 裴毓芙見狀揶揄的說:“你們倆這是半刻也分不開?” 宣峋與理所當然的點頭,嘆道:“就是離不開?!?/br> 惹得裴毓芙笑了幾聲,游照儀久違的感到一絲窘迫,但心中還是為宣峋與這句話感到一絲隱秘的高興。 很快到了宮門口,裴毓芙帶著宣峋與與駙馬二人走去,游照儀則找尋周星潭、郭泊靈等人。 宮門口的禮樂之聲響起,百官列隊魚貫而入,有條不紊的隨著大監(jiān)指示入殿落座。 左下首依次坐著太子和帝姬,然后便是裴毓芙、鄭畔等人,再往后就是皇帝的兩個妃妾。右排的位置還是空的,等待使臣前來落座。 游照儀坐在右側尾端,左次分別坐著周星潭和郭泊靈及幾個故舊同袍,眾人微微寒暄了幾句,便安靜的坐在自己位置上等待使臣進入。 殿外絲竹之聲愈發(fā)激烈,隨著一大監(jiān)聲音洪亮的唱名,東集國的使臣率先入殿。 東集地處富庶,土地肥沃,東集國人大多務農或是從商,不擅戰(zhàn)爭,來往的一隊使臣也并不高,皆是一副文弱之姿。 那領隊的叫做高舒平,說的一口流利的中衢話,向皇帝行禮之后便呈上今年東集禮單,大監(jiān)恭敬的接手送予皇帝,見皇帝翻閱之后面露笑意,便知今年貢禮有多豐厚。 皇帝自然是嘉獎了幾句,說了幾句要萬世安邦的話,便將回禮的單子遞給他,示意他們落座。 崇月國的使臣緊隨其后,依舊是一些場面話,贈禮、回禮,但即將落座的時候使臣卻道:“今年隨臣來的還有我們崇月的三皇女,”一個身穿長袍廣袖的女子應聲站了出來,對皇帝行禮,那個使臣便道:“曾有我們帝卿與中衢先帝喜結良緣,保二國多年之誼,如今我們崇月皇帝想為三皇女選婿,再結姻親?!?/br> 崇月是中衢同為混戰(zhàn)割據(jù)中打出來的江山,其語言和習性頗為相近,但中衢歷來男女平權,只是近年來隱隱崩壞,崇月卻向來以女為尊,曾把帝卿楊元頤送來中衢和親,嫁予了當時還是太子的先圣宣懿皇帝為妃,后先圣宣懿皇帝登基為帝,楊元頤也成了一國之后,二人琴瑟和鳴,以姻親之誼保了兩國一代安泰。 如果要為三皇女選婿,那便肯定要將其帶回崇月。 皇帝聞言,遲疑的說:“朕膝下共有一子一女,太子已然成婚生子,恐怕沒有適合貴國三皇女的人選?!?/br> 這便是變相的拒絕了,那使者還是笑吟吟的說:“陛下不用這么早便下決斷,我們皇帝吩咐了,若是有合適的宗親男子,也是使得的,畢竟是為了兩國安泰,希望陛下好好考慮。” 皇帝果然沉默了一會兒,眼神迅速的瞥向了鄭集安和宣峋與等人,笑道:“正是,那先請使臣和皇女落座,與朕共襄盛宴?!?/br> 對方見皇帝如此說,便依言落座,殿中管樂絲竹之聲立刻響起,身著華服的男女舞姬樂師列隊而入,一片歌舞升平,繁華喧闐。 鄭畔喝了一口酒,和裴毓芙對視了一眼。 鄭集安還是笑著,可似乎也預料到了什么,在桌下握緊了拳頭。 推杯換盞間,那三皇女走上前來,與帝后二人敬酒,言罷又說左下首眾人身著宗親內服,不定哪個就是她未來夫婿,還望皇帝介紹。 皇帝聞言便示意宣芷與,宣芷與忙站來,與她舉杯,笑著說:“這種事怎么好勞煩父皇,皇女上前來,本宮與皇女介紹便可?!?/br> 那三皇女便走上前來,與宣芷與碰杯,說:“想必這位便是帝姬殿下,果然傾國模樣?!?/br> 宣芷與依舊假笑,喝了杯酒,示意著自己左邊道:“這位便是中衢太子殿下,不知皇女年方幾何,或許太子還比你大一些。” 那皇女笑,說:“帝姬殿下叫我凝章便可,我剛過了十九生辰,怕是要稱太子為哥哥了?!?/br> 宣芷與便道:“那也差不離,只是太子已經(jīng)有了正妃嫡子,怕是只能做皇女的哥哥了。” 楊凝章還是笑,說:“自然,殿下已經(jīng)成家,我更不可能奪人所愛,也不知這位是誰,也是氣宇軒昂?!?/br> 她以酒杯示意鄭集安,駙馬幾乎心跳如雷,宣芷與饒是心中咬牙切齒,也只能笑道:“這位是本宮的表弟,鎮(zhèn)國公主的嫡子,郡王殿下。” 楊凝章笑吟吟的與駙馬和鄭集安碰了一杯,笑著說:“郡王看著也是芝蘭玉樹?!?/br> 鄭集安一飲而盡,笑道:“皇女也是閉月羞花?!?/br> 對方承情,旋步向廣邑王府走去,正待敬酒,卻抬眼看清了宣峋與的相貌,忽然不動了。 宣芷與忙走過來,舉杯道:“這位是廣邑王妃與世子殿下,要說起來,皇女與世子殿下年歲沒差多少,可世子殿下前日已成婚,可比皇女動作快些?!?/br> 她著重了成婚幾個字,對方才將視線從宣峋與臉上收回來,道:“成婚了?怎么不見世子正妃?” 宣芷與笑著與她碰杯,說:“雖則是側妃,但二人也是恩愛非常?!?/br> 楊凝章聞言卻不以為意的笑了,喝了酒,又倒了一杯對著宣峋與,道:“若非此見,我倒不曉得世間還有世子殿下如此容華,令人心折?!?/br> 宣峋與只得站起來,與她對飲,說:“承蒙皇女夸贊?!?/br> 氣氛一下子有些冷凝,皇后立刻打圓場道:“世子的容貌確實自小出挑,但也沒有皇女說的如此夸張,想必崇月國內也是佳人不少,見到帝君大人便也能窺一二了?!?/br> 楊凝章笑道:“是,舅舅自然也是美愈天人……”她嘴里這么說,眼睛卻還是盯著宣峋與,直到皇帝咳嗽了一聲,她才驚醒似的回過頭來,訕笑道:“世子殿下仙姿佚貌,我竟一時看呆了,真是失禮?!?/br> 皇帝正要說話,皇后卻突然插嘴,道:“想來皇女殿下還要在上京留一陣子,便讓幾個同齡之人帶皇女好好玩玩,阿芷,你身為帝姬,更要好好陪陪皇女殿下?!?/br> 宣芷與忙道:“這是自然,”見皇女還待說話,她忙打斷:“殿下落座吧,馬上還有一道荷葉羹要來,那可是中衢近夏獨有的,不如殿下嘗嘗?” 對方見狀,笑了笑,最后看了宣峋與一眼,抬步回到了座位上。 見對方終于坐回位置上,宣峋與松了一口氣,透過隱隱綽綽的人群看向了游照儀的位置,可前方正被別國使臣擋著,只能看見她的一塊衣角。 難熬似的坐了許久,宴終于散罷,各國使臣被大監(jiān)帶到離禁宮最近的一處官驛落住,那三皇女走前還是回頭盯了宣峋與幾眼,一副不舍之姿。 宣峋與心亂如麻,只想快點見到游照儀。 待眾人走到宮門口才依次散去,裴毓芙與宣峋與走出來,才發(fā)現(xiàn)游照儀已經(jīng)等在了馬車邊上。 裴毓芙神色有些難看,正想說什么,游照儀便道:“回去再說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幾人點點苡華頭,依次上了馬車,宣峋與依在游照儀身邊,這回她沒推開他,裴毓芙也再說什么。 來時還是言笑晏晏,回去卻冷凝如冰。 …… 走進主院,裴毓芙才說:“那個三皇女,一個為色所迷的庸碌蠢材,今日若不是皇后阻攔,不知皇帝會說出什么話來。” 見夫妻二人不說話,裴毓芙便說:“你們先回吧,左右還有一段時日,皇帝應該也干不出來這種事?!?/br> 游照儀卻不認同,說:“帝姬殿下可是去了叱蠻兩年?!?/br> 裴毓芙神色難看,道:“若他真是如此懦弱,要把阿峋送去崇月,我哪怕反了,也不會看他這么做?!?/br> 游照儀忙制止她,道:“王妃慎言,雖然在府內,也未免隔墻有耳,況且,這種事情,不必王妃動手,還有我呢?!?/br> 裴毓芙看向她,對方眼里一片殺伐陰冷,她卻不覺得可怕,竟笑起來,說:“好,我自然信你?!?/br> 二人相攜歸院。 宣峋與一路無言,只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進了房中,亮堂起來,宣峋與才發(fā)現(xiàn)對方右邊衣袖血色深深,嚇了一跳,忙掀開一看,對方手心一片鮮血淋漓,還扎著幾片碎瓷片,竟是這樣一路忍疼回來。 宣峋與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問:“怎么弄的啊,怎么不說?” 游照儀笑了笑,說:“那個三皇女盯著你的時候,一時不慎,握碎了杯子。” 他忙叫人送紗布藥物,用竹簽一點點把里面的碎片挑開,邊挑邊哭,還注意著別讓眼淚掉到她傷口里。 游照儀用另一只手幫他擦眼淚,說:“沒事的,我會保護你?!?/br> 宣峋與幫她包扎好,依戀的靠在她的懷里,說:“我知道?!?/br> 第26章 怨傷彈淚濺琵琶 (3) 又過了兩天, 鎮(zhèn)國公主回來了,皇帝倒是沒說什么,蓋因她說各國使臣覲見, 她鎮(zhèn)守的乾、雍二州正與崇月接壤, 多年來互為友好,想來使臣來了中衢,她這個老朋友也應該在。 剛回來的第一天就看見父子二人在府中愁眉不展,以往見她回來, 鄭畔先要與她吵兩句嘴, 此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上前來默不作聲的擁緊她。 宣應雍也心下泛酸,摸著他清瘦的脊背,說:“好了, 好了,現(xiàn)在該擔心的不是集安,而是阿峋?!?/br> 鄭畔語氣凝重, 說:“阿峋是該擔心,可畢竟他有了側妃, 集安這些年刻意藏拙,連成婚都是左怕又怕, 生怕選了什么高官之女……誰知如今還是……” 宣應雍連聲安慰:“好了好了, 別擔心, 我回來了?!?/br> 鄭集安倒是臉色還好, 見父母相擁還笑瞇瞇的看著。 一家三口團聚了一會兒,那邊門口便唱道:“宜光帝姬到?!?/br> 三日徇聲望去, 宣芷與神色匆匆的跑進來,見到鎮(zhèn)國公主便道:“小姑姑, 你在便好了。” 鎮(zhèn)國公主正要說話,卻見對方戴著面紗,仔細一看卻心中泛寒,伸手扯下她一半面紗,聲音冷沉:“誰打的你?” 二人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面紗之下赫然一個深重的巴掌印。 宣芷與苦笑著說:“還能有誰,”她摸了摸臉,說道:“昨夜宴散,我問父皇是不是真的想送一人前往崇月,父皇說如果這能護兩國邦交自然應該,我一時氣急,和他吵了幾句,父皇就摜了我一掌?!?/br> 宣應雍即刻厲聲道:“簡直荒謬!”見侄女一臉愁容,她便說:“你父皇怎么說的?你細細說來?!?/br> …… 事情確實遠沒有宣芷與三言兩語說的那么簡單。 昨日大宴散盡,她見父皇仍在上首思忖,遲疑的問了一句:“父皇,那崇月所言,您不會真的要答應吧?” 皇帝看了她一眼,說:“你姑父都能為了兩國邦交嫁來中衢,他們?yōu)槭裁床恍???/br> 宣芷與渾身發(fā)寒,說道:“您想送誰?阿峋可是已經(jīng)成婚了,集安這么多年來也不問朝政?!?/br> 皇帝默了片刻,說道:“看皇女那模樣,應該是喜歡阿峋?!?/br> 宣芷與又重復道:“他成婚了!” 皇帝說:“一個側妃而已,又不是正妃,身為宗親護兩國邦交,也是他的職責?!?/br> 宣芷與在心里苦笑,但還是最后問了一句:“父皇,您不是不喜崇月以女為尊,怎么還要把阿峋送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