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姑奶奶是要造飛機的 第39節(jié)
王川澤搖頭,“我杯子里還有。” 瓦列里婭看著他手里玻璃杯只剩下半杯的白酒,不理解,給自己又滿上一杯,瀟灑的一口悶。 借著酒意,瓦列里婭問他,“你愿意和我保持一段時間的開放式關(guān)系嗎?” 伊里奇站在桌上跳舞,還試圖把下面坐著的人拉上來陪他一起瘋,王川澤縮了縮身子,讓前面的謝列莫夫斯基的大塊頭身體擋住自己,他沒聽清瓦列里婭的話,疑惑的問,“什么?” “就是在我回蘇聯(lián)前,我們保持交往的關(guān)系?!蓖吡欣飲I給他解釋,眼巴巴的看著他,“你覺得呢?” 工作太過疲累,她需要一點愛情作為調(diào)劑。 王川澤皺眉,“我覺得不怎么樣,我只接受以結(jié)婚為目的的交往?!?/br> 瓦列里婭實在是不理解這些中國男人的堅貞,勉為其難,“那、那如果你實在是必須要結(jié)婚的話,那你可以以后跟著我回蘇聯(lián)?!?/br> “你熱愛你的國家,歸心似箭;我同樣熱愛我的國家,不能分離?!蓖醮善鹕恚挥退嗔?,“失陪了。” 瓦列里婭撇嘴,好吧,談崩了。 “peчkaдвheдвcr, (小河靜靜流,微微泛波浪) В3лyhhoгocepe6pa, (明月照水面閃銀光) Пechrthetcr, (依稀聽得到,有人輕聲唱) Вэtntnxneвeчepa. (多么幽靜的晚上) Пechrthetcr, (依稀聽得到,有人輕聲唱)……” 食堂的廚子們端上熱乎乎的水餃,廖杉吃了個飽,抿了一小口杯中的酒,看著遠處載歌載舞笑鬧在一起的華國人和蘇聯(lián)人,她的思緒卻不由得飄遠。 不知道二哥和安安的婚事辦得熱不熱鬧,自己送的紅色頭花安安喜不喜歡?廖老爹會不會一高興又喝多?便宜娘會不會忙不過來?大嫂要照顧露露,肯定還要幫娘做事,希望大哥有點眼力勁,主動把照顧孩子的活接過去……還有小弟,那小子的頭發(fā)不知道又留到多長了…… 王川澤坐到同一張長凳上,和廖杉中間隔了差不多一個人的位置,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臉色通紅的女孩,和她二哥一個樣,都是喝酒上臉的體質(zhì)。 他忍不住打斷廖杉的發(fā)呆,“在想什么?” 廖杉回過神,“在想我二哥結(jié)婚,家里有得忙了?!?/br> 王川澤悄悄看她一眼,“我娘肯定會去幫忙的,她最喜歡湊熱鬧?!?/br> 廖杉一想,笑了,“娟嬸子是個熱心腸的人?!?/br> 兩人好長一段時間沒再說話,只看著那些熱鬧的人們唱歌。 “Вэtntnxneвeчepa. (多么幽靜的晚上) Чtoжtы mnлarcmotpnшьnckoca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hn3koгoлoвyhakлahr (偷偷看著我不聲響) tpyдhoвыcka3atьnheвыcka3atь. (我想對她講,不知怎樣講) Вce, чtohacepдцeymehr (多少話兒留在心上)……” 王川澤從身上口袋里摸出一個凍梨,推給廖杉,“別喝酒了,吃這個吧?!?/br> 廖杉驚奇的看著面前烏黑的果子,她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 看著她瞪圓的眼睛,王川澤只覺得可愛,嘴角帶著笑意解釋道,“凍梨,我和別人換的,你咬開個口子,吸里面的汁?!彼旁谏砩弦呀?jīng)用體溫把它捂得半軟了。 廖杉按他說的做,梨汁甘甜入口,她又想起了什么,趕緊摸著身上,只從軍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個紅色的小窗花,她想了想將其遞給王川澤,“交換?!?/br> 她呆不了多久,這窗花貼上也看不了多長時間,還是給留在這里的人吧。 王川澤受寵若驚的接過來,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廖杉是誤以為自己是在和她交換新年禮物。蘇聯(lián)人慶祝新年就喜歡和別人交換禮物。 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小筆記本,小心又珍惜的把那窗花夾進本子里。 廖杉嘬著凍梨,半晌后忍不住問旁邊的人,“你會不會覺得這里像座孤島?” 不能與外界交流,不能聯(lián)絡家人,只能在偌大的飛機廠里埋頭苦干。飛機廠周圍什么都有,林立的三層居民樓、醫(yī)院、澡堂……這里自成一個城鎮(zhèn),也更像是一座孤島。 不過是親身經(jīng)歷了一個月,廖杉就已經(jīng)有些難耐。更不用說那些經(jīng)年累月過著這種隱秘又孤獨生活的科研人員們,他們是真的在奉獻自己建設這個國家。 王川澤看向她,四目相對,他認真的說,“不會?!?/br> 因為他知道,她也遲早會登上這座“孤島”,所以,又叫什么“孤島”呢? “Аpa3вetyжeвce3amethee, (長夜快過去,天色蒙蒙亮) takпoжaлyncta6yдьдo6pa (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he3a6yдьtы, эthne (但愿從今后,你我永不忘)” 食堂墻壁上懸掛著的鐘表時針邁過“12”,眾人一起歡呼起來。 “新年快樂!” “ гoдom!” 第40章 戀愛腦重癥患者 隨著最后一批“紅星”交付給部隊投入使用, 廖杉跟著同學們毫不留戀的離開沈市,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的瀟灑。 王川澤看著她利落的上了綠皮卡車, 安慰自己,用不了半年,她就會再回來的。 不只是廖杉, 能一直堅守留到最后的同學其實都已經(jīng)在飛機廠掛上了號,只等他們半年后畢業(yè)就會正式交接過來工作。 廖杉把這兩個多月的經(jīng)歷稱之為“實習”。 現(xiàn)在“實習”結(jié)束了,她也就回學校繼續(xù)學習了。 一回到北市,廖杉感覺自己仿佛活過來了。三月份的沈市還是乍暖還寒, 而北市已經(jīng)完全入春了。 廖杉敞開軍大衣,感動得快要掉眼淚了,她感覺好久沒有這么暖和過了,簡直像過了好幾年似的。 回到寢室, 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衣服, 廖杉趴在久違的床鋪上晾頭發(fā),感覺自己這才終于活過來了。 她舒服得差點睡著。 直到室友們下課回宿舍,說話聲隔著門板傳進屋里,廖杉才從昏昏欲睡的狀態(tài)掙扎出來。 “……也不知道能不能親眼見證你們的好事?!绷菏缧勒f著推開宿舍門, 見到屋里的廖杉她頓時驚訝的睜大了眼,“廖杉,你回來了!” “什么?廖杉回來了?”蘇珂趕緊擠進來。 江文怡也急急的越過梁淑欣走進宿舍里, 驚喜萬分的看著突然回歸的人, “你可終于回來了!” 廖杉懶洋洋的打了個招呼, “嗨, 我的戰(zhàn)斗姐妹們,想我了嗎?” 蘇珂一屁股坐到她的床上, “可想了!” 江文怡也使勁點了點頭。 梁淑欣笑著把門帶上,“你不在,宿舍里缺個人總感覺不得勁兒。” “抱歉,沒有特產(chǎn)?!绷紊伎粗齻兦敢獾男πΓC軈f(xié)議不允許她透露一點項目相關(guān)的信息,包括飛機廠所在的地址,所以特產(chǎn)也是不允許帶的。 蘇珂才不在意什么特產(chǎn),只興奮的和廖杉分享這幾個月發(fā)生的事情。 半晌后,廖杉震驚的看著江文怡,“什么?你要和程德霖結(jié)婚了?” 提起這個,江文怡也還在恍惚中,“過年那幾天我去見了他父母,程德霖又跟著我回了杭市見了我父母,兩家父母都沒意見,回來我們就提交結(jié)婚申請了?!?/br> 當然她父母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意見,但看到程德霖那張好看的臉上掛著的傻氣笑容后,不滿就消了大半。 只是江文怡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明明是想等程德霖變心,然后兩人掰了,他再也別來糾纏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就要和他結(jié)婚了? 算了,既然現(xiàn)在還沒看出程德霖有什么毛病,那就先這么湊合過好了。 江文怡無奈。 這還不是最令廖杉震驚的事,接下來蘇珂說了梁淑欣的事,廖杉徹底下巴要掉地上了。 “你說什么?我是不是聽錯了,你說淑欣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廖杉恍恍惚惚,她是才離開了兩個多月,不是兩年多吧?這世界怎么好像變了個模樣? 梁淑欣從自己抽屜里掏出一個小紙盒,塞給廖杉,爽朗的笑笑,“吶,喜糖我都特意給你留了。我和佑軍只是先領(lǐng)了證,他要提前打隨軍申請,等畢業(yè)后我就跟著他去西南軍區(qū)?!?/br> 廖杉看著手里的喜糖,遲疑地問,“你和他才處了半年多吧,會不會有點太著急了……” 梁淑欣不以為然,“也不短了,而且我們年紀都不小了,反正畢業(yè)也會結(jié)婚,早結(jié)晚結(jié)都一樣。” 廖杉又問,“那你以后工作怎么辦?” “等隨軍了,我過去再看看有什么適合我的工作。”梁淑欣只輕描淡寫的說。 廖杉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再說什么。 能一樣嗎?梁淑欣專業(yè)成績不錯,大可留在北市軍區(qū)做一個通訊員或是別的文職工作,但是隨軍后可能只能做當?shù)氐男W老師或是播音員,這還是往好里講,如果這些崗位沒有空缺,剩下的可能就是部隊里一些小工廠的員工…… 梁淑欣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再說了,我也不一定要工作。夫妻兩個總不能都工作忙得團團轉(zhuǎn)吧,我總要先緊著佑軍的工作,照顧好他的生活,還有抓緊要個孩子,這才是女人最重要的工作?!?/br> 廖杉看著她一陣無言,沒想到宿舍里最大的戀愛腦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