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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買冰那是有新鮮菜式要推出來。佟松嘴硬,此樣菜式整個大周也沒人吃過,我只要一做成了,還愁沒有銀子賺? 只怕你做不成。金小樓語氣確鑿,想來你要做的便是那油炸冰凌子吧? 沒錯!佟松也不再藏著掖著了,你們家丫頭自己嘴不嚴(yán)實(shí),那法子已聽到了我的耳朵里,就別怪我要來分這一杯羹! 只可惜,這新鮮法子不過是我隨口胡謅的,你秋月酒家做破了天也做不出來,這千兩白銀的冰塊全都打了水漂。這油炸冰凌子是金小樓根據(jù)油炸冰淇淋編出來的,不過她可沒有告訴綠筠怎么做冰淇淋,具體的制作步驟也是東拼西湊胡亂說出去的。 按照綠筠透露出去的方子,自是怎么也做不出什么新鮮美味的菜品的。 你休想誆我!佟松面目猙獰,嘶吼一句,立馬向后廚奔去。 他招呼秋月里最好的廚子,按照先前從綠筠那里傳出來的法子,鑿了一小塊冰,碾成碎冰米,混了新鮮的牛奶和蜂蜜,攪拌好后,用和好的面粉團(tuán)子包裹起來。 灶膛里加上柴燒成大火,見油熱了趕緊下鍋去炸。 只是待外邊的面團(tuán)炸焦脆了,里面的碎冰早化成了一包水。 反反復(fù)復(fù)試了數(shù)次,佟松終于是相信了金小樓的話,他的眼發(fā)紅,也不知是廚房里的油煙熏的,還是給氣的。 其實(shí)這油炸冰淇淋有個關(guān)鍵,那就是要先用面粉烤個小面包馕來,然后將面包挖開,將冰淇淋放在中間,再裹上蛋液下油鍋里炸。 因為面包本就是熟的,大火短時間便能炸焦脆了,又保證了里邊的冰不化。 不過這些,金小樓自是不會教給佟松的。 她優(yōu)哉游哉的坐在外邊喝著茶,只等著佟老板失敗出來。 沒過多久,便見佟松垂頭喪氣的走了過來,剛走到金小樓面前,神色又狠惡起來:是你!這一切都是你的圈套! 金老板,你真是好手段啊,派個小丫頭來將我們逗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佟松氣極,你就不怕遭報應(yīng)嗎?! 金小樓冷冷一笑:佟老板都不怕報應(yīng),我又有什么怕的? 佟松心里一驚,隨即又放松了下來,大春已經(jīng)處刑,再也開不了口,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天底下不會有人知道。 直到此刻,綠筠才回過神來,原來這些都是自己掌柜的的安排,心頭堵著的氣終于散了,又一次佩服掌柜的心思巧妙。 再說了,佟老板若沒起歪心思,又怎么會進(jìn)了我的套呢?金小樓不過就是花了一百兩銀子去買了一趟冰,其余的事皆是佟松自己做出來的。 五百兩。金小樓嗓音冷硬,答不答應(yīng)佟老板可想清楚了。 你!佟松氣急敗壞,好你個金小樓! 一扭頭卻看見自家伙計皆憂心忡忡的望著自己。 如今家底空了,還欠了外債,不要說伙計們的月錢,還有郊外的一個農(nóng)場每月有筆不小的支出。 唉佟松長嘆口氣,他在信寧做了這么多年的酒家,一只是城里頂好的,這么多年來有多少酒樓飯莊被他擠壓得毫無容身之地,沒曾想今日竟在陰溝里翻船! 我答應(yīng)!佟松無奈,金小樓說得沒錯,答應(yīng)的話還了債還有東山再起的機(jī)會,若是不答應(yīng),債只怕越滾越多,到時候這酒家的價錢只會賣得更低。不過五百兩可不成,我要七百兩! 六百兩。金小樓喝了口茶,說到,這轉(zhuǎn)眼便是月底,這個月的進(jìn)項都在你那里,月錢還要我來發(fā)。 佟松咬了咬牙:好! 晚上,山記做了涮羊rou,將丫鬟小廝和幾個廚子都叫到了院子里,還找來了長安,擺上兩張桌子,大伙兒一齊吃。 因左邊的廂房出過人命,如意那間屋便一直用銅鎖鎖著,此時綠筠面對著那屋子坐,白茫茫的水汽從鍋里撲騰而起,熏得她眼前濛濛的。 綠筠膽子小,始終有些害怕,一邊吃著從鍋里撈起來的羊rou卷,一邊往金小樓身邊擠。 金小樓看出了端倪,伸手撫了撫綠筠的背,忽然開口向眾人道:明日我們便要啟程去京城,這山記按照之前的約定,將交還給如月姐。 金小樓話音還沒落,除了長安,其余人皆驚得停下了筷子。 怎么,怎么這樣著急!況如月差點(diǎn)站了起來,不是說至少要待上個一年半載嗎?再說了,這桂枝還沒找到 是呀,這剛剛收了秋月,兩家一起做,掌柜,你不在,就我們幾個怎么行!一個小丫鬟也附和著。 那秋月本就是仿著我們山記做的,收過來了幾乎不用改動什么。金小樓柔柔的笑了笑,今晚我會寫張方子交給如月姐,你們幾個既比我聰明,又比我能干,一定能將山記做的更好! 至于桂枝金小樓神色暗了暗,不論我身在哪里都會一直找她的。 綠筠忽地伸出了手,一下拉住了金小樓:掌柜的,綠筠本就是個孤兒,若你不嫌棄,便帶著綠筠一起去京城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