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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懂。高瑯又?jǐn)D了過來,你只要在身旁陪著我就行了。 經(jīng)這一回分別,我已下了決心,往后啊,無論去哪里,哪怕是上戰(zhàn)場,我也得把你捆在我身邊。高瑯嗓音放得很柔,說話又輕,聽得金小樓整個人軟融融的,你不知道,你不在,我的一顆心就被分成了兩半,一半在我身上,一半飛去了你那里,說不出的難受。 金小樓也從未聽一個錚錚男子漢說過這樣柔情的話,心中萬分的感動。 見高瑯湊過來,軟軟的唇往自己臉上一挨,也沒有躲開。 紅云翻滾起來蒙住了金小樓的臉,她微微低垂了眼,伸出手去握住了高瑯的手。 片刻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抬起頭來問道:我們此刻是往哪里去? 虹園。高瑯另一只手翻過來覆住金小樓小小的手掌,往后那里就是你的家。 虹園?金小樓皺起了眉頭,我住在琳瑯坊挺好,不用去虹園。 怎么,你不喜歡那里?高瑯問到,剛剛問完又自顧自到,娘子放心,這園子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保證造成你最喜歡的樣子。 金小樓有些猶豫,想到當(dāng)初在那園子里見到的南陽的臉色,搖搖頭:還是算了,我在琳瑯坊住得很好,剛好最近要擴建坊子,我還得日日守在那里。 已經(jīng)到了,你要逃也來不及!高瑯一把將金小樓攬住,他可要日日夜夜的與娘子在一起,哪里舍得分開片刻。 話說著,高瑯推開窗,向外望:長安,虹園可到了么? 長安立馬回道:七爺,還有兩圈沒繞完。 繞什么繞,趕緊回去!高瑯皺眉。 長安心頭一陣嘀咕,自己這殺伐決斷的七爺,怎么一回到金小樓身邊就變得這么出爾反爾,陰晴不定,像個沒出息的小男人 愛情啊,真讓人性情大變。 到得虹園的時候,綠筠腿都快走斷了。 最慘的還是長安,因他抱著麟兒,一向乖巧聽話的麟兒到了長安懷里,破天荒的調(diào)皮搗蛋起來,這一路走過,麟兒是哭鬧了一路,又是要糖人,又是要風(fēng)箏的,待高瑯推開車門下來時,長安已經(jīng)滿身滿頭堆小山似的,麟兒一張胖嘟嘟的小臉從小山中透出來,笑得格外開懷。 高瑯剛剛下馬車,南陽便迎了上來。 今日她穿了一身水紅色的長紗裙,搖曳生姿,簇成日光里最艷麗的那一抹春色。 七爺,您回來了!園子里的丫鬟們,從未見過南陽姑娘笑得這樣燦爛。 這也是她們頭一回見到這園子的主人,傳說中的七爺。 七爺遠遠比她們想象中的更加好看,看一眼便從臉紅到了脖子根,渾身上下那攝人的氣勢,又叫她們?nèi)f萬不敢再看第二眼。 一早聽長安說您今日要回來,我從晌午便領(lǐng)著人在這兒候著,總算等到了!南陽喜不自禁,走上前去引著七爺往里走,快進去吧,我已命人備好了飯菜,七爺定然是餓了。 高瑯淡淡的沖南陽點點頭,卻轉(zhuǎn)過身等在馬車下,緩緩伸出了手。 車門再次打開,金小樓緩緩走了出來。 高瑯一把握住金小樓的手,將她從半高的馬車上抱了下來。 南陽原本笑著的臉一下變得有些僵冷,忍不住開口道:七爺尊貴無比,怎可抱這個女人! 高瑯冷眼一掃,卻并沒有理睬南陽,只是攬著金小樓徑直往虹園里走。 南陽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半天也緩不過勁兒來,直到高瑯和金小樓相依的身影進了園門,長安才開口沖南陽斥責(zé)道:南陽,你也太放肆了些,你終究只是下人,怎敢在七爺跟前隨意開這樣的口!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要稱她一聲夫人 光影從樹梢頭移到了月洞門中,明明暗暗的渡過屋檐,投在了南陽的眼眸里,顯得她的眼神陰郁黯然。 南陽的娘親是當(dāng)初在椒蘭殿里侍奉的小宮女,名叫巒英??粗颈痉址郑瑓s在高貴妃誕下七皇子的第二年珠胎暗結(jié),禁宮里的的宮女莫名懷了身孕,那可是重罪。 巒英走投無路,又害怕,竟自己跑到殿后一口廢棄的井邊打算投井自盡,已求留個全尸。不曾想這么巧,剛好高貴妃追著嬉鬧的高瑯往后邊來,一眼看見了流淚的巒英,當(dāng)即便命人將她給攔了下來。 高貴妃心善,即便巒英死咬了牙也不將肚里孩子的父親吐露半句,高貴妃仍舊是替她隱瞞了。 到得第二年,便連孩子也生了下來,正是南陽。 就連南陽這個名字,也是高貴妃親賜的。 南陽出生后,高貴妃便找人將她們母女偷帶出宮,交由鐘太傅好生照顧著,直到椒蘭殿失火,七皇子失智。 鐘太傅買下了這城西積水巷的虹園,將巒英母女安放于此處。 只可惜巒英命短,住進虹園里不到一年便染上時疫去世,只剩了小小的南陽一個。 南陽那段半大不小的時光,便是跟著鐘太傅的,名義上是鐘太傅的養(yǎng)女。鐘太傅進宮為七皇子講學(xué),她也一道兒跟著聽。 高瑯又是裝瘋賣傻的,對南陽便似對待親meimei一般,兩人倒也要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