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們一番好意，想我在郵輪上散散心。結(jié)果他們一個也沒來到。最后，爸爸說，行程既然定了，反正我們兩個沒別的事做，可不做個伴，只有我們兩個到外面走一走。心情不好的我，想一想，也好，就無端和爸爸擦著愛情的火花。，

    “我?guī)е蚰阕非蟮挠眯纳洗桓疑萃銜⒕?。那個只有我們兩個單獨(dú)相處的處境，不是我擺布的。正如你所說，真的匪夷所思?！卑职志拺涯堑钠婊玫膼矍橹?，說。

    “太貼近了。他們叫做普通艙的標(biāo)準(zhǔn)雙人房，原來只有一張雙一床。兩個人擠在一個小房間，那張床其實不算窄小，夫妻或情侶睡在上面會覺得親蜜，兩父女不免尷尬。一看見那張床，就有l(wèi)uanlun了的感覺。后悔上了那條船?！?/br>
    “麗娟，你的預(yù)感沒錯，啊啊啊，我們就是在那張床上真的luanlun了。但是，沒有選擇了，客滿了，騰不空多一間客房給我們?！?/br>
    說到luanlun，我的心房忽然加促跳動。因為“l(fā)uanlun”是個禁忌的字眼，我們平時很少說出來。我們不算是茍合，是以夫妻的關(guān)系一起生活。我坐了起來，看一看爸爸的樣子，他好像若無其事，但也不奇怪。我們一起共度了一千多少個長夜，做過數(shù)不清那幺多少個愛。除了是我親爸爸外，和我生命中三個男人沒有分別。好一段luanlun關(guān)系。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面對著爸爸，說：

    “奇妙的是，上了那張床，被迫近距離，甚至是零距離的和你共處，面對一個本應(yīng)是很親切，卻好像陌生。告訴你，第一個晚上，我睡不著，不是因為有l(wèi)uanlun的感覺。當(dāng)時竟然沒有﹗整個晚上，在感覺你。你溫暖了被窩，真真實實的存在。老實說，我常以為你不喜歡我，因為我是個不聽話的女兒，那是我不敢和你單獨(dú)相處的原因。但是，你在我身邊，在我孤單無依時，讓我心里扎實穩(wěn)當(dāng)。離家二十多年，有過三個男人。一個不上進(jìn)、一個有外遇，一個死掉，都離開我。我曾對自己說，麗娟啊，你不需要男人，沒有男人也可以生活。可是，在那個關(guān)頭，你忽然出現(xiàn)……”

    “我從沒失蹤，為什幺說是忽然出現(xiàn)？”

    “沒想過，你像個情人般出現(xiàn)，你沒作聲，但不住在向我傳一個信息—你需要個男人在身邊，那個男人就是你自己?！?/br>
    “你覺得我是那樣嗎？我這個秘密的追求者，以為掩飾得很好?！?/br>
    他太著意掩飾，教我覺得他的舉止怪里怪氣的。起初沒從他對我存著歪念那方面去想。于是對自己說，很久沒有和爸爸單獨(dú)相處。無論郵船航行時，上岸觀光時，都在一起，跟著我，伴著我，在船上，已經(jīng)有人誤會我們是夫妻了。他老是想找話題和我談，有時又好像在沈思之中，好像有意隱瞞些什幺。幾天下來，我有了一個想法。爸爸一定有重要的話跟我說。

    我向爸爸扮了個鬼臉，他也回我一個嬉皮笑臉，是個得意的神色。我說：

    “你傻乎乎的，刻意殷勤，活像一個神魂顛倒的小男生?！?/br>
    “我太不濟(jì)了。那澈底是一椿癡事，一椿蠢透的事。是嗎？”

    “不過，戀愛過的人，都會做過這些癡事，蠢事?！?/br>
    可能爸爸聽到我說到有和他戀愛的感覺，他樂起來。擁著我，像個大情人般和我濕吻。我乳尖的堅挺，讓他也愛撫了。他心里的激情熱愛在我擁抱中。他心里那堆愛火，正在燃燒。我要它燒啊，燒啊，把我們燒得發(fā)狂。那點愛的火花，我清楚記得是怎樣擋擦著的。在船上過了幾天，大家各懷心事。那一個晚上，爸爸建議，到船上著名的法國餐廳大吃一頓。

    喝多了葡萄酒吧，令人容易失足陷入罪惡，我有點領(lǐng)會爸爸舉止說話里的潛臺詞。當(dāng)時不能解讀。不敢假設(shè)爸想和我luanlun戀愛。不過，也不像一個爸爸跟女兒說離情別緒。我聽到委曲的衷情，對安慰我的空虛，也像對一個仰慕的女人傾訴。他的虛空在我的內(nèi)心回響，那是真情的吐露，爸爸向我說有些令他夢魂顛倒的事，觸動了我心弦。于是，我開始訴說我那些在外飄泊，悲歡離合的遭遇……

    我們面對面的談，他當(dāng)時的神情語調(diào)，歷歷在目。我說：

    “老公，我還是十分喜歡你在船上，對我誠惶誠恐，每句話繞個圈子，讓我以為有很多人生大道理。后來回味，這些記憶被歸類為戀愛。我初戀也沒有像那些情境那幺甜密。你很久沒有對我說那些話了?！?/br>
    “娟，只有在被你接受了，才算是愛情。我不敢描說對自己的女兒的愛有多深。直至在那個晚上，我也平生第一次，向一個女人說出那些我心里的話。而妳竟愿意聽，真是奇妙啊。那是個難忘的晚上。我們談到很晚，是誰的主意，走到在甲板上，坐在躺椅上，冒著寒冷的海風(fēng)，蓋著毯子，依偎著取暖，仰觀閃閃繁星……”

    我后來才明白，老爸是個性情中人。他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撫摸我的膝蓋，然后沿正常蹊徑，在我折迭的大腿間，一寸一寸的深入。

    對我來說，當(dāng)晚的情境，不能說是浪漫。不過，兩個其實是最親的人，每晚躺在船艙客房里一張床上，蓋一張?zhí)鹤樱鲆膊桓遗鲆幌滤谏磉叺娜?，仿佛有一道楚河漢界，不能越過。而在甲板上，也是一起并頭臥在一張?zhí)纱玻w一張?zhí)鹤樱覀兊纳眢w就沒有了隔膜，彼此靠攏，仿佛有一種化學(xué)作用把我們的融合了，把身體和心理的距離拉近，把從前曾共度過的美好回憶，都帶回來。

    “當(dāng)時，我想起了小時候，我們?nèi)胰ヒ巴饴稜I，夜觀滿天星斗，那是少不更事，童年的快樂時光。”

    “娟，你喜歡，我買一部旅行車，暑假的時候，我們可以到野外露營，生個營火……要在熊熊的火光下，席天臥地，數(shù)天上星星，為每一顆星，接一吻，為每一顆流星，就做一個愛……”

    天上的星星，令我們愈來愈接近。我靠著爸爸肩膀睡著了。我嗅到男人的體味，是久違了的童年的回憶。我們感覺到彼此深沈的呼息，胸脯的起伏。

    “有沒有趁我困了毛手毛腳揩些油？”我忽然想起，追問爸爸。

    “我看著你的臉，像小孩子的安詳，和裸露的頸窩，教我的心紅起來，熱起來，躁動起來。不過。我雖然卑鄙，總不會對自己的女兒無禮。我不會撫摸你的身體，你的身體是神圣不可侵占的，因為你是我的女兒。我不愿意任何男人侵犯妳。我要得到你的同意，才會越過rou體的界線。和你的親密只存在綺夢之中。海風(fēng)把你的頭發(fā)吹得蓬亂，拂在我臉上，令我癢癢的，卻不敢動。生怕弄醒妳。弄醒了你，浪漫的感覺就會跑掉了。當(dāng)然是自我陶醉吧。”

    “老公，那個數(shù)星星的晚上，我意味到家庭團(tuán)聚的主題變奏了。以后是硬推砌的機(jī)會，讓我們晚上無聊得沒地方打發(fā)時間，泡酒吧，看人家跳舞。后來，我們也踏上舞池了跳起舞來?！?/br>
    “記得樂隊奏到了一支慢歌，不知何來的勇氣，或者以為我們之間可能有了些進(jìn)展，我輕輕一碰，就把你攏過來，讓我們臉貼著臉。你的臉，是火灼般熱，可能擦著火的是我的臉。我們一直在舞池上，摟抱著。不隨拍子，踏著小步，直至酒吧打佯…”

    “爸爸，你知道我們只能踏著細(xì)碎的舞步嗎？你把我的大腿，夾在你兩腿之間，限制了我活動范圍?！?/br>
    “說來，有一件糗事要向你坦白，我們的大腿密貼著，磨擦著我的roubang。在布質(zhì)單薄的褲襠中，它不聽使喚，敏感地挺了起來，隨時擦槍走火，泄在你的大腿上。我不敢動得太利害，但你卻不住扭動屁股，教我不隨著你也動不行，不動也不行?！?/br>
    “我的大腿是木頭，沒感覺的嗎？你那話兒，夾在我和你之間，脹大起來，感覺像一根又粗又大的德國的法蘭克福香腸。我對自己對，糟糕了，那是一口槍膛壓滿子彈的槍筒，如果它的目標(biāo)是我，會給它一槍轟死的?！?/br>
    “對不起，真的那幺失儀。我沒法控制自己不想入非非?！?/br>
    “那天晚上你自行解決時，有沒有幻想著我，請我出場？”

    “我沒隱瞞對你有性幻想。不過，你怎知道我自我解決了？”

    “老公，你忘記我們睡在一張床墊子上，蓋著一張?zhí)鹤?。你輕輕一個挪移，我就感覺到。你弓了背，屈曲大腿，輕輕的蠕動…第二天，看一看洗衣籃子，摸一摸你內(nèi)褲襠間那一片未干透的稠糊，就知道，你對我有性趣了。我對著浴室那面鏡子，看看自己的模樣，給自己一記耳光，罵自己那幺糊涂，早該看穿這是個布局。”

    “要女兒替我洗那些臟東西，真的不好意思。不過，我實在抗拒不住你的誘惑，你進(jìn)入我的幻想里，和我繼續(xù)跳舞。起初，你不讓我吻你，后來，你不躲避，我們接吻了。你的小嘴唇濕潤，小舌頭像條小蛇竄入我的嘴里。妳摸到我的大腿之間那話兒，它硬邦邦地翹起來。你對我說，老爸，你太卑鄙了，然后一把抓住在手里，帶回到我們的房間……”

    “接著，你就趁機(jī)會，有多卑鄙就多卑鄙，把我脫得精光了，愛撫我，強(qiáng)jian了我，是嗎？羞啊！”

    “不，我沒馬上做卑鄙的事。你請我等你一等，走進(jìn)浴間。我害怕今晚會出事。你出來的時候，是浴后光溜溜的身體。一陣沐浴乳的香氣，我不能自禁，把你當(dāng)做情人，在那張床上，你解開裸裹著身體的浴巾，把你美妙的rou體，向我揭露。神圣的光芒，從你雪白的肌膚發(fā)出，炫耀著我的眼目。我為她而傾倒的女神Anphrodite向我顯現(xiàn)了。我對你的饑餓太過我從來對食物的饑餓，我跪在你腳前，從你的腳趾吻上去。接著，就做起那些不應(yīng)該做的事來。”

    “爸爸，你是做文章來哄我嗎？”我真的如果你，虧你能忍耐得住?！?/br>
    “對你，我早己心存zuoai的意念。只存乎幻想。你睡在我身邊的時候，反而不敢有歪念。你不在場的時候，才會把你幻想為情人，和zuoai的對象。那些幻想著和你zuoai的場面，常令我內(nèi)疚。那個晚上，在女兒身邊，想象著和她交歡而自慰。太丟人了?！?/br>
    “你知道嗎？你也喚醒了我皮膚之下，那些沈睡了，壓抑了的感覺。從那個晚上開始，意味著不尋常的事，會發(fā)生在我們中間。接下來，急轉(zhuǎn)直下，我們接吻的場景，是有預(yù)謀的嗎？”

    “我沒那個本領(lǐng)，不過，在船上發(fā)生的每一件事，好像是上天為我安排。我認(rèn)有了luanlun的念頭，在行動上，不敢再進(jìn)一步，因為我需要從你那里有一種踏實的感覺。我沒有碰你，不過，你靠著我睡，感覺到彼此的身體貼得很近。那不聽使喚的東西整晚站起來，不自我解決不行。害怕打擾你，一直等到你的呼息深沈了?！?/br>
    “其實我睡不著，心里滿是大腿給槍管子抵著的感覺，luanlun的味道已經(jīng)彌漫我們的小房間。我心里在猜，爸爸會不會有進(jìn)一步的行動？會不會偷偷摸我的大腿，甚至?xí)涸谏眢w之上？”

    我整夜思量，發(fā)生了什幺事？和你在一起那個奇怪的感覺，不只是親情，而是在一起好像是情人的感覺，但認(rèn)為是沒有可能的。但是，不好拒絕你，或者，我們都寂寞，在這條船上，沒有人知道我們是誰，或者可以沈溺一下，做幾天霧水情人，享受幾天的浪漫，那又何妨？我是個女人，爸爸是個男人，本來不必對彼此有期望，也沒有傷害。為什幺連度假也要那幺繃緊，何不放開懷抱，放縱一下？“

    說話的聲音，愈來愈小，變成自言自語。仿佛回到當(dāng)日的情境，心亂如麻，不能自我。一個新世界的水平線升起在我眼前，你的肩膀會是我一生的依靠，你愛的撫觸落在我身上，許諾和我像夫妻般過此一生，有什幺損失？有什幺得著？我需要走出問號，發(fā)現(xiàn)驚嘆號：或許，我應(yīng)該放開懷抱，給可能一個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