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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她站定后,他卻把玩起了她方才喝茶水的杯子。 茶杯上的瓷蓋被他掀開來又放下,來來回回,反反復(fù)復(fù),瓷器觸碰的聲音清脆刺耳,每一聲都清晰地打在屋內(nèi)所有人的心上。 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砰”的一聲響起,眾人一顫,那瓷蓋在茶杯上碎開。裂縫脈絡(luò)清晰,瓷蓋正正碎成兩半,沒有一塊多余的碎片,像是被人硬生生從中間掰開的。 孟妤兮膽顫,又慌又慫,她有種他是在殺雞儆猴的錯覺。 祁昱松開手,側(cè)眸看向那怕得已快縮成一團的女人,與眾人預(yù)想的怒意不同,他的語氣十分悠閑:“方才在聊什么?” 一旁的奉和也很好奇,他們在剛走進院子時,便能聽見這屋里傳來的聲音,像是有趣極了。 “恩?”孟妤兮詫異抬眸,像是有些疑惑。 但在對上祁昱那雙幽黑的眸底后,她神色一驚,忙垂下頭。 孟妤兮的臉色有些為難,她沒想到祁昱竟會問這些,所以不知該如何開口。 難道要直接說她們是在聊話本? 只是有人先于孟妤兮開口,魏才人笑得溫柔:“回皇上,孟jiejie方才給嬪妾講了一個關(guān)于渣男的故事?!?/br> 聽見這話,孟妤兮的心“咯噔”一下,瞬間沉了下去。 因為比起祁昱所問,她更沒有想到,魏才人會回答的那么詳細,竟還把“渣男”二字透露了出去。 果不其然,祁昱似也對“渣男”二字疑惑,他微微瞇眼,看著孟妤兮問:“你說說,何為渣男?” “呵呵?!泵湘ベ庑Φ脤擂危膩y如麻,她咬唇,支支吾吾地道:“恩……就是……” 這可真是禍從口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情況緊急,孟妤兮一時半會兒的又不能編個合適的解釋,她干脆一咬牙道:“嬪妾也不知,這是那話本子上寫的?!?/br> 反正祁昱也不知何為渣男,她死咬著不說,推鍋給那話本子,他也不能把她如何。 “是嗎?”祁昱緩緩開口,他定定地看著她,那強勢逼人的目光仿佛能把孟妤兮的里里外外全都看透,包括她那點兒企圖瞞天過海的小心思。 心虛的孟妤兮就像是在頂著一座巨山的壓力,她極力逃避視線,不敢與他對視。 想著堅持就是勝利,她要穩(wěn)住,不能慌,不能慫,更不能屈服于強威。 只是她算漏了一個人。 一旁的魏才人突然疑惑道:“孟jiejie,你方才不是告訴嬪妾,說渣男就是負心漢嗎?” 第二十章 又升好感 孟妤兮右眼一跳, 在某一瞬間,她仿佛都已經(jīng)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 靜得可怕。 不止是她,站在屋子里所有的宮人, 都在魏才人話音落下的那一刻, 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不是孟美人口出不雅之言、御前失儀,而是她犯了欺君之罪。 知情不報, 蒙騙皇上她并不知“渣男”之意,此乃欺君, 這可比御前失儀更嚴重, 那是掉腦袋、誅九族的事情。 意識到這點, 屋內(nèi)的宮人們不約而同, 都突然跪了下來,俯身埋首, 蒼白著臉,一聲不吭。 這一幕齊刷刷跪下來的舉動,就像是在無聲地告訴孟妤兮, 她慘了,完蛋了, 要遭殃了。 這屋里, 唯一一個還算淡定的宮人就是奉和。 他甚至還有心思觀察起了孟美人的臉色變化。 這孟美人做的混事多了去了, 惹怒皇上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 但都死里逃生, 從未被皇上懲治。 這一次, 奉和也十分好奇, 她能如何蒙混過關(guān)、化險為夷。 方才孟妤兮還能笑一笑,來掩飾尷尬,可如今, 她連笑都笑不出來。 因為祁昱的目光太危險,就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剝。 孟妤兮也根本沒心思去思索魏才人揭穿她的目的,因為她如今是身陷囹圄、自身難保。 她驚疑抬眸,在與祁昱對視一眼后,便猛地跪了下去,想先求饒,表明態(tài)度。 但誰知,她不小心用力過猛,沒控制好力道,這一跪,便跪得孟妤兮臉色扭曲,疼得她眼淚汪汪。 她感覺膝蓋骨都像是已經(jīng)被跪碎了,太疼了。 這下倒好,不用她裝哭,眼淚也會自己掉下來。 “皇上?!泵湘ベ馊掏刺ы瑴I望著祁昱,神色凄慘可憐:“嬪妾……” 但這一抬眸,在僅道出兩個字后,孟妤兮便被嚇得不敢繼續(xù)出聲。 因為祁昱的臉色極其難看,竟比方才在得知她欺騙他時還難看。 若說方才他是想把她生吞活剝,那現(xiàn)在,孟妤兮覺得,他已經(jīng)把她凌遲處死了。 “系統(tǒng)?!泵湘ベ饣诺靡慌骸霸趺崔k?”她好像真的惹怒祁昱了,還是不能彌補挽回的那種。 冰冷的電子音:“系統(tǒng)不在?!?/br> 孟妤兮:“?”這么就把她放棄了?不要啊,她覺得她還能再搶救一下的。 指望不上系統(tǒng),孟妤兮只能硬著頭皮,淚眼朦朧地看著祁昱:“嬪妾那是……”瞎編的。 只是她沒能道出口,就被迫停了下來,因為祁昱突然把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收了回去。 連看都不看她,顯然是不想繼續(xù)聽她說話。 孟妤兮:她現(xiàn)在乞求留個全尸還來得及嗎? 也就在那時,站在一旁的魏才人突然感覺到了一道凌厲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