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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隨看著越晚帽子上的毛球笑的一抖一抖的,伸手拍了下她的腦袋:“笑這么開心?” 越晚努力忍住,好奇地問:“那你跟她們說了什么?感覺阿姨們很失望的樣子?!?/br> 周隨一邊推車往柜臺走,一邊說:“想聽?” 越晚小雞啄米:“想聽想聽想聽,讓我學一下也應付一下我的阿姨們?!?/br> 周隨好像突然走快了幾步,越晚有點跟不上他,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聲音遠遠地傳來:“我說有女朋友了。” 越晚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他是在報復她在車上的口嗨是吧!小心眼! 第9章 Chapter09 積雪在靴子的踩踏下發(fā)出沙沙的聲音,細碎的雪屑落在皮面上洇成一小片水漬。 越晚跟在后面費力地拖著一袋塞滿的購物袋,不可思議地盯著走在前面的周隨手里的另外三袋。 周隨看起來甚至很輕松,步履平穩(wěn)。越晚站在臺階下看他單手拎著三袋東西,左手拿鑰匙開門。 越晚很嚴肅地覺得,袋子里的東西因為周隨長得帥所以變輕了。 兩人把東西分類放好,就又要立刻開車去任務上寫的文萊特餐廳。 越晚這回老老實實地閉嘴不說話,戴上耳機聽歌。 不知道是吹著暖風的車內空調的原因,還是有些暈車,越晚的頭歪著靠在座椅后背上,昏昏沉沉的。 周隨看了她一眼,把窗戶打開了條縫。 悶熱和凜冽的風交織著,把越晚側耳的頭發(fā)吹起來。越晚漫無目的地胡思亂想,思緒被定格在了好幾年前的一場酒會。 也是這樣悶熱的會場,觥籌交錯,燈光晃眼,她坐在隔離了嘈雜喧鬧的二樓包間里,面前是幾張紙疊在一起的營業(yè)合約。 越晚只能看到灰黑色的漂光羊毛布料一角,在暗光的內室里像握不住的虛影。 嘴巴不受控制地張開,漏出刻薄傲慢的話:“……你以為現在遵守合約,還能維持現在的人氣和商務嗎?你現在知道遵守合約了,當時和吳絮迎在一起的時候有想過合約嗎?” “沒有我配合你,你早滾回出租屋打地鋪了,還能和有錢人家的女孩談婚論嫁?要不是當時你的哄騙,團隊在背后給我買黑熱搜,黑通稿的時候我就會停止合約,現在你還好意思指責我的不是?” 黑色的影子像是被她的話刺到了一樣,手里的酒杯混著金色的酒液狠狠砸到地上,濺到越晚紅色的裙邊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合約到期,立即作廢,是白紙黑字寫著的,你翻這些舊賬有意思嗎?當時你不說,現在要結束了又死賴著不結束——賤不賤啊越晚?當初要營業(yè),還是你自己提的吧?” “賤不賤啊越晚——” “賤不賤……” 越晚提著紅色的長裙,爭吵和最后簽字的記憶像被強行打上了馬賽克,她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就走出了會場。 跨年的狂歡派對在偏僻的郊區(qū),許路知的車來還要幾十分鐘,但是越晚一秒都不能允許自己留在讓人作嘔的會場。 越晚沿著公路慢慢地走,紛飛的雪花纏在她漆黑的頭發(fā)里,越晚從未有過這樣冷的感覺。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到十字路口,她好像看到有人舉著一捧火一樣的玫瑰看著她。 那個人說:“我喜歡你,越晚。” 手里的玫瑰真的像熊熊燃燒地火焰,把越晚藏了太久的回憶融開。 她惡劣,輕蔑地打量了這個無名的男人,用最明顯客套地話拒絕了一腔炙熱的真心。 “對不起,我們不合適?!?/br> 越晚連正眼都沒有看這個人一眼,在同樣踐踏別人的真心之后,越晚才找回自己一點可憐又固執(zhí)的自尊和驕傲,在漫天大雪里有點瘋瘋癲癲地走開。 像玫瑰枯敗前要把艷麗和尖刺都淋漓盡致地亮給所有人看,才會叫人在她凋謝之后,還記得被刺痛的一瞬間。 * 越晚醒過來臉色很差。 周隨頓了一下:“暈車了?” 但他能明顯感覺到越晚情緒的不對,憤怒,懊惱和一點后悔,復雜地糾纏在一起。 越晚聽到周隨的聲音,臉色緩和了些,聲音軟軟細細地回答:“嗯,是有點,吹會風就好了?!?/br> 周隨從門上的隔層拿了瓶水,遞給越晚。 越晚搖搖頭,率先下了車:“走吧?!?/br> 工作人員已經等候他們多時了,攝像機早早地轉過來,高明區(qū)站機器在后面示意他們進去。 文萊特餐廳其實大半場地都是畫廊,只有后邊一小塊地方用做餐廳。 整個畫廊外觀有點像教堂,純白大理石堆砌的拱頂和雕花柱子,哥特風格濃厚。 越晚和周隨順著工作人員的指示進去,錯綜復雜的走廊和漂亮的油畫眼花繚亂,但是越晚不知道是恐怖游戲玩多了還是怎么的,在這種場景下有些不適。 工作人員講解完這條走廊的最后一幅畫,面前是兩條岔路。 “這是一個環(huán)形分岔走廊,我們兩位會分開來參觀,但是最終會在終點匯合——那么有誰需要講解嗎?” 越晚有點慌張:“啊?要分開嗎?不可以一起嗎?” 工作人員說:“文萊特畫廊的構造也是文萊特和他的夫人相遇的場景,走兩條岔路的人很多,但是只有他們相遇在了終點,所以為了檢測二位有沒有一樣的緣分,必須要分開一小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