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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孟玉樓顫著聲兒喚了一句,眼圈不由得紅了。這些年郁清和何曾與她說過這般掏心掏肺的話?一時間什么也顧不得了,恨不得撲在丈夫懷里哭上一場。 郁清和看她這樣子心里也不自在,嘆了口氣拍拍她的手:走罷,現(xiàn)在就去你屋里。 第九十一章 沈宜織蹲在門口臺階上,聽著里頭的話,舒了口氣。好啦好啦,終于把話說開啦! 其實沈宜織一直都覺得孟玉樓真是沒想開,夫妻一體,利益相關,而侯夫人的利益顯然是與郁清明一體的,再怎么親這個外甥女兒,難道會希望外甥女婿過得比自己兒子好嗎?也就是郁清和對她一直不夠親近,她才會往侯夫人那邊靠的吧。 哎喲,現(xiàn)在話說開,孟玉樓也就不會再犯糊涂了,兩人親近一下,要是有什么不能生育的毛病呢,自己還可以幫著看一下。其實要是兩個人都年輕健康,生孩子沒啥難的吧?雖然在這年頭,二十幾歲的女人就是老了,其實她明白,二十幾歲正是女子的生理巔峰期,生孩子最合適不過了。倒是這年代流行早婚早育,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就要準備生孩子了,這才叫糟糕呢! 一年半年的懷上,再過一年生下來沈宜織美滋滋地盤算著。就算不能一舉得男,只要證明了他們兩個能生,那就沒有問題了嘛,早晚會有男孩的。要是順利點頭一胎就生兒子,那郁清和的世子位就到手了啊!那時候,他就該遵守約定放自己自由啦! 自己今年十六歲,再過兩年不過十八歲,還是黃花大姑娘一個呢,有大把的青春歲月啊。就算再拖個一兩年,也不過二十歲。到時候人自由了嗯,郁清和看著不像個吝嗇人,等他得了世子位,將來侯府都是他的,肯定不會吝惜給自己點錢吧? 沈家給了自己二千兩的銀票做嫁妝,這個錢不要白不要。郁清和再給一點,這么大的功勞,三百五百的銀子打發(fā)不了吧,要是也給個幾千兩沈宜織眼前都開始飛舞著白花花的銀子和黃燦燦的金子了。 到時候自己做點啥呢?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的,總得開個小鋪子。做繡娘?不行,雖然說寶蘭的針線很不錯,但靠她一個也不行啊。至于她自己嘛,得有自知之明。要是找繡娘呢,又不熟悉情況。 哎,現(xiàn)在cao什么心嘛。沈宜織拍了自己腦門一下。這做生意她不入行,但是可以借助侯府找個能帶她入行的人嘛。總之,有侯府這座靠山,她還怕什么呢? 美好前景在眼前浮現(xiàn)出來,沈宜織樂得蹲在臺階上傻笑起來。寶蘭怕自己姑娘吃虧,一直守在旁邊,這時候倒被她嚇了一跳,連忙也彎下腰去:姨娘怎么了? 郁清和正好由孟玉樓攙著走出來,看見沈宜織臉上的傻笑,心里一動,嘴角不由得也彎了彎:沈姨娘,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 沈宜織連忙傻笑著站起來:爺說哪里話。妾不就是來伺候爺和奶奶的嘛,這都是妾的份內(nèi)事。 郁清和贊賞地看了她一眼。真會說話!如果光說伺候爺,孟玉樓心里肯定要不舒服的。沈宜織回看了他一眼,有幾分得意。這有啥難的呢,其實孟玉樓也并不難對付啊,把姿態(tài)放低一點,她到底要端著正室奶奶的架子,怎么好意思跟個妾發(fā)怒呢? 孟玉樓倒沒注意到兩人的眉來眼去,只管仔細扶著郁清和:爺小心腳下。這時候也不嫌沈宜織礙眼了,既辛苦了這些日子,明兒就好生歇著,不必去請安了。 郁清和卻道:這不成。辛苦是辛苦,可是妾室的本分不能丟。奶奶看著她辛苦,賞些東西就是,請安卻不能廢。不單如此,日后所有人都要日日去請安,也在奶奶面前立立規(guī)矩。 孟玉樓大喜過望。她之所以定下五日一請安的規(guī)矩,就是因著下頭的妾侍們不敬,她壓不服,更不愿意看她們輕浮的模樣,因此才定了這規(guī)矩,免得自己看著心煩。如今郁清和這般說,顯是要給她撐腰立威了。心里一高興,當下便向瑞草道:從我月例里賞沈姨娘二十兩銀子。 沈宜織趕緊福身:妾謝奶奶賞。這東西賞給她就是她的私房了呢。二十兩銀子,是她一個月的月例呢。 青棗兒被燙著了,也賞她五兩。孟玉樓心情好,銀子是不吝惜的,寶蘭這些日子伺候著有功勞,紅絹也是,都賞五兩。 還不快謝奶奶的恩哪。沈宜織回頭招呼青棗兒和寶蘭,兩人連忙行禮謝恩,只有紅絹不怎么情愿地跟著屈了屈膝,便起身要跟著郁清和走。蘭草看得清楚,笑吟吟道:紅絹jiejie這些日子辛苦了,如今爺去了奶奶屋里,自有我們伺候著,jiejie得便好好歇幾日才是。 郁清和聽了,回頭道:這話不錯,紅絹你明日再過去當差也使得。 蘭草臉上笑容更大,捧了郁清和的東西,跟著孟玉樓施施然走了。 孟玉樓說賞倒是極快,瑞草沒一會就回來了,拿了七錠白花花的銀子放到桌上,笑道:恭喜姨娘了。 沈宜織笑瞇瞇道:可不是。錢是小事,難得是奶奶賞的這個臉面。辛苦瑞草姑娘跑一趟,你也拿一錠走。 瑞草掩嘴笑道:奶奶當面賞下的,我若拿了可要被打板子的,這就回去了,姨娘好生歇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