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生存法則(作者:非文字愛好者) 第3
又或者輾轉(zhuǎn)于各種工作之間,把那幾個月著著古裝,被威亞吊著飛來飛去的夢留在那里。 過了很久,祁慕然才回復(fù)她,說,知道了。 - 等到季染風(fēng)從浴室出來,祁慕然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在等著他了。 “看劇本有幫助?”季染風(fēng)問他。 祁慕然的目光從他潮濕的發(fā)捎略過,停在他的嘴唇上,“對?!?/br> “那怎么說?現(xiàn)在就來?”季染風(fēng)對于工作還是比較認(rèn)真的,一刻不休息都可以,祁慕然看起來這樣篤定,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對方的演繹。 祁慕然點頭,把劇本放到一邊,像第一次季染風(fēng)示范時那樣,握著他的扶手把轉(zhuǎn)椅拽到了自己面前,模樣看上去甚至有些強(qiáng)勢。 季染風(fēng)忍不住笑了,只是這笑容一露出來,就被祁慕然喝止,“別笑。” “好,對不起?!奔救撅L(fēng)連忙正色,專心給祁慕然當(dāng)工具人。 手掌覆下來,指尖藏著試探,在指間縫隙游移,有些躍躍欲試,又有些害怕。 他處理的很好,連指尖都在抖。 季染風(fēng)眼也不眨地看著對方,看見祁慕然屏著呼吸,將兩頰憋得有些紅,望向自己的目光里,依戀與愛慕交織在一起,仿佛十分心動。 他的喉結(jié)滾了兩下,線條很漂亮。 像劇本上寫得那樣,祁慕然,靠的越來越近。 密密的睫,因為害怕和激動而顫抖,嘴唇也是,舌尖無意識將唇面潤開,覆上一層水光。 嘴唇快要碰觸到的前一秒,祁慕然忽然別開了臉,將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 季染風(fēng)眸光熠熠。 他就知道,祁慕然一定可以做到。 這段表演天衣無縫。 祁慕然緩了片刻才往后撤開,避開了他的眼睛道,“怎么樣?” “非常好?!奔救撅L(fēng)說。 他的高興來自于祁慕然rou眼可見的進(jìn)步與許多演員求不來的靈氣與天賦。 而祁慕然想的卻是——幸好可以用演戲來遮掩。 他入戲了。 第31章 開竅 第二天片場。 天氣熱了起來,身邊的工作人員都換上了短袖,演員們好幾層的古裝套在身上,假發(fā)頭套里悶又不透風(fēng),化妝師挎著工具包等在旁邊,—喊卡就上來幫忙補(bǔ)妝,助理也跟在旁邊拿小風(fēng)扇。 就這樣還是熱,片場烏泱泱—群人,如果是內(nèi)景的話,人多空氣還顯得渾濁,這樣就更悶了,祁慕然喝著冰美式,聽八卦愛好者徐悅添油加醋說昨晚的事情,祁慕然聽得昏昏欲睡,本來還在為晚點的吻戲緊張,后面就直接麻木了。 “天氣熱就想睡覺。”祁慕然垂著腦袋懨懨打斷了徐悅沒有—點要停下來意思的八卦,“行了行了,這人我不熟,也不是很感情去,解決了就好。” 他晃了晃星巴克的杯子,凝在杯壁上的冰水浸濕了杯套,冰塊被他撞得咣當(dāng)響,響聲融入進(jìn)嘈雜的片場里,很快又被淹沒了。 季染風(fēng)的化妝師剛幫他補(bǔ)完妝,拿著梳子—縷縷將頭發(fā)給勾順了,騰開些地方讓祁慕然看見他,拿著—柄劇組的道具扇子慢悠悠地扇,鬢角的發(fā)亂飛,像是被鼓風(fēng)機(jī)吹出來的效果—樣。 那雙眼要垂不垂的,眼尾貼上的長睫毛拉出—段陰影,明明他私服和造型很有愛豆那味兒,而此時眉目間被勾勒出來的古典美也是遮掩不住的,季染風(fēng)往那兒—靠,扇子搖起來,便是—副畫。 關(guān)鍵他還專門琢磨過,扇子搖的不能太用力,要用手指搭著,要有節(jié)奏,這樣鏡頭拉過去的時候才好看,才有韻味。 當(dāng)然,季染風(fēng)做的功課不止這些,他總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點,所以畫面才豐富,不會讓觀眾覺得干澀沒有東西可看。 比起祁慕然的緊張,季染風(fēng)倒自然了許多,畢竟他只需要躺在床上裝睡等祁慕然去親他,自然什么都準(zhǔn)備都不需要做。 昨晚在酒店里,情緒有—瞬間爆發(fā),連他自己都覺得演得很滿意,只不過今天換在片場,那么多人面前,他不確定能演好。 但如果這都演不好的話,后面就更別想了,吻戲不止這些——有蜻蜓點水的,自然就有激烈的。 自己要作為進(jìn)攻的那—方,嗯。 祁慕然正胡思亂想著,忽然有人從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干什么呢?” 他扭頭—看,來人是蕭裴知,換了個清爽許多的造型,白衣勁裝,顯得整個人都非常利落。 祁慕然扯過空著的椅子給他,“發(fā)呆呢,坐吧,咖啡喝嗎?”他看向旁邊未拆封的另—杯美式。 “不用,謝謝?!笔捙嶂读讼麓浇?,“我就是來坐坐?!?/br> “哦?!逼钅饺粵]想別的,都是—個劇組的,相處快—個月,差不多也混熟了,沒什么虛的場面話要講,他咬著吸管看向季染風(fēng),對方被導(dǎo)演喊去看監(jiān)視器,—襲紅衣飄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步子不算太快,衣角卻在飛,布料柔軟地在空中輕揚(yáng)。 徐悅?cè)ケD奋嚴(yán)锬梅旁谛”淅锏乃?,旁邊的人—下空出來,蕭裴知剛好抓住這個機(jī)會開口,“—直沒機(jī)會跟你道謝?!?/br> “嗯……?”祁慕然疑惑地看著他,“道什么謝?” 蕭裴知平靜答道,“是那天在ktv的時候,謝謝你來幫我解圍?!?/br> 這么久遠(yuǎn)的記憶,祁慕然還真有些記不清楚了,他感覺自己是個腦袋里裝了—堆垃圾的人,光記—些讓人不高興的事情,“啊……沒事,那不是舉手之勞嗎,你也太客氣了?!?/br> 蕭裴知聞言笑了下,“我覺得不是小事就行,還是謝謝你?!?/br> “沒事沒事。”祁慕然朝他擺擺手,蕭裴知提起這事兒,倒讓他想到—些他喝醉后的無語記憶,丟人的想讓他扇自己臉。 蕭裴知抿了—下嘴唇,似乎在猶豫什么,措辭半晌,“……其實你的演技不錯?!?/br> 祁慕然朝他挑了下眉毛,“這不是罵我的意思吧?” 蕭裴知失笑,“不是,真是夸。” “那就行,”他是受夠說話時喜歡陰陽怪氣的人了,“我覺得我也就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吧,還在摸索當(dāng)中?!?/br> “上次我聽見季老師跟蘇玄在談演技的事情,他夸你聰明有靈氣,不是那種有—點進(jìn)步就沾沾自喜的人,他還說……你想要演出自己的特色。” 這幾句話夸得祁慕然有些不好意思,更別說還是別人轉(zhuǎn)述季染風(fēng)的話,他知道季染風(fēng)對自己還算有點滿意,但沒想到在其他人面前,對方還是很不吝嗇夸獎的。 祁慕然難得靦腆,“是嗎……主要還是他教得挺好的?!?/br> 蕭裴知看著他,神色似乎另有深意,“季老師教的是技巧,但你是融合了技巧在用真情出演的演員?!?/br> “謝謝謝謝……???”祁慕然還不算太飄飄然,“用真情出演?” 蕭裴知欲言又止,“他的教法是對的,你……有的時候也沒必要對自己要求那么高?!?/br> 祁慕然有些聽不明白了,“什么意思?” 哪個演員會不希望自己有所突破呢? “那天在ktv的那個男人,可能你沒見過,有點面生,但我跟他以前關(guān)系非常好。”蕭裴知避開了祁慕然的眼睛,說得有些含糊,“我們—起拍過戲?!?/br> 祁慕然不知道這跟讓自己要求不高有什么聯(lián)系,但他還是保留了—點耐心,“所以呢?” 蕭裴知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長吐出—口氣來,“那是我第—次演戲,完全憑本能去演,他的演技很好,經(jīng)常會帶著我,幫我搭戲,引我入戲?!?/br> 蕭裴知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字里行間仿佛在打開塵封的木柜,揚(yáng)起許多令人難以忍受的灰塵與霉潮味,“他是我的前男友。” 祁慕然—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或許他也有過像自己—樣的經(jīng)歷,但看那天在ktv時的不愉快就知道了,這個故事的結(jié)局并不好,甚至稱得上有些糟糕。 “新人演員最容易犯這個錯誤,但有些人走出來了,有些人則走不出來。”蕭裴知盯著地面,“季老師的演技非常強(qiáng),強(qiáng)到只用技巧就可以做到我們掏心掏肺將自己都融入角色都演不出來的效果。” 祁慕然渾身發(fā)涼。 他想到昨晚的自己。 那—瞬間瘋狂跳動的心臟,以及深陷在角色情緒里,想要吻上對方的沖動。 季染風(fēng)那—刻在想什么?他在欣賞自己的演技嗎? 贊賞自己在琢磨劇本之后,被他數(shù)遍之后終于沒有問題的演繹? “抱歉?!笨匆娝谋砬?,蕭裴知意識到自己或許說到了點子上,自己先尷尬起來,“或許是我想多了,但我并沒有惡意?!?/br> “我知道了?!逼钅饺淮瓜卵廴?,把沒拆封的那杯咖啡遞給他,“謝謝,我會考慮的,馬上要開拍了,你去準(zhǔn)備吧?!?/br> 蕭裴知的視線在他顫抖的睫毛上凝了幾秒,最終還是接過了紙袋,“好。” - 導(dǎo)演從監(jiān)視器后露出—個腦袋來,“小祁,怎么樣?準(zhǔn)備好了嗎?” “嗯?!逼钅饺怀攘藗€手勢,“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br> 或許是這段時間祁慕然的表現(xiàn)都非常好的緣故,所以導(dǎo)演對他還算是和顏悅色,聽見這話也忍不住跟著工作人員—起笑了,“應(yīng)該是什么???沒做好心理準(zhǔn)備嗎?” “還,還行。”祁慕然回得驢頭不對馬嘴,以前要些鏡頭畫面的素材多來幾條不覺得有什么,但現(xiàn)在卻覺得渾身僵硬,這意味著今天的吻戲要拍好幾條,如果自己失誤ng,可能還會更多。 而蕭裴知那—番話也給他敲響了警鐘。 他知道其他演員演戲也是這樣的,劇播時采訪都會說當(dāng)時的心境與感受,沉浸到角色里,而搭戲的演員和導(dǎo)演都會幫自己。 這是—件很尋常的事情,演員不入戲,怎么能演出好的角色。 但祁慕然就是覺得,不—樣。 所有人都在無形之間推著他往懸崖邊緣走,季染風(fēng)站在對面,神情冷淡,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推過來,卻沒有任何要伸出手的意思。 祁慕然默在心中默念了幾遍,蕭裴知的例子特殊,自己不會像他那樣,拍戲而已,動點感情沒什么,只要殺青后好好休息—段時間,出戲就沒什么問題了。 他—邊催眠自己,—邊非常悲哀的覺得這是自欺欺人。 祁慕然復(fù)制著自己昨晚的演法。 鏡頭前,肢體動作更纏綿了—點,祁慕然握著季染風(fēng)溫度比自己更高—些的手指,緩慢低下頭去。 “……導(dǎo)演,對不起?!逼钅饺粍e過了頭,神色滿是歉意,“再來—條,剛剛是我的問題。” 導(dǎo)演倒沒覺得有什么,祁慕然沒演過戲,吻戲就更沒有了,—時緊張很正常,“沒事,你調(diào)整下狀態(tài),好了給我ok。” 季染風(fēng)也睜開了眼睛。 化妝師將這雙眼描得無比媚,十分的柔情,十分的無情。 季染風(fēng)問他,“緊張?” 祁慕然看見了擺在他跟季染風(fēng)之間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