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好兇猛 第4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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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蔡招討司這段時間往桑赤河口調(diào)兵遣將以及物資運輸?shù)那樾?,孫延觀強烈預感到南蔡招討司很快就會對老虎寨展開猛烈的強攻,拿下赤山灣在荊江北岸最關(guān)鍵的門戶之地。 而孫延觀等人也不難揣測南蔡招討司有以戰(zhàn)促降的圖謀,他們心里甚至更多是希望能狠狠的挫敗南蔡招討司一兩次圖謀,從而為招安爭取更寬裕的條件。 孫延觀轉(zhuǎn)過身,要胡游陪他挨著垛墻而坐,就著遠處的篝火詢問增援兵馬的休息情況。 “兄弟們都還好,都能吃得下飯、睡得著覺,”胡游有些擔憂的問道:“三叔你以為老虎寨能住多久?” 胡游再初出牛犢不畏虎,也不敢輕視靖勝侯徐懷親自坐鎮(zhèn)的南蔡招討司會是任他們拿捏的軟柿子。 “能守多久可不好說,但我們連日來借夜色掩護從南岸調(diào)來兩千多精銳,藏在老虎寨里一直都沒有露出形跡,南蔡招討司倘若這時候敢強殺過來,定叫他們第一仗在老虎寨前摔個大跟頭——對這點,你三叔還是有把握的。”孫延觀將直脊刀橫在膝上,自信的笑著說道。 “要是把南蔡招討司打急眼了,也不見得是好啊?!焙斡只嫉没际У恼f道。 孫彥舟、胡蕩舟等賊將打家劫舍出身,趁赤扈人南侵、荊湖動蕩之際,裹挾數(shù)十萬眾侵州奪縣,殺得荊南荊北官兵節(jié)節(jié)敗退、招架不住,聲勢一時無兩。 早初時他們也有雄心壯志,想著改天換地有一番大作為。 不過,這些年過去,荊南荊北兵馬日益整飭,洞荊聯(lián)軍始終被限制在洞庭湖、荊江沿岸,一直都沒能有效撕開官兵的包圍封鎖,生存日益艱難。 特別這一兩年來,與官兵作戰(zhàn)也再難討到什么便宜,大部分起義軍將領(lǐng)的心思就有些淡了,更多考慮的還是如何生存下去的問題。 當然了,要說孫彥舟、胡蕩舟等人一心想投附胡虜,也是不公平的,這至少不是他們最優(yōu)先的選擇。 只是他們對朝廷缺乏最基本的信任,內(nèi)心深處更渴望接受招安后最大限度的保持獨立。 這也導致胡游這些人心思患得患失。 他們既想多打幾場勝仗,以便爭取更寬松的招安條件,但又怕打急眼了,最終促使官兵放棄招安的心思,與他們決一死戰(zhàn)。 他們到這時候心里也清楚,洞荊聯(lián)軍打一兩次勝仗不難,以前打敗官兵也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想長時間跟官兵對抗、糾纏下去,只會越發(fā)艱難了。 “你要知道,朝廷想招安我們,并非心慈手軟,實是拿我們沒轍,”孫延觀見胡游患得患失的樣子,心里一笑,說道,“我們真要有本事將南蔡招討司打急眼了,局勢反倒對我們有利了,你擔心什么……” “孫將軍、大公子,官兵那邊有動靜了!”守在垛墻前的兵卒這時候叫道。 孫延觀、胡游站起來循聲望去,就見桑赤河口方向火把這時候突然密集起來,一批載著篝火的哨船也從水寨出來,往桑赤湖心方向駛?cè)?,心里同時想道:來了…… 第十二章 突襲 在拂曉前靜謐的黑暗中,三百多艘大小舟船先一步從桑赤河口的大營分批駛出,一時間舟楫如林、帆影如織,如閃爍著無聲雷電的烏云覆蓋在湖水之上緩緩往前移動著。 船陣駛出河口大營后不久,便分作三路往老虎寨正北面的沙地、東面的虎噬口水道以及西面的白沙灣駛來。 入汛以來,荊江水位上漲,桑赤湖以南臨江地區(qū),大片低洼地都淹沒于上漲的江水之中,很多地方甚至與桑赤湖連成一片。 不過,絕大多數(shù)淹水區(qū)深淺不一,極少有能供大股水軍直接通過的區(qū)域。 在這些淹水較深的區(qū)域,赤山寨兵馬也都早已拿載以沙石的舟船鑿沉封堵;就算是在虎噬口,在這條連接桑赤湖與荊江最為主要的水道之中,赤山寨兵馬也在水中打下無數(shù)暗樁、鑿沉舟船,主要就是防備南蔡水軍直接從桑赤湖殺入荊江之中威脅到赤山寨在荊江南岸的老巢。 當然,南蔡招討司在桑赤河沿岸的兵馬,雖然已經(jīng)在桑赤湖以南臨江地區(qū)完成了對多股水寨勢力的清剿、驅(qū)逐,但在總的水軍規(guī)模方面還處于劣勢,堅固的大型戰(zhàn)船也無法在淺水區(qū)域充分的發(fā)揮出優(yōu)勢來,加上對臨江地區(qū)的地形遠不如洞荊聯(lián)軍的水軍熟悉,始終未能對這一地區(qū)形成實際的控制。 因此誰都無法保證洞荊聯(lián)軍不會在臨江區(qū)域預留三五條隱蔽水道,供其水軍人馬突襲作戰(zhàn)使用。 孫延觀與胡游站在寨墻之上,眺望南蔡招討司的水軍戰(zhàn)船優(yōu)先往兩翼集結(jié)防御船陣,心知南蔡招討司的前營大將范宗奇防備心極強,不會給他們突襲側(cè)翼的機會,也沒有動從側(cè)翼殺出的心思,視線主要凝重的投向北面。 那里才是南蔡招討司所轄楚山軍的主攻方向,也將老虎寨防御的重點。 雖說寨中新增兩千精銳甲卒一直都刻意藏形匿跡,但能否擋住南蔡招討司的這次強攻,孫延觀神色看似輕松,心底卻一點把握都沒有。 雖說在這個方向,只有原屬于桑赤湖的區(qū)域吃水較深(暨枯水季猶有淹水的區(qū)域),基本能叫南蔡招討司前營所轄的戰(zhàn)船都順利駛?cè)耄珡倪@一區(qū)域往南,則是吃水深淺不一的淹水區(qū)以及部分沙洲露出水面、部分淹沒的洼地區(qū),差不多有六七里縱深。 這一區(qū)域?qū)M攻方來說,按理來說難如天塹。 一方面,水太淺,還動不動就擱淺,稍大一些的舟船都難以進入;甲卒倘若敢離開戰(zhàn)船涉水步行往老虎寨前逼近,身體動輒裹足淤泥之中難以前行,往往會在弓弩的迎頭痛擊下?lián)p失慘重。 另一方面夏秋時季,淹水及洼地區(qū)蘆草瘋狂生長,方便聯(lián)軍將一些載滿引火物的烏蓬小船藏匿其中進行伏擊。 洞荊聯(lián)軍于荊江及洞庭湖岸地建造的絕大部分水寨,外圍都有這樣的地形特點,使得荊南兵馬在之前多次進攻中都吃盡了苦頭。 此外,在老虎寨前完全不受江水浸淹的高地,甚至都不足三四百步縱深,除了一道道淺壕外,孫延觀還使人打造大量的鹿角、拒馬填進去充當?shù)K障物。 不過,在此前拔除桑赤湖沿岸幾座水寨的作戰(zhàn)中,南蔡招討司大規(guī)模投入搭設(shè)浮橋所用的平底棧船,在淹水區(qū)及洼地區(qū)形成供甲卒突進的棧道——南蔡招討司所造的這類棧船都覆蓋鐵皮,用鐵索、鐵環(huán)相連,不畏火燒,每隔三五十步會搭建一到兩座額外的鐵甲平臺,供小股精銳站上去駐守保護棧橋。 孫延觀知道要將南蔡招討司兵馬完全擋在老虎寨之外,絕無可能,但他們還是會盡一切可能干擾南蔡招討司鋪設(shè)棧道。 不過,這么做的最終目的,是希望南蔡招討司在艱難鋪成棧道后,毫無察覺的將大股兵馬直接部署在老虎寨北面的高地上,然后他們暗藏寨中的伏兵盡出…… 胡游雖說之前患得患失,但此時看著南蔡招討司的戰(zhàn)船往老虎寨北面的水域徐徐逼近過來,想到有機會在這些年戰(zhàn)無不勝的楚山軍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塊rou,內(nèi)心也禁不住激動得微微顫抖起來。 “孫將軍、大公子,荊江上游有情況!東洲寨出兵往我們這邊殺過來了!” 眾人注意力都為北面的異動所吸引之際,胡游身邊的侍衛(wèi)驚叫起來。 孫延觀、胡游轉(zhuǎn)身朝西南方向的荊江上游眺望過去。 此時天色微明,晨曦將大江的輪廓從天地之間的勾勒出來,數(shù)以百計的舟船仿佛更深沉的一股洪潮,正于江心位置順流而下。 孫延觀、胡游這一刻后腦勺似被人狠狠拿棍子敲了一下。 桑赤河口大營距離老虎寨僅二十里,將卒集結(jié)、登船,難以摸黑進行,更不要說老虎寨也派了哨探蹲伏在河口附近,因此楚山軍兵馬從河口大營出動,很難瞞過老虎寨這邊。 然而鶴xue距離老虎寨以及赤山寨足夠遠,數(shù)以百計的舟船載滿將卒從東鶴河駛?cè)肭G江,之后再順流而下,船頭及側(cè)舷所懸掛的氣死風燈都拿燈罩子蓋住,船身彼此遮掩,在夜色的遮掩下,距離遠了就很難察覺到半點痕跡。 此時天際浮現(xiàn)魚肚白,清濛濛的晨曦灑在江面上,才將從荊江發(fā)起突襲的船隊輪廊勾勒出來,但此時船隊距離赤山寨在南岸的總寨已不足十里。 這也不是親自統(tǒng)領(lǐng)突襲兵馬的唐盤等人算早了時間,主要還是船隊之前保持江心航行順流而下,在夜色掩護下只需要能大致辨識與江岸距離以及保持戰(zhàn)船之間的距離就行了,同時也有意放緩船行順流而下的速度。 這時候要往南岸的赤山灣靠過去,要避開赤山寨在淺水域部署的障礙物,以及淹沒在江水下的殘堤、村莊,直接對胡蕩舟坐鎮(zhèn)的赤山寨總寨發(fā)起突襲,卻非要等到天色大亮之后才行。 “不,不是東洲寨的兵馬!”孫延觀痛苦得要呻吟起來,叫道,“蔣昂那狗賊投降了,那些都是南蔡招討司的戰(zhàn)船!” 南蔡水軍第二廂船隊以八艘大翼船、十二艘海鶻船為主,輔以四十余艘艨艟、斗艦以及大量赤馬舟、浮棧船構(gòu)成。 雖說東洲寨后期大量打造舟船捕撈魚獲補充糧食的不足,絕對數(shù)量不低,但東洲寨打造的魚船,在八九里之外的江心上,與每艘長達十二三丈、高三四層的大翼船、海鶻戰(zhàn)船區(qū)別之大,孫延觀瞎了眼也能分辨出來。 南蔡水軍第二廂船隊之前停泊在東洲寨北面的長林大營之內(nèi),一夜之間毫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老虎寨以南的荊江江面上,唯一的解釋就是蔣昂率領(lǐng)東洲寨已經(jīng)向南蔡招討司投降。 唯有如此,南蔡水軍才能悄無聲望的從東洲寨控制的水道借夜色掩護駛?cè)肭G江之中。 “東洲寨就這么投降了?” 胡游如遭雷劈一般,愣怔的看著江面上南蔡招討司的船隊開始調(diào)整陣型,右翼已有一小股戰(zhàn)船迫不及待的往南岸的總寨殺了過去。 他這一刻還是難以置信蔣昂已經(jīng)投降了。 是的,蔣昂等狗賊在盤龍寨慘敗之后,就跟他們不對付,蔣昂從去年秋冬就單獨跟南蔡招討司接觸談?wù)邪驳氖虑椋€藉此每月從南蔡招討司討要上萬石糧食熬過上個殘酷的冬季。 是的,他們也預料到蔣昂等狗賊最終會向南蔡招討司投降。 問題是東洲寨目前所轄男女老少也超過十萬人了,就算蔣昂說服江雄、張聰、趙善等將投降南蔡招討司,也不可能是一句話就能決定的事情??! 就算蔣昂、江雄等狗賊決意投降了,南蔡招討司不是應(yīng)該派出大量人馬進駐東洲寨進行監(jiān)管,不是應(yīng)該要等到蔣昂、江雄等狗賊將家小交出來充當人質(zhì),才能予信任嗎? 蔣昂、江雄等狗賊說一句投降,南蔡招討司的船隊就敢夜行通過東洲寨控制的區(qū)域? 要是蔣昂、江雄等狗賊是詐降呢? 南蔡招討司沒有足夠的保證,上萬人馬就不怕夜行進入東洲寨控制的狹窄水道后被關(guān)門打狗嗎? 然而不管胡游覺得多不思議,南蔡招討司龐大船隊毫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荊江之上,卻是他們閉眼都不能否認的事實。 而他們對此毫無防備。 不要看南蔡招討司的突襲兵馬距離發(fā)動真正的突襲還有一段時間,但總寨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根本來不及將收到水營之中的戰(zhàn)船放出來。 總寨水營是緊挨著總寨的一座小湖,四周用柵墻遮擋,與荊江用一道長僅千步的狹窄河巷相連,河口建有兩道大木柵封閉。 水軍戰(zhàn)船需要出動時,需要先用絞盤將大木柵打開來,這些都需要時間,更不要說水軍將卒都住在陸地營舍之中,成千上萬的將卒倉促間穿起鎧甲、拿起刀槍整隊登船更需要時間。 “打開水門,水軍準備出戰(zhàn)!”孫延觀惶急之余,不忘下令道。 赤山寨在赤山灣范圍內(nèi)總計建有十數(shù)座水寨,但胡蕩舟將這兩年來新造的十數(shù)艘大中型戰(zhàn)船都抓在自己手里——只要水營外側(cè)連接荊江、僅六丈寬的河道被南蔡招討司的戰(zhàn)船封住,總寨水營里的這些戰(zhàn)船壓根就沒有機會殺入荊江之中。 除此之外,只有老虎寨所轄水軍擁有四艘艨艟艦稍具戰(zhàn)斗力,可以與從分寨增援過來的小型戰(zhàn)船混編,從側(cè)后進攻南蔡招討司的船隊,為總寨分擔壓力。 胡游看著北面已經(jīng)從桑赤湖方向進逼過來的楚山兵馬,心神卻是一陣陣恍惚。 經(jīng)歷盤龍寨慘敗之后,赤山寨也深刻認識到兵貴精不貴多的道理。 這兩年赤山寨勵精圖治,招攬十數(shù)萬寨眾盤踞赤山灣等地,但正式列編的兵馬僅萬余,其中作戰(zhàn)最英勇、裝備最精銳的六千甲卒,都叫他父親胡蕩舟牢牢抓在手里,歸總寨直轄。 然而總寨所轄六千甲卒之中水步軍各占一半,這次為了伏擊南蔡兵馬,胡蕩暗中率領(lǐng)兩千精銳秘密潛伏到北岸老虎寨之中。 這也意味著總寨除了三千水軍外,只有千余步甲精銳守御,如何抵擋如狼似虎的楚山精銳登岸后強攻? 第十三章 奪寨 見一截擂木從垛口砸下來,牛二站在云梯之上,吐氣開聲,“嚯”手持鐵盾便往擂木重磕過去。 將擂木磕飛開,牛二腳下的云梯也被巨力反震得“咔嚓”作響。 牛二渾然不顧云梯搖搖欲墜,趁從垛口探出頭的敵卒為其神力驚愕之際,有如一頭兇虎連蹬兩步,鐵盾便將那敵卒的面門拍碎,有如兇神惡煞般踩上垛口,揮劈鐵锏,將一桿從側(cè)里刺來的長矛抽斷。 十數(shù)名選鋒軍銳卒身穿重鎧,渾不顧從側(cè)面“嗖嗖”激射而來的箭矢,趁著牛二吸引寨墻敵卒的注意力,從兩側(cè)云梯飛快登上寨墻,一道道凜冽的刀光往兩側(cè)沖上來的敵卒當頭罩去。 為了確保趕在敵軍增援抵達之前攻陷赤山總寨,徐懷使史琥率領(lǐng)五百選鋒軍精銳接受唐盤的節(jié)制,乘船參與對赤山總寨強襲。 牛二好久沒有撈到?jīng)_鋒陷陣的機會,這次不僅死纏爛打討得出征的機會,登岸后也是身先士卒,不等敵卒城頭的滾石擂木耗盡,就直接帶領(lǐng)先登精銳附墻強攻。 這截寨墻之上的敵卒或許能稱得精銳,但在選鋒軍披甲精銳眼里卻不夠看了,特別是沒能第一時間將牛二等人壓制在寨墻下,叫他們沖上寨墻,又沒有盾車、偏廂車等戰(zhàn)械抵擋,如何能抵擋他們左沖右突? 赤山總寨周六里,受地形限制,南窄北闊,登岸兵馬進攻的北寨墻長近千步,也有大片的高地不受水淹,利于兵馬展開。 雖說戰(zhàn)船攜帶一批重型拋石弩的構(gòu)件,同時赤山灣都是沙質(zhì)軟土,夯實臺基、組裝重型拋石弩都需要時間,前期則是借助偏廂車、盾車逼近敵寨,以精銳弓弩手攢射城頭,以小隊人馬嘗試攻城,消耗敵卒于城頭的滾石、擂木等防御物資,待到日上三竿,真正的附墻強攻才正式展開。 不過,敵卒的抵抗要比預想中來得弱。 史琥登上寨墻眺望左右。 登城銳卒除了清除墻頭殘兵外,又將云梯拖放到寨墻內(nèi)側(cè),往寨內(nèi)攻去。 牛二還是一馬當先帶著人馬往北寨門內(nèi)側(cè)殺去。 一把鐵锏猛烈揮舞,敵卒如切瓜剁菜般被打翻在地,幾乎沒有一人能抵擋住一招半式。 同行的選鋒軍精銳,分出七八名緊緊簇擁著牛二,兩翼還各有一小隊馬組成錐形陣同步往前鑿穿作戰(zhàn),一路毫無留情的將敵卒的抵擋撕成粉碎。 不過,敵軍還沒有放棄反抗,成百上千的兵卒從西寨門涌進來,西寨門之外乃是敵軍的水軍大營。